“你说什么?”徐玉惊问道,就因为这句话,让他及时的收了手。他抬头看向了赵胤煦,他知道罗天魔帝本与她有婚约,那么他们之间有着什么风流韵事,也属正常。但让他奇怪的是,皇室人丁凋零,如果赵胤煦知道他有着这么一个儿子,应该早就把他接进宫来。而楚绣君也一样可以母凭子贵,成为他的妃子,了却她多年的心愿。
赵胤煦看着徐玉那询问的目光,忍不住轻轻的摇头道:“楚姑娘,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你想要保住你那孩子的性命,也不用找这样一个借口。”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向徐玉道,“玉儿,你放了他吧,毕竟当年是为父有负于楚姑娘,就当是还她一个人情,从此两清。”
徐玉闻言一呆,将满身秽物的楚鸿用力一推,推给了楚绣君,冷冷的道:“有算计别人的本事,怎么就只有这点胆量?”
却说楚绣君在听了赵胤煦的话后,苍白的脸色已经变成一片土灰,她几乎是声斯力竭的吼了出来:“赵胤煦,你混蛋......你忘了,二十年前的七月初七的那个晚上,你......”说到这里,她只觉得心中气闷,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两眼一翻,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早就被吓得半死的楚鸿并没有受伤,这个时候本能的一把扶住了她,惊叫道:“娘啊......”
赵胤煦听了,忍不住抬起头来,深思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走到了楚绣君身边。徐玉忍不住冷笑,想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母亲的男人,原来也和天下男人一样,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但他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什么——赵胤煦知道他已经误会了。当即回了他一个温和的笑意,他怎么能够明白,他对谪仙子的感情,绝对不是象他想象中那样。也许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也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并且也有着和上官辕文较一口气的成分在内。但到后来,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升华到了最高点,没有了任何的物欲掺杂在内,他的心中,又怎么还能够容得下别的女子?甚至连徐玉也是他爱屋及乌而已。
赵胤煦点住了楚绣君的几处穴道,止住了她身上的血。然后用手抵住她的背心,输进了一道真气,但就在他将真气输给她的时候,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二十年前,楚绣君的“幽冥暗火”就纯正无比,二十年手,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散乱?似乎连她以往三成的功力都没有,难怪她连徐玉的一剑都接不下。
徐玉却知道,楚绣君那次与他动手后,被他吸走了大部分的内力。虽然过后她努力的想要恢复,却也都是徒劳。楚绣君借着赵胤煦输给她的这点真气,精神顿时稍稍好了一点。但接下来赵胤煦说的话,却如同是用一桶冰水,从头上淋下,让她的心彻底的凉了个透。
“楚姑娘,原来你一直以为,那天晚上的人是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人——嘿嘿,是情魔老鬼的弟子屈剑,你认识的。”赵胤煦淡淡的摇头道。
徐玉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赵胤煦冲他苦笑了一下。
“不——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明明是你。赵胤煦,你......你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认吗?”楚绣君忍不住大叫道,说话之间,已经泪流满面,她被徐玉斩断了一臂,都没流下一滴眼泪,但却无法容忍赵胤煦刚才那句话带给她的震惊。
赵胤煦依然淡然的笑道:“我没有要骗你的必要,你看看这孩子的眉眼,长得岂不和屈剑一模一样?我皇室人丁单薄,若他真是我的孩子,我岂能不认?那天晚上,我王府中的几株昙花要开了,我特地请了阿柔去看花,后来还碰上了上官辕文那个混蛋,把我的几株好花全都砸了个稀烂,你可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上官辕文。事实上,除了合欢门的人,也没有谁能够把动情、乱性这两种药的确切比例配制到恰到好处。”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看了徐玉一眼。
“那我那天晚上,明明看到的人是你啊!”楚绣君已经彻底的崩溃了,目光中一片迷离。
徐玉想了想,终于说道:“如果那天晚上你确实是中了动情和乱性的话,那么任何一个和你欢好的男子,都会变成你的梦中情人——动情并不能算是淫药,而只能算是一种幻药,人一旦服下,就会产生幻觉,站在你面前的人,就会变成你心中所想的人,事过之后,也不会有所察觉,而乱性......”
“而乱性的药性,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却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逍遥已经冲开了赵胤煦点了的穴道,隐湖的内功心法,毕竟是正宗的玄门心法,博大精深,非别派武功能比,徐玉虽然在焦急之中救了她,却也没有解开她的穴道。赵胤煦这个时候正被自己的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和那个荒唐的弟弟搞得头大如斗,自然也就没有闲暇去替她解穴,但她却还是凭着深厚的内力,冲开了穴道。如今听得徐玉提及乱性,顿时怒火中烧,接口说道。
楚绣君慢慢地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她片刻道:“不错,我确实是了解乱性的功效,那么我倒要问你,中了乱性,除了和男子欢好外,可还有解药?”
逍遥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楚绣君又看向了徐玉,突然之间,她竟然冲着他笑了一笑,笑容之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徐玉心中有着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只听得她继续问道:“徐公子是合欢门主,请问一下,乱性可有解药?”
徐玉已经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心中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没有,服下了乱性,不管是男是女,唯一的法子就是男女欢好,否则无药可解。”
“你倒老实!”楚绣君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笑得花枝乱颤,她满身鲜血,又断了一臂,如今的情形,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禁打了个突儿。
“娘——”楚鸿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楚绣君也不理睬,只是看着赵胤熙笑道:“皇上,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你,我与你的德妃乃是堂姐妹,一直以来,我们都暗中有来往,今年刚过年的时候,她让人捎信给我,让我给她做件事情......”
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心态而来的德妃闻言,早就变了脸色,大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和你是堂姐妹了?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个疯婆子,来人——快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杀了......快......”
“你给我闭嘴!”赵胤熙看着她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早就把所剩的一点耐心全都磨光,忍不住大吼道,德妃吓了一在跳,不敢再说一个字。
徐玉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也不阻止,逍遥也知道她的用心,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便多说什么,看了看肩头的伤口,幸好楚鸿被徐玉的剑气所震撼,仅仅只伤了表皮,并不严重,如今早就自行止住了血,心中却想着若是被那小子一刀划在了脸上,岂不糟糕透顶?
赵胤煦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站在了徐玉的身边,以防不测。他本是来劝架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碰上了这档子事情——楚绣君若有所思的看了徐玉一眼,接着道:“我的这个好姐姐,让我给她做的事情其实很是简单,她告诉我,在宫中她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这位皇贵妃娘娘。若是能够除去这位娘娘,她就有可能被册封为后。到时候,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她的目的自然是很明显。而且,在这其中,她却还说,这位娘娘和平安镇外的大全寺智圣大师有缘法,要去大全寺上香。但她这个娘娘出宫,却不想招摇,其中她附上了一张皇贵妃出宫的路线图,以及随从、具体日期,包括这位娘娘的相貌衣着——却又再三的告诫我说不可杀了这个娘娘,只要找几个男人,坏了她的贞洁就成。我想着这事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偷偷的抓了她身边侍候的一个老太监,威逼利诱,让他把蒙汗药下在了贵妃的茶水中。
楚绣君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逍遥一眼,却见她脸色煞白,美目之中,隐含着怒火,赵胤熙早就气得浑身颤抖,大吼道:“你说——你继续说下去!”
楚绣君不用他催促,继续说道:“然后,我在一家妓院的门口,拦下了几个嫖妓的青年,说我这里有好货色,他们可以尽情的玩弄,但不能伤了她的性命。那几个人......都是......都是标准的人渣,听到了这等好事,焉有推迟的?自然是一口答应了。然后我给了他们一小瓶子的乱性,告诉他们,这玩意儿可以助性,只要一颗,任何贞洁烈妇也得变成荡妇淫娃,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但我却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小子确实曾把乱性给皇贵妃娘娘服下,却不知道皇贵妃娘娘如何解的毒啊!”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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