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丝毫没有自觉到其实真正等不及的人是他自己,屡屡的强制唤醒我。”
因为您没有生或死的概念,您一直都存在着,所以对于金恩,对于我,害怕失去您的感觉您并不了解。因为您不是‘生命’。
没关系,不管怎么说,您现在以这个形态存在,已经是生命了。另一个您——金达不是非常的珍重一切生命,甚至胜过爱惜他自己么?总有一天,您会了解金恩执着的原因,总有一天,您会了解珍惜您的人对您的深刻感情。
“我让你杀茉莉并不是想要血祭,而是想利用她的情绪波动。若做不到也不要勉强,”妖异的声音轻轻道,“只要你令她体验到濒临死亡的恐惧就可以。我需要汲取能量;只有悲伤、憎恨以及恐惧等负面情绪才可以被我吸收成为我的血肉。你只要让她绝望得认为走投无路,这样就够了。”
‘奇怪,一个小孩子的恐惧能有多一点能量,不如杀个大人更有用。’蓝冰心中犯着嘀咕,点头答应。
“我的死神,别忘记十日后的公演;记着我们的约定。”
蓝冰攥紧拳头,直到夜消失都不肯泄露她的不舍。
‘果然,您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杀手,而我只是您的一粒棋子。即使这样,我对您——’
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究竟是恋慕还是崇敬,她已不想分辨也分辨不清。反正没有结果,索性就这么糊涂下去;只让心中的一角藏住这份情感,让它永远沉淀。
她忍不住低哼起自己填词的歌曲,试图减轻心中的沉重。
“一开始,因为无望我便就此放弃,
也许那时,我已失去拥抱你的权力;
只有你,帮我找回迷失已久的自己,
可惜你的眼从未为我停留……
我知道,你的温柔从来属于世界,
可是为何,还是奢望能够独占所有?
也许我,刻意放弃追逐你的机会,
只为换取——你能自由飞翔……”
(《眼泪成诗》前两小节曲调反复)
无论是夜还是金,他们属于世界,渴望自由;谁都没有束缚他们的权力。因为他们最动人之处就在于自信、自由的在世界舞台飞鸟般的翱翔。或许在天那一方,有个银发男子的心中也在和蓝冰唱着同样的歌,凄美辗转的曲调久久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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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两位病人躺在病床上。其中一位是医院的常客,另一位则红光满面得冲病床旁的人大叫:
“公演?”
经纪人点头,对一脸错讹的小惠和金达解释:“我已经为你们全安排好,只要你们上台演奏就可以。”
小惠拿着通知的手在颤抖,不晓得是兴奋得还是气的:“为什么时间是十天后?!我们还卧病在床啊!”
经纪人面无表情:“卧病?昨天你参加乐团练习的时候不是挺好?医院检查出来,你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最近可能吃得多了有点不消化。金达是作曲家直到公演结束后露个面就成;至于你——对艺人来说身体是本钱,为医治好你的消化问题赶快投入紧张的工作!”
“魔鬼!魔鬼!”小惠哀号。
经纪人嗤笑:“我会把这当作夸奖。赶快去准备公演,现在就走!”
金达好笑的看着经纪人把嚎哭中的惠拖走,丁伯母捡起飘落在地的通知,茉莉申出小脑瓜试图偷看——她似乎忘记自己只会读英文。
“表现的不错。”丁伯母点头,“今天晚餐我们吃火锅!”
“好耶!!!”金达一听有好吃的立即恢复精神从床上窜起比出‘V’的手势。
茉莉抬起小脑袋:“老师,这个姿势是和谁学的?”
“我同学李伟韩。怎么样?”
“嗯,那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怂憋了!”
打击!
金达趴倒在床。一阵脚步靠近床边站定,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说你病了,看起来很精神嘛。”
金达抬头一看满脸感动:“孙裕!你来看我?有没有带好吃的?”
扮作孙裕的戴尔啼笑皆非,丢给金达一袋刚炸出的甜甜圈,只见金达立即眼冒星光伸出魔爪。金达拿出几个给伯母和茉莉,最后掰一小点放在病床旁的柜台上,这才将剩下的一扫而空。
戴尔往柜台上一瞄,立即有摔倒的冲动。
一只满身金色涂料的章鱼虫正在享受金达给它的甜甜圈……
“你怎么……还留着它!”戴尔嘴角抽筋中。
金达满脸不解:“如果不带小金来医院,它一个人留在家里陪死气沉沉的丁齐和丁伯父,多可怜啊!”
戴尔暗想:‘找机会我一定要碾死这只虫。’
章鱼虫打个冷颤。‘嗯,错觉吧,我们虫子是没有神经系统的。’
“金达,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好!谢谢丁伯母!”
丁伯母从包中取出一个非常大的‘水果刀’十分快速的削了一个苹果,连皮都没断。
戴尔无力的扶住脑袋,是他眼花吗?这个女的手里拿着削苹果的‘刀’是……
金达:“看来伯母您真的很喜欢这把无敌牌万能厨具呢!竟然随身携带!”
丁伯母:“没错,无敌牌万能厨具就是好用,我已经离不开它!”
……无敌厨具?!
戴尔:“那把刀……”
完全没注意戴尔说话的丁伯母:“说起来你们好像能参加公演是因为有一首曲子在电台评上首榜。”
戴尔:“不,那不是刀,那是……”
同样没注意到背景声音的金达:“上榜的是《迷醉空间》。其实,我想写一首拥有灵魂的曲子,《迷醉空间》只是尝试。”
戴尔:“我的短剑……”
茉莉兴奋插嘴:
“老师,是不是这首曲子,最近电台也有播放英文版哦!
‘花飘缈,
是谁在树下吹箫?
引得旅人驻足观望,
梦的精灵,为你而歌。
夜逍遥,
谁伴冷月舞清影?
把酒问歌又有谁能及,
你的忧愁,又有谁知道!
有时候,有时候,相识不需要理由;
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噢~
有时候,有时候,爱情不需要缘由,
只要能与你相随相依偎~
我——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把握你的心,
让我牵起你的手,度过最后一刻钟;
我说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感受这份情,
不管是梦还是幻,情愿沉梦于——迷醉空间。’”
丁伯母:“是这一首啊!最近电台常播,很古典。”
金达点头:“嗯,这是我根据一个剑客爱上舞女,但迫于双方家庭而分离的故事编曲撰词。因为小惠说分离部分的词太伤感就掐掉了,只剩下前面他们坠入爱河的这部分。我也认为应该多些美好少些伤感,听众需要的不是哀悼,而是鼓舞人心的歌曲。”
“你们上台表演这首曲子?”戴尔忘记初衷转问金达。
“有这首曲子,还有一些其它的曲子。其实,我和小惠刚刚一起完成另一首曲子,准备等有一天在所有听众面前将它献给一位朋友。想不到这么快就可以实现愿望。”
丁伯母看下手表:“哎呀,我得回去给老头子和儿子做饭。你要多多休息注意保养,我下次来看你!”
茉莉:“老师再见!”
戴尔愕然的反应过来,丁伯母已经带着茉莉神奇般消失无踪。
‘我的短剑!!!’
风神短剑想必在哭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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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团练习中的小惠转动麦克风,潇洒的一挥手,一首歌曲终结。
“那么,现在我们来练习最后一首。”小惠将乐谱分发给诸位。
敲鼓的成员有些奇怪的用手指甩甩乐谱:“这一首是抒情曲?”
弹贝斯的成员也有相同的疑惑:“《迷醉空间》本身曲调缓慢悠扬,用它做主打;中间都是摇滚,结尾又用这一首抒情曲……会不会有些不大合适?”
其他成员点头同意,一致认为应该取消这首曲子。摇滚乐里抒情的歌太多了不好,有一首足矣。
小惠斟酌一下:“那么就取消《迷醉空间》,用这首主打。”
贝斯手大惊:“用新歌做主打?”
小惠认真地冲大家鞠躬:“我知道风险很大,或许会危及乐团的存亡。可是——只有这一首,是我和金达为一位朋友所作。无论如何都想让这位朋友听到我们的歌,拜托大家!”
众人面面相窥,吉他手拍拍贝斯手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鼓手一看耸耸肩,摆出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
“好,就用这首。”贝斯手说,“而且我们相信,你的歌,金达的曲,比世上任何武器都有力;能够攻陷所有人的心。”
小惠忍不住感动得掉下眼泪。她知道大家等待登台的机会有多么长久,付出许多辛苦;可是为了她和金达,他们甘愿冒将从前的辛苦付之流水的危险。
最后一首歌试验弹唱一遍,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种轻松的表情。
“没有华丽的词藻和复杂的曲调变换,却异常地亲切,好像童年时欢唱的儿歌,简单轻快。”贝斯手喃喃道。
“是啊,”吉他手点头,“似乎让我想起最早投身音乐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弹奏自己心中的歌。”
鼓手甩动鼓棒兴奋得插口:“节奏慢了点,不过挺上手。我们再来一遍吧?”
一直旁听没有介入乐团讨论的经纪人拍拍手:“很好,希望你们正式演出时也能表现出色。尤其最后一首新歌不错,小惠,作为主唱你要加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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