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一锅端

  司马从锅后探头观察了一下,连忙跑回帐篷后低声问道:"没吃的,你跑下来干什么?"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谁让他们不做饭!"鸿飞恶狠狠的掏出一枚演习手榴弹,司马大惊失色一把攥住鸿飞的手腕说:"你找死呀,把手榴弹扔出去,我们跑得了吗?"

  "笨蛋,看我的!"

  帐篷搭在凹地中,开山坡一端的拉绳富余很多。鸿飞掏出刺刀截下长长的一段,对折套住帐篷侧面的前拉绳用力拉紧与另一条拉绳栓在一起,然后把两枚手榴弹竖着塞进绳套,拉火线栓在前拉绳上。

  "你想干什么?"司马有些纳闷的问道。

  "玩过弹弓吗?"鸿飞从挎包里掏出一条半米多长导火索拴在连接两条拉绳的绳子上。司马立刻明白了,导火索烧断崩紧的绳子后,前拉绳立刻会把两枚手榴弹抛进树林。

  "阴险!"司马翘翘大拇指,弯腰跑到帐篷门口把一枚手榴弹设置成了"绊雷"。

  鸿飞点燃导火索,两个人一溜烟的跑回树林,绕过红军的固定哨,没命的疯跑起来。他们两个都知道导火索的燃速是每秒一厘米,一分钟内他们必须要脱离与红军的接触。

  鸿飞、司马离开不久,帐篷里的一名红军就爬了起来。他在睡梦中隐约听见帐篷外有人小声说话,开始以为是兵们在聊天也就没有在意,可时间不长又听见跑动的脚步声。他觉得不对劲了,连忙爬了起来。窗口外正腾腾的冒白烟,他纳闷的跑过去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帐篷的两条拉绳被连在了一起塞上了手榴弹,准备用来烧断连接拉绳绳子的导火索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正在突突的冒烟。

  "蓝军偷袭!"他大喊着向外跑,感觉到了脚下趟了什么东西也顾不上了,心急火燎刚跑到帐篷侧面,就听见"嘣"的一声,两名白色的演习手榴弹翻着跟头飞进树林,接着他身后轰的一声响,他的同伴提着红烟直冒的钢盔跑过来。

  两枚手榴弹,一枚飞出五六米落到行军锅上炸响了,另一枚简直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从两名目瞪口呆的游动哨头顶上飞过去,直接落到一辆油罐车边炸响。加油车立刻冒起了白烟。

  一名带着黄袖章的监督员看了看还处在最高位置的油罐车容量表,又步测了一下相邻车辆的距离,判定蓝军这次偷袭打掉油料补给点百分之四十的加油能力。

  那名头上没有冒烟的炊事兵恼羞成怒的,对着跑上山坡追击的红军喊起来:"他们跑不远,我听见……"

  "你闭嘴!"监督员不高兴的喊道:"你距离油罐车不到十米,四吨汽油爆炸后你还能活下来?你也阵亡了!"

  监督员抬头看着山坡上正要分组追击的红军喊道:"你们全部从油罐车边跑过去的,给我下来!"

  "妈的!"红军指挥员低声骂了句,一挥手,带着身边的几名红军跑上山顶,那里还看得见鸿飞他们的身影。

  第六节

  "阵亡"的新兵很快被送到了红军司令部,众多不认识的首长对他进行了轮番盘问。但这位老兄非常认真地告诉红军首长们:"阵亡战士是不能说话的,这是演习规则!"

  首长只好派人把死脑筋的"阵亡"士兵送到导演部,一名参谋直接领着他去蓝军"阵亡"指战员的营地报到。刚进营区,恰好被刘新年看到,他一把拉着这个兵焦急的问道:"熊兵,你跑哪儿去了?你们副班长呢?"

  新兵的保密观念非常强,连导演部的人也不相信,向刘新年撇撇嘴硬挺着不吭声。送他的参谋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谈,你们谈!"跳上车回去了。新兵这才神秘的说道:"连长,副班长还有尖刀分队的两名老同志,带着我和周涛跳到敌后去了……"

  "那两个尖刀是不是一个叫鸿飞、一个叫司马群英?"

  "是!"

  "你们要到那里去?"

  "我不知道!"新兵奇怪的问道:"不是你给副班长下的命令吗?"

  刘新年差点把"老子已经阵亡了怎么下命令说出来",气哼哼的骂了句"熊兵"接着问:"你是在哪儿阵亡的?"

  新兵以为这句熊兵是骂他的,有些慌,脑子的转速一下子慢下来,吞吞吐吐的说:"好像是叫什么坡。"

  "王家坡、獭子坡、黄沙坡?"刘新年一连说了三个坡,新兵均连连摇头。刘新年想了想红军防区内所有带坡的地名,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望河坡?"

  "对!就是望河坡,那个村子就叫望河坡!"新兵脑子运转立刻正常了。

  刘新年心里"咯噔"一下沉下去,这几个混小子突入红军防区纵深2接近0公里,已经超出蓝军师属火炮的打击范围。这次演习没有航空力量参予的课目,就是发现可以扭转战局的重要目标也无法实施打击,难道他们奔着红军师指挥部去了?妈的,太不自量力了,那里可是有一个侦察连还有一个警卫连警戒。

  "你自己回连里报到!"刘新年给新兵指了个方向扭头跑去找团长。

  傍晚,在山坳里睡了大半天的三个兵醒了。鸿飞借着落日的余辉研究老B的地图,武登屹把为数不多的干粮分成四份,每个人各取一份放进挎包里。

  "唉!"司马收好自己的干粮叹了口气说道:"只够吃两顿的了,就是现在回去也坚持不到家!"

  武登屹好奇的问道:"你们尖刀不是有野外生存训练吗?"

  "还没开训呢!"司马没好气的说道:"想我们吃野菜,你吃干粮哪?没门!"

  "你什么意思!"武登屹站起来准备义正辞严的批判司马肮脏的思想,鸿飞连忙说道:"不要吵!我身上带着钱呢,进山不远就有村子,我们去买食物,村子边有公路,如果可能我们坐车去目标!"

  "好,好!"司马大喜:"要是村子里有饭店就更好了!"

  "你就知道吃!"武登屹虽然口水涟涟,但仍嘴硬的讥讽司马。

  "民衣食为天,俺是村上来的对粮食特有感情,不像你们城里人吃个东西挑三拣四的。不愿意吃,你这份给我!"

  看着司马真的跳起来,武登屹赶紧把干粮填进嘴里。鸿飞笑着劝道:"别闹了,新兵看着呢!"

  "那有什么!"司马满不在乎的搂住新兵的肩膀说:"你不用紧张,我们可不像其他的老兵一样喜欢训人,你把我们当成哥们就行了!"

  "真的吗?"新兵满脸的不相信,一个劲的看武登屹。

  "没错!"有了武登屹这一声,新兵的表情才自然起来。

  吃过干粮,太阳已经把半个脸藏进远处的山包里,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溜出山坳爬上山包。为了不被"一锅端",鸿飞把四个人分成了两组,他和司马一组武登屹和他的兵一组。本来鸿飞准备让新兵跟着他,但新兵和武登屹都不同意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