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父老乡亲们!现在开始广播!”
“南阳父老乡亲们!现在开始广播!”
“南阳历来是汉室领地,现在却有乱臣贼子袁术谋逆称帝。此等叛乱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国法难赦!逆首袁术,世受皇恩,如今国家多事之秋,不但不思报国,竟然还敢行此无君无父之事,真可谓忘恩负义,寡廉鲜耻,十恶不赦!南阳本是汉皇室中兴之地,光武帝扬名之所,南阳父老当以………………”
一阵响亮的呼声在宛城城门外响起。
却是王奇军的一个特战小队,拿了个巨大的漏斗状扩音器,对着宛城在进行广播,劝说宛城内的平民百姓出来反对袁术,支持王师。
“唉!真是可恶!”
张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看了城门内侧,下面正有一队士兵在驱逐前来聆听的百姓呢。
今天刚好是轮到自己当值守城,知道昨天王奇军已经兵临城下,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王奇军前来挑战,就按照主公的吩咐,紧守城门, 避不出战;如果王奇军攻城,则带兵进行防守。想不到王奇没有任何正常的进攻,反倒是拿了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东西来给城内喊话。声音竟然能让城门附近很大一片地方的人都听得见。
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出来聆听了,脸上还是一腔的激愤。为了防止受城外那些王奇军的鼓动而真的发生叛乱,张勋只得下令士兵将这些向城门涌来的百姓驱散。
但这只能阻止一时,想要解决根本的问题,还得将城门外那几个讨厌的王奇军士兵赶走。不过袁术有出城禁令,即使张勋想要出城行动,也要得到袁术的许可。无奈之下,只得一面派人将下面的百姓赶走,一面差人去向袁术请示。
当士卒们将下面的百姓驱散开的时候,去向袁术请示的探子也回来了。正在皇宫中醉生梦死的袁术并不了解城门出的情况,他也没出宫来察看的打算。大致的听了一下探子的汇报,不了解事情严重度的他就下令张勋不得出城。
张勋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其实他内心也并不是很想出城作战,深怕中了王奇的计策,向袁术汇报,也仅仅是尽尽义务而已。王奇军能不进攻他就已经很高兴了,那里还会真的愿意主动出击呢。
等到接替他的桥蕤来了,就将军务移交给他,自己带着亲兵就回府了。
刚到府中,就听门房说有一个青衣秀士来访,已经将他带到客厅中等候。
张勋还算比较好客,对文士也比较尊重,所以换了一身便装后,就独自前去客厅会见客人。
“张将军!别来无恙呀!”刘晔笑着对惊讶的张勋作揖道。
“刘,刘……先生禁声!”张勋慌乱的道。
想不到竟然在自己府中看到了名士刘晔!张勋大为慌乱。自己对刘晔仰慕已久,只是对方当时年纪虽小,才名却已经极响。多次见面,却还没有结识的机会。早就听说对方现在已经入朝为官,这次随王奇征南阳的众臣当中就有他,现在怎么突然出现自己的府中了。
看望自己?张勋自觉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如果是来使,那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张勋心头一动,慌忙的让刘晔小声,深怕被人听见了。
“哈哈!张将军为何如此慌张呀?这可是你自己的府中!”刘晔对张勋的行动却不领情,反而出言笑道。
张勋一阵苦笑,心道,你这个敌军的谋臣突然出现在我的府中,我能不慌张吗!不过你说的也对,府中都是自己人,我到也不必担心今天的事情会外泻。心中一定,久在官场混迹的张勋立刻恢复了镇定,摆出袁术军大将军的威势。
一拍腰间宝剑,对着刘晔傲然道:
“子扬先生为何来我府中呀,难道不怕我将先生押送到主公哪儿去吗?”
“张将军,刘某此来特为救将军性命而来,如果将军欲将我押送去见袁术小儿,那算是我有眼无珠!不管你也不必送我去见袁术了,干脆直接一剑杀了我得了!”刘晔比张勋更傲。
双手往后一甩,胸膛一挺,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先生说笑了!”张勋慌忙将手从剑柄上挪开,对着刘晔作揖赔罪道:“还望子扬先生教我!”
张勋是一个比较识时务的人,他自从被袁术从王奇哪儿赎回来以后,就察觉到袁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重视自己了,所以在袁术询问称帝的意见时,虽然他内心是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的,但根本没直接表示反对。而这样配合袁术的后果,就是他得以因为拥戴有功,被袁术封为了大将军。
在郭嘉营中见识过王奇军厉害的张勋,当然清楚这次和王奇对战的后果,一听说王奇兵临城下,他就已经吓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现在听王奇军的刘晔说可以救自己性命,自认朝不保夕的张勋怎么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即使内心已经隐隐料到刘晔是来说降的,但心急逃命的他也不会去考虑逃命的方式。
“张将军,若想逃得一命,关键还在你自己呀!在下官职低微,只能给将军作一下引荐而已!”刘晔笑道。
同时却把眼睛向桌案上的笔墨那边示意了一下。
张勋善于揣摩上意,立刻会意。对刘晔作揖道:
“在下马上将所知道的军情写一封出来,还请子扬先生代为转交,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匆忙就来到桌案边执笔书写起来。
稍顷一封书信已成,但张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悄悄的从书架上杂乱的书籍中再抽出一封信,同时递给刘晔道:
“子扬先生,这是张勋的效忠书和所知道的全部情报,请先生将其转交给王大将军!张勋虽然失身从贼,但是心中还是拥戴大汉的,只要大将军攻城,张勋愿意在城中进行配合!请先生多给张勋美言几句!”
“哈哈!好!想不到张将军早有此心呀!好,请将军等刘某的好消息!”刘晔笑道。
这封效忠信是早就写好的,说明张勋的确是很想投效王奇,看来袁术军不是上下一心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很顺利吧!
张勋看到刘晔将两封信收了起来,本来还有点彷徨的心也终于定了下来。
主公称帝,自己升官,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以袁术的实力,再看周边的诸侯,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行动吗。如果没有吕布的存在,刚开始时袁术军就不可能坚持的住,等到王奇军再加入战斗,就算袁术征的兵再多,也不可能是三方的对手。这种情形只要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张勋虽然没多少才能,但看出这一点还是没问题的。既然肯定会失败,那当然得早做准备了。
在正式被袁术拜为大将军以后,张勋就开始着手写降书了。第一个选择,也是最佳的选择,当然就是代表汉室朝廷的王奇。上次张勋被俘,对王奇军的印象就很不错的,当初郭嘉也有招降自己的意思,后来因为袁术的赎款来得及时,才没有考虑。现在适时的投降,反而能保证自己在王奇军中赢得一个较高的位置,当然愿意投降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怕到时候有别人早于王奇来攻打,张勋还写了另外一封降书,对象是南面的刘表。至于孙坚,张勋可是牢记着他当初偷袭自己的仇呢,死也不会投降这个曾经的手下将领的。
刘晔对于张勋的心思到没有多加考虑,判断出张勋的行为是真心的,就带着这两封书信离开了。把这两封信送走,他还得继续找守备宛城的另外一员大将桥蕤。
宛城外的王奇接到刘晔送来的书信很高兴。
他本来就没准备强攻宛城,而是结合一些南阳当地反对袁术称帝的义军,将四座城门团团围住。每天不停的拿那个巨大的漏斗状扩音器,对着宛城进行广播。
宛城的城墙比不上洛阳,但也比普通的城墙要高大很多,王奇军想要强攻的话,短时间内肯定是不可能打下来的,而且王奇的兵力也不足以支持对宛城的持续作战,那些各地聚集过来的义军,其实就是拿了锄头钉耙的农夫,涨涨声势还行,打仗可指望不上。
刚好这时候有几个刚刚投效的南阳名士报告,说宛城城内的大多数人其实也是反对袁术称帝的,如果能拉拢这些人,由他们里应外合,宛城就不难被攻破。
能不强攻当然好了,王奇毫不犹豫的决定用宣传攻势来代替强攻。而宣传方式自然是由王奇这个受过后世舆论教育的人来制定。
首先是叫工匠制作了一个特大号的扩音喇叭,用来喊话;再是亲自执笔,写了一段很有鼓动性的话;找来几个嗓门特别大又识字的士兵,让他照着稿子喊话。后来又做出决定,让军中那些投降的军官士兵,还有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起轮流上前去讲话,甚至还让军中说话鼓动性强的谋臣也上阵去讲几句。
其次则是准备射程超远的弩箭,将一些由部分守城士兵亲人写的劝降书信射进城去。
当然,也少不了叫那些潜伏在宛城的情报人员,偷偷的散发一些劝降的传单。考虑到现在识字的人不是太多,还让他们在时机允许的情况下,亲自现身说法,给百姓们讲道理,说服他们投诚。
接到张勋的情报后,王奇一面叫人继续宣传游说,一面却叫人偷偷的准备,伺机进攻。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就在王奇忙着和张勋联络时,城中士兵的战斗意志已经明显下降,普通老百姓也纷纷关门闭户,不支持袁术军。
刘晔劝说桥蕤的行动稍微有点麻烦,到不是桥蕤不愿意投降,而是找不到机会前去游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勋那样仰慕名士清流的。
连续几天没找到机会,眼看王奇都已经和张勋约好进攻的时间了,刘晔正准备放弃这次行动,突然就听说桥蕤在找相士算命。
刘晔不敢错过机会,马上扮作一个相士上门求见。
桥蕤在上次被王奇俘虏时,本来几乎是死定了,那想到不但没有被杀,反而被王奇好心的派军医进行救治,如果不是袁术及时的派人将他们赎回,桥蕤都已经准备主动请降了。这次被王奇为在城中,兵无战心,将无战胆,心中也对自己今后的结局产生了恐惧,这才决定找个相士算算命。
刘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没经过多少努力,本来就感激王奇当日救护之恩的桥蕤,很轻易的就答应了投降王奇,并且将配合张勋,在王奇进攻的时候呼应他的行动。
这样,袁术宛城军的大部分兵马,和城内的大多数百姓,都已经投向王奇了,只要王奇一声令下,即使自己的部队不动手,城内的人也能将袁术拿下。
万事俱备,直接进攻就可以了,但王奇却不愿意错过这么一次在普通士兵中树立自己高大形象的机会。
就在抵达宛城的第五天,王奇聚集全部人马,准备正面攻城。
得到消息的袁术,根据张勋桥蕤两人的请命,带着他的那些大臣和亲信,匆匆来到城墙鼓舞士气,指挥作战。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王奇干脆放心的将其余三门的守军也撤了回来,四万大军,在宛城城门前摆出一个方阵。而他的两翼不远处,则是那些来自各地的乡勇义军。
“儿郎们!今日奉旨讨贼,皆须奋勇杀敌!若有战功,必得重赏!”王奇先对自己的部队鼓舞了一番。
“诺!”几万将士齐声领命。
其实王奇的声音传不了这么远,不过很多人受周边的影响,还是一起呼了出来。
看到全军士气猛涨,王奇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纵马来到阵前,对着城墙上的袁术喝道:
“袁公路!汉室待你不薄,为何谋你称帝!”
“哼!王奇小儿!上天以传国玉玺授孤,就是天命孤称帝!与汉室何干?孤看你还颇有才能,何不投降于孤?以你之才,孤愿拜你为相!”袁术狂妄的叫嚣道。
其实他内心还是很害怕的。袁术是无能,但并不是傻子。连续的几次战斗失利,再得知吕布的背叛,哪里还会真的认为自己的称帝行为会成功。如果不是王奇军快速的来到了城下,他都已经准备把皇位传给儿子了。现在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只是想逞一时的口舌之利罢了。
“哈哈哈!袁公路呀袁公路,传国玉玺乃汉室至宝,唯有德者才能居之!你无才无德,上天怎可能垂意于你!现在天兵已到,若是早早投降,或可绕你一命!再有半句逆言,现在就取你性命!”王奇怒笑道。
“哈哈哈!王季云,你何时变成一个大话之徒了!孤就是再口出逆言,你难道还能马上冲上墙来不成!哈哈,汉室无能,竟然用你这等人为将,看来是天要成就孤王呀!”袁术大笑。
“大胆袁公路,不知好歹,竟然还敢口出逆言,来人呀,把他我砍了!”王奇喝道。
就在王奇军的士兵的和城墙上的袁术对王奇的话莫名其妙的时候。
袁术身边突然传来两个答应声音“诺!”
“咔嚓!”两声齐响,袁术的脖子和腰上各挨了一刀,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倒毙在地上死了。
“袁术谋逆称帝,大将军奉辞伐罪,诸军还不投降,更待何时!”两个声音同时叫道。
袁术旁边的几个大臣可是吓坏了,刚才杀死袁术和呼叫士兵投降的,正是袁术的两个大将,官拜“大将军”的张勋和官拜“车骑将军”的桥蕤。
“张勋,桥蕤叛逆,诸军快杀了他们!”袁术的宠臣韩胤突然尖声呼叫起来。
他是袁术的嫡系亲信,袁术死了自然知道下面该轮到自己了,趁着身边袁术的护卫占了多数,慌忙叫他们动手杀了这二人,准备挽回现在的状况。
“进军!”城墙下面的王奇大声呼道。
这个时候的全军紧逼而不攻城,将给那些士兵强大的压力,却又不会引起他们的强势反弹。
听到韩胤的呼叫,那些本来已经慌乱不堪的士兵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术的亲信向来习惯韩胤的指挥,正准备动手对付张桥二人。那张勋经验丰富,却是已经看出苗头了,知道韩胤活着的话,那些护卫肯定会听他的,马上把剑一抛,抓住剑柄,“嗖”的一下就向韩胤扔了过去。
韩胤本来就是一个贪吃好逸的家伙,身宽体胖,那里还挪得开。“啊”的一生惨叫,即可毙命。
“只除首恶,降者免死!”城门下放的王奇刚好及时的大声呼道。
“哗啦,哗啦……”一阵兵器抛落的声音响起,在张勋军和桥蕤军的带头,绝大部分袁术军都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抛在了地上,少数几个还向顽抗的,也很快就被张勋和桥蕤的人马制伏。
宛城被轻松搞定,王奇和张勋他们准备的很多应急措施都没用上。
城门从内缓缓打开,迎着还不到中天的太阳,王奇在四万大军的护卫下,骑着爪黄飞电漫步走进了宛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