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走慢一点儿,等等我……”
在通往奔火大陆的古道上,一个身着橙色衣裳的年轻女孩儿气喘吁吁地叫道。她长着一副瓜子脸,大眼灵动,酒窝撩人,体态轻盈。
老人身材矮小,束衣短打,虽然从外表上看,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还是精神矍烁,颇有几分的仙风道骨。他听到孙女的话,却也不放慢脚步,头也不回地道:“小曼,看来你这几年光顾着内修,而体力和武技却荒废了不少啊!”
那橙衣女孩边走边道:“自从爷爷被那奸人害得天人五衰之后,小曼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修炼啊,再说了——”
老人停住了脚步,呵呵笑道:“再说我们家的曼儿心中又始终挂念着一个人,是不是?”
橙衣女孩也停住了脚步,本来因走路而显得红润润的脸流露出了些许的悲伤,她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可恨的仇图,这一切要不是他在从中做怪,我与云哥哥也不会——”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而且爷爷敢打保票,小云决对不是那种花心之人,只要你们能消除彼此之间的误解,有情人还是会终成眷属的。”老人说到这里,陷入了沉思,接着他又道:“小云现在不知有没有在玄炎上仙那边,那些黑暗凶灵也不晓得有没有找到了?”
“爷爷,如果我们将那十二只黑暗凶灵押回灵界,完成灵帝交给我们的任务,那您还回先修界吗?”橙衣少女问道。
“呵呵,当然回先修界了,要不然爷爷一个老头子夹在你跟小云中间那多自讨没趣啊!”老人道。
橙衣女孩娇嗔道:“您怎么净说这种话,对于曼儿来说,这个世界您是我最亲的亲人,任何人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老人听到女孩的话,突然叹了口气。
“爷爷,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橙衣少女道。
老人呵呵问道:“不累了?”
“不累了!”那橙衣少女红着脸答道,然后她飞快地在手中祭起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倏”的一声就越过老人的头顶,朝着前面飞去。
“你这小鬼头,竟然心急成这样!”老人呵呵一笑,他口中默念一句咒语,然后身形一顿,朝着橙衣少女的身后紧追而去。
通往奔火大陆的古道大而宽敞,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大松树。在十五年前,这条古道是奔火大陆用来与静水大陆、烁金大陆等五大陆商贸往来的主要通道,每日都车水马龙,繁华无比,但是随着奔火大陆一代又一代国君的统治,并且随着六大陆之间关系的变化,这条古道逐渐地荒芜起来,因而直到如今,这条古道真的如同古诗中所描述的:“古道西风瘦马,枯藤老树昏鸦”了。
奔火大陆的古道有一个岔口是与静水大陆相连接的,从这个岔口下去就能到达静水江的一个大码头,但是现如今这个码头已经被封死了,除了野渡之外,再无官船或商船从这里起航。
老人和橙衣女子飞到岔口的时候,那女子忽然停了下来,露出一副犹豫的神情。
“小曼,怎么停下来了?”老人疑惑地问道,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在古道岔口边上立着一个高大的石碑,碑上用古篆写着几个大字:“静水大陆官道”,老人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这个小孙女的心思。
橙衣女子怔怔地看着那个石碑,过了好一会儿,她自言自语地道:“从这里出去就是小云的家乡了……”
老人已经猜到了孙女此时的心思,于是他身形一顿,人已经朝着静水大陆的岔口飞去。
“爷爷,您要去哪里?”
那橙衣女孩见爷爷突然不声不响地就朝前飞去,也不晓得他要干嘛?她一边喊着,一边御起长剑也跟着朝着飞去。
老人在前面一边飞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小曼,爷爷带你去看看小云的家,免得以后你连婆家的门都找不着,那多丢人啊!”
橙衣女子跟在老人的面前,听到这句话在空中回荡着,不由得脸颊发烫,她应道:“爷爷,您说什么呀?”
两人在空中飞着,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静水江的古码头。他们再次落了下来。
古码头已经荒废多年了,青苔遍地,野草疯长,只有眼前的这条静水江还显示着它无穷无尽的活力,奔流的江水永不停息地翻滚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老人站在这条不知已经有多年历史的静水江边,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犹其是对他这样修行了数万年的修真者来说,奔流不息的江水更能让他觉得时光如同这江水一般,转眼即逝,却又永不停息。
橙衣女子听到老人的吟哦,问道:“爷爷,静水大陆这么大,我们如何去找小云的家?”
老人眼睛一瞪道:“小曼,你跟小云的关系都、都如此亲密了,难道他没告诉你他家住在哪里?不行,等见到这小子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不可!”
橙衣女子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撒娇道:“爷爷——”
这时,那老人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野草丛,惊喜地道:“小曼,你看那边有一条船。”
橙衣女子“哦”的一声,朝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一条带着顶蓬的木船,只是这船看来早已报废了多年,整只船被风吹雨淋日晒,早就破败不堪,而且船体已经有三分之一深陷在江边的污泥之中。
老人也走了过来,他抚着长须笑道:“呵呵,看来我们可以用这条船顺流而下了!”
橙衣女子道:“爷爷,您看这船都破成这样了,而且如果用船走静水江的话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小云的家,我们还是继续御剑飞行吧!”
“小曼,御剑飞行多没意思,还是乘船的好,你爷爷已经有多少年没悠闲地在船上看过江面美丽的风景了。这船破不要紧,有船体就行,你退开,看爷爷的!”老人说着,退后三步,口中叽里瓜啦地念出一连串的咒语,然后双手像是在抚摸着木船一样在空中比划着。
那条破船随着老人的施法缓缓地从污泥中拔了出来,悬在了半空之中,而随着老人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那船逐渐地显出了光鲜的模样。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整条破船完全地变了一个样,虽然没有大商船那般富丽华贵,但是却也朴素大方,足以用来泛江观景。
“落!”
老人大喝一声,木船改装完毕,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缓缓地落到了码头下的江面上。
橙衣少女见状,拍手叫道:“爷爷的本事真大,一下子就将这艘船改造好了!但是不晓得船舱里舒不舒服?”说着,她蹦蹦跳跳地朝着码头尽处走去,然后轻轻一跃,跳下了木船。她站在船头看了看:船桨,铁锚一应俱全,而且舱口还挂着一副淡雅的布帘。她欢喜地掀开布帘就要钻入舱中。
老人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切,可是就在少女钻入舱中的时候,船舱里突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尖叫声。他心神一凛,迅速地朝着小船飞去,一掀布帘,他急忙问道:“小曼,发生什么事了?”
橙衣少女站在船舱之中,脸上流露出无比惊喜的神情,而在船舱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还有一只沾了许多污泥的小野兽,那小野兽浑身白一块黑一块,
“主人,您怎么会在这儿呢?”那长得有点像狸猫的小野兽怯怯地问道。
橙衣少女疾步走上前去,也不顾那小野兽浑身脏兮兮的,一下子就将它抱在怀中,心疼地问道:“出出,你怎么躲在这船里,拿云呢?”
出出道:“主人他们到奔火大陆去了,他叫我和梅子留在幻苍山的石洞中,可是前几日石洞中来了好几个坏人要将我们抓走,多亏了出出会一些小法术,才拼命逃出来。可是他们穷追不舍,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可躲,所以才藏到了这艘破船里面。”
——这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个橙衣少女就是罗曼曼,那老人就是被灵帝救活过来的浮生长老,小野兽就是出出,而那个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的小女孩就是梅子了。
浮生长老虽然不晓得罗曼曼为何会认识出出,但是他听到这只叫“出出”的小野兽竟然会说人话,不由得兴致盎然,老顽童的品性又出现了,他抚着银白色的胡须,笑哈哈地看着出出,直把出出看得是低下头下。
这时,罗曼曼转过头去看看梅子,问道:“你叫梅子?”
“嗯。”梅子应了一声,她同样也不晓得面前这个美人儿到底是谁,但是她听出出也叫她主人,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戒备。
“你怎么会和小云在一起,你是她的亲戚吗?”罗曼曼又柔声问道。
梅子灵动的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美女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是的,我是云哥哥的未婚妻!”
“什么?”罗曼曼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拿云这厮连这么小的女孩儿也不放过,或者他又是稀里糊涂地……无数的猜测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同时她感到一阵晕眩。
出出听到梅子的话,赶忙对着罗曼曼道:“主人,你不要听梅子瞎说,她这几日是被那些坏人追疯了,所以才——”
不料,梅子却一本正经地扬起小脸,对着罗曼曼道:“我才没有疯呢,我的命是云哥哥救回来的,而且拿云哥哥又对我那么好,再过几年,我一定要嫁给他!”
出出看到梅子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都快疯了,它苦着脸对着梅子道:“梅子,你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姐姐到底是谁,你可不要乱说,否则——”
“好了,好了,别闹了!小曼,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别相信梅子的话。”浮生长老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切,然后他看到罗曼曼脸色铁青,赶忙出来做和事佬。
“哼!”
罗曼曼瞪了可怜巴巴的梅子一眼,生气地坐到了一旁。梅子却不气不恼,仍然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爷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呀?”出出问道。
浮生长老道:“我们本来是要到奔火大陆去的,顺道经过静水大陆的官道,所以我们就想走水路到小云家去看看。”
“爷爷,您不用去了,主人的爹爹和娘都被邪罗魔头抓走了,所以主人到奔火大陆救他们去了。”出出说道。
“呵呵,出出,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本来也只是要去看一看而已。”浮生长老很喜欢这只聪明可爱的小动物,他顿了顿,接着道:“这下可好了,你们正好可以带路!”
可是,出出的脸却忽然忧愁了起来,它道:“爷爷,那些坏人还在到处寻找我们,我怕他们又会发现我们,而且为首的那个人似乎很厉害哦,手拿一把阔背大刀,腾云驾雾的。”
浮生长老摸摸出出的头,道:“出出和梅子都不要怕,有你浮生爷爷在,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说完,他想起现在天色已经早了,于是又接着道:“你们俩肯定是饿坏了吧,这样吧,你们赶紧到江水中洗一洗,呆会儿爷爷给你弄一桌好吃的。”
梅子和出出喜出望外,他们确实已经两日没有吃东西了,一直躲在破船里都不敢探出头去,因而听到浮生长老这样说,他们迫不及待地朝着舱外走了出去,边走还边笑着,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浮生长老见梅子和出出不在舱内,对着还在莫名其妙生闷气的罗曼曼道:“小曼,爷爷的肚子饿了,你快用芥子术给爷爷弄一些好吃的来,还有,顺便烫一壶老酒,呵呵。”
可是,罗曼曼却一嘟嘴道:“爷爷,弄给你和出出吃可以,但是那个小妖精却不能吃!”
浮生长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说小曼啊,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似的,连梅子这样的小女孩你也吃醋?”
“谁让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怪物总是让人捉摸不定的,而且每次做错事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他背上的龙极纹身啦,他被魔界所诱导啦……”罗曼曼没好气地道。
“小曼啊,其实不是爷爷我说你,你这个敏感多疑的性格总是改不了。你看,自从爷爷被灵帝所救之后,你与小云之间的所有误会不是全都烟消云散了吗?爷爷天人五衰并不是小云陷害的,而且小云对你始终也是一片真心,可是你、你非要胡思乱想,非要莫名其妙地往自己的身上套枷锁……你看你,现在都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吃上醋了……你看你……”浮生长老越说越激动,口气也渐渐地严厉起来。
罗曼曼从未见过爷爷这么严厉过,她慌忙道:“爷爷,您不要生气了,都是小曼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对了,我赶紧弄饭菜吧,出出他们可能快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用芥子术将一道道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变幻出来,当然她没忘记给爷爷弄出一道他最爱吃的醉妃鸡,还有他最爱喝的杜康老酒。
浮生爷爷见罗曼曼不停地忙碌着,绷紧的脸才慢慢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时,梅子已经和出出洗完了身子从外面进到船舱里来,他们一掀开布帘就看到满桌子摆满了好多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口水顿时流了下来。
浮生爷爷哈哈笑道:“看你们两个鬼的馋样,快些吃吧,否则再让你们饿一会儿,连人都会吃喽!”
于是,小梅子和小出出再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双双扑到桌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曼,你也吃一点吧。”
罗曼曼道:“爷爷,我不饿。”
“那就陪爷爷喝酒吧,这酒可真不错!”浮生长老连干两杯,陶醉得都不知天南地北了。
罗曼曼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道:“这杜康老酒可是小曼从先修界带下来的,一直放在储物之中,连子非我爷爷来了都没让他喝。因为当时自从爷爷出事以后,小曼虽然很绝望,但是心中却一直坚信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啊,这壶老酒就是小曼心中的一个希望。”
浮生长老眼眶有点红,但是他还是强作笑容,转移话题道:“对了,此时要是你子非我爷爷在,那就更好了!他是爷爷这辈子最好的一个朋友了,而且他跟爷爷一样,都是老酒鬼老酒虫,如果让他闻到这杜康老酒的香味,他恐怕都会幸福得晕了过去!哎,不过,也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这时,左手拿着一根醉妃鸡腿,右手抓着香橙燒豬肉條的梅子插嘴道:“子非我爷爷找北姬阿姨去了!”
“哦?”浮生长老听到梅子这句话,感到有点惊讶。他虽然已经从罗曼曼口中得知北姬与梦傲天重现人的事,但是子非我为何不怕梦傲天,而仍旧像从前那样对北姬穷追不舍?
梅子见浮生长老还不知情,就将北姬回到幻苍山山洞后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而出出偶尔也会停止狼吞虎咽,添油加醋地补上几句。
“没想到,非我老儿对北姬还是这么痴情,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哪!”浮生长老感叹道。
罗曼曼听到这里,心中情不自禁地想起拿云来,她心里暗道:“如果小云也能像非我爷爷如此痴情那就好了,可是他对待自己总是若即若离的,甚至有点摇摆不定……”
“对了,梅子,你说梦傲天经常在这静水江中逍遥泛舟,这是不是真的?”浮生长老问道。
出出刚好往口中塞进一块黄金糕,它迫不及待地抢着回答道:“是啊,浮生爷爷,主人在静水江上已经碰过梦前辈两次了。”
“哦?”浮生长老若有所思,他又道:“这次我们顺流而下,不晓得能否再碰上梦傲天?”
梅子道:“反正这次我和出出从幻苍山逃出来,一路上沿着江岸逃跑,也没有看到梦爷爷的那条船了。”
浮生长老像是怀念老友那样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杯中的老酒一饮而尽,就怔怔地望着窗外奔流的江水,再也不说一句话。
等梅子和出出将桌上的东西风卷残云般地吃完,罗曼曼施展灵术将船舱中收拾了一番,天色已经快近黄昏。
静水江波光粼粼,仿佛是夕阳给静水江穿上了一层的黄金战甲。
浮生长老对着罗曼曼道:“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呆得太久,既然已经休息够了,那我们就走吧。”
罗曼曼应了一声,她走到船头将绳子解开。虽然她从未划过船,但是她也不用船桨,就站在船头运起真气——船慢慢地顺着流水在江面上向前滑行而去。
不料,就在木船刚刚驶出不久,岸上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船家,先不要开船,能否让老夫顺便搭上一程?”
这时,天色已经微黑,罗曼曼只看见一个高高的灰色身影伫立在岸上。她御使真气让船生生地停住了,对着船舱里的浮生长老问道:“爷爷,有一个人想搭便船,我们要不要让他上来?”
浮生长老隔着布帘道:“让他上来吧!”
罗曼曼道:“爷爷,那万一他是一个不良之徒……”
“不会的,爷爷听那人中气十足,而且挺有礼貌,应当不是什么坏人之流,我们就给他行个方便吧。”
罗曼曼听爷爷既然这么说,就对着岸上那人道:“那你等一下子,我将船划过去。”说着,她又要御使真气让船逆行回去。
可是,那人听到罗曼曼答应让他上船之后,却像是一只苍鹰那般整个人已经拔地而起,不一会儿,他已经飞到了罗曼曼的身旁。
罗曼曼警惕地往后一退,打量起这个人来。
站在罗曼曼面前的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但精神矍烁的老人,身材高大无比,须发皆白,从他几乎没有一丝皱纹的容貌上看,年轻时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而且他手中还抱着一坛酒。
“姑娘,真是谢谢你了。”那老人笑眼盈盈地看着罗曼曼,看得罗曼曼有点脸红起来。
“你不用谢我,是我爷爷让你上船的。”罗曼曼指着船舱道。
“哦?”那老人将手中的酒举起来道:“那你爷爷定是一个爽快之人,老夫刚好偶得一坛好酒,那今晚可以与你爷爷畅饮一番了。”他说着,迈着大步一头就钻进船舱之中。
此时,梅子抱着出出已经倚在船舱的一角沉沉地睡着,他们实在是太累了,被那些坏人连续追赶了四五日,一日都没睡过好觉。
而浮生长老早已经在舱中燃起一支蜡烛,他盘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地打坐着。
那抱酒的老人掀开布帘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浮生长老,他一眼就看到了浮生长老,起初是愣了一愣,似乎碰到了故人一般,便是他越想越觉得浮生长老甚是眼熟……
浮生长老也看到了这个身材高大得几乎钻不进船舱的老人,他也是愣了一愣,但是他随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样子比见到一个绝代佳人更要高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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