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绑匪被绑

  当晚,骠骑军就在这片大树林里安营休息。黑暗之中,树林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趴在地上向树林里观望。

  看了一小会儿,其中一个人道:“吴大哥,你说他们能是那个颁旨的队伍吗?我瞧着怎么不象啊!”

  那个姓吴的也道:“是有点儿不象,可这附近也没别人啊!你不是探听清楚了吗,说二十里外那个镇子上驻扎着河南来的金兵,一路上敲锣打鼓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接西夏皇太子的!”

  这帮人其实就是那个破落的契丹部落的成员,他们今天从小山谷里跑了出来,打算劫持李佑仁。可是李佑仁没找到,却瞎猫碰着死老鼠的撞上了莫启哲他们。这群真正的绑匪心里还纳闷呢,这皇太子怎么带了这许多兵出来,而且穿得还古里古怪,不知他们是不是大脑有毛病。

  吴行德问道:“能肯定这就是李佑仁的队伍?那赏给汴梁镇守使的礼物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事真是让人费解!”何亮出使劲儿扯着头发,好象如把头发扯下来,就能让他想明白一般。

  吴行德想了想道:“这事一定要慎重,等明天天亮时咱们再下手吧,看清楚了再放迷药,免得抓错了人,还得惹祸上身!”

  其他人一齐点头答应,站起身来,摸黑悄悄地向上风口走去。

  一夜无话。

  伸了一个懒腰,莫启哲醒过来了,在野外睡觉让他很不舒服,享福享惯了,突然间让他在树林里露营,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坐起身来,莫启哲简单地吃了点早点,便翻身上马,带着手下走出树林向远处观望。他问耶律玉哥道:“你估计他们明天能到吗?”

  耶律玉哥摇头道:“不能,不是说他们带了不少家属女眷吗?可能会走的慢一些,真是莫名其妙,要赏启哲大哥你美女那倒也正常,可怎么把她们的家属也一并赏了过来,难道是怕美女们想念亲人?”

  旁边的木合它尔摸了摸下巴,舔着嘴唇笑道:“说不定是怕美女们成天想家,所以哭哭泣泣的影响了美貌,让都元帅享用得不够舒爽,所以就把她们的爹妈也一并送了过来,这样就可以让她们安心地侍奉都元帅啦,而且也不影响美貌!”

  曹天峰也在一旁色迷迷地点头道:“对,一定是这样!没想到那个金国皇帝还挺体贴人的,连这个都想到了!都元帅,反正你也有香宁公主了,这些美女再美也美不过她去,要不,你看……”

  木合它尔见曹天峰吞吞吐吐的,心里便有些着急,直截了当地就说道:“不如就赏几个给我们吧!我也不想多要,三个五个就行了!都元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身体比较强壮,这个美女如果少的话,可能受不了我的……我的威猛,所以嘛为了美女的身体着想,还是多赏我几个吧!都元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其实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好色,完全是为了别人着想的!”木合它尔脸不红不白地说道。

  曹天峰和耶律玉哥等将军一齐点头,表示他们的情况和木合它尔相似,所以也应当多赏几个美女给他们这帮不好色的正人君子。

  莫启哲环视了一圈他们,心道:“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你们这帮家伙得张口管我要,我还没摆脱光棍儿的身份呢,你们就想着左搂右抱啦!哼,老子打一天光棍儿,你们就给我乖乖的陪着吧!”

  耶律玉哥道:“其实说起美女,我觉得少妇更有味道……”

  这帮骠骑将军衣甲鲜明,神态严肃,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肮脏龌龊不堪,离远了别人会认为他们是一群正在开军事会议的将军,可要是离近了听他们说话,那就只能把他们当成是一群色中饿鬼了!

  这时离骠骑将领们的不远处,正好有一帮人在偷窥着他们,正是吴行德那伙人。

  吴行德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可以放迷药了,我敢说当中那人一定是西夏的皇太子,你看他穿的盔甲是多么的华丽,还有他身边的将军也都表情严肃,不苟言笑,这说明他们就是皇家侍卫。”

  何亮出也道:“是啊,一定是西夏的皇太子!他那身衣服少说也值个几万两银子啊!”

  这时,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莫启哲的麒麟铠反射出道道金光,他原来的那身麒麟铠在临安的时候坏了,现在这身盔甲是新打造的,他为了在香宁公主面前显得英武高贵一些,所以让工匠们把整套盔甲都用黄金打造,虽然穿起来沉重之极,不过在绅士风度方面倒大大有所提高,金盔之上更是镶了不少璀灿的宝石,他这身衣服不象是盔甲,倒象是件艺术品。而且每当他跨下战马抬腿翻蹄之时,蹄下竟也是金光灿烂,原来战马的蹄铁都是黄金打造,豪华到了极点。

  莫启哲做梦也没想到过,他这身号称天下第一华丽的铠甲,竟然能被贼给惦记上!

  何亮出点燃了一堆草药,并在其中加了不少药粉末。

  正在热火朝天地议论到底是少女可爱,还是少妇够味儿的骠骑将领们,忽然间闻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烟味。

  曹天峰正在口沫横飞的白话呢,他道:“少妇的年纪吗当然要比少女大一些,最佳年龄当在二十出头,三十不到这个……咦,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儿象我娘做的四川辣椒酱,真叫够味儿!”

  莫启哲吃惊地道:“你不是临安人吗?怎么你娘会做四川辣椒酱,难道你娘是从四川嫁过去的?啊,原来你娘是四川辣妹!”

  曹天峰笑道:“年轻的时候是,当初我爹为了她……”

  木合它尔急道:“先别吹你娘,你刚才还没说完呢,少妇的年龄……”

  只听身后“卟咚”一声,位于上风口的一名亲兵掉下了马来。莫启哲忽然感到事情有点儿不妙,他道:“怎么回事?这烟来得太不地道,真是奇怪,不会是瘴气吧?”

  话刚说完,他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摇晃了几下,他也从马上掉了下来。紧接着,众将领们也都“卟咚卟咚”地全都从马背上掉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着了别人的道,不仅将军们如此,就连他们的战马也都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了。

  莫启哲的军队此时都在树林里,而将领们在吃完早饭后出来溜马,其实是属于碰头会一样的小型军事会议,只不过这次会议的议题临时变成了女人而已,将军们只带了贴身的亲兵,而其他士兵都很自觉地与将军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来打扰。结果莫启哲等人突然遇袭,士兵大队竟然毫无察觉。

  迷迷糊糊中,莫启哲只觉得身边忽然来了几个人,只听一个人道:“快快,他们的手下离这儿不远,咱们赶紧抓了人快走。”

  莫启哲心道:“这些人是谁啊,不会真是卖辣椒酱的吧?他们想抓谁啊?”

  吴行德道:“这人确实是李佑仁吗?哎呀,糟糕,咱们这里没人认得他啊,可别抓错了人!”

  一个汉子低声叫道:“是,是,绝对是李佑仁,那个西夏的皇太子!你们看,他的马鞍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哪!呃……这三个字是不是念李佑仁啊?”

  何亮出跑过去看了一眼,道:“对,是念李佑仁!准了,这人就是咱们要抓的人!”

  那个汉子对莫启哲战马的豪华配备羡慕不已,他抬起被迷烟熏得晕头转向的战马马蹄,去看那黄金打就的蹄铁,忽然他又叫道:“我的妈啊,这家伙竟然连马蹄铁上都刻了自己的名字,不会是怕丢了吧!”

  这时候吴行德也道:“绝对肯定,这人就是李佑仁!你们看,他的靴子底上都写了自己的名字!”

  “这人也太小气了,怕自己的东西丢了,竟到处写上名字!不过,他这双靴子可真好,做工真精细,能不能给我穿啊?”

  吴行德道:“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儿把人带走!他们人太多,咱们可没办法把他们全都迷倒,金银就算了吧!”

  何亮出心疼钱哪,来了一趟不能白来,所谓贼不走空,他顺手就把莫启哲那匹被迷得晕头晕脑的战马牵了起来,就要把它带走。

  这时忽然听到树林那边有士兵在喊,“都元帅,都元帅!你们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们过去?”

  原来,骠骑军有严令,在将军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坚决不许士兵打扰,士兵如不奉令,是绝对不可以靠近的,以此来防止敌方奸细偷听。将领们是被迷倒的,在之前谁也没意识到危险,自然也就无人报警。

  远处的士兵早就发觉有点儿不对劲了,将军们怎么都下马啦?现在是早晨,会不会将军们在树林外面集体解手,一起下马大解?咱们要不要给他们送草纸过去啊?正想着呢,忽见一个人拉着都元帅的战马向远处走,另外有好几个人也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好象不是自己人!

  士兵一发现这点,立即就知道将军们可能遇险了,他们一起跳上马背,冲出了树林。

  吴行德对何亮出急道:“别牵他的马,你又不能骑,咱们抓到人就够了,快点儿走吧!”

  看了一眼那神骏非凡却又迷迷糊糊的战马,何亮出叹了一口气,只好放开了它,和同伴骑上了自己的马匹,逃之夭夭。

  骠骑军一个冲锋便来到了被迷倒的将军们跟前,大家慌忙下马营救将军。一个领兵队长道:“哦,原来是盗马贼啊,他们竟然用迷烟!幸亏咱们发现的早,要不然都元帅的马就被偷走了!”

  “是呀,都元帅的马咱们救下了,可是……可是,都元帅到哪里去啦?”另一名队长惊叫道。

  “是不是又被人掳走啦!”

  “不会,不会!都元帅从没被人掳走过,每次都是他自己主动去的,这次恐怕也是!你们想啊,每次都元帅突然失踪,回来的时候都会带来大笔好处,所以……”

  “你们少臭屁吧,都元帅不见了,你们这帮混蛋竟敢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赶紧随我去追!”这时候,领兵的万夫长到了,他一见属下不去追人,却在这里胡猜乱想,当时就怒了,差点儿拔刀砍人。

  骠骑兵们这才纷纷纵马追赶,几个队长一边追一边还说:“放心,都元帅福大命大,肯定没事,说不定这次回来又会让咱们的势力大上一圈!不信,咱们就打赌!”

  ***

  莫启哲现在可不是没事,而是事大了!

  他糊里糊涂地被人抓走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块大木板上,不,好象是一个大案子上,就是那种杀完了猪,然后剃毛剥皮的那种大案子!

  莫启哲摇晃了一下脑袋,力图使自己清醒过来,乖乖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做这么恐怖的梦啊,我是不是遇到食人族啦!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不算太亮,好象是个帐篷,非常的破旧,顶篷漏了好几个洞,阳光顺着窟窿照了进来。

  借着帐篷里微弱的光线,莫启哲发现自己确确实实是光着身子,躺在一个不知是杀猪还是杀羊的案子上,这不是在做梦!

  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微微感觉到有点儿冷,想下地找件衣服穿上。忽然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

  帐帘挑起的时候,外面阳光射了进来,照得莫启哲一阵眼花缭乱,他眯起眼睛向来人看去,发现这人竟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衣衫褴褛,从破损的地方露出结实的肌肉。这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让人看了很有压迫感,尤其是在对方穿着衣服,而自己光屁股的时候更是如此!

  莫启哲赶忙用手掩住了下体,结结巴巴地问道:“这位大哥……大叔,你好!请问这是哪儿啊!”

  那大汉看了莫启哲一眼,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你不用挡了,你的棒槌我已经检查过了,完全可以用,没什么问题!”

  “什……什么棒槌?”莫启哲脸色苍白的问道,他妈的,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暧昧,他不会是想脱下裤子来,和老子比比谁的棒棒比较大些吧,这个老子可是不感兴趣,恕不奉陪了!

  这大汉看着他笑了笑道:“其实你这个人长得还不错,所以我们部落决定召你做个女婿……嘿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准备一下就洞房吧!”

  “准备一下?准备什么呀,喂,喂,这位大叔,你别走啊,就算要走也得先给我找身衣服穿穿吧!大叔,大叔!哎呀,好吧好吧,我叫你大爷啦!”莫启哲这回可真急了,这大胡子说话不清不楚也就罢了,可他非得让自己光屁股,这个可实在太让人受不了了,自己又不是暴露狂,对于裸奔向来没什么兴趣。

  那大汉根本就不理他,别说莫启哲管他叫大爷,就算叫祖宗也不行,他哈哈大笑着出去了。

  莫启哲也顾不得现在全身清洁溜溜了,他从案子上跳下地来,环顾四周,想找件衣服穿上。可找来找去,他发现这屋里头竟没有衣服,破烂羊皮倒有几张,他也顾不上干净还是肮脏了,抓过一张羊皮,胡乱在腰间一围,别冻着小弟弟就行啊!

  光着脚丫子,他正想出帐篷,走到帐门之处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听声音就是那个大胡子,他道:“你那个老公我们已经给你预备好了,你就慢慢用吧,包你满意!早日生下孩儿,让我们也见识一下,这皇帝的后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莫启哲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帐帘一掀,又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进来得非常突然,把莫启哲吓了一跳,他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定睛观看。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上帝,佛祖,观世音,我的妈啊,世上竟有丑到这份儿上的女人,不,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个女人,只能说是一个“人”,至于是男是女有待求证!

  ***

  骠骑军救醒了被迷倒的众将领,这种类似四川辣椒酱味道的迷烟,虽然药效挺厉害,一闻即晕,可却并不难救治,随军而来的军医看过之后,叫用冷水泼将军们,一人只一小碗冷水,将军们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木合它尔一醒过来就道:“老曹,我终于知道你爹当初是怎么被你娘迷得神魂颠倒的了,这么冲的迷魂药,身体多棒的老爷们儿也挺不住啊!”

  “去你娘的吧,我们家可没有这种玩意儿!”曹天峰甩了甩脑袋,力图使自己快点儿完全清醒。

  其他刚刚还头晕眼花的将军们也都醒了,都道:“这烟来得蹊跷!”

  这时,领兵追赶的万夫长也回来了,哭丧着脸向耶律玉哥报告说都元帅丢了,不知又被抓到哪里去了!

  耶律玉哥也没责备他们,心中只是在想:“我这启哲大哥今年运气奇差,动不动就被人抓走,回头得找个巫师来跳跳大神,给他驱驱邪!”

  木合它尔道:“怎么会没追上,难道那贼的马还跑过咱们的战马,真是笑话了!”

  那万夫长道:“不是没追上,是不知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七绕八绕的,这帮家伙竟绕没影了,真是怪了,难道入了地?”

  曹天峰大吃一惊,用充满“智慧”的声音叫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咱们出来砍人的消息被泄漏了,李肉人得到了信儿,所以他便来个先下手为强,在咱们没砍死他之前,先把都元帅给抓走了!靠,都元帅危险啦!”

  耶律玉哥做事向来便糊里糊涂,这时又被迷烟一熏,脑袋受了刺激,他更迷糊了,一听曹天峰这么说,他立马儿大惊失色地叫道:“哎呀,糟糕透顶,一定是这么回事!快快,咱们快点去救我大哥,莫要让他遭受那一刀之苦!”

  ***

  莫启哲哆哆嗦嗦地道:“嗨,我……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我可是身经百战的元帅,武功盖世!”

  那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哦”了一声,道:“那我不过来啦,我怕你打我!”

  莫启哲一听这人说话的声音,高高悬起的心登时就放下来了,原来这人声音娇嫩悦耳,柔媚动听,虽然长得吓人之极,可单听声音,很容易让人把她想成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女人。

  莫启哲听到这女孩儿说怕自己,精神立马儿就来了,他紧紧抓住腰间那张破烂羊皮,道:“哼,你怕啦!告诉你,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术呢……”

  谁知,那女孩儿的话还没说完呢,她道:“我最恨别人打我,你要是敢打我,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没了老公!”说完,她从怀中“嗖”的一声,抽出了一把解骨尖刀,冲着莫启哲一比划,刀光闪亮,烁烁逼人!

  莫启哲立即服软,叫道:“喂,喂,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子!”

  那女孩儿向前走了一步,道:“你还要不要打我了?”

  “不敢,不敢!”莫启哲连连向后退去,靠到了那大案子上。我的妈呀,有没有搞错,这女孩儿是干嘛的啊,怀中竟揣着这么长的一把刀子!

  女孩儿向前踏上这一步,使她离开了黑暗处,走到了那篷顶的几个破窟窿下,阳光照射了下来,莫启哲彻底地看清了她的长相,只见她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全是黑色的柴火灰,好象刚才她正在烧火一般,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黏着几根羊毛,身材也并不高挑,衣衫破旧。只是她的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明亮之极,黑得如点漆,白得如美玉,眼神里充满了活力。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莫启哲,莫启哲也纹丝不动地看着她。女孩儿心想:“什么皇太子不皇太子的,长得也不怎么样,身体也不强壮,就连皮肤也不如我的!我就要嫁给这个人啊,真差劲儿,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莫启哲则心道:“真是可惜这对美眸了,怎么长到了她的脸上。瞧她长的这副德性,半夜出门说她吓死人那是夸她,她简直就能吓死鬼!他奶奶的,她活在世上简直就是造福鬼群,因为她要是死了,地狱里的那些鬼都得失去转世为人的信心,来世宁可做猪,也不再愿当人,她长得也太恶心啦!”

  “呸!”这女孩儿啐了他一口,道:“你真丑,长得一点儿都不英俊潇洒!我听别人说了,太子状元什么的都是帅得不能再帅的小伙子,你看看你自己这副德性,那有半点英俊的样子?哼,你配不上我,我嫁给你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羊粪上!”

  “什么,你说什么?”莫启哲差点儿没气晕过去,这个女孩儿,不,这个臭三八竟然有脸说我长得丑,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副尊容,我配不上你,你配不上我还差不多!咦,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她刚说的是什么?她要嫁给我!哎呀,我妈的妈,我的亲姥姥呀,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得了!

  那女孩儿又说话了,她道:“我本来想好好洗个澡再和你洞房的,现在也不用了,嫁了你这么个丑八怪,真让我伤心!快点儿上床躺好,咱俩洞房!快点儿,洞完房我还有事呢,那只羊我还没剥完皮呢!”

  莫启哲连忙摇手道:“等等,等等啊!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是太子状元,我只是个当兵的,不是斯文人!”

  “我管你是谁哪,族长让我嫁给你,我就是你老婆啦!你少给我废话,赶紧上床躺好,你不上床,咱们怎么生孩子啊!”女孩儿理直气壮地叫道。

  “生……生孩子!喂,喂,这是不是一种新的杀人方法啊,用你这个丑女来折磨犯人!”莫启哲吃惊得气都喘不过来了,生孩子这种话她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而且还说得这么大声,她是古代人嘛她?

  “我是丑女?你瞎啦,我是全部落最美的,从来就没人说过我丑!要不是族长说要你这个皇太子留下个种来,非得要个美女才行,我才不会嫁给你哪,你当你好英俊吗!”这女孩儿大怒,把手里的刀子连连向莫启哲晃动,“你上不上床躺好?我告诉你,我这个人耐心有限,你要是把我惹火了,我阉了你,不要你的种了!哼,你当我没阉过吗,实话跟你说,我们部落的公羊都是我阉的,羊被阉完之后,长得可肥了,你要不要也试试!嗯,说话!”

  莫启哲腿肚子都抽筋了,留下个种是什么意思?这个丑女不会是想强暴我吧?这可真是太……太他妈的恐怖了!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帐篷里也没有床啊,只有身后靠着的这个大案子,她口里的床不会就是这个吧,这不是杀羊剥皮用的肉案吗?这个女妖精不会是想把我的种留完后,就把我给吃了吧!救命啊!

  女孩儿见他迟迟不肯上“案子”,越来越生气了,怒道:“你不会是想和我在地上洞房吧!你当我是什么,是羊吗?告诉你,你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刚才部落里的姐妹们都告诉我了,人和人洞房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羊和羊才是站着的!”

  莫启哲终于受不了了,慢慢软倒在地,心道:“你可真淳朴啊,啥也不懂!其实也对,你长得这么恐怖,谁敢跟你讲这些啊,要是你缠上了哪个男人,他还不得自杀啊!”

  好不容易,他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能不能给我找块布来?”

  “嗯?你要块布干嘛?”女孩儿奇怪地问,忽然,她开心地道:“我知道你要块布想干嘛啦!你是想铺在我身子底下是不是?你这人长得不咋地,可心地倒还不错,知道疼老婆,部落中的姐妹跟我说,她们的老公都不知道心疼人儿,特别粗鲁!你虽然很丑,但还蛮温柔的,我现在觉得嫁给你也许还算不上太悲惨!”

  顿了顿,这女孩儿又说:“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心疼我,咱们洞房的时候,你在下面不就得了,姐妹们都跟我说了,男人也可以在下面的!就用你腰间那块羊皮当褥子吧,它活着的时候就叫‘褥子’,我给起的名儿!”

  莫启哲欲哭无泪地道:“我是想要块布把眼睛蒙上,要不然和你这样的丑女洞房,我怕我刚洞房到一半就死了,吓死的!”

  “你……你这混蛋,你怎么老说我丑啊?”女孩儿想了想道:“哦,也对,我也总说你丑!这样吧,我不说你长得难看了,你很英俊,是我的帅老公!好了,现在轮到你夸我了!”

  莫启哲摇头道:“我长得帅我自己很清楚,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是你,唉,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说你漂亮,对不起我的良心啊,我的良心本来就不多了,要是再对不起它,那还要不要我活了!”

  女孩儿气得小手直抖,她道:“哼,好吧,随你的便,你愿意蒙眼睛,你就蒙吧!我……我也得找块布蒙上,免得看着你生气,一下子忍耐不住,就把你给杀了!”

  说完,她冲到莫启哲跟前,一把就把他围在腰间的那块破羊皮给扯了下来,莫启哲吓得“嗷”的一声大叫,我靠,这就要霸王女硬上弓啊!啊,应该说是硬“被”上弓!

  谁知,女孩儿抓过那块破羊皮,并不是要和莫启哲那个那个,她也没往莫启哲那坏地方看,只是哽咽着道:“我就知道嫁人没好事,你这个坏蛋,还没怎么样呢,就敢嫌弃我!”说完,她把那块破羊皮往自己的头上一盖,自顾自地爬上了那块大案子,在上面一躺,道:“快点儿来吧!我……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弄疼了我,我就给你一刀,杀了你然后自杀!”

  莫启哲用手紧紧捂住下身,心道:“有没有搞错,咱俩见面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姓名,现在就要干那事,你真当我是色狼啊!就算我是色狼,见了你这个模样的色,恐怕也狼不起来!”

  女孩儿叫道:“你还不快点儿,等什么哪?”她的头被盖在破羊皮底下,说话虽然有点含糊,但还是听得出她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语音中充满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