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让饿了,可是他不能吃东西。他的食物不是一般的人,而是血族。可是只要他吃东西,他就会马上被发现。聂让开始打一些不好的主意,或者他可以猎食一些撒霸特的成员,他们和卡玛利拉从来都不来往,这个消息不会泄密,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保险。他喜欢圆月的夜晚独自在月光之下漫步,洛杉矶也是不夜之城,大街小巷道处都有深夜不能入眠的年轻男女,可是他没有胃口。直到有一天,雷哈格尔告诉他一些怪事。
每天早晨,雷哈格尔上班之前都会和他的好邻居打招呼,顺便和他说说自己在城里的见闻。“嘿,聂,最近我工作的公司旁边的一家医院被盗了,他们偷走了大把的钞票,还有一些医疗资源,像什么仪器呀,还有很多血袋。”“血袋?”这个词引起了聂让的注意。“不错,就是储存新鲜血液的那种血袋,都是献血者募捐的,还有买血者卖出的。”聂让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决定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同类来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就只能离开这里的。聂让并不知道雷哈格尔在那里工作,他尾随着去上班的雷哈格尔,以他的本领,雷哈格尔根本感觉不到。在黄胡子上班的公司旁边不远,聂让找到了那一家医院,盗窃案发生在前天晚上,这里还是现场被保护着,围着红色的纸带,不准一般人靠近。太阳刚刚升起来,聂让戴上了墨镜。他来到了备对阳光的墙脚,黑色的水银一样流进了翘角的黑暗。
融进了黑暗之中的聂让,在医院之中到处勘查。他做了一辈子的血族执法者,很清楚一切程序,明白如果是血族作案,将会是什么状况,至少也会在现场留下一些味道。可是什么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聂让放心了,这不是血族干的。他放心的回去了。
过了几天之中,雷哈格尔又和他说了:“你一定想不到,这些怪人盯上医院了,他们已经洗劫了这座城里十几家医院,而且都搬空了他们的血库。你说起怪不奇怪,警察严阵以待,可是他们竟然那么轻松的进去搬空了一切东西,而那些警察竟然全都没有察觉。”聂让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就朝城里走去,雷哈格尔在后面叫喊:“喂,喂,天都黑了,你干什么去?”你而那个没有回答,还好雷哈格尔已经习惯了他的怪脾气,也只是摇摇头自己回去睡觉了。
聂让找到了一家医院,他闭上了眼睛,精神力量散开,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细小的颗粒,一般人是绝对感觉不到的,就算是聂让,不是这样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也根本无法发现。那些细小的颗粒,告诉他这里曾经有有人在这里施展大规模的魔法。那种颗粒,是一些植物种籽的研磨粉末,在某些大型的催眠魔法之中,必须用到。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概念,看来是一些人想在这里觉醒什么仪式,需要大量的血液,所以才这样做的。聂让这天晚上没有回去,就呆在洛杉矶市内,他闭着眼睛盘腿坐在一幢高楼的顶上,这座高楼在市内,也是数一数二的高大建筑,在这里一目了然能够看清整个市区。
到了午夜,圆月再一次挂在了夜空之上,清冷的光芒洒满了整个城市,可是看起来,城市并不需要这样的月光,因为城市内的霓虹灯的光芒,更加夺目。远处山上,巨大的好莱坞的标志,也在夜色之中闪耀着光芒。聂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之中带着一点干燥的味道,聂让知道,有人又要行动了。
街道的显著位置,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这是一家医院的招牌,上面写着医院的名字。这家医院在洛城也算是比较知名的一所医院,警察知道,那些奇怪的“血液大盗”迟早会找到这里的。鉴于前几次的经验,负责守候的警察全都莫名其妙的睡着了,这一次,他们特地多安排了一些警力,部署在医院的四周,而且相互之间的间隔拉大。在医院的那条街道上没一个乞丐走过来,他从街边的垃圾桶里,翻出来了一些垃圾,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点燃了。警察们有些恼火,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捣乱,可是他们不能暴露,谁也不知道这个乞丐是不是那些大盗们的同伙,出来踩点的。警察们通过无线电联系,指派了一组蹲在汽车里的警员间是他们,其他人继续严密监视医院的动静。黑夜之中,就连盯着那个乞丐的两个警员也没有注意到,乞丐那隐藏在破烂袖子里的手中,一些细细的绿色粉末慢慢的撒进了虎岩之中,火焰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空气之中已经充满了令人昏睡的诱惑。魔法的范围很大,很快所有的警察都陷入了沉睡。
乞丐脱下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是一身样式奇怪的服装,长长大氅拖在背后,手中还抓着一根木棍。“原来是一个巫师。”聂让自言自语。巫师在现在已经远不像中世纪时候那样盛行,很少能够见到了。巫师挥动手中的法杖,一些奇怪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他叽里咕噜的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人散开,在医院里翻箱倒柜的寻找东西。其中一个人的衣服被桌角挂住,露出了里面的骨头,聂让恍然大悟:原来是骷髅兵,难怪行动那么僵硬。
很快那些骷髅兵搬来了很多巫师需要的东西,他们也找到了医院的血库。巫师打开一个大布袋,把那些东西全部塞进去,然后扎好袋口,又来到了血库,取出另外一个口袋,很快把血库搬空。不论装了多少东西,似乎那写袋子总是装不满。“魔法口袋。”聂让喃喃自语,这倒是一个实用的魔法物品。巫师满载而归,收回了他的骷髅兵,去门外重新穿上了自己的乞丐装,背着两个口袋慢慢的走了。聂让跟在他身后。
巫师在一个黑暗的巷口被两个混混拦住了。“嘿老头,你每天都背着着两个口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打开让我们看看。”“就是,快打开,要不然你这老骨头就不好受了。”两个混混大约也是每天晚上都看到这巫师出去之后,总是带着两个口袋回来,以为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一个混混的手已经按在了务实的肩膀上,准备抢下口袋来。“跟我道歉,我饶你们一命。”老巫师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快死的乌鸦在叫,两名昏昏大笑了起来:“哈哈,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要我道歉,他要我道歉,哈哈哈……”“噢,好吧,好吧,让我想想。”一个混混嬉皮笑脸的说道:“如果,如果我的屁股上开花了,我就向你道歉,哈哈哈……”老巫师突出了一口毒素,那名混混正在大笑,突然觉得屁股上有些痒痒的感觉,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两人回头一看,一株长着毒刺的鲜花,正在冲破他的裤子钻了出来!两名混混尖叫一声:“他是个魔鬼!”见了鬼一样的抛开了。巫师钻进巷子,一直走到了尽头,打开一个下水道井盖跳了下去。
这一段的下水道一点也不像一般的下水道那样肮脏不堪臭气熏天,里面很干净,甚至连老鼠都没有。聂让奇怪,怎么会这样,这里也是城市污水排放系统的一部分,说什么也不会干净的好像产房啊?走到了一个丁字口,聂让明白了。这里是和其他的下水道交接的一个点,在连接别的下水道的洞口,盛开着一朵花,那朵花的后面,下水道洞口被冰冻成了一个大冰疙瘩,完完全全的堵住了那个洞口,其他的下水道的污水,怎么也流不过来。“冰冻之花。”聂让心中暗道。难怪这里这么干净,把所有的洞口都堵死了,这里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什么污水也流不进来。
巫师走到尽头,这里看来是他的实验室,摆满了各种仪器。看起来这巫师正在做着研究,巨大的坩埚里面汩汩的冒着紫色的气体,下面魔法火焰燃烧着,坩埚之中插着一支用水晶兽的骨头做成的魔法温度计,温度计连接着下面魔法火焰的控制仪器,坩埚内的温度一旦高过了某一个温度,这个控制仪器就会把火焰减小,但是抵御了某一个温度,控制仪器也会把火焰增大。巫师检查了一下整个装置的运转,一切良好。他打开背后的一个口袋,从里面取出一袋袋的血浆,打开包装,把血浆全部倒进了坩埚。聂让很奇怪: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这是在干什么,结晶血浆吗?看起来又不像。
巫师把所有的血浆都倒进了坩埚里面,然后调整了一下整个装置,接着打开了旁边的一个柜子,里面全部是紫颜色的结晶,聂让顿时流出了口水,他已经闻到了那血液结晶的香味,一般来说,人类的血液是不会引起他的食欲的,可是这些高浓度的血液结晶,却有些不一样。巫师取出了十几块大小差不多的血液结晶,他本这些血液的结晶放在一个一起上打磨成大小一样的圆球,然后走到一边,揭开地上铺成的一块兽皮,地面上出现一个祭坛。祭坛并不高,主要是由一种片麻岩铺成。在祭台上面镶嵌着十七块黑色的岩石,聂让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这些黑色的样式上面,各有一个小洞,十七个洞都被凹槽连接在了一起,在祭台上组成了一个整体。如果从上向下看去,那些凹槽错落有致,连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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