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五尽的大海之中,漂浮着一具死尸。不,仔细看一下,这具死尸还睁着眼睛!他眨了眨眼睛,突然从水面上坐了起来。令人惊讶,但是他的确是坐了起来,对于水的操控,真的是炉火纯青。帕特里克抬起自己的手,手上斑斑点点,那是最后时刻被石头烫伤的。却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把那块石头上的地图,全部印在了自己的手上。这几天,他一直用水的力量来为自己疗伤,水柔和而绵绵不绝的力量,帮助他在狠顿的时间内恢复了身体的健康。他看着手上的那一幅地图,上面刻划着很多符号,还有一些文字,他一个也看不懂。当年和老头一起去探险,最后关头老头弃他而去,让他险些死在了山崩之中。
海水飘荡,帕特里克身下形成了一股暗流,推动着他,一直到了岸边。他上岸,看看周围的环境,海滩不远处,树茂林深,他置身于一个热带岛屿之上。辨认了一下方向,他选择了南方——这是他的幸运方向,当年在山崩的时候,就是朝着南方逃走,他才得以生还。帕特里克现在需要一个专家,来告诉他,这图案上文字和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同样为了这个问题头疼的,还有聂让和科非。
上一次的事故之后,朱雀门下的刘师弟和白虎门下的策师弟都身受重伤,被送回了国内养伤,唯有玄武门下的袖水留了下来,等待着国内重新派人来,商议九彩火鸟的事宜。卢炫的兴奋差一点游戏过度,不过还好他有两个妹妹帮他圆场。聂让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卢炫了,只知道他最近经常陪着袖水游山玩水。没有那两只苍蝇,聂让觉得自己眼前清静了许多,卢若水暗自为妹妹高兴,看来聂让心中还是有卢若冰的位置的,只是恐怕连聂让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心中,究竟有多少个位置。
聂让打开电脑,联通了血族的资料库。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能知道,所以他故意支开了科非。他把石头上的图案和文字描摹了几个下来。然后输入资料库,进行比对查找。可是结果让他失望,不是没找到,而是找到了一条死胡同。资料库内记载,这种文字是流传范围很小的一种文字,源于一种恶魔的崇拜,自从这个恶魔被彻底的封印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看懂这种文字了。
聂让有些失望,关上了电脑去找科非。“怎么样?”科非问他,聂让摇摇头:“不太好,据说这种文字已经失传了。”科非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去找找,看看有谁能给我们一些帮助。”也只能这样办了,这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游轮事件暂时停顿,聂让开始忙起了自己的影视公司。玛丽安和罗森家族的关系并没有缓解,霍尔诺整天心头压着一件事情。倒是玛丽安,依旧热情百倍,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了,要是把握不住,那就只能怪她自己。她要罗森家族能够接受她,起码要有一个像样的身份。
影片拍摄并不顺利,第二天剧务就拿错了胶卷,弄得导演大发雷霆。第三个周剧组内就有些摩擦,男主角和第二女主角之间还传出了绯闻!聂让不怎么在意,玛丽安确实紧张的不行,什么消息对影片的宣传有利,什么消息对影片的宣传有害,她时刻监视着。
这一天,玛丽安又在浏览网络信息,聂让和霍尔诺坐在一边喝酒,聂让笑着开玩笑说道:“嘿,玛丽安,你有没有做母亲的感觉——这片子好像是你的孩子一样。”玛丽安呆了一下,旋即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这种感觉……”她关上了电脑走过来,身子一蜷缩紧了霍尔诺的怀里。
聂让摇摇头:“拜托你们两个,不要这样旁若无人好不好?”玛丽安脸色一红,就要出来,可是霍尔诺用手一楼:“怎么了,你觉得羡慕吗,没必要,我妹妹对你那么钟情,只要你愿意,肯定也能马上和我们一样。”聂让最害怕他往这上面扯,连忙要逃走,玛丽安叫住他:“嘿聂,别走,我还有事情和你说。”“怎么了?”玛丽安说道:“事情有些麻烦,绯闻太多了,虽然增加了媒体的曝光率,但是因为有太多的绯闻,会让大家产生厌恶情绪的。”聂让皱起了眉头:“天哪,哪些影星们就不能在工作的时候专心一点,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霍尔诺笑道:“没准就是因为工作太认证了,所以……”聂让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说道:“让我回忆一下我们的合约,上面怎么写的来着?如果在拍摄期间,产生影响电影成绩的负面新闻,那么奖会被扣除一定的酬金,对吧?”玛丽安对他另眼相看:“你一向不怎么管事,没想到却对合同这么清楚。”聂让说道:“我不管事情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心里清楚;是因为相信你们所以才这样把一切都交给你们的。”
聂让站起来说道:“好了,这件事情交给罗森少爷去办,你和那些影星们谈一谈,如果他们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按照合同办事了!”他说完了拔腿就走,不给霍尔诺再一次提起克里斯蒂娜的机会。
聂让逃走了,在罗森家的花园里,老罗森夫妇正在询问女儿:“你和那个聂怎么样了?”克里斯蒂娜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对聂让长生了感情之后,她就努力朝着聂让喜欢的淑女型的路线前进,要是在以前的小太妹时代,这种事情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肯定大大咧咧的回绝了。
“我……”克里斯蒂娜张了一下嘴,什么也没说出来。老罗森说道:“怎么好像你最近一直呆在家里,他没有来找过你?”克里斯蒂娜有些痛苦的摇摇头,罗森夫人看了丈夫一样,觉得应该给女儿一些鼓励。“那你就应该去找他嘛,你们现在的女孩子,不像我们那个时候了吧?”克里斯蒂娜无可奈何,罗森夫人说道:“算了吧,还是我来帮你。”
“不,妈妈!”克里斯蒂娜叫了一声,老罗森瞪了她一样,女儿无可奈何的屈服了,况且他心里也未必真的不希望母亲这么做。“那么好吧,我要打电话了。”罗森太太拿起电话,拨通了聂让的号码。聂让刚刚逃离霍尔诺,马上又接到了罗森家的电话,聂让苦着脸:罗森家的人怎么阴魂不散一样?
对于克里斯蒂娜,聂让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女孩子为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可是他心里愧疚要多于感情。“喂,噢,伯母啊,你好!”
罗森太太听着电话,看了克里斯蒂娜一样:“噢,你好聂,我们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欧洲旅游……”克里斯蒂娜顿时跳了起来,老罗森连忙把她按了下去。“嗯?什么?”你而那个大吃一惊,没有见过这么热情地“伯母”。“是这样。”罗森太太解释:“霍尔诺和玛丽安也一起去,哥哥不能陪妹妹了,所以我们想把你也带上。”聂让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你要是不去,那霍尔诺既要陪妹妹,玛丽安就没戏。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舍命成全别人:“好的,我一定去。”挂上电话,聂让就把霍尔诺臭骂了一顿,骂完了不解气,直接打电话给他。
霍尔诺正在和玛丽安亲热呢,电话突然响了,霍尔诺从玛丽安的胸口抬起头来咒骂道:“混蛋,谁他妈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见鬼!”
“喂!”聂让劈头一痛大骂:“你这个混蛋,给我听好了,为了你们两个,我可是牺牲了自己,要是你们将来还是不能在一起,你就去死吧,别来见我!还有,要是你们有孩子了,我就是孩子的干爹没,让他们永远记得,我为你们做了什么!”霍尔诺一句话还没有说,那边聂让啪的一声挂点了,玛丽安问道:“亲爱的,是谁?”莫名其妙的霍尔诺说道:“好像,是聂。”“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可能是,骂我。也可能,他想做我们孩子的干爹。”
开着车,在街上乱转了一阵子,聂让的火气也消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生气,和老罗森夫妇?那当然不可能,人家一片好意,怎么能和人家生气?和霍尔诺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克里斯蒂娜生气,女孩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生人家的气?
聂让甩甩头,决定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去卢家武馆探探情况,也不知道国内什么时候再派人来。在这一点上,他和卢炫的观点是一致的:越晚来越好,最好一辈子别来。卢炫希望和袖水多呆一段时间,国内来人了,就意味着事情解决的时间到了,袖水离开的时间也快到了。聂让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把九彩火鸟留下来,只是希望能拖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
卢炫果然不在,聂让已经猜到了。卢若水说道:“他们两个去五大湖了,现在哥哥很过分,已经明确的和我们谈过了,以后他们两个的行动,不希望我们两个出现——所以我们现在明明没事,也要和袖水师姐说有事,去不了。”聂让笑了:“去五大湖,那可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啊!”卢若水愤愤地说道:“大哥再乐意不过了,他甚至巴不得一辈子两个人躲在一起!”聂让看看一边的卢若冰,卢若冰也被姐姐的语气给逗乐了。
“国内什么时候再派人过来?”聂让问,卢若水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父亲上一次说了,他们会尽快的。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有些麻烦,两个徒弟被打成重伤,再加上大哥认出来那人用的,是五谷派的功夫,可能现在四大神兽门下,正在和五谷派交涉呢。”“交涉什么?”“还能交涉什么,要他们交出凶手,交不出来,那也要给个解释。”聂让回忆了一下,那个人分明就是一个白种人,从肤色到体毛,根本就是一个白种人,怎么可能是中土修士?聂让留了一个心眼,没说出这件事情来,反正五谷派和自己没关系,他们处理的事情越多,派人来的时间就会越往后拖,那是再好不过了。
聂让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和文字:“你看看,这些你们见过吗?”这时那块石头上的符号,聂让描摹下来的,卢若水和卢若冰看看,一起摇摇头:“没见过。”聂让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也很自然的收起纸:“那好,我走了。”
接连出去旅行,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聂让,真是一种折磨。正好,因为最近忙,上一次出行的旅行包还没有打开,这一次省得收拾了。霍尔诺的电话突然打来了:“聂,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太感谢了,我不会忘了你的……”聂让把电话从耳朵边拿开,然后狠狠的挂上!霍尔诺知道了旅游事情,在游山玩水之中心的性情肯定很不错,这个时候让玛丽安去接近老罗森夫妇,会轻松得多。霍尔诺也知道,聂让可能是不愿意去的,但是这一次,为了他们俩,他答应一起去。
和真正的富翁一起出行,聂让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礼遇。高级酒店的经理们都认识重要的客人,老罗森夫妇就是其中之一。一路所过之中,享受了关怀备至的特殊照顾,从酒店的专署电梯,到专门的客房服务,真的是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聂让感叹,这种待遇不是每一个有钱人都能享受的,是身份的象征!
欧洲,聂让老大不情愿来。这里有着太多的记忆,这里的景致他熟悉的好像自己家的后花园。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什么地方没有去过?这里是卡玛利拉和撒霸特力量根基最深厚的地方,随时可能暴露自己。这里还有很多的古老吸血鬼,他们不再任何的组织之内,也不服从任何人,一旦招惹了他们,别想离开这块大陆。
聂让一路上小心翼翼,一个周的旅行下来,呆在交通工具里的时间,比出去玩的时间长的多。大家在伦敦挑选古老的银器、在米兰采购艳丽的时装、在柏林畅饮啤酒、在埃因霍温和艺术家一起条木鞋舞的时候,聂让总是小心翼翼的躲在车里。这个时候,克里斯蒂娜总是很贴心的在车内陪着他,这让有些胆战心惊的聂让在自己的故地,感到了一丝新的温暖。
旅行的最后,大家觉定去布拉格,这座北欧名城,有着众多桥梁、镀金的尖塔和圆形拱顶大教堂,是捷克、德国和犹太文化的摇篮。站在布拉格著名的城堡区,聂让呼吸着古老的空气,身后是罗森家的众人,老罗森夫妇手挽手,亲昵的走在一起,两人脸上和蔼而搭配的笑容,让人感受到历经弥久的爱情,撒发出的芬芳;而霍尔诺和玛丽安,则是不停的跑来跑去,时而拥抱在一起,而是相互追逐,全世界生机勃勃的年轻人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世界各地的新鲜气息。
克里斯蒂娜出现在他背后:“想什么呢?”聂让摇摇头:“没什么。”克里斯蒂娜沉默了一下问他:“是不是,这一次来,让你很不高兴?”聂让一怔:“为什么这样问?”克里斯蒂娜深色忧伤:“因为你一点也不快乐,也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聂让内心一阵歉疚,的确,他这样的表现,对这个女孩子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微笑着对克里斯蒂娜说道:“不是的,这里,怎么说呢,整个欧洲,我都太熟悉了,所以我才没有兴趣。”“真的?”克里斯蒂娜有些不相信,聂让考虑了一下说道:“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对你们说,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克里斯蒂娜看着他,聂让眼睛之中充满了诚恳,她突然笑了,拉起聂让的手:“那边有一家小店,好像很特别,和我一起去看看?”
这间小店门口挂着一张皮制的招牌,招牌上写着一行英文,聂让随便瞥了一眼,顿时浑身大震——在那一行英文下面,有一行小字,这行字,竟然和那块石头上的字,十分相似!没想到在这里会有突破,聂让一阵激动,竟然对克里斯蒂娜有了一丝的感激之情!她拉着克里斯蒂娜快步走进去,克里斯蒂娜被他拽的叫了一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有兴致起来。
店内空间很小,到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的纪念品。中间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中央有一个不大的工作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带着眼睛正在制作工艺品。“对不起……”聂让喊了一声,中年人抬起头来。胡子上面全是木屑。“外面的招牌是你的吗?”中年人点点头,他大约从来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客人,挂在自己店门口的招牌,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你而那个马上很激动地拿出制片说道:“那您能帮我看一下,这上面的东西,您认识吗?”中年人看了一下纸片,然后看了看聂让,却摇了摇头。聂让一阵激动:“您怎么会不认识呢?这和您店外招牌上的字一样啊!”
中年人不为所动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克里斯蒂娜看出来,这张纸上的东西对于聂让很重要,她也在一边说道:“请您帮帮我们,我们可以付给您酬劳,您要多少都可以!”中年人还是不说话,摇摇头。聂让不死心:“请您再看看,真的不认识,和您的招牌上的字,命名一模一样!”中年人站起来,拍掉粘在身上的木屑,脱下牛皮的工作服:“关门了。”外面正是中午,他却要关门了。中年人不由分说,把聂让和克里斯蒂娜推了出来,把那一块招牌收回去,从里面关上了店门。
聂让看着那家商店叹了一口气,克里斯蒂娜问道:“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事关很多人的生死……”他失望的摇摇头,带着克里斯蒂娜转身离开。罗森夫妇正和玛丽安在远处聊天,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得不错。那一边,老罗森夫妇看到聂让拉着克里斯蒂娜的手,心中也说道:看来他们的关系进展得也不错!聂让拉着克里斯蒂娜,走到了一个街道的拐弯处,拐进了其中的一个岔道。一进入岔道,聂让突然拉着克里斯蒂娜靠在墙上,克里斯蒂娜吓了一跳,聂让说道:“你和霍尔诺他们一起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办!”他飞快的跑到一幢建筑物的后面,克里斯蒂娜喊了他几声,追过去,建筑物后面已经空无一人。
聂让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那家商店内。那个中年人躲在店门后面,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看到聂让他们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简单的收视了一下店内东西,然后迅速的离开商店,从后门出来,飞快地离开。
跟踪是黑暗生物最擅长的技能,聂让无声无息的跟在他的后面,中年人没有一点的察觉。穿过了一个街区,中年人走进了地铁站,他搭上地铁,穿过了半个布拉格市区,在一处僻静的公寓区外面下车。
“爸爸,我回来了。”中年人回到家里,一个老人坐着轮椅出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看到浮石上面的文字了。”“你说什么?”老人顿时紧张起来:“人呢?你没有带回来?”“我不能确定,他是毁灭者还是拯救者,所以不敢带回来。”中年人说道。“他没有拿着浮石吗,根据预言,如果他持有浮石,就是拯救者!”儿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他只给我看了一张纸,上面画着几个浮石上的文字。”老人沉思了一下:“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想是毁灭者来了……”聂让胸口前飘着那块石头从黑影之中走出来:“浮石,是它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能知道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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