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碧痕却是内行,听到这郡主的琴声澹恬清远,和静逸雅,指法间重而不虚,轻而不浮,疾而不促,缓而不驰,已至极高的境界,心中不由深是佩服。但在这时那琴音徒地一转,变宫为徵,渐觉激昂慷慨,悲壮淋漓,一声高似一声,一声厉似一声。激越破空,隐有金戈铁马的杀伐声,让人宛见大漠孤烟,寒霜雪雨。
龙霄等人听了还没什么,碧痕闻见,脸色一变,已是拜服在地。
她这一拜倒,那琴声便杳然而止,紫衣侍女道:“碧痕姑娘,你可听出这是什么曲子了么?”
碧痕抬起头来道:“郡主前半曲,弹的是俞伯牙随琴师连城在东海蓬莱山所弹的‘水仙操’。而后半阙,却是唐朝乐师李龟年为高适所谱的‘燕歌行’,但这两首曲子意境相背,弦法有异,郡主能够转承得如此圆滑精绝,天衣无缝,民女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这话的确是发至本意,自己虽能听出这两首曲声,但要做到转接得如此自然无碍,也是万万不能,不由对这个素昧平生的玉容郡主敬幕起来。
那侍女也不知碧痕回答得对不对,钻进入幕帘,不一会儿就出来道:“碧痕姑娘,咱们郡主请你进内一叙。”
碧痕早就想会一会这玉容郡主,回头向龙霄望了一眼,见他正在朝自己点头示意,便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莲步轻盈,掀帘而进。
龙霄见到碧痕进去,心中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次来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不过这什么玉容郡主从始至终,未露一面,未出一声,真是让人好奇神秘,不过从比试的情况的瞧,确然是名聪慧之极的才女无疑。
就在这时,那紫衣侍女宣布道:“此次选拔结束,宁州府杏林村的吴碧痕姑娘入选,诸女行礼退下。”
当下余下的十位女子便向幕帘内行了万福之礼,姗姗走下堂来,她们的家人各自接着,向王府外走去。
龙霄也正要随着人群向外走,却听后面有人娇呼道:“哥哥留步。”
闻到这声音,龙霄回过头来,见到是碧痕急急忙忙的奔过来,低声道:“王爷,你先回去,隔几天我会来找你的,玉容郡主是个大才女,你要想接近她可要多瞧瞧书才行。”
龙霄点点头道:“知道了,碧痕,你一个人呆在王府可要小心些。”
碧痕笑道:“没关系,我瞧郡主对我喜欢得很,想来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龙霄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这个郡主长得好不好看。”
碧痕很肯定的点着头道:“好看,好看极了,王爷,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让郡主感兴趣,只怕太难了。”
龙霄苦笑道:“没办法啊,这里有人过去认识我,不能露出真面目来,不过这郡主这么爱才,咱们可以在这上面下功夫,况且我现在这样子虽然是粗犷了一点儿,但并不丑啊,说不定能逗郡主的喜欢。”
碧痕听他这话,便不再多说了,向他深情款款的望了一眼,转身而回。
龙霄回到“高升客栈”,那高通义见他一个人回来,就知道事情成功了,前来向他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龙霄想起碧痕要自己多多看书,便吩咐高通义去渤州府的书铺购些名篇典籍之内的书册,他虽然过去学的也是中文系,但对古文书画的研究,比起玉容郡主与碧痕这样的才女来,实在只能算得上业余文平。
一连五天,龙霄都在客栈里看书,但中国古典之学是浩瀚如海,岂是短时间便能一蹴而成的,他这番恶补,倒弄得自己头昏脑涨,实在比大考还累了许多。
到了第六天,正在伏案看书,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龙霄一听便知是碧痕回来了,当下身形一闪,藏在了打开着的门扇之后。
碧痕一进屋,见房间里堆满了书籍,却没有龙霄的身影,正自奇怪,忽然一个人从自己的身后钻将出来,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碧痕骇了一跳,回过头来,见到龙霄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脸颊上已被他亲了一亲。
碧痕一阵娇羞,想到一事,轻声道:“王爷,门还没关,咱们以兄妹相称,这个样子让别人瞧到了,成什么体统。”
龙霄一笑,便去关了门,拉着她坐在了床边说话。
碧痕见到龙霄搂着自己亲亲热热的坐在这里,怀疑他意图不轨,心中就有几分忐忑,连忙向满屋的书一指道:“王爷,你这么用功,便是为了那玉容郡主么,我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来。”
这话果然引起了龙霄的兴趣,坐直了身体等她说来。
碧痕道:“前些天我和玉容郡主一见如故,食则同席,卧则同榻,郡主待我,实在是情同姐妹,越来越是亲切无间……”
龙霄道:“嘿,想不到这个玉容郡主倒是挺容易相信人,顾先生还说她做事甚是精明,威远王的后方的政务都让她管理得极好。”
碧痕点头道:“顾军师的话并没有错,以我的观察,这个玉容郡主的确是个精细无比的人,只是她母亲早已亡故,那威远王又长年征战在外,一个哥哥是个蠢笨之人,弟妹年纪又太小,她一个女孩儿家,日常处理繁冗的政务,真是其烦无比,有满腹的苦闷说不出口,而她自负才貌出众,素来心高气傲,不是自己瞧得上眼的人,话都不会说一句,因此我一去,又和她谈得拢,自然会迅速的成为知交了,不过咱们谈的都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凡是涉及政事,她就会绝口不言。”
龙霄嗯了一声道:“那你的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碧痕道:“明日辰时,玉容郡主会到离渤州城外二十里的大觉寺上香敬佛,你大可一窥她的芳容了。”
龙霄喜道:“那好,我明天就去这个大觉寺见机行事。”
碧痕微微一笑道:“也不用见机行事,我教你一个法子,郡主上完香必然会抽签,抽完签必然会找人解签,王爷,你可以在这上面想想法子,要知道女孩子的心事微妙得紧,对苍天的安排,总是很在意的。”
龙霄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这事我会有法子的。”说完这话,他又想起自己过去的那种担心,不由又道:“碧痕,你实话给我说,那玉容郡主和你同榻之时,有没有这个…这个毛手毛脚的。”
碧痕先还没有反应过来,奇道:“郡主对我毛手毛脚干什么?”侧眸见到龙霄神色有异,这才明白他说的是“断袖之癖”,脸色顿时涨得绯红,咬着唇向龙霄轻轻的打了一下,啐道:“王爷,你想那里去了,玉容郡主岂会是……是那种人,每天晚上咱们都是抵足而眠,规矩得很。”
龙霄见她生气,便知道是自己想歪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忙不迭的向碧痕陪礼。
但他这个礼真是越陪越不叫话,说着说着就搂着碧痕倒在了床榻里,半卸罗裙,露出了酥胸圆臀,上下其手,肆意轻薄。碧痕与龙霄一路夫妻相称住宿客栈,早就熟谙风雨,并不坚拒,没一会儿便是双颊流红,娇喘如丝,星眼朦胧,化作了一团软泥,任龙霄在自己的雪白的躯体上搓揉。
龙霄见到碧痕这番娇态,又思及那日她在威远王府里的风采,真是意兴大作,将她的里裤除去,自己起身立于榻前,双肩挑着她的两瓣秀莲,搠入中间红心一点,虎躯摇动,弄得碧痕细腰如柳随风动,双眉如春山紧锁,婉转承欢之声不绝于耳,被龙霄好一阵轻狂,这才踏碎花香,偃旗息鼓。
事毕,碧痕不敢在此久留,便整理好发鬓衣裙,与龙霄依依而别。
龙霄等到碧痕走远,已无心看书,坐在了书桌之旁,静静的思索着明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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