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三人异样的表情,龙霄正在思索他们莫非知道了自己的什么身份,毕竟他身上有许多线索,很容易就被查出来,如果真是那样,就只有放弃对周思廉等人的暗中调查了。但这样一来,要查出其父――A省省长周弘基的问题,难度就要大得太多,周思廉可以没头脑,他那个当副局长的肥妈也可以没头脑,但堂堂的周省长,能混到这个地位,绝不会那么弱智,会留着什么破绽让别人来动他,而周思廉这个宝贝儿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死穴。龙霄此时已再也不是那个有勇无谋,盲目冲动的青涩少年,仇,一定要报,但他需要的是最合理最有效的方式,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影响自己的全盘计划。
这时身为笑面虎的郑军站了出来,主动拿起了一根木椅,向龙霄道:“龙霄,来,坐这里,昨晚的事,你没受什么伤吧。”
龙霄知道昨晚那场戏,都是这三人安排好的,按常理推测,应该是暂时不知道他的底细的。
一时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药,龙霄便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了声:“还好,没被打死。”
郑军骂了一句:“他妈的,张来福,这杂种胆子越来越大了,谁都敢打,看老子有一天狠狠收拾他一顿。”
他说着这话,走过来拍拍龙霄的肩道:“龙霄,你读书的事是花香芸帮的忙吧。”
龙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郑军见他默认,又道:“听说你和花香芸好上了,是不是,混得不错啊,人家花大小姐都给送早餐来了。”
听到这两句,龙霄思如电闪,立刻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花香芸的特殊身份改变了他们的态度,毕竟在党指挥一切的现行制度下,她老爸的官职才是这一省之中的首屈一指,而自己若真是和花香芸相好,那么自然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堂堂省委书纪的乘龙快婿,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来日的前程不可限量,周思廉等人虽然胡混,但身在官家,耳熏目染,都是深知其中厉害关系的,过去他是个穷小子,自然可以随意欺负,但如今身份变得尊贵起来,他们是绝不会为自己再树这么一个强敌的。
周思廉也在默默的瞧着龙霄,对于这小子和花香芸交往的事,他知道不会有假,早在几年前,花香芸就出面帮他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这绝已经不是普通的同学之情了,而他能重新回学校读书,这其中的手续非常的复杂,只怕也是花香芸帮的忙,看来这小子真的是走了鸿运,自己正在集结一个由高干之子组成的关系网,所有的权力部门都囊括了,就差一个最关键的傅国清,而花香芸是个软硬不吃的女孩子,自己过去好几次想追求她,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如今正好利用一下这小子,自己如果将他拉拢过来,今后有什么事,傅国清不仅不好来查,还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能借机搞倒他,要知道这个人可是他爸周弘基的政治对手啊
两人的脑中都在转动,但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周思廉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走到龙霄身边伸出手道:“龙霄,其实过去咱们也不是没有交情,只是后来有了点误会,现在就一笔勾销了吧,要是你愿意,咱们就握一握手。”
龙霄已猜到他要搞这种东东了,并没有去伸手,一脸气愤的道:“和解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周思廉三个对望一眼,以为他要自己等人赔礼道歉,郑军道:“龙霄,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可别太过份啊。”
龙霄道:“张来福这小子太不地道,昨天对我下手可不轻,你们要帮我打他一顿出气。”
张来福对周思廉等人来说,只是一条可以使唤的狗,而这种狗是到处可以找到的,听到他提出这个要求,三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周思廉向胡峰递了一个眼色,胡峰就大喝了一声“张来福,你给我滚进来。”
张来福听到叫声,连不迭的答应着,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先向周思廉一躬,然后点头哈腰的对胡峰道:“胡哥,你有什么吩咐。”
胡峰不由分说,上前去对着他就是老大一个耳括子,骂道:“你妈的,谁叫你去动龙霄的了,还不去向龙哥赔礼。”
这一下,张来福的眼镜又飞了出去,捂着脸一阵昏晕,昨晚明明就是这个胡峰打电话来叫他带人收拾龙霄的,怎地一天不见,他就翻脸不认,反而打起自己来了,冤啊,他妈的真是窦娥冤啊。
但他见到周思廉与郑军脸上都露出冷漠无视的表情,那里敢反驳顶嘴,一脸的委屈,走到龙霄面前,低下腰道:“龙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昨晚得罪了你,你原谅我。”
胡峰和周思廉一样,深知龙霄此时对自己等人的重要性,见他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记恨,便伸脚在张来福大腿上一踹道:“他妈的,对龙哥尊敬点,跪下来求。”
张来福心中将这屋里的人全骂了一遍,但下跪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太伤自尊的事情,立刻跪下来道:“龙哥,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龙霄对他早就没有了任何同情之心,冷冷一笑,道:“来福哥,你错得倒是挺快啊。”跟着向周思廉道:“他昨晚打我的时候,可没那么轻松啊,要不是我自己保护得好,一定会被他废了。”
周思廉想都没想一下,叫了一声“你们几个都进来。”话音一落,站在门口那五六个打手一般的男生就走进屋中。
周思廉指着张来福道:“你们几个,把张来福给我狠狠的打一顿。”
那几人一时没有弄清状况,愣了愣,却没有立即动手。胡峰在旁边吼道:“妈的,老大说的话你们没有听清楚了吗,快打张来福。”
几名男生这下终于懂了,不知是谁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跟着剩下的人全部围了上去,照着他就是一阵乱踢,要知道张来福这种屁本事都没有的马屁虫,其他的人也都瞧不惯,现在有些机会,正好收拾收拾他。
瞧着张来福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满地乱叫,龙霄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对付这样的小人就应该以毒攻毒,让他尝尝一条狗被主人舍弃的滋味。
周思廉见张来福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便走到龙霄身边道:“怎么样,龙霄,现在你满不满意,咱们总不能弄出人命吧。”
龙霄知道差不多了,伸出手来笑了笑道:“好,算你有诚意,咱们的事,就这么算了。”
周思廉便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两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瞧不出还有什么怨仇隔阂,但两个人的心,却是在各自打着自己的主意。
周思廉与龙霄握了手,便喝道:“都住手,你们先把张来福拉出去,带他到医院看一看。”
就这样,张来福象死狗一样被人架了出去,他也的确是够倒霉的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进了两次医院,而且一次比一次伤得厉害,下一次,真不知是不是该断手断脚了。
瞧着屋中没有了旁人,周思廉笑着把了龙霄的肩,和他貌似亲热的坐在床上,道:“龙霄,说实话,我俩虽然有些误会,但在我心中,除了胡峰与郑军之外,这个学校我就把你瞧上眼了,咱们兄弟要是好好的合作,等毕了业,别说是咱们省,就是全国也混得开,要什么就有什么。”
龙霄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几年下来,这个社会我也算是看透了,整个儿就笑贫不笑娼,只要你有权有钱,那他妈的就是老大,别人的眼中才有你,我真是受了不少的窝囊气,再也不想当过去那种傻比了。”
周思廉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道:“不错,龙霄,你这几年总算没有白过,至少懂得这个道理了,现在的人,崇拜的就是实力,只要咱们有了实力,就可以永远的成为人上之人,做自己想过的事。”
说到这里,他又道:“不过龙霄,花香芸这里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好,这个大小姐不容易动情,现在却对你不错,你知道她爸是谁吗?”
龙霄想了想,决定照实说,点点头道:“知道了,就是省委书纪傅国清。”
周思廉道:“看来花香芸果然动了真情,这事也不瞒你了,你知道就更好,对你来说,她可是个高枝儿,你要是攀好了,一辈子都会受用无穷啊。”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一个女孩子在娇声呼道:“龙霄,龙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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