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另一端的唐舒似乎想了想,轻声说道:“……没说什么了,找不到文哥他们就走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来公司?”
“……知道了,小舒,现在文哥还得办点事,忙完了就给你打电话好吗?”张子文心下快速的盘算着,部队突然来人,这事得小心应付为妙。
“哦……文哥你忙吧,保重啊。”手机里传来唐舒不舍的声音。
“文哥过几天就回来,你也保重,别累坏身子,文哥会心疼的。”
“知道了啦,文哥再见,吻你……”小丫头甜蜜的亲吻声在手机里响了一下,手机挂掉了,有时候她很干脆,既然文哥忙,她不愿意再占用他的时间。
真是懂事的丫头,张子文微微笑了笑,将手机揣进了兜里,身子靠在车座上,此刻,他要仔细琢磨,部队的人突然出现,到底是什么事?又是劝自己回归部队吗?也许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张子文轻轻舒了口气,他有了决定,他不愿意在事情未明之下贸然跟部队的人见面,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暂时不回家,等摸到一些情况后再决定跟部队来人的见面之事。
宝马车门打开,张子文走下车来,一名保镖正站在车外,他是张子文贴身保镖的队长,凭着自己的超强身手与忠诚意识得到了张子文的信任,他得到了张子文的召唤,张子文仔细吩咐了那名保镖几句,事情交代清楚,那名保镖上了宝马车,而张子文却慢慢朝机场大厅走去……
夜色茫茫,一架波音777从中海机场起飞,目的地是纽约,此时的张子文很舒服的躺靠在头等舱的靠椅上,很巧,到纽约的航班让他等了不到2个小时,从舷窗外看一下面的夜中海,灿烂的灯火绚丽多彩,只是那辉煌的星星点点逐渐模糊,一缕云雾飘过,飞机钻入了云层,夜中海已经彻底消失在张子文的眼帘,刚回到中海又要离开,而这次离得更远,张子文轻轻的叹了口气,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不巧,如果不是军队来人,这会儿只怕已经接着唐舒温软的身体进入梦乡吧?人是会改变地,张子文心里第一次对军队来人有了怨言,晚几天来不成吗?让自己好好的与家人过几天清净日子不成吗?郁闷啊,张子文舒了闷口气,在他心里,军队已经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曾经的军队生涯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自己,还有不一样的人生路要走……
头等舱其他乘客并没有注意到张子文这个大名人,因为他戴了墨镜,虽然在飞机上戴上这玩意儿有点奇怪,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更何况一大活人呢?张子文见其他乘客似乎都昏昏欲睡,并未对他产生好奇,于是放心取下了墨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这连续的飞行让张子文略显疲惫,此刻的他有了一丝睡意……
“先生?需要点什么吗?”声音甜美,太熟悉。听得张子文心里一跳。
“是你?”甜美的声音很惊讶,是安韵,她推着小推车立在过道边,她那会说话的美眸满是惊讶,满是疑问,而且疑问颇多,她美眸里的若干问题,张子文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能干笑,心里却直道,巧得离谱,怎么把这丫头给碰上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挺高兴,在香港的时候,自己心里没少念着这个调皮又令他有点头疼的俏安韵。
“好啊,哼,还说你在香港,你怎么不回家啊?”
小丫头的问题有点多,张子文一时不知道回答哪个问题,不能回答只能反问:“又轮到你飞纽约了?我先前跟小舒通话怎么没听她说起啊?”
安韵美眸里有了一丝小得意,小嘴一撇说道:“废话,不飞纽约怎么逮得到你,我临上飞机前还跟小舒通话来着,她告诉我你跟她通了电话,哼,你还骗她说你在香港,这下穿梆了吧?我下飞机就告诉小舒,对了,还要告诉丽姐姐跟青姐姐,看你怎么跟她们解释,大骗子。”
这丫头看样子还要打小报告,她绝对做得出这事,张子文赶紧说道:“别,可千万别跟她们说,我这不是有状况吗,有些事不让她们知道的好,免得她们为我担心。”
安韵耸了耸好看的小鼻子,小嘴里“哼”了一声:“知道我们为你担心啊?那你为什么还骗我们说你在香港?人在中海还瞎掰,信你才怪了呢?”安韵说完脸蛋没来由的一红,“我们为你担心”地话语不是将自己也包括进去了吗?她打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关心这个大混蛋。
“小韵……相信我。”张子文瞧着她轻轻说道:“我真地有不得已的苦衷,也没有骗你,我也是几个小时前从香港到的中海,跟小舒通话那阵,我下飞机还不到半小时。”
“有苦衷?”安韵停好推车,坐在了他身旁的空位,挨靠着,她吐气若兰:“……有什么苦衷你给我说说啊,干嘛从香港回到中海都不回家?你可别骗我,你说慌我可瞧得出来。”
她靠得太近,那饱满结实的胸脯蹭在了张子文的胳膊上,鼻息间能嗅到她身上的诱人体香,这丫头也不注意举止,自己可是欲望强烈的成年人,张子文没能忍住自己心跳加快,但她的问话自己还得小心回答,自己在她的心里的信用度绝对低得离谱。
张子文有点不自在的稍微挪了挪身子,避开她傲人的胸脯说道:“你跟小舒通电话的时候,她有没有跟你说有部队的人来找我?”
“没有啊?部队的人来找你了吗?”安韵还真不知道,不过听到部队二字,她难免不想起自己早逝的姐姐,这大混蛋就是当兵那会儿认识自己姐姐的。
张子文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小舒告诉我的,因为我不知道部队来人找我什么事,先得避开,等弄清楚了再回去跟她们见面。”
“部队来人找你?那你也不用避开啊?说不定是你战友呢,我不信,你就瞎掰吧你。”安韵的美眸瞧着他,不相信之色甚浓。
“我现在也不能证实是不是我的战友啊?我是怕部队又叫我回去,或是找我什么麻烦,不避开没办法。”张子文努力的解释着,正如自己所料,自己在她那里信用度果然低。
“部队会找你麻烦,你不是早退伍了吗?干嘛还找你回去?”安韵美眸里露出一丝不解。
张子文瞧了她一眼,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是被开除军籍的人,何丽也不会给她说自己以前那些不光彩的事,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理解也不奇怪,可是自己又怎么开口给她说呢?在他心里,真的很不愿意再提以前不痛快的事情。
“喂……你不想跟我说是吧,不说拉倒,下飞机我就告诉她们,你跟她们说去吧。”见他犹豫,安韵小嘴一撇,美眸的黑眼珠转了转,用上了威胁手段。
“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家里人我去纽约的事情,你也不想她们为我担心是不是?”张子文有点无奈,这丫头别的没学会,打小报告的事情却溜得很,以前没少告自己的状,也害得自己没少受老姐的教训。
“不告诉她们可以,既然你不想我们为你担心,就看你老不老实了。”安韵说完,脸蛋又是一红,有语病,她有点暗恨自己就这么不争气,干嘛老是把‘我们’俩字加进去,这不是就承认自己关心这家伙了吗?
张子文没有瞧到她眨起红晕的脸蛋,他的眼睛瞧着前方,似在斟酌怎么说,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安韵没有打扰他,她瞧到了张子文眼神里有了一丝痛楚,他心里有事。此刻的安韵出奇的安静,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很想了解身边这个男人,而此刻,她感到自己能知道一些他的往事,女人有着先天性的第9感觉,安韵的感觉很到位。
沉默地时间不是很长,张子文的眼神重新落在了安韵的脸蛋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我不是退伍的军人,我……是犯了错误被清除出了军队的人。”
“清除出军队?”安韵有点吃惊,心里同时微微一跳,这事她第一次知道,而他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感觉不简单,女人天生的感觉让她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什么故事,而这故事说不定就跟自己的姐姐有关。
“没错,我是被开除军籍的。”张子文眼里有了丝痛苦,这是身为军人的耻辱,除了何丽,这件事情他打算埋没一辈子,而此时他却不得不告诉这折磨人的小丫头。
“能……告诉我吗?”安韵的声音很温柔,因为她瞧到了他眼里的痛苦之色,而这眼神竟然让她的心为之一痛。
张子文轻轻点了点头,将自己以前在军队所犯之事情传述出来,时间不是很长,但很详尽,他没打算隐瞒自己跟安韵姐姐认识之事情,从怎么认识李秀,怎么替李秀找公道,包括自己后来被开除军藉,当了2年黑籍人士的不堪之事他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以前张子文一直没什么机会跟安韵说穿,是因为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启齿,也找不到什么好机会跟她交流,趁现在这个机会,也该跟安韵交交底了……
当说完部队首长来中海见过自己之事以后,张子文舒了口气,瞧着安韵轻轻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为什么要避开部队来的人,你应该明白了吧。”
安韵此刻有点无颜面对张子文,她的心潮起伏,还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因为她听到了姐姐的名字,而且是从张子文的口中说出,在这以前,她一直认为张子文是个负心人,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认定的负心人却另有情由,他没有见自己姐姐最后一面,原来有着这么复杂的前因后果,而且他还是为了替自己姐姐讨回公道而失去了军籍,两年的黑籍,安韵心里一阵酸楚,她当然知道,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这个社会生存会有多困难,而这一切,他都是为了自己姐姐付出的惨痛代价,自己对着他的照片恨了他整整两年多时间,天大误会,天大的冤枉,想起自己对张子文以前的种种挑衅,安韵的心好痛。
“你……是秀姐的亲妹妹吧。”张子文见她别过脸久久不出声,轻轻的揭开了安韵的面纱。
安韵娇躯一震,缓缓转过了头,带泪的美眸瞧着他:“……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心里一阵慌乱,他知道了,他全知道了?
“……时间不长,就是上次部队首长见我后的那天晚上,是老队长告诉我的。”张子文瞧着她凄楚带泪的美眸,心里一阵疼惜。
“你……知道了我是她的妹妹……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我恨你那么久?”安韵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娇美的面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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