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从龙虎山回来后,司马平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己就像是地球的主人了――天帝默许自己可以便宜行事,那只要自己不入魔道,岂不是可以任意施为了。只是魔踪初现,当务之急是要迅速剿灭之,不要让它燎原成灾。现在白云谷俨然成了联络中心,不知佛门那边有没有回应?小月在白云谷是否习惯?司马平所要关心的事还真不少,和媚儿一商量,也不回城了,直接往白云谷方向飞去。

  轩辕剑化作流星,没用多久就到了终南山,司马平深感自己的修为进境飞快,以前这么远的路没有一天时间是绝对赶不到的。白云谷还是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样子。只是云雾深处隐隐有白光闪动,显然是加了禁制。司马平刚到白云谷的上方,附近的山头上升起两道剑光,迅速地向司马平飞来。等到近前一看,却是老相识了――一个是萧永,苍松的徒弟,一个是顾大民,无尘的弟子。见来的是司马平,俩人极是高兴,可是看到一旁的媚儿,一下子全傻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尴魀地指点司马平入谷。

  白云谷风物依旧,只是人明显地多了,显然是派遣在各处的弟子回来了不少。还是在上次会面的厅堂,司马平见到了苍松、无尘等,说起别后的经历,太阳宫的状况,大家都欷歔不已。司马平又把媚儿介绍给大家,只是省略了仙使这一节――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狐仙当属三千多年前的苏妲己,现在眼前的这个美艳的狐仙已修炼了七千多年了,怎不让人惊讶!苍松等都不敢相信司马平所说的,但司马平也没理由骗大家啊!大家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来。司马平也很关心别处的动态,此时见谢芸仙子不在,可能还没有回来,于是问苍松道:“不知其它几处置鼎的地方可有动静,佛宗那边有何回音?”

  苍松摇了摇头答道:“自崆峒一战后,两个多月来,我等几乎搜遍了天下,就是没有魔头的踪迹。近几十年来,各处都有数次小小的搔扰,本来还不知起因,现在可以肯定源于魔神。其余两处安置宝鼎的地方,一是青城,一是衡山。”

  “谢仙子那边有何消息?”司马平问道。

  “南海传来消息,了空和尚两百年前就闭关静修了,以后从没在俗界出现过。佛宗对魔头的事是不冷不热,不知其有何打算。”苍松有些无奈。

  “好在现在脱困的只是一份魔体,我等只要守住,谅那魔神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道长有没有打探清楚另外两座镇魔塔都在何处?”

  “古籍上记录的是一在黑水之渊,一在人居之缘。据大家考证,人居之缘可能是现在之南美大陆。而黑水之渊应该是指大洋深处的某个地方。”苍松也不能确定另外两处所在。

  司马平相当失望,对苍松道:“不知那日在崆峒山遇到的魔神力士是哪里来的,白云谷人手众多,道长还是该遣人四处查探清楚才好。尤其是那两处镇魔塔的所在,不要出事才好。或者是我多虑了,我总是感到心里不踏实。”

  苍松点点头:“我也有不好的感觉!其实这个星球上所经历的魔神大战一直到两千多年前才正式结束,而那两处镇魔塔中所囚禁的都是三千五百年前的魔神。后面一千多年,那些被神力镇压的魔头到底在何处几乎没人知道,因为历次战争几乎都发生在欧洲。”司马平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下子头都大了。如此说来,人类岂不是将无宁日了――既然已有魔头现身,那脱困的不会只有一个吧!

  苍松看着司马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些魔头经过了数千年的镇压,功力也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并不是很快就能恢复的。怕的是它们借人作乱,你看近几十年来,人间战火不熄,说不定就有恶魔的身影。”

  司马平一愣,这种说法到还是第一次听见,环顾众人都在不住地点头,忍不住问道:“照这么说,魔神乱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上的神仙、地上的菩萨应该早有查觉,为何他们没有什么措施呢?”大家大眼瞪小眼,全都无言以对――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司马平心里隐隐有点发寒。有时间的话应该找仙人问一下,或者就去一趟仙界,顺便看一看仙人居住的地方――传说中的天堂究竟是什么样的。仙界除了有青木狼那种莽夫之外,也有梁光禹那样比较讨人喜欢的神仙。那天帝不知是何神圣,应该不是那种唯我独尊、蛮不讲理之辈,不然几千万年的神岂不是白修了。

  阳光透过半山腰薄薄的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异常清新。如果是太平盛世,这种地方确实是人间仙境。从内室出来,司马平向沉月谷方向行去。媚儿好似他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刚才在谈话时她一声没吭,因为她把几千年的岁月都用在修炼上了,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自己功。其勤奋程度当世少有,近乎有点呆了,所以她对世事的理解真是少得可怜。也幸亏如此,才能历七劫而不灭。天劫那是何等的变态,修真之人即便是到了大乘之境,也很少能挡住一劫之灾,可想而知,媚儿的修为其实是相当的高深。只是因为心魔作祟,才在平时显出战战兢兢的样子。如果去除心魔,那到是一个很好的帮手。司马平心中微动,悄悄地拿定了主意――人类的命运很可能要靠人类自己去把握了,天帝传话说让司马平便宜行事,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沉月谷就在旁边不远处,一处小小山谷。四周林立着如竹笋般的尖峰,谷底平坦,边缘处还有一道飞泉,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虽然就在白云谷不远,可是这儿的天空连一丝雾也没有,可以尽享白云蓝天。只可惜山高谷深,阳光能照到谷底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此时谷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女弟子。见司马平过来,都在远处指指点点。媚儿的美貌把她们也镇住了,虽然她们大多数也是绮年玉貌的美女。

  小月和素兰都不在,这两个丫头竟偷跑出去了。白云谷现在戒备森严,她俩竟能偷溜出去,真是神通广大。

  苍松的惊讶和震怒都写在脸上。虽然硬塞了一个长老的头衔给司马平,但毕竟还不是那么熟悉。人家把人托付给你照应,现在人不见了,这如何说起?对着跪在前面的萧永,脸冰得就像冬天的霜雪――现在白云谷唯一的出路由萧永守着,那俩人出去他会不知道?

  萧永求救的眼光不住溜向司马平,细节却再也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原来小月实在是受不了隐居的生活,再加上特别牵挂司马平,又不敢和苍松说,于是整天磨着素兰,把素兰搞得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找萧永商量。最后是两个人偷偷地出去,在大概一月之前。

  苍松气得胡子乱颤:“出去一个月了,你竟然还瞒着!”

  萧永满腹的委曲:“陈师妹不断有消息传回来,报告她们的行踪,我想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还瞒着师父。”

  “不要紧,这还不要紧吗?现在天下纷乱初现,她两个全无经验,万一惹起事端,那该如何是好!”苍松恨恨地骂,有点失态了。这主要因为牵扯到苏月在内,在司马平面上不好交待。

  司马平赶紧出来打圆场:“前辈息怒,这事也怪不得萧永,都是小月不懂事胡闹。好在有她们的行踪,找起来很方便的。萧兄快起来。”

  萧永感激地看着司马平,却不敢站起来。苍松怒道:“还不起来,告诉司马护法素兰她们现在何处!”

  “是!”萧永尴尬地站起身,退到司马平身边说道,“陈师妹她们曾去过天山,又去过成都,现在是在江南,好像是司马护法的家乡那个地方。”

  司马平摇了摇头,红尘对小月的诱惑还是太大了。避世隐修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尤其是现在重获肉身,对她来说就是再世为人,怎能不得意忘形!只是连累了素兰,被她强拽入红尘,若心志不坚的话,或许会影响以后的修行。环顾众人,除了苍松竖眉瞪目外,其余人皆不动声色,心知苍松的怒气也有几分是发给自己看的,也不好说破。既然小月不在,此地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了,于是向苍松告辞:“晚辈也不久留了,这就去找她们。前辈请不要责罚萧兄,这事都是小月不好。有消息我会及时送回来的,告辞了。”

  江南三月,草长鹰飞,桃李斗艳。这个周末,风和日丽,大街上行人如蚁,车如江鲫,到处喧哗异常。这千年的古城因为美丽的风景和精致的园林享有盛誉,在这种季节、这个时候,游人填满了古城的每一个角落。不过还是有几个幽静所在,在这都市中悄悄地存在,只要你有耐心寻找。

  时近傍晚,此刻城西运河边的一座咖啡馆内,二楼临窗的一个包厢被两位姑娘占着,这两个人正是苏月和素兰。自从一个月前离开白云谷,俩人首先去了天山。太阳宫好找,可是洞门难开(那时司马平正在炼制‘山河’鼎)。依着素兰的意思就要回终南山,可是小月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素兰不敢放小月一个人在外面闯,只得陪着她偷偷地去探望父母。一年不到的时间,家里全变了样――两位老人再也没有了上次见到的衰老样,神清体健。弟媳婉萍也换了模样――肤色洁白细嫩,身材窈窕挺拔,哪儿还有以前那个粗糙、黝黑的样子。一家人心情愉快,小月辞世的伤痛已经彻底愈合了。

  小月没敢惊动家里人,偷拿了几张像片就离开了。指点着相片,和素兰说起上次回家的情形,司马平的影子在心里越来越浓。想起司马平曾说过家里的事情,还提到抽空要回家探视,于是干脆拖了素兰到司马平的家乡,守株待兔。

  血红的落日在高楼间露出半个身子,天空就像幼儿园小孩的图画,只有一种红色,翠绿的垂柳摇摆着柔嫩的枝条,嘈杂的机船声透过厚厚的窗户隐隐约约地传来,似真似幻。北边数百米处,一座大桥横跨在运河之上,桥上车流滚滚,行人如织。此时室内却非常安静,和外面愰如两个世界。小月和素兰中午就来了,这几天她们是这里的常客,基本上是每天从开门坐到关门,这个包厢是服务员特意为她们留的,即使哪一天来晚了,这座位也不会被人占去。因为河对面是一个开放式的公园,公园的再南边是一片别墅,最外面靠近公园的一栋正是司马平的家,从这里看过去虽然远了点,大概的动静还是能分辨得出的――毕竟她俩都不是常人。

  看着河道里穿梭的船队,小月手托着香腮,自言自语:“平哥肯定还没回来,他到哪里去了呢?这么久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回过头来问素兰,“兰姐,你说他在哪儿呢?他会不会回来?”

  素兰这几天被她缠得够呛,每天早出晚归,连做功课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见闻到是长了不少。红尘中的各种诱惑真的太多了,现代的人真是太会享受了,要真能够舍去这繁华世界,避居深山潜修悟道,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啊――素兰暗暗佩服司马平,看他家住的房子就知道,他原来应该是生活很富有,普通人家谁住得起别墅啊!

  看着小月痴痴的样子,素兰没好气地回答:“你不是说他要回家来的吗!我还要问你呢!”

  小月有点不好意思,喃喃道:“当初他是说的,那个知道他会不会骗人呢。会不会他已经回过家了?”

  “让你去问你又不敢,你想想如果他已回来过了,那他的那个可爱的小孙女这几天还会感冒吗!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估计是他在什么地方耽误了,暂时不会有时间回家来。”素兰提醒道。

  “不会的,什么事情能耽搁几个月呢!”小月摇头。

  “我的小姐,要知道修真就如修仙,是没有生老病死的,只有劫。数十数百年也就是弹指一挥间,司马兄如果正在参研上乘的功法,一梦醒来可能已是数十年了。”素兰也摇头。

  “真的吗?那岂不是修真的人都能长生不老了。”小月有点不信。

  “也不都是这样的,修真主要靠人的悟性,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如果修不到一定的层次,以后再怎么用功都是白搭的。一般说来,百日筑基,千日养神,十年育丹,千年炼婴,这就是一个大概的时段,在这个时段里如果还不能达到起码的层次,以后怎么修炼都是没有用的了。”

  “那有没有人练到一半不练的呢?”小月来了兴趣。

  “半途而废?你当是闹着玩的啊!这修仙就如射箭,开了弓就没法收回来了。等待修真者的命运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不能孕丹者就如同凡人,一样的生老病死;能育丹炼婴者最多也不过千年的时间,这中间还有无数次魔火攻心的考验;即使你一路顺利过关,最后一次的天劫也绝少有人能过关,过不了就形神俱灭了。”

  “那修真有什么乐趣,战战兢兢上千年,累也累死了!”小月有点不解。

  素兰苦笑,有什么好呢,开弓没有回头的箭,而且毕竟有一个光明的希望在前面等着。如果万一能顺利地度劫,那是何等的美事啊!

  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流,小月又在自言自语:“整日的练功,就为了那一个飘渺的梦,真是不值得。”回头望着素兰问道,“兰姐,你说仙人是不是真的不能恋爱,不能结婚的?”

  素兰一愣,猛然间笑了起来:“谁说的,有玉皇大帝,还有皇母娘娘,还有他们的女儿七仙女,哪个说的仙人不能结婚了。丫头你是仙体了,没有天劫的困扰,可以开开心心地恋爱,轰轰烈烈地结婚,不过新郎最好也是仙界的人,要不然再来一个牛郎织女,编故事的人很为难的。”

  小月俏脸通红,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和你说了,兰姐取笑我。”停了一会,又正式道,“兰姐不用为渡劫担心的,我知道平哥有办法,他身边宝贝多得是,肯定有办法的!”

  两个人海阔天空地聊着,同时关注着窗外这喧闹的世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远处马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下来,车却越发的多了,路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亮了起来,车灯雪亮的光划破阴沉的黄昏,织成一条光的河。突然,流动的光点变得有点散乱,紧接着一声巨响遥遥地传来。那面正是素兰面对的方向,这时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小月也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远处的大桥――出车祸了,而且很严重。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二话没说,一起向楼下冲去。

  一辆豪华大巴撞断了一根灯柱,又把汉白玉的桥栏撞断了十多米,摔下近十米高的桥坡;一辆小车四轮朝天地躺在桥中央,两头十几辆小车挤作一团,另有一辆公交车翻倒在路边,一半车身搁在人行道上。整个现场乱作一团,到处血迹斑斑,惨叫声不绝于耳。最不好的是那辆翻下桥的大巴,已经不成样了。

  小月和素兰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几个人之一。使一个小小的挪移术,瞬间就到了翻车现场。那辆摔烂的大巴原来坐满了乘客,总有四五十人。此时窗户尽碎,有几个还清醒的乘客正从变形的窗口往外爬。车厢内一片狼籍,横倒的车身把人、物都堆到了一起,血沿着沥青路面向河里流去。

  看着变形的车体和狼籍的伤者,素兰一咬牙,挥手间,一道白光从手中飞出,迅速地向车体切去,在第一批救援者到来之前,这辆烂车被割成几大块,顶也被割开。救人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感到方便而已,吃惊的是随后而来的警察。小月和素兰混在救人的人堆里,传递着伤员。一个又一个的阴魂离开温热的肉体,飘向昏暗的天幕。素兰只能感觉到灵魂离开时的能量,小月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每一个无奈的魂魄,看着他们飘走又散掉。巨大的哀伤冲击着她的心灵,当最后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咽气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悲伤,在纷飞的泪花中那颗阴沉木珠放出一道刺骨的寒气,把两个幼小的魂魄收了起来。

  夜色渐浓,公园的一角,昏黄的灯光照着两个俏丽的佳人。远处车祸的现场已渐渐静了下来,最后的看热闹的也已散去,隔着疏篱和一小片草坪,那户人家的灯光还亮着,隐隐还有孩子的嬉闹。小月怔怔地望着那处灯光――那个人到底在哪儿呢?他是否知道有人在想他?他的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牵挂?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得肩头,耳边响起一声轻叹。苏月的心剧烈地振颤起来,那是一百多天来天天梦到的声线,难道又是梦。回过头来,首先见到的是素兰的惊诧,然后就是一张笑盈盈的脸――世界忽然变得美丽起来,惊喜竟来得这样突然,使人一下子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来的正是司马平,其实他已经回来有好几天了,就是没有见到苏月和素兰。刚才发生车祸的时候,司马平感到了能量的波动,赶来时发现她们正卖力地救人呢!当时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见面,此时夜静人稀,见她们还在瞎逛,终于忍不住现出身来。

  小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投入司马平怀里,抽泣起来。司马平尴尬万分,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回头看看素兰,她的嘴刚从O型转变过来,嘴角漾起坏坏的笑。司马平无奈,一只手轻轻抚着小月动人的背,另一只手一把把素兰也揽了过来――谁叫她的笑看起来那样的坏呢。素兰涨红了脸,在司马平怀里轻轻地挣扎。

  起风了,垂柳柔柔的不时地拂过脸颊,一轮圆月也从云层中露出脸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蔷薇的花香。那是司马平最喜欢的花,这几丛蔷薇正是司马平亲手种的,就植在公园和他家院子的边上,现在正是蔷薇开花的季节,浓郁的香味充盈着四周的空间。看着怀里两张娇艳的脸,司马平暗暗叹息――若能就此终老,情愿不做神仙。

  唤出隐在暗处的媚儿。媚儿隐在暗处,见司马平和小月她们搂搂抱抱,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早就忍不住了。此时见司马平召唤,袅袅婷婷地飘了出来。三个女子第一次见面,小月眼中满是敌意,素兰尽是疑惑,略显不安;司马平介绍三人认识,见小月充满敌意的眼神,心中暗叹,赶紧把媚儿的身世细细说明。听说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是个修行了数千年的狐妖,小月眼中的敌意迅速转化为好奇。素兰也是,修行了数十年,狐妖还是第一次见到。俩人一左一右,拽着媚儿的两只手,细细地研究起来,三个女子嘀嘀咕咕,把司马平晾在一边好一会儿。

  回到小月她们寄宿的宾馆已是近午夜了。互道了别情之后,小月忍不住就问:“平哥,你既然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为什么不回家呢?”

  “回家!”司马平苦笑:“我这个样子能回家吗!要知道我十年前离家的时候已经是四时岁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如何解释。离家之时,女儿还只有十六岁,现在她已经做娘了,叫我如何面对?传说中仙人都有千变万化的能力,我怎么不会呢!可见传说并不都是真的。”

  “我会变身的,要不我替你去?”小月跃跃欲试,她是混沌化体,可变化由心,见有机会露一手,不禁心痒起来。

  司马平瞪了她一眼:“用不着那么复杂的,就你会变化!家里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见不见面到也无所谓。你既然想去,就替我去一次也行,不过用不着变化的,就去送一点东西吧。琴儿这几天身体不好,也该治一治了。”

  “是啊,司马兄。你明明看见小孩在生病,为何不早些给她治病呢?”素兰这时才插上嘴。

  “这种小病没什么的!小小的磨难能增加一家人的亲情,若我一出手,她们将来连生病的机会也不会有了。”环顾三人道,“我现在准备一些东西,明天你们替我送到家里去,我就不去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东西其实并不需要准备,司马平身上现成的宝贝多得是,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主要的是要写一封家信,怎么样写颇伤脑筋。

  第二天,三个女孩结伴去给司马平送东西,半夜不到的时间,她们就成了朋友,当初的那点敌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女孩的心真是好难理解!

  司马平在信中说自己结识了一个道法高深的朋友,现在修行渐入佳境,无暇分身回家,让家里人不要挂念;送回的东西都是仙物,让女儿好好地保管使用。司马平的女儿司马清芳,见父亲离家数年,了无音讯,只是在去年收到一封平安家书,和一个电话。今天好了,带信的竟然是三个千娇百媚的女孩,还送来一大堆精美的宝贝。心里那个七上八下的,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媚儿使了一个神通,使她相信这世上可能真有仙人存在,从此彻底放下了对父亲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