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星罗密布着大大小小数千个岛屿。传数中有菩萨在此修行济世,所以在其中一些岛上香火旺盛,简直是三步一庙,繁华异常。
此刻在一座偏远的小岛上,四个人正站在最高的岩石上眺望远近的风光,正是司马平他们。离开司马平的家乡之后,他们直接就往这里来了。虽然这世上到处都是和尚,但是基本上都是只会吃素念经的修行者,法力高深者司马平一个也没有发现。好在还知道有个南海小潮音寺,不然到哪里去找佛宗的人?
大海风平浪静,远处的海平面上,一团深黑的的云在慢慢地化开,就像一滴墨谁掉在水里;一抹深红涂上云层的边缘。云渐渐变得透亮起来,灰暗的天空忽然间变成桔子的红色,无数的光箭从云层的缝隙里射出,紧接着,一轮红日从水面上探出头来。这一瞬间,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红色,无数的金芒在红光中闪动――这一瞬间可惜不能永恒。
这三个女孩都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欣赏大海的日出,一个个如痴如醉。司马平曾不止一次的见识到这种日出的美景,但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情,所得到的感受全然不同。美是要用心去感觉的,不是用眼去看的。造化的每一个杰作,都会溶入许多玄机,如果你能用旁观者的心情去欣赏,那孕含在其中的至理很容易就能被理解。看看边上三个女孩,小月如痴如醉;素兰惊骇莫名;而媚儿完全傻了,两眼愣塄地盯着缓缓升起的红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想什么。司马平暗暗点头,小月虽然得到了仙体,但心情还是个凡人;素兰毕竟修炼了好长的时间,大自然的每一分昭示,都能在其心灵上留下印记;而媚儿明显地已悟到了什么,可见其修为的高深,只是以前从没有这样的心情而已。
小潮音寺在群岛的北隅,远离本岛,这是司马平唯一知道的信息。几个人一路找来,已经来到了这一片岛屿的最北面,再过去苍海茫茫,基本上只有零星的礁石露出水面,再也没有大的岛屿了――莫非找过头了?
后边的不远处,一座小岛孤立在水中,岛上树木郁郁葱葱,四面悬崖壁立,好像是一座巨大的吊脚楼。此刻,淡淡的白雾正在海面上生成,不多的时间,雾气已罩住了岛屿的大部,只有一个翠绿的尖还露在阳光下。司马平他们正在评论那雾气好像很奇怪时,忽然间发现自己也正在淡淡的雾气里——原来不知何时起,他们站立的这座小岛也生起了淡淡的白雾。这雾如山腰上的云,忽浓忽淡,透过这雾气,水面鳞鳞的金光也暗成了灰色。
这雾来得古怪,司马平正要招呼小月她们离开,小月忽然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淡淡的雾气中,一条白色的路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道路的另一端,应该就是刚才看的那座形似吊脚楼的小岛。这条路就像是白云凝结而成似的,只有薄薄的一层,又像是一匹铺开的白绸,似隐似现,从远处一直延伸到四人的脚下。四人面面相觑,很明显是主人已经发现他们了,正在邀客呢!试试这薄薄的便道,还很结实。司马平招呼一声,踏步上前,直向道路的尽头行去。道路跟着他们的脚步收缩。身后,雾气也迅速地散去,只是司马平他们不知道而已。
感觉走了很久,终于到了路的尽头,萦绕在身边的雾气也无影无踪了,然而司马平他们却发现,现在他们置身的地方根本不是在岛上。眼前一片无垠的草原,碧蓝的天上,几朵白云如羊似棉,草地如大海的波浪般起伏舒展,偶尔有几个浪峰般的突起;隐隐地还有几只野羚在远处悠闲觅食。司马平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难道这几步路就已经到了塞外。再看其他人,小月和素兰瞪着眼睛傻在那儿;到是媚儿显得很镇静,看着远方飘动的白云,若有所思。司马平看看媚儿,正好媚儿也回过头来,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幻景!”
此处远离海岸,到北疆大草原就是画直线,少说也有四五千公里,他们刚才这样慢慢地行来,即使用缩地成寸的神通,这瞬息之间也走不了这么多的;再看着白云、蓝天、草地,颜色鲜艳夺目,好像是调色板上调出来似的,异常的完美,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真实。司马平也能布置一些简单的幻景,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像眼前这样波澜壮阔的幻像,司马平自问也是无能为之――传说佛宗有一种无上的神通叫大乘幻境,这个难道就是?
小月还在为眼前的美景一惊一诧,素兰毕竟修为较深厚,也查觉了其中的微妙,往司马平身边靠了靠,问道:“我们怎么办?”
司马平沉吟了半晌,望着远方变幻的云彩说道:“这里的主人对我们应该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来拜访的客人。摆下这个幻阵可能只是让我们暂停片刻而已,稍后再召见也不一定。”
媚儿轻轻地掐着手指,摇了摇头:“这里的主人并不想见我们所有人,所以摆下这幻阵。我们只要向前走,应该会有变化的。”
苏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塞外风光,从海上日出的壮美到塞外草原的宁静,那一瞬间的变化是如此的强烈,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司马平他们的谈话她根本没有听见。草地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美丽的野花,小月信手拈来,不多时已采了满满的一把。浓浓的花香是那样的真切,司马平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走上一个稍稍突起的土坡,不远处一小群羊正在悠闲地吃草,司马平甚至能听到羊群咀嚼青草发出的“沙沙”的声响;耳边又有隆隆的蹄声传来,极目望去,一大群野马正迅捷地奔来,绕过远处一道土岗,又飕然远去。羊群惊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群马过后,远处原来正悠闲自在的几只野羚也失去了踪影。
看着小月手里的鲜花,小月和媚儿的心也痒了起来,三个女子嘻嘻哈哈地跑下土坡,肆意地玩耍起来,全忘了正身处在幻境中。
眺望着马群远去的方向,司马平心里踌躇起来――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像!正沉思着,空气好像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司马平收回目光,猛然间又大吃了一惊――景色在一瞬间完全改了模样――土坡的下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溪,从远处逶迤而来,绕过脚下的土坡,又蜿蜒而去;溪上还架着一座简陋的木桥,再远处,原来平缓的草地平空突起许多起伏的小山丘,林木稀疏点缀着山头。最近的一处小山的半山腰上,隐隐有红墙透出疏林,好像是有一座庙宇;再高处还有一座宝塔,八角飞檐,微风过处,塔檐上的风铃的清响远远地传来。那一边还是美丽的草原,只是小月她们却不见了踪影。
四周是那样的安祥,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戾气,看来媚儿的推测没有错,此地的主人只想见司马平一个人,那三个小姑娘不知被请到哪里去了。
山不高,一条小路逶迤而上。踏着柔柔的小草,司马平很快就到了庙门口。说它是庙,是因为它的墙是那种常见的黄色,其余的部份和普通的庙宇没有一丝的相似――普通的三间平房,两边厢有几张桌椅板凳,中间的一间有几个草蒲团。司马平前前后后绕了数圈,除了无数的落叶,一个人都没有,连普通庙宇里都有的泥塑木雕的神像也没有找到一尊。而虽然外面落叶满地,边厢的桌椅上却不染纤尘。这一处似真似幻,把司马平搞得稀里糊涂。
宝塔还在稍高处,七层八面,每层都不高,塔也很纤细,看上去很秀气。一片不大的广场,九个石墩围成半圈。石墩都是莲花形状,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四周还是没有人影。落叶沙沙,好像是到了暮秋季节,虫鸣声从四周响起。司马平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幻景,心里还是有点情不自禁。这一个氛围,和当初离别母亲坟茔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相似。
在最外的一个莲花石凳上坐下来,司马平整理着思绪。很明显这里的主人就在附近,他布下这一个个幻景是什么意思呢?眼前的一切绝对是幻像,却偏偏又是那么真实。神识如满月的光,渗入能够到达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司马平发现,神识触摸到的场景和用眼睛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这究竟是什么奇术啊!
又有一阵轻微的波动生起,所有的山川、溪流、树木、草地在转眼间都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茫茫的水波,唯一还在的是那九个莲台,凭空浮在平静的水面上。四周生起氲氲的雾气,奇异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那香味使人心旷神怡。
司马平睁开眼时,一轮七彩的光环正在中间那个莲台上形成,就如那著名的佛山的宝光一样,又像是电影的特技。一时间四周宝光流动,美丽非凡。在灿烂的光环中间,渐渐地显出一个瘦瘦的和尚来。只见他披着一袭金色的迦纱,胸前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左手腕处还盘着一串较小的,眉目还是比较清秀,只是那两只耳朵超乎寻常的大,耳垂几乎挂到了肩上;皮肤黝黑,头顶是略卷的寸发,右手打着兰花,盘腿端坐在莲座上,宽大的袖口盖住了腿部;光环略微收缩,变成以头为中心的圆形,就像画片上的佛。而自从佛影出现以后,那九个莲台也起了变化,渐渐地由灰色变成金色,空间突然间充满了灵气。
从那轮七彩的佛光现出开始,司马平就有点坐不住了,然而莲台好像忽然有了生命,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紧紧地固定在莲台上,但是如果他不反抗,那股吸力就自动消失了。司马平只能乖乖地坐着,其实以他的能力,要离开这莲台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搞了这么多玄虚之后,佛门的人终于现身了,肯定会有什么说法。于是干脆端坐不动,静等对方开口。
那和尚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司马平好久,把司马平看得心里直发毛,又不敢开口讯问,只能硬撑着。终于,那和尚开口说话了:“你来了,我等了你八百年了。”
“什么?”司马平大吃一惊,“八百年!等了我八百年!有没有搞错,我才多大年纪,八百年前我是什么东西?”
看着司马平惊诧的神情,那和尚微微笑道:“我等的人是你也不是你,我在等身穿神甲的凡人,狻貎宝甲的新主人。”
“等了八百年!”司马平还在喃喃自语,“八百年前就知道神甲会落到一个凡人手里,还知道那个人会找上门来,真是神通广大。”司马平惊骇不已,比起罗天上仙梁光禹来,这和尚好像利害多了。
好像是知道司马平在想什么似的,和尚接着说道:“这神通并不完美,至少它让我多等了八百年。”
看着和尚身后灿烂的宝光,司马平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事,小心翼翼的问:“您等了我八百年,有什么事吗?您究竟是什么人?”
“究竟是什么人呢!”沉吟了良久,和尚接着说道,“有人称我为和尚,有人称我为禅师,有人称我为尊者,有人称我为菩萨,有人叫我罗汉,也有人叫我为佛。对于现在的凡人来说,还是菩萨叫得最多一点。”
“观音菩萨!”司马平大惊,传说中的观音菩萨就在南海的一座岛上,就是现在的东海诸岛,也就是司马平现在所处的位置。“难道这就是观音菩萨!不对,观音菩萨是个大美女啊!”司马平还在疑神疑鬼,和尚又说道:“你看我是谁呢?”说话间,只见和尚背后的宝光开始变幻,刚才还端坐着的身体化作一尊怒目独立的罗汉像;停顿了约三、四秒的时间,罗汉又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然后是一个金光灿烂的大佛,接着又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行者;就像放幻灯一般,变幻了十几个角色,最后停留在一个白衣飘飘的女身上:“人世间最熟悉的可能还是我的这副模样。”回复到开始的状态,和尚苦笑道:“心魔未灭,其实我用不到这么多化身的。”
司马平再也不敢坐着说话了,挣扎着起来,趴在莲台上,心情激荡,连身体也不能控制地颤抖起来――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吃素念经,烧香拜佛,从小就向他灌输行善积德的思想。自己虽然很不屑,但菩萨、罗汉的故事还是深入心里的。在他心里,那才是真正的神!所以他敢对罗天上仙梁光禹不敬,却有点不敢正视眼前这个和尚。
“吾乃佛宗九位长老之一,名号普济。”
“长老?”司马平又糊涂了,佛教有佛、菩萨、尊者、罗汉、金刚、力士,没有听说过有长老的。好像看透了司马平的心思,普济接着又道:“现在人间流传的佛教和佛宗并不是一回事,佛教只是佛宗的一个分支而已。”示意司马平坐好身体,司马平惊慌过后,见和尚一副平和的样子,心情也放松下来,端正了一下身体,问道:“那佛宗又是什么?”
“佛宗只是一个修炼的门派而已,这要从创世之初说起。我们所处的世界里,并存着数界,大神通者出入随心,我们称之为神;这许多界中,有仙界、佛界、魔界、俗界、虚弥界。最早的生灵由何而起已经没人知道了,只知道创世之初是没有仙、佛、魔的,只有这世俗的万物。那时天地间有许多的神迹,凭着个人的参悟,分出了许多门派。于是有了佛宗,太乙宗。那是两个最成功的门派,佛宗成佛,太乙成仙。最早的修成者用上古遗留的神器开劈通道,到达另外的天地,佛宗占了一界,太乙宗也占了一界。”
“那魔教呢?”司马平发现普济对魔教只字不提,忍不住问。
“魔宗其实只是佛宗的一个旁支。”普济又露出无奈的神情,“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魔宗后来自成一体,其修炼讲究损人利己,所以其个人的修为甚至比佛宗的高手进步还快。两者又出同源,故虽然其有违天道,我等对他还是无可奈何,倒是太乙宗有克制它的方法。只是千万年来无数次争斗,这俗界的生灵荼汰不说,三界也都损失惨重。这俗界乃各界的根本,为免根基断绝,当初仙佛合力,摧毁了魔界的灵根,又封闭了魔界的出路。然而三界本是一脉所生,由虚弥界相连。魔界被毁时,神力外泄,使得虚弥之界塌缩,仙佛两界也同受巨创,此乃始料未及之事。”普济和尚比苍松老道知道得多了,此刻娓娓道来,把司马平听得一愣一愣的。
停了一会儿,普济继续说道:“魔佛同源,佛界所受的损伤又比仙界重得多,魔界的戾气无处喧泄,现已经侵入佛界。我等用神通将其囚于一隅,佛界再不是一方净土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重开魔界,让戾气重归本源。”
“重开魔界合适吗?”
“有佛就有魔,堵是没有用的。当初之举,现在看来也是有欠斟酌。真要治理魔患,应该由源头入手,因势利导。这星球上有许多的宗教,很多是佛宗的旁支,就是希望有所改变。心正自然佛生。”
“我看各处的佛教弟子都是儒弱之辈,难道都没有修习神通?”
“修炼的关键是体悟;佛的宗旨是超脱,有神通更易入魔道,这是后世的经验。修佛者,若无大智慧、大毅力,则必入魔道;而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不修炼神通也能成佛。当初如能悟通此道,就不会有魔为患了。”
“可是降魔卫道讲的是实力,若无神通,还能做什么呢!”
“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外魔不足道,心魔才是祸。”
“现在魔踪再现,我不见仙、佛济世,难道天意要人间生灵荼汰吗!”司马平忍不住抗争起来,初时的慌乱已渐渐平息。
普济微微笑道:“虚弥界消失之后,三界和俗界断了联络,从三界直接到俗界的通道异常凶险,无大神通者只有借助宝物才能通过,所以数千年来,这一界仙、佛几乎绝迹。天意如此,神甲重生,此魔不足为患。”
天意吗?难道自己避世隐居也是天意!司马平头都大了,这一切也太玄了!
看着司马平疑神疑鬼的样子,普济解释道:“魔力式微,已难重起波澜,唯能添乱而已;现仙、佛两界危机四伏,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有余力顾及其他;还欲借你之手,重塑三界。”
“我能做什么?”司马平不解。
“虚弥之界被毁之后,三界灵气断绝,已形如死地,因此重开虚弥界是当务之急;而佛界的危机,还要借你之力才能渡过。”
司马平听得糊里糊涂,什么虚弥界,什么佛界危机。傻傻地看着普济和尚,一脸茫然。普济微微叹道:“虚弥界之事暂且不提,解除佛界的危机需要一件神器,三界之中只有你能得到。”
“????????”司马平真搞不懂了。
普济继续说道:“创世之初,这一界有许多神迹,经过千万年后,大多已被发掘过了;只有在极险恶的地方还有遗存,小霖天就有一处,佛宗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小霖天在哪里?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去取呢?”
“这一界有几处极凶险的地方,小霖天就是其中之一;要到达那里并开启神藏,光有神通是不够的,还要缘分。我曾经到过,却无缘进入。据神迹昭示,只有得到神甲的人才能进入神藏,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不会吧!我可能还没到那里,半途就完了。”
“你已超越了平常之心,进入《天荐录》的第五重玉阳心境,哪会这么容易就完了。此去有惊无险。”
“玉阳心境是什么?”听和尚说起《天荐录》,司马平一下子来了精神,自己糊里糊涂地瞎炼,根本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明白的人。
“你可知道,这《天荐录》、《心炼诀》、狻猊甲、轩辕剑本是一起封存在一个古神藏中的,据说是古代战神的遗物。仙界的天帝为除魔神,发血誓而得。那心炼诀是入门的功法,较容易理解,而《天荐录》上记录的方法却极为怪异,修习之人自爆者不知其数。一般修炼者连第四重境界也难达到,而你竟然轻易地达到了玉阳心境,不过这《天荐录》修习起来极为凶险,当初将它重新封存的用意就是避免更多的人涉险。”
“那我是不是很危险,随时都可能爆炸!”司马平又吃了一惊。
“不错,虽然你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但凶险还是有的。此去小霖天还有一个目的,那里可能有解释《天荐录》的功法,三界之中,修习此功法的可能只有你一个了。
一阵轻风吹过,司马平感到身上凉凉的――这功法他也给了苏月,那岂不是害了她。自己的生死不重要,小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他如何心安。恨不得即刻就到小霖天,即便是有千难万险也要去。行礼道:“请菩萨指点。”
司马平的身前现出一片薄薄的玉,形如树叶,发着青幽幽的光。“小霖天的详细资料都在上面记着,你可用心记着,神藏之中步步凶险,禁忌重重,你好自为之。”普济结着兰花的右手忽然放出强烈的白光,好像正抓着一个太阳,使人睁不开眼睛。白光渐淡,一朵洁白的花出现在他的指间――六瓣柔软的花瓣,形状就像白玉兰,中间一个淡黄色的蕊,非常的美丽。只见那花轻悠悠地飘起,带着眩目的光亮来到司马平的身前。普济的声音又响起:“这是佛界至宝六道錾,可做防身之用。”
司马平收起玉片和六道錾,正想道谢,普济身后的光环猛然暴涨开来,把他的整个人都包在光环之中,满天都是灿烂的金光;原来一直在脚下飘荡的似有似无的雾气彻底消失了,波光鳞鳞的海面上突然开满了莲花。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目光所及,都是五彩的莲花。普济身下的莲座发散出一圈圈七彩的宝光,紧接着,另外几个莲座也彩光绽放,连司马平的身后也显出一个七彩的光环来。
“这几个莲台本是上古的神物,妙用无穷。佛宗的精义我已刻在你所坐的莲台之中,有暇时你可细细体悟;大德者既可成佛,那修炼佛法神通也未尝不可,你可择人择时而授之。”左手慢慢地盘动手珠,只见三只莲座升到空中,宝光变幻中,渐渐变小,最后变成拳头大小的透明的金色,突然就消失了。只听普济说道:“你那三个朋友有莲花护体,这俗界的劫难已不足为虑,我已送她们回来处,并把你的行踪告知,你可以放心成行了。”
司马平脸色微微泛红,想不到菩萨想得还真周到,连声答应。金光闪处,另外四个空着的莲台渐渐融入司马平座下的莲台之中。“得到东西之后,可用莲台送回。”普济的声音还在,眼前已变成一片空茫茫的碧海,唯有身下的金莲还在放着灿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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