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看着四周不断坠落的大山,心中的惊惧也在不断增加——一定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剩下两个一定要抓活的!
如意绳套向空中的同时,两个禁制封印射向正在地底向深处逃窜的另外两个。这下子司马平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地下不比空中,障碍重重,距离又不近,封印根本没能追上那两个东西。眼看着就要拿它们没办法了,司马平一咬牙,那是你们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反正已经抓到两个了,多了也没有用,它们在地下,死了变山变海都没什么,绝对不能让它们逃了!轩辕剑再次破空,一分为二,向地下激射而去。
刚刚露出水面的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地面就像是面点师手下的面团,在不断地扭曲,又好像底下藏着一条正在翻身的大鲶鱼。那坡碎的能量体所幻成的大山还没有落到地面,就被撞得东倒西歪。轰轰隆隆的震响中,碎石飞迸、水花乱溅,原本被大水摧残得一塌糊涂的大树,此时在乱石雨中更是东倒西歪,几无完肤。
远处,诸葛英等再也呆不住了,这世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的洗劫,司马平到底做了什么?天空中降下的大山已经让人感到不可思义,这地底下的骚动更是要命,不知道波及的面积会有多大,会不会带着自己的家?施展法术,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真是祸不单行,刚刚经历了水劫,现在又要对抗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天灾。
司马平现在有点后悔,不该在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大开杀戒。很显然,这五个东西大异于自己平时所知的仙、鬼、神、魔,也不是普通的妖兽。轩辕剑已经飞了回来,没有带上一丝血印。地下的那条大鲶鱼不是在翻身,而是好像竖了起来。轰轰的震响填满了四野,地面在不住地抬升,咔咔的地裂声连成了一片。就在一眨眼间,一条巨大的山脉已经成形,炽热的地火在裂缝中流淌、喷涌,那一片刚刚落地形成的山峰接连崩塌,所有的声音汇成一曲恐怖的交响——此时此刻,这里是比死灵泽还恐怖的地狱!
司马平避向更高的地方,心中闪动着十万个为什么——自己到底是帮了还是害了谷神星人?
如意绳抓住的东西还在挣扎——究竟是什么怪物,能使这天地异色!拉到身前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很普通的两只异兽,只是样子有点怪罢了。一只就像是放大了几千百倍的泥鳅,头顶着驯鹿的角,要是再装上四只鹰爪,倒是有点像传说中龙了;另一个就像是长着手脚的大仙人掌,连眉眼都没有。此时那条大泥鳅还在挣扎着,而大仙人球却在不住地改变着形状,想从如意绳幻出的绳网中滑出去。那两个东西挣扎着,还不住地发出吱吱的怪声。司马平发现自己竟然能理解它们的心情,也能听明白它们的叫声——那不是求饶,而是叫救命!难道它们还有同党?自己怎么感觉不到?
大地的波动稍微平缓了一点,但是山脉还在长高,地火还在喷发。水已经退到了看不见的远处,那牡丹城若不搬走的话,以后可能只会少水了。就暂时来看,山脉主要还是在这原来是大泽的地方,距离牡丹城不是很近,但是很明显,整个地面抬升了很多,照这样下去,这一片陆地会变成谷神星的青藏高原了。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已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沧海桑田、物移星换了。
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何物呢?它们又在向谁求救呢?司马平再也不敢开杀戒了,一剑下去,不知道又会幻出什么来呢!但是这两个东西显然不同于一般的异兽,像小金和死灵泽见到的滔雷,都能和自己交流。现在自己也能听懂它们,但它们能听懂自己的话吗?
“咄!你们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到这里造孽的?”司马平喝道。
“吱……吱……”还是叫救命的声音。那两个东西对司马平连正眼也不瞧一眼,挣扎之余,眼光看向司马平的身侧。
身上有一种冷嗖嗖的感觉,好像是有许多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司马平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危险就在身边,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一个人在田野间走夜路一样。那时候自己的爷爷常说,天地间到处有游荡的野鬼,你在夜间行走的时候它们都会跟着你的。但是鬼怕胆大的人,所以只要大胆,鬼就不敢来扰你。现在知道那都是虚幻,天地间哪里有鬼啊!自己找遍大江南北,白山黑水,也只找到小月一个女鬼。可是被鬼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却清晰明了,就像现在一样,冷嗖嗖的,通体冰凉。
神仙的世界自己还是很陌生,有许多的东西都忍不住要用以前所学的科学常识来解释,当然一般是解释不通的。这潜踪隐形他自己也勉强能做,但要解释为什么,那只能去请教师父了。不过有一点非常肯定,要潜近对方而不被发现,自己的修为一定要远高于对方才行。这一点司马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层次,能潜近自己而不被自己发现,三界之内也找不出多少来,站在敌对方的更是少的可怜——难道又是那个恶神?
一身冷汗!不管是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这里不是太空中那种荒芜的空寂之地,这里还生活着许许多多的人。虽然他们中也有好多是修道者,但普通修真者的道术和那隐在暗处的人比起来,和普通的凡人也没什么差距。祸是自己闯的,保护这谷神星的周全是自己的义务,看来只能拼死一搏了。
轩辕剑紧紧抓在左手,狻猊神甲在全力催动下,金色的光波和着七彩的光雾,将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涂上一层明亮的金色。星魂也配合着在轻轻地脉动。这一段时间修炼较勤,司马平觉得星魂和自己已渐渐融为一体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探知它所蕴藏的一切,但是在自己需要它时,它都是主动地醒来。蓝光在宝剑上盘旋闪烁——神的世界很变态的,既有裂天神弓这样霸道绝伦的兵器,也有情花那样杀人于无影之间的暗器,若隐在暗中的人也来一下偷袭,即便不是情花,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金蛋在右手中放着光,淡淡的、透明的金色混入狻猊神甲的金光,如雨滴滴进湖水,只隐隐泛起一圈圈波纹,不过司马平眼中的世界却完全变了模样。如意绳网住的两个东西真的不是肉身,只是紧密的能量体,就像封神碑中自己所收集的阴精阳魄一样;身下大地好像也变成透明的了,地表深处奔腾的熔岩也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左边不远处,一座刚才能量碎块幻化成的小山上空,无数能量丝织成一道透明的墙。墙的那边,三个模样很怪异的人正瞪着自己,脸上明显带着惊诧。
司马平也在看着他们,只见三个人的五官都说不上端正,披散着长长的头发,衣服的式样也差不多,都是对襟大袍,若不是头发的差异,真的就像是一母同胞。他们的头发太显眼了,一个是长长的金色,一个是乌黑的,另一个干脆是鲜艳的翠绿色。三个人的眼神此刻都盯着司马平的右手,对他手上的金蛋行注目礼。大概是知道在金蛋面前是没法遁形的,那金发者将手一招,收起了挡在三人身前的气墙,领头向司马平这边飘来。
来到近前,看得更清楚了。原来三人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外,眼睛大小也有差异。这金发的就是一对大牛眼,黑发的那个眼睛一直眯着,在眉下凝成两条长长的缝;而那绿色头发的更是怪异,眼眶竟然是四边型的,每个角都清清楚楚。司马平见怪不怪,看当头的牛眼中,惊讶夹着怒火,显然不是来问好的。看他们气势逼人,禁不住倒退了几步。
“你们是什么人?”司马平喝问道。
“小朋友,你是谁?怎么有手上的东西的?”牛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还要难看。
“我叫司马平,你们从何而来?为何在这星球上兴风作浪?”司马平心里郁闷,NND,这不是承认自己是小朋友了吗!这几个是什么东西,说话这样刁钻。
“哈哈哈。”牛眼笑道,“一点风雨而已,怎么能称得上兴风作浪呢?小朋友太夸大了!”
“我有夸大吗?你们没看见水中漂着的生命吗?”司马平怒斥道。
“那些吗?那是它们的命运,该当此劫,怎么能怨得我们?”牛眼嘻笑着说道。
“什么?”司马平的怒火燃烧起来。虽然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但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真是少见呢!是可忍孰不可忍?紧握着轩辕剑的左手不住地颤动,很不得即刻动手,让他们为自己的无耻付出代价。
“小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们,你手上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黑头发一直眯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也不比牛眼小,两道寒光有如实质,害得司马平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东西都是大神亲授的。你们从何而来?竟敢在这里作恶?”
“嘿嘿,好好。”三人的脸上都闪动着疑惑的神情,“是吗?司马兄弟是什么时候得到大神的传承的?”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连称呼都换过来了?司马平的胆气壮了壮——看来这几位对那几为大神还是有顾忌的,不像那恶神撒旦,红魔、青魔地乱叫。看他们三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太像光明正大的神灵。青帝曾说过的,这俗界中再也没有神族的人了,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话?
他们在这里对答,那个绿头发一直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此时那四边形的双眼瞪成了椭圆形,凑到黑头发的身边轻轻地说了起来,那声音就像鸟鸣,看来是他们自己的语言。星魂波动了好一会儿,司马平才听懂他们的交谈,那也是最后几句了。
“不可能,那些东西一定是他无意间得到的。你们想想,几位大神本来就不是很亲密的,他们平时常常争得你死我活,互不服气,若不是有混沌王主持,这创世之举也很难完成的,他们会将自己的传承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吗?若这个人真的接受了几位大神的传承,将几家的长处融合起来,成就说不定会超越几位大神。在我看来,现在这个人的修为很是一般。”黑头发眯着眼睛说着。
“嗯,二弟说得有理,我只在他的身上感应到赤苍大神的赤魅离焰之气,而他身穿的好像正是赤神的战甲,他应该是赤苍大神的传人。你们没看见吗?他手上的不正是那把轩辕剑,还有,这张红色的网应该就是那根绳子。”牛眼沉吟道。
“可是,黑魔神的水灵杖怎么会在他的手中呢?”绿头发喃喃地说着,好像这黑帝的名字比战神更可怕,提到黑魔神时,司马平明显地感觉到他语音的波动。
“应该是黑魔遗留在这一界,被他无意中得到的。大哥,我看这赤魅离焰之气也不是赤神亲授的,不然不会只有这点成就。几位大神应该早就回了神之天国,不然不会将随身的宝器遗留在这里的。”黑头发肯定地说道。
“我要毁了这黑魔杖!”绿头发又瞪圆了他的那双怪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三弟,他身上的东西对我们都有用。这次能得从冀望之界脱身,也是我等的运气。不要忘了,同时脱离这牢狱的还有许多是我们的对头。在冀望之界中因为有神龛罩着,大家都无能为力。现在脱离了牢笼,说不定将来会遇上。我们被囚禁了这么多年,随身的东西也几乎全部被销毁,连趁手的法器也没有。天意让我们遇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这是给我们送东西来的。”牛眼藐了司马平一眼,嘿嘿地轻笑道。
“对!大哥说得有理。”绿头发好像有点惭愧,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即又兴奋起来,“大哥,就将这黑魔杖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这也是黑魔头的报应。”
“这个好说,且先将他擒下来。”牛眼点头道。
“让我来,这小子毁了我们的五行兽,这个仇还没有报呢!看我的炼魄魔针,我不要他死得很爽快。”绿头发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在一旁说话,商量着,将司马平当成一块木头。司马平却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怒!冀望之界是什么地方?听他们的口气,好像那冀望之界是神的监狱,这几位都是被囚禁的囚犯。和他们一起脱困的还有许多人吗?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和玲珑扣有关?想道自己竟然放出了一大批被囚禁的神,而这些神灵显然品行不是很端正的,不像是仙狱中的仙人,大多数是被陷害的。这一群恶神要是在三界作起恶来,还有谁能治得了他们?这次的祸闯大了!
身上冷汗直冒,自己不经意间竟然做了恶人的帮凶,不知道会受怎样的神罚?为今之计,只能尽一切手段,将那些脱离的恶神赶尽杀绝。这绿头发要使什么炼魄魔针,自己能不能挡得住还是个问题。MD!先下手为强,趁他们以为自己全无防备,先打他门个措手不及。
封神碑还是紧贴在胸口,这时如意绳迅速地回收,将那两个还在叫着救命的怪兽收进碑顶的灭明神炉里。左手张开,轩辕剑一声轻吟,幻出千百条剑影,罩向当头的牛眼。那三个人还在商量着怎样偷袭司马平呢。虽然嘴上说司马平修为不高,但好像也不敢轻视的样子。牛眼正在吩咐绿头发,趁自己和司马平说话的当口下手,见如意绳突然回收,三人都是一愣——还没有谈妥呢,怎么将自己的神兽禁锢了?正想开口,千百道蓝光迎头罩来,吓得牛眼急叫:“闪开!”
人影一闪,司马平身前只剩下了牛眼,看他挥掌砍出两片银光,堪堪敌住轩辕剑。司马平信心大增,看他抵挡轩辕剑的身法功力,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和那撒旦没法比的。牛眼也在大叫:“两位兄弟小心,这小子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弱!”
牛眼在剑光中闪展腾挪,双手除了劈出一道白光之外,还带出一丝丝无形的能量丝,缠向轩辕剑的剑雨,还抽空向司马平劈出一两记。司马平闪身躲避,心里暗自得意,确实要先下手,对恶人绝不能讲道理,若是也礼让一下,让他先动了手,这个时候闪展腾挪、手忙脚乱的就是自己了。封神碑往边上一带,挡住了黑头发气急败坏急攻的一拳,还没等黑头发退下,如意绳幻出无数的圈,向他当头罩去。黑头发一拳无功,手上拽着刚刚取出的一根丝带,还没来得及扬起,绳圈就铺天盖地而来,只能一边在身边画出一道道能量防御,同时也加入到闪展腾挪的队伍中。
司马平也不去管他们,将封神碑和轩辕剑的控制交给星魂,而好像星魂也很乐于代劳。那几件本来就是女娲的神器,星魂对它们比司马平对它们还要熟悉。司马平转过身来的时候,也正是绿头发第一波攻击开始。顺过金蛋,一片蓝光将一道急刺而来的白光震碎。
现在的情况,看似是司马平以一敌三,其实对牛眼和黑头发而言,由于是司马平先下手,又将神器交与星魂,他们两个面对的,就像是女娲一样。轩辕剑一会儿急斩,一会儿又幻成一道道蓝星,千变万化,将牛眼赶得东窜西跳;那黑头发也好不了多少,画出的防御只能稍稍阻滞如意绳的进攻,只能靠不停地闪躲才能免遭不测。手上的那条丝带晃悠着,没时间、也没有胆使用。相比之下还是绿头发稍微好些,司马平因为要先对付他的两位兄长,让它抢了先手。
被金蛋的蓝光震碎的那个光点轰然爆开,化成无数透明的彩色光点,向司马平身边飘来。金蛋的光波一散,那些光点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一下子消失无影。没等司马平歇一口气,绿头发刺出的光点又急袭而至,这次不是一个,而是铺天盖地,如天上的流星雨。不过金蛋好像天生的就是他那炼魄魔针的克星,只要光波一转,绿头发打出的光点就灰飞烟灭。司马平心中大定,难怪绿头发提到黑神时会心惊胆颤。此时见他的双眼又成了椭圆形,嘴中哇哇地急叫着,双手乱挥,和金蛋较起劲来,看来是非要凭着魔针来打败司马平的样子。司马平心中暗笑,神仙有时也会钻牛角尖的!
绿头发双手间挥出的光点不再是白色的,而是夺目的绿色,就像是舞台背后闪动的激光。紫色的光雾罩着他的全身,看上去就像是地狱里的幽灵。司马平也将另外的两个暂时抛在脑后,全部身心都沉入金蛋之中。这金蛋吞噬了司马平的能量,激射的蓝光换成一波波脉动的淡金色的光圈。绿头发射出的魔针在光圈上投下无数明亮的绿色光点,根本无法对司马平造成伤害。司马平心中得意,这个情况是始料未及的,由于金蛋的关系,自己和这绿头发之间的斗争好像并无悬念。金蛋在防御之余也不忘进攻,一波波金色的光圈中,不时闪出几片蓝光,给绿头发增加一些麻烦。
绿头发的愤怒看来已经到了极点。牛眼和黑发被轩辕剑和如意绳紧紧缠着,好像仅能自保而已。自己对着司马平这个小辈束手无策,日后若被他人知道了,非笑死不可。必须尽快将司马平打倒,然后再去帮两位兄长。嘴里怒骂着:“小子,去死吧!灭神针!”
原来他也会说自己的语言!司马平心中暗忖,刚才他一句话没说,还以为他不会说自己的语言呢,看来是多虑了。灭神针是什么东西?还能强过金蛋吗?
绿色的光点不见了,无数光线迅速汇集成一道粗大的、不断转动的光柱,这光柱的头部就像转动的电钻,在金蛋结成的光墙上钻出一个大洞,迅速地向司马平逼近。紫色的光雾爆炸开来,迅速填满两人之间的空间。金蛋颤动起来,司马平知道,自己的能力已不足以抵抗这灭神针。转动的光柱发出嘶嘶的怪声,金蛋上头的金球幻出一波波的彩霞,光波重新凝成一束碧蓝,迎头顶上了那灭神针,绿头发所激发的紫色气雾则全靠狻猊神甲的金光抵挡了。
汗从身上不断涌出,蒸发成袅袅白气。即便是神器相克,司马平也抵挡得相当吃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了。毕竟他才修炼了多长时间,哪能和人家千万年的功力相比。这也是他自己平时对金蛋的修炼不够。按理说这神器的变化应该还有许多才是,可是司马平平日里只是将金蛋当照妖镜使了,这个时候才想找出它的战斗功能,就好像是急来抱佛脚,难有收获了。看那边的两个,在星魂的驭使下,如意绳和轩辕剑变化万方,时隐时现,将牛眼和黑头发搞得手忙脚乱,只能勉强自保,无暇他顾。司马平心中感慨,要是自己能更熟悉这金蛋一些,凭着变化,应该不会这样吃力的。
以后一定要抽时间好好修炼这金蛋!司马平暗下决心,不过得先过了眼前再说。这灭神针的光柱嘶嘶地怪啸着,金蛋射出的蓝光和它飞快地融合,光柱还在逼近。金蛋银色的手柄也滚烫起来,好像马上就会熔化的样子。司马平一咬牙,收起金蛋,顺过封神碑,挡住那激射而至的光柱——毁了金蛋可舍不得!
“轰!”的一声爆响,封神碑黝黑的碑体一下子变得通红。司马平心惊胆颤,还好!封神碑还是很坚挺的,好像没有什么损伤。又是一下,这次绿头发换了角度,司马平持着封神碑,这会儿是他手忙脚乱了。这还不算,封神碑是和如意绳连在一起的,他这一插手,如意绳的攻击也缓了下来。黑头发正在他的身后,此时缓过气来,叫道:“三弟,别缓手,狠狠打,毁了就毁了。”双手连搓,司马平身边的紫雾中又出现无数白色的闪光,就像是司马平自己的五行雷一样。
狻猊神甲的金光被割得支离破碎,封神碑左抵右挡,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只是面对的是神灵,不知道是否管用!一个挪移闪向更远处,封神碑顺到背后,轩辕剑化作光墙,冲开塞满空间的闪光。
“小子,还想逃吗?太迟了!”绿头发嘿嘿的阴笑紧随在身后。
“我要将你剁碎了喂龙!”是牛眼的声音。这一阵被轩辕剑攻得心火大旺,司马平收起轩辕剑护身,才让他脱离了苦海,此时满腔的怒火都化成动力,虚空中飘满了他布下的一层层禁制,阻截司马平的行动。司马平其实也不是要逃走,能走吗?走得了吗?只不过是想让他们重新聚在一起而已。
“大哥,这是什么?不对!快退!”黑头发首先感觉到了不妙,惊叫起来。空中充满了一种未知的能量,自己撒下的闪光看似充塞着虚空,但是好像变成了礼服上的饰片,只是装饰了这一片空间,自己竟然没法控制——怎么会这样?
“三弟,快走!”牛眼也感觉到了不妙,说话的同时,使出神通向远处挪移。
“大哥、二哥,怎么了?啊!”绿头发正杀得带劲,灭神针带起嘶嘶的怪啸,恨不得在封神碑上钻出一个大窟窿来。听到两位兄长的提醒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封神碑已经由刚才的赤红又还原成了黝黑——承受了更多的攻击,照理应该更红才对啊!不对!怎么身上的能量有涣散的迹象,急叫道:“大哥,神王的禁咒!大神饶命啊!”
牛眼的挪移并没有移出多远,一头撞在暗中的虚影上弹了回来,此时跪爬在虚空,有点晕头转向;那黑头发也傻傻地愣在虚空中,看着自己所放出的光片在紫雾中闪动。绿头发大叫饶命的时候,他也醒了过来,跪在当空,向封神碑的方向叩头,刚才的骄横之气一扫而空,成了一个奴颜婢膝的奴才。
司马平收起了封神碑,抹了一把汗水,心中暗叹,若这最后一招还是没有用,那自己只能躲到死灵泽去和阎罗王做伴了。还好,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那神王的禁咒是什么东西?
紫雾渐渐散去,闪光也如阳光下的肥皂泡,一个个的消失了。身前身后,虚空中现出一层层的虚影,七彩透明的光雾代替了绿头发的紫雾。这时那三个也看明白了,敢情四个人都在一朵巨大的花的中间,刚才将牛眼撞回来的是无影的花瓣。这花是如此巨大,四个人处在其中,就像是小小的蝼蚁。牛眼喃喃地自语着:“轮回道!轮回道!大神饶命!”
司马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有许多的问题他不知道答案。为什么六道錾一出,他们就失去战斗之力了呢?同样是神物,轩辕剑、金蛋也不比六道錾差多少啊?问道:“冀望之界是什么东西?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神之禁咒又是什么?”
“大人,冀望之界是神王囚禁犯禁的神的地方,那里有神王的禁咒,就刻在神笼之上。进入冀望之界的人因为受禁咒的制约,是没法使用神力的,就和这俗界的凡人一样,仅能不死而已。还要不断地受恶雨凄风的洗劫,实在是苦不堪言。大人饶命,犯神知错了,一定改恶从善,只求大人饶过小神们这一次。”牛眼苦苦地求着,心中的惊骇已经到了极点——原来刚才弟兄三人的悄悄话他都听见了,要不怎么会知道冀望之界、神之禁咒!
“我问你,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司马平才不理会他的眼泪呢!那些东西的眼泪是作不得正的,表情太丰富的人,其内心一定也很复杂,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正在嘀咕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再说了,他们是囚犯,自己没有权力释放他们的。
“大人,是冀望之界的出口禁制毁了,我们才得以脱身的。”黑头发答道。
“是那玲珑扣吗?”司马平问道。
“正是!”牛眼答道。司马平无语,看来真的是自己闯的祸,这可如何是好呢?
“和你们一起脱身的有多少人?”
“大人,禁制开放的时间极短,能脱身的也不多,估计有几十位,具体有多少小神也不知道,当时光顾着逃命了。”牛眼是诚惶诚恐,有问必答。
“有几十位吗?”司马平一阵头痛,几十位囚徒再加上恶神撒旦,佛祖保佑,希望他们能收敛一些,要不自己的罪孽可大了,说不定也够入冀望之界了!
“你们有没有名字,是为什么被囚入冀望只界的?”
“大人,我们三人的名字是刍吾、奚如、类佑,只因为平日里行为乖张,常常做一些欺良霸善之事,所以受神王的责罚。大人,小神等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
“你是刍吾了。我姑且信你们这一回。那五行兽是怎么回事?”司马平问道。
“多谢大人。小神正是刍吾。五行兽其实是小神们幻化的宠物,分属五种属性。这化成山的是土兽,在地下被大人斩杀的是金兽和火兽,大人抓住的是水和木两兽。大人,这水兽喜水,小神等一时糊涂,未加管教,所以才有这星球上的洪水,还请大人宽恕。”
牛眼趴在虚空,虽然司马平已经说了相信他的话,但是要怎么处置还没有漏底呢。看他一上来就大开杀戒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好脾气的大神,这次犯在他的手上,不知道等来的是怎样的惩罚呢!身体在不住地颤抖,边上的两位也好不了多少,绿头发好像是叫类佑吧,最是不济,司马平甚至听到了他牙关轻颤的喀喀声。也难怪,这是在轮回界的入口啊!若是被送入死灵泽,做永世不得超生的亡灵,那还不如在冀望之界餐风饮雨呢,后者毕竟还有脱罪的希望。
司马平也在头痛,这几位到底该如何处置呢?杀了虽不足惜,但是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自己还真是下不了手,而且他们的这一次作恶,自己好像也脱不了干系。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信他们一回,给一次机会吧。拿定主意,问道:“你们愿弃恶从善,可是当真?”
“大人,小神愿对天明誓,今后若再为恶,让我等入那灭明神炉中,受元始之火煅烧,形神具灭!”牛眼将右手置在左胸,大眼中又有泪光在闪动,也不知是急出来的还是欢喜的。一旁奚如也将黑发甩成波浪,拼命地点头;那绿头发的类佑也不叩齿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好,我就给你们机会。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誓言要紧记哦!”灭明神炉放射出万丈霞光,从封神碑顶的神殿中飘出,嗡嗡地轰鸣着,仿佛是在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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