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对方机子退了出来,当我知道她只是胡闹,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之时,立刻失去了要整得她太惨的兴趣。给个小小的教训就好了,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电脑防护做的倒是真不错。
那丰胸的秘方是我从外公家的一本藏书中发现的,该书对医学的许多见解均有独到之处,其中记录的秘方应该会有效的,当时顺便就发了过去给她。
之后我重新布置了十数个陷阱,类似事件也没再发生过,我只把它归结为一个女孩的恶作剧,并不是冲我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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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凡,你的电话。”沐青桦大声道。
每当葛天生和云艳艳打电话给我时,宿舍的人就会这样称呼我,并且眼光都怪怪的。宋雄彬还会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要他在学院裸奔一圈,还是没这个脸皮的。
我接过话筒:“喂?”
“今天晚上北平第二歌剧院有一场阿尔斯的交响乐,能不能陪我去?”是云艳艳,她宿舍应该别无他人,否则她肯定会叫我“老公”。
云艳艳作为前任校花,除了因为其美貌绝伦之外,还有就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最狂热的是却是音乐,但凡乐器如吉他,古筝,横箫,钢琴,二胡,唢呐,鼓,琵琶……无论是民族乐器或西洋乐器均被她练得出神入化,北平大学校内又有“艳艳一曲,万人倾倒”之说。正是其当年新生文艺晚会上以古筝弹奏的一首《望月吟》征服了无数人,甚至连北大音乐系最出名的音乐才女古青也甘拜下风。但云艳艳似乎只喜欢古典音乐,和一些大创作家的名曲。
据说云艳艳在演奏时热情奔放,天马行空,和平日的“冰山”形象截然相反,亦只有这时,才能看得到她的另一张面孔。许多人都猜测她是要一辈子于献身钟爱的音乐,而拒绝了所有优秀男子,只可惜我的出现打破了她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形象。
只要是大音乐家在北平的演唱会,云艳艳都不会错过。阿尔斯是西欧一个比较著名的交响乐家,我也听说过其大名。
刚想说话,云艳艳又道:“我已经买了你的门票了,你去不去?”
我心道这不是逼我去了吗?不过在校外,安全系数高,那倒是没关系。我点头道:“好吧。”
“艳艳,又在和原大官人亲亲我我啊?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早,妨碍到你们了?”听着声音应该是她宿舍那个缠人精陈朦的。
“老公,今晚7点来接我哦,记得穿得帅一点!”云艳艳的声音立时变得又娇又柔,令我实在难以接受,过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喂,原大帅哥,还记不记得我?”那边的陈朦抢过了话筒,还真不愧是缠人精啊,我们“夫妻”间的电话,她都要插上一腿。
我笑道:“当然记得,破坏了我们的好事,我可是记忆尤深啊。”我对这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很有好感,一不小心不该开的玩笑就出口了,心中暗暗后悔。
陈朦吃吃笑道:“我记得有一晚我们的可是艳艳彻夜未归的,那时可没人打扰你们了吧?那晚我们宿舍的电话快被打爆了,都是找艳艳的。哎哟……”却是被云艳艳不堪害羞,打了她一掌。
我干笑两声道:“是吗?”
陈朦吐了吐舌头:“不好了,我占用你的时间太久,有人要吃醋了,拜拜,不要忘记我哦。”
我心中有些发虚,不知刚才那个玩笑会不会让云艳艳生气。
云艳艳接过电话,声音如常:“老公,先不说了,我们晚上再慢慢谈吧。”说完便挂了。
晚上八点,北平第二歌剧院内,阿尔斯在舞台上倾情指挥演奏,云艳艳一身黑纱衣服坐在我身边,脸上浮现狂热的神情,这种时候的她,和平日冷冰冰的是大大的不同。
阿尔斯通过音符对人生的演绎已到化境,但我对其轻灵为主的风格并不大感兴趣。我喜欢的,只是那种稍微点着一点悲伤的情歌,能挑起人心底美丽而又带点凄伤的回忆。
云艳艳终是发现我漫不经心的样,皱眉道:“你不喜欢?”
我点点头道:“坦白说,是没什么兴趣。”
云艳艳显是对这话极为反感,生气道:“你凭什么说人家的不好?”
我淡淡道:“我没说不好,只是不太对我的口味罢了。”
云艳艳依然气呼呼的,没有说话了,我的话大概是亵渎了她心中神圣的追求。
“听说你精通各种乐器啊。”我岔开了话题,不想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快。
云艳艳摇了摇头:“不行,我总觉得演奏有些地方不对,但却不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
我笑道:“是不是你对自己的要求过高了,怎么都不满足?”
云艳艳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我不是谦虚,我的音乐中还缺少一点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却说不出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它,只要能跨过这一步,我就能更上一层楼了。我喜欢来听名家演唱,因为每次音乐会我都能捕捉到一点灵感,但这只能维持一两天,然后就消失了。这段短短的时间内,我才能体会到音乐的真谛!弹出自己喜欢的曲子,那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云艳艳眼中满是憧憬迷醉。
我只是一个俗人,最多也只算是略懂音律,理解不了那么高深的境界,也无法和她说什么探讨之话。
但我觉得,音乐总是要发自内心,才能打动别人,就像我为丽丽所创的那首《刹那的永恒》,连我自己都会不经意间被吸引进去,忆起往事,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疯狂,那么用心地去练吉他的原因。不为别的,只为可以将心中难以用语言诉说的故事,通过音符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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