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年的冬天,国正邦流落街头,无处可以是他的家。

  国正邦会永远记得人生中的二十一歳,他变成了公义布道师,人生的目标不再是“赚大钱、泡帅妞、每天过很爽。”,而是以关上最终之门为愿望。

  今年,有太多故事可以纪念,太多了……多到国正邦无法承受,首次选择了逃避来面对众人,可是他却发现无论天地之大,仿佛再也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带著一顶渔夫帽,穿著毛衣、厚重的冬衣,将整个人裹得扎扎实实,站在公司的对街,仰望著那栋水蓝色的门字型建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那里,曾是他遇见唐湘湘的地方--虽然,两人第一次有所交集是在公车上,可是在那栋建筑物里,他们之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有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当然,国正邦永远记得一个曾被众人遗忘的吴大富,在大楼的逃生梯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想到这里,国正邦悲哀一笑,信步走入了大楼里,以钥匙随手打开了一扇门,转眼就来到那所曾经任职过的校园。不过才刚踏入那里,他就想起了美丽可人的学园四姝、大地的父亲、母亲、以及……安琪拉--艳冠群芳的真正绝色,从此浪迹天涯,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也许不能再见了。

  这些日子的每一天,国正邦总会不断地回到那些记忆中的地点,温习著过往所发生过的过去,直到一份郁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时,他会再次打开一扇门,然后站在楼下,远眺从小到大的家,直到一滴泪水落下……

  无数的伤心难过,只能换来一滴泪。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一副铁石心肠,不然为何那么无情?

  还是他不哭的原因是因为……泪水早已干涸了?

  国正邦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

  他的躯体在人世流浪,可是灵魂却好像已经死去,在墓地里找到了归属。

  “呐,又有大批的警察赶到了,他们正在包围这里。”绘理悄悄地出现在身后,就如同初遇时,那样的无影无踪。

  国正邦点点头,又随手打开一扇大门,再次消失在大批警力面前,让他们不断地破口大骂直跳脚。

  这些日子里,国正邦玩起了捉迷藏,让无数的警力眼睁睁地看著他在包围网中消失,直到下一次的线报传来。

  不过说到了捉迷藏,绘理也算是个中高手之一。

  那天,国正邦打算离开众人,自己去面对妖鬼的诡计,因为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一个自己关心的人又受到伤害,甚至因此而死。

  可是在离开后没多久,绘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找上门来,却没有通知“风林火山”任何人。

  “呐,别逃跑喔!不然下次我就带著山姐他们来抓你。”绘理说话时的笑容带著几分调皮。

  邪马台一脉的家主既然如此神通广大,国正邦只好认栽了,带著一个美丽娇俏的绘理餐风露宿,四处流浪。

  绘理心想:国正邦应该不知道,她都会不定时地与“风林火山”联络,也同时想让那些人安心,进而寻找出妖鬼的下落。

  还有,就是藉由无为与冷若霜的关系,请出冷入霜的父亲--那位在黑白两道都能呼风唤雨的巨人,暗中为国正邦斡旋,因为他们都相信,国正邦绝对不是“问答杀人魔”,而是被妖鬼以异能陷害。

  虽然截至目前,藉由冷家的关系,“风林火山”以被排除在通缉名单之外,可是国正邦先前引发了一场监狱暴动,造成了无数死伤,与政府的关系早已恶化至极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除非是国正邦愿意投案,配合政府调查。

  不过大家都很清楚,这只是那些政治人物的手段,只要国正邦一出面,肯定会被带往黑狱,而这次要想救他出来,其难度不下于跟整个国家正面开战。

  于是,国正邦就在躲躲藏藏中度过了这些日子。

  萧瑟冷风之中,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身上穿著厚重的冬衣,口吐白气。

  绘理紧紧地跟在国正邦身后,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不时搓著小手,想要藉此取暖。

  对此,国正邦察觉到了,他不避嫌地握住绘理的手,缓缓地释出一股灵能,想要带给对方一点暖意。

  国正邦的体贴细心,随著那股暖流窜入身体时,绘理的心中也感到一阵悸动,她露出了含蓄的微笑,那身气质变得娴静典雅,与平日的活泼开朗简直判若两人。

  “等我一下。”国正邦跑到了一个小贩面前,买了个热腾腾的番薯后,送到绘理面前。“拿去。”

  绘理接过番薯后,又撕成两半,将比较大块的部分递给国正邦,“呐,还你。”

  见状,国正邦不禁哑然失笑,接过了番薯后,两人就坐在路边,小口小口地享用著那份甜美香浓的番薯。

  “呐,你难道要一辈子这样吗?”绘理小声地问。

  国正邦摇摇头,说:“我想离开这里。”

  “那跟绘理一起回去好吗?”绘理说:“至少,比这边安全。”

  国正邦不知该怎样回答,但唯一肯定的是,他不想再有人因为他而出事。

  两人吃完后,体内仿佛也充满了暖意,只是当国正邦站起时,他的掌心却多了绘理的手,滑嫩的小手紧紧地握著。

  “喂,你也是灵动人吧!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用灵能取暖。”

  “呐,我为了帮你,结果也变成了通缉犯,我都不介意了,你还要在乎这点小事吗?”绘理强词夺理地说。

  国正邦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牵著彼此的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直到累了、直到大批的警力再次找上他们为止。

  没有任何目标,明明过得是有如逃难般的生活,整日只能东躲西藏,可是国正邦的心中却不觉得恐慌,也或许是因为有绘理在身边的缘故吧!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望见那对绿色的眼睛,国正邦总是能够放下心来,可是他很好奇一点,明明真正相处的时间不过一个月多,为什么绘理可以这样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没有半点怀疑。

  难道,只是因为从梦中参与了他的人生吗?

  “喂,你该不会是爱上了我吧?”国正邦非常直接而唐突的询问。

  绘理“哼”了一声,小脸皱了皱,才说:“当你能看见我眼中真正的你时,你就会知道答案。”

  那副娇憨的模样,不论几次,总会国正邦笑了出来。

  “拜托拜托,请各位支持一号XXX,恳请大家惠赐一票……”

  一辆宣传车驶过两人面前,扩音器大声地放送著选举口号。见状,国正邦的脸色却严肃起来,盯著宣传车上的一人不放。

  “呐,车上有妖气。”绘理早已察觉了。

  国正邦点点头,心中盘算片刻,说:“你去通知山姐他们,妖鬼那边由我来对付。”

  “可是……”绘理欲言又止,她很担心这是妖鬼的计谋--为了引国正邦上当。

  “别可是了,妖鬼似乎把触角深入了政坛,万一让他们控制住了立法院,那这个国家才真的没有希望。”国正邦说:“我记得在今天,他们好像有大型的造势晚会,我去追那个妖鬼,我们分头行动,知道吗?别告诉我这阵子里,你没有跟他们联络。”

  绘理心中微讶,旋又释然,国正邦虽不算聪明绝顶,却不是个可以随意蒙骗的蠢人,那人大概早就猜到了一切,故意让她跟在身边,也顺便让大伙们安心。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呢!)绘理在心里想著,她所认识的国正邦从来都没变过,表面上虽然轻佻,却比任何人都在乎大家。她叮咛著:“自己小心点。”

  国正邦点点头,朝那辆宣传车追去。

  宣传车在大街小巷驶过,不断拨放著竞选、拜票的口号,一直来到造势晚会的现场,只见黑压压地一片人山人海,竞选的旗帜猎猎挥舞,不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汽笛声;在主持人的带动下,动感的音乐从音箱中嘶吼而出,气氛沸腾,热烈无比。

  可是国正邦却感到奇怪,因为这里并不是那位候选人的晚会现场,反倒是另一位候选人的造势活动,心念一转,他不禁暗叫不好。

  妖鬼不可能无端端地站在宣传车辆上,然后让司机开来此处,肯定是设计了什么阴谋,准备陷害那位候选人。

  难道说,妖鬼们也参与了这次选举?

  国正邦慢慢整理思绪,发现一切都笼罩在诡计之中,但是他又觉得疑惑,如果今天支持的群众在这里发生了暴动,进而捣毁宣传车,那么岂不是给了对手大作文章的机会?

  还是,妖鬼支持的对象另有其人?

  不论是哪一个候选人,这都不是国正邦所乐见的,那表示妖鬼终于把目标放到了这个国家上面,准备以不同的形势来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如果真要得逞了,那么就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民,在政府的包庇下丧失性命,成为妖鬼的食物。

  而且举凡这类的选举,背后都一定有黑道介入,那些人素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见了敌对的候选人宣传车,哪里有不动手的道理。

  果然,几名满脸横肉,浑身杀气腾腾的大汉,围住了宣传车,并且大声地吆喝著,要司机从车上滚下来;更甚者,已经捡起了地下的铁棍,开始敲打、推挤宣传车。

  (要去阻止吗?)国正邦想了想,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作罢,毕竟那头妖鬼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国正邦随手拿起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伪装成支持民众,可是眼睛却不敢放过任何一个风吹草动,就连灵觉也提高至极限,想要搜索那头妖鬼的踪迹。

  这里,四处都弥漫著一股妖气,让国正邦根本无法追踪来源,进而寻找到那头妖鬼。

  就在国正邦混入群众的同时,场外忽然驶来了大批的警车,红蓝相间的警示灯闪烁不停。一开车门,数十名军警从车上快步走下,每个人都配有重型火力,显然是得知线报后,特地来此追捕国正邦。

  而且,四周还传来了极为强大的灵能波动,国正邦连想都不想,就知道政府已经出动了“清风部队”,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无数次的围捕行动中从容逃脱,已经令警方颜面无存。

  主持人高分贝的声音突然为之一停,愣愣地望著大批涌入的军警人员,几乎是在同时,所有人也从四面八方转头望去,并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著发生了何事。

  国正邦依旧不动声色地混在人群中,将自身的灵能完全收敛至体内,他压低了头上的帽子,若无其事地学著众人,纷纷对那群军警抛出疑惑的目光。

  “哟,这不是伟大的‘公义’吗?”一个人站在国正邦身后,小声地说著:“还是该叫你‘问答杀人魔’,怎么,我是你的敌人啊!不敢动手吗?”

  那人的动作极为快速轻巧,直到身后时,国正邦才察觉到,同时心中一凛,对方将妖气散布场中,就是为了蒙混他的灵觉吗?

  “若不是老板下了命令,我早就吃了你。”那人的牙齿一咬,发出了撞击声,“我给你十秒,要动手就快,不然错过可惜哟!”

  投鼠忌器之下,国正邦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暴露了行藏,届时虽能逃脱,却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你以为不动就没事了吗?”那人的声音越离越远,“我就偏偏要逼你动!”

  (欺人太甚!)当国正邦转身过去时,只看见无数张人脸挡在面前,那名妖鬼早已不知所踪。

  “碰”地一声,舞台突然发出了轰隆巨响,阵阵白浓烟气随之流出……

  碰碰碰碰……

  几乎在同时,四面八方都发出了爆炸声,装置似乎就藏在音箱喇叭的下方,同样地在爆炸过后,流出大量的浓烟。

  (这是妖气?)国正邦心中暗忖,只见会场早已被烟气所弥漫,白茫茫地只能看见重重人影。可是在不知情的民众眼中,以为只是造势活动的特效,根本不晓得那烟气有多么恐怖。

  而那些军警人员却以为这是国正邦用来逃脱的装置,纷纷快步跑入会场中,拨开一个又一个挡在面前的民众,并且提高警觉,不时张望查看。

  可是在下一瞬,除了国正邦之外,所有人都倒下了……

  (不会吧?)国正邦察觉到身旁异状,连忙运起了灵能,并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快速地驱散了笼罩场中的妖气。

  白烟袅袅化散,只见国正邦一人昂然而立,其他的人尽数倒地不起。

  这种景象,国正邦并不陌生,在逢魔之刻后,叶大叔曾经说明了妖鬼的计谋,但必须要有千年灵山正气,万物生灵之怨为媒介,再辅以妖气之后,才能一次令多数人开启恶念的最终之门,蜕变为妖鬼。但是现在,妖鬼并无触媒,又怎能办到这件事?

  可是在下一秒,国正邦发现自己错了,妖鬼并不是想藉由这次制造出大批的新生同类;而是如他先前所预料的想要掀起一场暴动。

  那些倒地的无辜民众,不论男女老少,随后就爬了起来,可是却丧失了理智,双目通红地自相残杀。

  “国正邦!”

  一声怒喝宛如霹雳,从远处传入了国正邦的耳中,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面无表情的壮硕汉子,浑身杀气隐隐,双眼凌厉地怒瞪著他。

  (这下好了,又帮妖鬼背了一次黑锅。)国正邦暗忖的同时,早已发觉到有四股强烈的气息朝自己涌来,他连忙运起化兽之能,一对翅膀从肩胛骨生出,快速地飞到了半空中。

  可是,那些狂化的民众该怎么办?

  从半空向下眺望,一场晚会变成了修罗战场,人们疯狂地以拳脚、牙齿、各种武器搏斗,在鲜血飞洒时哀嚎倒下。

  (不行,得想办法救他们。)国正邦作出决定,却忽闻枪声大作……

  一名“清风部队”的成员拾起军警的枪械,朝他就是一阵猛开。

  国正邦手忙脚乱地空中闪避后,忽然看见另一名部队成员脚下用力,大吼一声,竟然飞身而起,朝他挥出了雷霆万钧的一拳……

  国正邦深吸口气,拳头虚握打出,浑身的灵能又开始熊熊燃烧,以生命之火爆炸出无限强大的威力。

  霎那,两拳短兵相接……

  国正邦毫不费力地击退了“清风部队”的成员,又四处张望一阵,飞到附近大楼的屋顶处。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

  当国正邦念出祷文时,他的左手浮出了那道封印,粲然生光。

  ◎◎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说:“你来!”我就看见有一匹灰色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随著他;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兽,杀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第四封印可以操纵人心,驱使野兽;更可以带来瘟疫、蝗虫;相对的,也能够让恶人向善,令疾病、灾厄远离,拯救四分之一的人类。

  国正邦牢记著第四印的用法,而现在,他将以此印来拯救无辜受到牵连的民众。

  可是第四印一经发动,国正邦就感到自己的生命源源不绝地流失中,但他丝毫并不以为意,反而无所保留地将力量灌注在封印里面。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公理正义,而是他相信不论任何人看到了灾难发生,而自己有能力去化解危机时,每个人都会心甘情愿地那么作。

  忽地白光灿烂,几乎淹没了国正邦的身子,可是在他手中,却有一柄雕刻著无数图禄符文的权杖,等著他指向人心蒙恶之地。

  “人啊!因为你们的自私,苍生就要受苦遭难。现在,我把恶收下了,并用权柄赦免罪行!”

  就在同时,权杖毫不犹豫地指向了会场。

  “清风部队”们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屋顶。

  在众人的眼中,国正邦浑身被温和而不刺眼的白光包围,手中握著拥有大能力的封印权杖;他缓缓转头,对著众人挑眉一笑,完全不在乎自己下一秒的命运,只是专注在会场的疯狂的人群中。

  无数道象征恶念的黑气缓缓升起,并且脱离群众的体内,在半空中盘旋飞绕,却依然脱离不了国正邦的掌控,一阵角力之后,黑气全数飞往了国正邦。

  无数的恶念进入体内,随即被封印的大能给净化消灭。而国正邦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和,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体内传来了阵阵有如椎心刮骨的剧痛。当光芒消逝,封印融入掌中时,国正邦的身躯也跪下了……

  他的头发,竟快速地由黑转白,微风一吹,银丝万缕飘动,显现了使用封印的代价。

  “抓我吧!现在,我逃不了了。”国正邦虚弱地说著,他连根手指都举不起。

  其中一人给国正邦上了手铐脚镣之后,将他带了下去……

  可是众人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恶名昭彰的“问答杀人魔”,愿意甘冒被逮捕的风险,去解救一群疯狂的民众?

  □□□

  “山姐,不好了,阿邦被逮了。”望风接完电话后,匆忙地跑来客厅。

  众人闻言不答,只是面色凝重地看著电视里的新闻报导。

  “轰动一时,并犯下多起灭门血案的‘问答杀人魔’终于在今日落网。而地点竟然是在这次立法委员候选人的造势晚会现场。根据初步了解,凶嫌这次的目标很可能是二号候选人--林郁民。现在,让我们镜头交给记者……”

  “各位好,我所在的位置是二号候选人--林郁民的晚会现场。各位可以看见,有大批的医护人员准备将受伤昏迷的民众送往医院治疗。在稍早,警方接获线报,‘问答杀人魔’国正邦出没在造势晚会之中,似乎准备对候选人不利。于是便出动了大批的警力赶往现场;但很遗憾的,当警方赶到时,凶嫌不知使用了何种生化毒气,竟然令会场的民众陷入疯狂状态,当场造成了数百人轻重伤的惨剧。在围捕的过程中,警方终于将凶嫌逼至一栋大楼的屋顶,最后令凶嫌束手就擒。”

  众人看到这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山无棱才将电视关上,问:“你们有什么看法?”

  望风分析著:“阿邦不可能无端端地跑到人多密集的地方,肯定是发现了妖鬼……”

  “毒气?群众陷入疯狂?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逢魔之刻’的翻版?”鹦鹉若有所思地说,数月前的悲剧至今仍印象深刻。

  “刚刚绘理打过电话,说妖鬼可能要对一号候选人不利,让我们派人去保护他,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二号?”山无棱想了想,说:“看来阿邦又中了妖鬼的计谋,先是把绘理支开,然后在藉由暴动事件栽赃他。”

  “山姐,现在要怎么救出阿邦啊!”张思莹慌得六神无主。

  一时之间,众人根本想不出办法来,只能枯坐在客厅里,纷纷摇头叹气。

  “老虎去保护那位被利用的候选人了,万一收到了消息,肯定会失去理智。”望风说:“要不要我去把老虎找回来,一起讨论看看。”

  “来不及了,老虎早就收到了消息,而且打伤了那名身边的助理。”怒擎天带著无为从门口走入,脸上显得十分疲惫。

  “那老虎人呢?”山无棱急忙问。

  “不知道跑去哪了。”怒擎天摸摸光头,说:“而且最糟的消息还不是这个,你们自己看电视吧!”

  山无棱又把电视打开,看了十多分钟后,电视中的画面转到了一场记者会中,而主角,竟然是二号候选人--林郁民。只见他面色沉痛,对著众多的记者侃侃而谈:

  “这次在晚会中发生的悲剧,本人感到非常的难过。虽然凶嫌已经落网,准备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凶手为了对付我,竟然让许多支持我的民众受害,这点,令本人非常的痛心。”

  “比起暗杀,妖鬼的手段更能误导民心啊!”山无棱又切掉了电视,“一号候选人声望之高,应该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当选,现在被这样一搞,肯定会出现变数。”

  “俺最担心的是,妖鬼的支持者,会不会就是那林郁民,真要是,真要让他当选,那才会天下大乱。”怒擎天一拍光头,面有忧色。

  “就算一号候选人出面澄清,也会失去许多选票。”鹦鹉说:“不过政治不是我们灵动人能插手,现在得想办法救出阿邦才是啊!”

  “没错没错,山姐,你们快想办法啊!”张思莹连忙催促。

  “还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劫囚了。”山无棱苦恼地说:“可是阿邦被关在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而且阿邦是‘公义’,身分特殊,肯定不会公开审理。”望风也觉得头大,“搞不好早就被送往黑狱了。”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把目光放到了望风身上,看得他好不自在。

  “脑袋空空,你刚才说什么?”山无棱问话时两眼放光。

  “黑……黑狱啊!我说错什么了吗?”望风回答得有些结巴。

  “没错,正是黑狱,只有那边才能关得住灵动人。”怒擎天兴奋地说:“虽然被‘公义’闹过了一次,不过在别无选择之下,他们一定会把人送到黑狱去严加看管。”

  “可是……他们绝对会派驻大批的警力、部队,这可不是说笑的。”无为一想到黑狱,不禁心有余悸。

  闻言,众人看了无为一眼,又哼哼地笑了出来,那山无棱更是率先站起,她虽是女儿身,此刻却豪气甘云地比著自己,说:“黑狱在外人眼中是黑狱,但是别忘了,我们是谁啊?”

  “‘风林火山’!”鹦鹉飞到了本尊的身上,拍著翅膀大叫。

  “只有我们不想去的地方。”望风摸摸胡子。

  “没有各位前辈去不了的地方,救不了的人是吗?”无为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哪怕是与一国家的武力对抗,他相信最后胜利的,绝对还是--“风林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