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右手立即在车里翻找本子,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他拿起对讲机叫喊:“我他妈的没纸……”
“白痴,没纸有衣服……”
赵宇涵受不了了,申明道:“我不会签名,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那司机一怔,接着关上对讲机自语道:“我他妈是笨,为他们想个毛。”接着右手在车顶摸出一张照片回过头说:“您帮我签一个吧,我女儿十五岁,天天向我要您的签名,如果有这个机会还没有拿到您的签名我回去没法交待,这个您看……”
“小心啊,你在开车。”陈莉吃惊叫道。
司机连忙减速掌控好车,赵宇涵叹了口气,为了一个签名把他们的性命当儿戏,签名真的那么重要吗?“好吧,我给你签一个,你好好开车。”
司机大喜,反手将照片递过来,陈莉拿出笔,赵宇涵签下:奋斗,赵宇涵。
事后,赵宇涵对陈莉说要买一辆车,一辆只需要代步的车,不需要豪华,便宜省油就行。
买车这事陈莉赞成,但是为什么不要豪华的却不太理解,赵宇涵解释说胡世杰为贫苦的人而不惜放弃富裕的生活,自己有钱又怎么能乱花,这些钱要存着,当他成为拳王会有很多时间,那时他会到贫困区走走,顺便投投资或者亲自帮助那些人,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陈莉问他是不是也要象胡世杰那样,赵宇涵笑说胡世杰的行为很高贵但是他不认同,连自己生活都不能过好的人如何去帮助别人,帮助人要量力,起码先要让周边的人过得幸福美满。
在这点上赵宇涵和胡世杰的观点有区别,这也是俩人生活的环境不同造成的,胡世杰从小家庭情况不好,在高中时又受到赵宇涵大力帮助,心中拥有强烈回报社会的心态,而赵宇涵从小家庭幸福美满,帮助人只是从良心爱心慈心上来出发,程度上要小很多。
徐进明回凤行山修行已有四个月,赵宇涵屈指算算还有七个月武道职业协会要按排名来公布参CCHW大赛的名单,而现在战胜胡世杰后排名仅三十八位,进入到前十四还有很远的距离,于是他要陈莉帮忙多安排比赛,一定要赶在十二初公布排名之前挤入前十四。
陈莉顺从赵宇涵心意,只要身体无恙便去填申请表,在申请表上填上前五十名、尽快安排比赛的要求。
武道职业协会猜中赵宇涵的想法,同时也希望赵宇涵能够赶上这次的CCHW大赛,所以在安排比赛时也多为赵宇涵考虑。
如此一来,赵宇涵在休息了一个月后的三个星期之内,连打了三场比赛,这三场比赛分别在不同的城市,来回跑十分劳累,幸好这三场比赛的对手实力虽高却没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陈莉关心赵宇涵的身体,希望他能多休息一下,赵宇涵不同意,排名才前进了四位,离目标还很远。陈莉没有办法,只好又去填写申请表。
职业协会当天就给安排了一场比赛,拿过比赛通知单,陈莉愕然,询问负责人,该负责人说是对方经纪人点名打的。
赵宇涵看到后想笑笑不出,通知单上拳手名字一栏里赫然填写着“罗巢”,罗巢的经纪人就是罗辉,不知道这是罗辉的主意还是罗巢本身的主意,不过这也好,他正好想在拳台上好好教训一下罗巢,让罗巢知道武道比赛不是那样打的。
接到通知后的第二天,罗巢出人意料的到起点武道馆找赵宇涵。
赵宇涵自从得知罗巢卑劣的行径后一直没有找罗巢,而罗巢也没有主动联系赵宇涵,双方表面上都没有去点破心知肚明的窗纸,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成为陌路人。
心与心之间的鸿沟注定这次谈话将会不欢而散。
罗巢来访,赵小青还是友好的接待了他,毕竟罗巢曾经是丈夫的徒弟,所以她给赵宇涵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供俩人聊天。
俩人面面相对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有些凝固。
罗巢变壮了变黑了,良好的身体素质说明他下过一番苦练,赵宇涵沉声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象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罗巢干咳两声说:“是的,时间过的很快,还记得高中时的快乐时光吗?”
赵宇涵如何不会记得,那段时光是他第一次拥有朋友,是美好快乐的,他微笑道:“忘不了,你忘了吗?”
罗巢摇头:“忘不了,回想起来真是怀念。”
赵宇涵心中隐升怒气,他想对罗巢怒斥为什么要变,可是他不能,他还存着一丝希望,“现在我们都踏上职业拳手的路了,你有什么打算?”
“和你一样在为当上拳王拼搏。”
“为什么想当拳王?”
“这段时间你拼命打比赛不就是为了快速提高职业积分,然后进入CCHW大赛,你不也是为了想当拳王,那你又为什么想当拳王?”罗巢毫不退让。
赵宇涵愣了愣说:“我不是想当拳王才去当拳王,拳王的称号对我无所谓,我追求的是武道最高境界,只是想和柳明惠一较高下。如果你非要说我想去当拳王我也不会否认,和柳明惠一战势在必行,你呢,拳王的称号在你心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
罗巢笑起来:“我不会像你这样虚伪,拳王象征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声望,人们个个会仰望我追捧我……”
“够了,不要说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在这世上说真话向来刺耳,我不信你真的只是想和柳明惠一决高下,说穿了你不过在为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住嘴。”赵宇涵忍不住心里的怒气站起来:“你变了,不管你怎么变,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就算是为了那些名利去想当拳王,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你凭什么去要求别人在拳台上让给你,要想当拳王就凭你的真实实力,想想高中你不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厉害,我对你太失望了。”
罗巢“嗖”地站起身大声道:“你少提高中,知不知道我在高中是多么痛苦,你、柳明惠,还有胡世杰,就因为你们三人,高中三年我只有一次机会参加CSHW预赛,如果没有你们,我早就站到拳台上了,现在我进入职业拳台为了自己的理想去搏去奋斗有什么不对,你说,有什么不对。”
赵宇涵气极,一时找不到话去反驳,罗巢冷哼连连,赵宇涵怒道:“我看你这种卑鄙打法能走多远。”
罗巢更是大声:“什么是卑鄙打法,在拳台上用策略战胜对手就是卑鄙?那你怎么不说胡世杰,胡世杰有多少次倒地是真的,你只知道盯着我,只知道瞧不起我,一个个都是这样,这样也好,我不要你们瞧得起,不需要你们瞧得起,事实会证明我做的都是正确的。”
“黑的就是黑的,永远白不了,今后你会明白。”赵宇涵被魂提醒,气息平复下来。
“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需要发这样大的脾气吗?”
赵宇涵二妈赵小青推门进来,她在隔壁听到俩人争吵,出来后发现大部份拳手都在侧耳倾听,还有几名好事的年轻拳手猫在门口偷听,如果传出去影响肯定不会好,所以她只好进去打断。
赵宇涵强笑道:“妈,我们没事。”
罗巢却气昏了头,扭头而去,竟没有和赵小青打声招呼。
赵小青摇摇头,“你呀明知道他变了就不要在表面上说出来,有时候一些必要的应付还是要学会掌握。”
“知道了妈。”赵宇涵坐下来,星期六的比赛他决不能轻易饶过罗巢。
赵小青叹了口气问:“他来找你到底为了什么事?”
赵宇涵怔道:“没来得及说。”
“算了,过几天你爸要回来了,可能来得及看你这场比赛。”
赵宇涵看着二妈出去,想想时间过的真快,半年了,不知道父亲在凤行山有没有突破自身的瓶颈。
徐进明在赵宇涵比赛头一天回到WH,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气质上的变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带回彭能刚给赵宇涵雕刻的三个姿态各异的雕像,说这三个雕像是最后的三个雕像,今后不再给赵宇涵雕刻了。
赵宇涵诧异,为什么是最后的三个雕像?难道二伯雕刻累了不成?他没有问父亲突破瓶颈没有,而是问这几年没见二伯过得怎么样。
徐进明笑道:“也不枉你二伯疼你,有空回凤行山去看看,他们那四口之家幸福的很啊。”
幸福就好,赵宇涵真的想回去看看,只要等和柳明惠的比赛打完他就会回去看看,不管是胜还是败,算是了却他和柳明惠之间的一个心愿,经过和罗巢的争吵,他完全不再看重胜负,和柳明惠之间的比赛也不过是他追求武道道路上的一个客栈,一座山峰,走过去翻过去,前面还有更远的路需要他去探索。
他问父亲去不去看他的比赛,徐进明反问想要我去看吗?
“不想。”赵宇涵如实回答。
徐进明哈哈一笑说:“按你想的去打,只要目的是好的,我不介意你用什么手段。”
赵宇涵愣了愣,父亲象是看出他内心的想法。这几天他认真想过,罗巢在比赛中曾多次用出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如果要让罗巢认识到这种手段的恶劣性,便要让罗巢亲自领会一下这种手段的卑劣性,也就是说他会不顾后果采取无耻的手段对付罗巢,所以他不希望父亲去看,而今父亲好象猜到他心中所想似的,这似乎不大可能,一个人怎么知道另一个人心中在想什么,可问题是他现在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不禁问魂,魂和他一样不太明白,也就无法解释,只能猜测说:“可能说的不是一回事。”
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当他想问父亲,徐进明却先一步跑去洗澡,他耐不住跑到澡室门口问,徐进明在里面笑道:“今天累了,要早点休息。”
徐进明越不说,这好奇心越重,他只好去问大妈何清莲,何清莲疲态很重,懒洋洋说了一句:“问你爸吧,他现在什么都知道。”
他闷闷回到自己房中,魂说:“我看你父亲突破瓶颈了。”
赵宇涵回了句废话,很明显,父亲轻松的神态足以说明一切,只是全新的境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境界却不知道,而这个答案除了从父亲口里说出来谁也不能再告诉他。
魂还在那自顾自的感叹:“又进步了,唉,有的人突破瓶颈状态需要几年或者十几年,有可能一辈子也突破不了,没想到他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便突破了,和他之间的差距真远啊。”
赵宇涵被感染,说:“表面上看只是半年,但是在这之前的十几年,父亲的实力一直没有得到提升,没有这十几年的沉积怎么可能去突破?看来我无法赶超父亲了。”
魂说:“其实你现在走的路已经和你父亲不同,有些东西也是学不来的,强行知道反而可能会阻碍你今后对自己拳的领悟,所谓知而不知,也就是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至于突破瓶颈花的时间,一是靠经验累积,二是靠机缘,前者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而后者仅仅是灵光闪动之间,所以你也不用灰心丧气,说不定有一天你会顿悟而不是渐悟。”
赵宇涵笑道:“我发现一点,你挺会安慰人的。”
“哈哈,不安慰安慰你,你小子哪会进步的这么快。”魂接着叹道:“我即希望你进步快速又希望你慢点进步才好,真是矛盾啊。”
赵宇涵伤感道:“其实不管我进步快慢,你都可以不用离开,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研讨武道。”
魂隔了好一会才说:“不可能了,灵魂也是有生命的,没有身体的灵魂寿命更短,以前以为只要有能量就能存活,后来才发现不是本体产生的能量会让灵魂寿命逐渐缩减,我想我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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