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根本没有想到我说话会如此直接,她和邓希晨的种种两年来一直萦绕在心,这两年柳如是虽然卖艺不卖身可是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此时被我说出来,早就没有了小女儿的羞愧,只是深思了一会说道:“还可能了么,当年他父亲就阻挠,如今就会同意了么,如是不敢再作这样的美梦了!”这话说出来十分凄苦,看来她还是怀念曾经和邓希晨的感情的,此时不光是她,就连陈子龙和张溥也都聚精会神地看她是什么反应,两人都是柳如是的仰慕者,与柳如是私交甚好,自然关心她的事情了,尤其是陈子龙不说想入非非也是有那么些意思的。
“既然有小姐这句话,大事可定,我代我兄弟回答柳小姐吧,没有什么不可能,也不是什么美梦,今天柳小姐答应,明天我兄弟的花轿就抬到小姐楼下。”见我回答的如此肯定,柳如是不禁诧异。
“敢问李先生,您是希晨的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肯定呢,当日希晨也是如此和我信誓旦旦的说的,可是又怎么样呢,两年来渺无音信,此刻却突然冒出来说要娶我,如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不懂得世间险恶的无知少女了。”
“这你错怪我兄弟了,”于是我将当年邓希晨只身逃亡的事情讲了出来,柳如是虽是表示理解但是对于邓家的态度还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孩子十分刚毅,宁折不弯,要不也不会劝钱谦益跳水自杀了。
“我还是那句话,希晨能给我什么保证呢,这样苦苦等待的日子我实在过够了”说着柳如是泪迹斑斑。
“好了,我兄弟肯定不会负你,他老子更是不敢阻挠,这回总行了吧。”我慨然应诺道。
“先生你又是凭什么呢,你我萍水相逢,我感念先生的此次救命之恩,若是如是被阉人玷污了,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苟活于世上了,可是先生是不能代替他父母的,更是没有办法说服他父母的,邓家宅深墙高,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这个好办,顺姬你过来!”说着我把李顺姬叫到了身旁搂着她道:
“顺姬我给你认下一个干妹妹好不好啊!从今以后如是就是你的妹妹了!”
“那敢情好啊,我也是十分喜欢如是的,有她做我的妹妹真是再好不过了。一切都听老公你的安排。”李顺姬高兴的说道。
“好了,大功告成,我不信邓家不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府。”我轻松的笑道,众人均是不解,难道拜了一个卖春药的老婆就能身价倍增,进得了邓家的大门。我不再给他们打哑谜了,将邓希晨招呼过来。
“兄弟你过来,告诉诸位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吧,否则大家还以为我就是一个卖春药的郎中呢。”见我如此高兴,邓希晨也备受鼓舞,他躲得虽远可是也是支着耳朵听我们说什的,夜里本来就静自然是将我们的话听了一字不落。在得知我让李顺姬收柳如是做干妹妹时他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于是当着众人的面骄傲的道:
“兄长是大金国太医院院使,后任征朝大将军,统领蒙汉两旗军队,这是从前的事了,自从兄长脱离女真后如今以是朝鲜总督,同时也是朝鲜的仪宾,总管朝鲜全国事宜,这位就是当今朝鲜的淑敬公主,她的孩子将来会继承朝鲜王位。”说着指了指李顺姬,邓希晨自然知道这次机会难得,为我大吹特吹,虽然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为了抱得美人归也只能违背一次良心了。
“让你挑重点地说,你说那么罗嗦干什么啊。”我对邓希晨笑骂道,其实最关键的是让他们知道顺姬的身份和我们将来孩子在朝鲜的地位。柳如是等人可是笑不出来了,此时具都惊愕的看着我,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
“怎么不相信么,我这里可是有朝廷的诰命在这里不信你们看,我再次将诰命拿了出来向众人卖弄。这几个人哪里还有不信,柳如是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让李顺姬收的她的目的,不管怎么样有了这样的靠山还愁什么,身份地位自然倍增,谁还能说她是青楼的妓女呢,于是柳如是连忙给李顺姬盈盈下拜,这个礼不能不受,李顺姬高兴的把柳如是搀了起来。
“好妹妹,姐姐可是要给你找个好婆家!“说着看了一眼邓希晨,邓希晨此时已经高兴的找不到北了,若不是众人在场他还不知道怎么跑过来折磨我呢!
“好了,好了,大家折腾一夜了,也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其他的是明天再说,我不想给柳如是有其他的机会,马上嚷嚷着要休息,主人发话了还有谁敢不听,这可是朝鲜的总督啊!虽然不愿意,但是陈子龙和张溥也无可奈何,我的权势和我的无赖他们现在算是见识了,在这样的人面前还能说什么呢,何况今夜我还救了他们的命,张溥还好说他只是仰慕柳如是,欣赏的角度居多,陈子龙心里可不是滋味,他追求柳如是有些时日了,但是柳如是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一方面欣赏他的才华,另方面对他的追求又总是不置可否,后来找人打听才知道有邓希晨这么一个人。不过好在邓希晨已经两年没有音信,女人韶华易逝,估计用不了多久柳如是就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然而谁曾想到就当自己和柳如是的关系将向质的变化飞跃时,这个邓希晨却半途里杀了回来,如今到好,他有了这么硬的靠山,柳如是又认了朝鲜的公主作干姐姐,无疑是将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消除了,自己这次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管他怎么想,众人累了一天,确实需要休息,邓希晨已经屁踮屁踮的给柳如是安排舱室去了,要是我是他今晚就将柳如是拿下,以免夜长梦多。于是我暧昧的冲他使了一个眼神,邓希晨心领神会,向我投来感谢的眼光,陈子龙则是在一旁怨毒的看着我,在他眼里或许我才是让他痛失美人的罪魁祸首吧,还想上前和柳如是说什么却被张溥拉着跟随安龙焕去休息。
我的卧舱里,由于为了方便我胡天胡地,一张大床已经撤走,地板上则垫上了厚厚的毛皮,几天来我就是在这里和海兰珠三女逍遥快活的,这三人都不是汉人,与那些无趣的礼教自然全不在意,虽然不一定每次都雨露均沾,但是三女由于夜夜能和我睡在一起自然是十分高兴。回到卧舱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温存,今天实在是太累,所以不想再耗费体力了,可是海兰珠不依不休,一下子又爬到我的身上来,她怎么总是喜欢到我上面来呢?不过阿巴亥和李顺姬倒是不介意,如此一来她俩一边一个正好可以挨着我,全然不想想身体上多了这七八十斤如何能好受。
海兰珠一边用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画圈,一边说道:“老公,我问你,假如今天柳如是不是和邓希晨早就结识而且互有情谊,你会不会把她也弄到手呢?”海兰珠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可是手依旧是不老实,把我弄得痒痒的,小腹里一股热流上窜,坚挺的雄风昂然发威。
“你坏吗,老公,先回答人家的问题,要不不让你得逞!”海兰珠眉眼如丝道,哪里是我坏明明是你挑逗我么,我腾出双手来在阿巴亥和李顺姬光滑的背上抚摸着。
“你们都想知道么?”我向她俩问道,这两人都点了点头,看来和海兰珠一样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那好,我就告诉你们,答案是……不可能。”我故意拖长了声音道。
“为什么啊,老公,如是妹妹长的很漂亮啊,诗词歌赋都会,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喜欢她么?”李顺姬不解的问道。
“说不会就不会,我有你们几个就够了,多了我可照顾不来,你们不是想我死在别的女人的肚皮上吧!”说着我坏坏的将雄风向海兰珠的敏感一顶,其实我的不会是因为我相信没有邓希晨我就不可能见到柳如是,见不到柳如是又谈何弄上手呢。不过要是没有邓希晨又能遇见柳如是我可是真没准要把她占为己有,这秦淮八大名妓我怎么也得一亲香泽吧,见我眼神飘忽不定,海兰珠自然知道我又神游了,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坏老公,又在惦记哪家姑娘了?”
“嘿嘿,哪有啊,我还是先将你喂饱吧!”说着我开始付诸行动,一翻身将海兰珠压在了下面,深深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一夜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不是我好色荒唐,而是为了成全隔壁的邓希晨,这一夜我尤为的卖力,将三女一次又一次的送上高潮,三人哪还像从前那样有所顾忌,一个个都热情的奉迎着我,高亢之声不断响起,这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良药,邓希晨啊,我的兄弟哥哥这么卖力可都是为了你,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第二天众人都起的很晚,昨夜的喧嚣让很多人没有睡好,安龙焕早就习惯了,可是陈子龙和张溥都是红着眼睛走上甲板的。邓希晨和柳如是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春风满面,不用说我昨夜的那剂春药好使了,我不怀好意的冲他一笑,邓希晨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惹得我哈哈大笑。陈子龙则是面色铁青,快要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如何能甘心,可偏偏又没办法。
不在管这件事了,柳如是早找上重女攀谈,我带着邓希晨来到张溥和陈子龙身前说道:
“昨日听我家兄弟说,二位都是当世的才俊,不知道此后有什么打算,今次得罪了阉党我自然是不怕,到中原来只是为了游玩,任他魏忠贤能把我如何,大不了是挂帆出海回我的朝鲜,可是在下实在为二位担心,不知二位有什么打算?”
“这有什么,大不了和阉党来个鱼死网破,舍身取义流芳千古又有什么不好!”邓子龙首先开口,这人十分清高,再加上在松江那次将朱国盛弹劾了也没怎样,而且为自己博得了好名,吃到了甜头不以为然,不过我估计那结果可不是鱼死网破吧,鱼差不多要死,可是网可难破。张溥比他年长,再说也没有他那样的父亲能找人给他消灾,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何况这次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就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沉吟了半天道:
“我想还是回老家一趟吧,明年的科考要开始了,我得准备准备。”实际上就是想避祸,我如何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不理陈子龙而是对张溥说道:
“张兄,你我也算是一见如故了,我很佩服张兄的才学,可是张兄有没有想过如今魏忠贤的爪牙遍布天下,到哪里能安全呢,这次咱们这样公然的袭击他的亲信,我听说这李番是魏忠贤的十孩儿之一,估计吃了这个亏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所以留在中原实在是危险,不如也效仿希晨,到朝鲜图个清静,等风声小了再回来参加科考也不迟啊!”
我这话正说道了张溥的心坎上,他也知道留在中原不安全,可确实是无处可去,此时我邀请他去朝鲜难免心动,陈子龙在一旁可不干了:
“哪有那么危言耸听,我就不信他魏忠贤能只手遮天,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于他的这种书生意气我嗤之以鼻,冷冷的道:“公理和王法永远掌握在强权者的手里,若是真有陈兄所谓的公理王法那杨涟、魏大中、左光斗、顾大章等人也不会惨死于狱中了。我听说杨涟大人是被东厂厂卫活活折磨死的,齿颊尽脱;钢针作刷,扫得遍体烂如丝;再以铜锤击胸,肋骨寸断;最后用铁钉贯顶,这才致死,死后七日方许领尸,只留下血衣数片,剩得残骨几根。”
这些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至于李番的身份则是昨日的那个龟公告诉我的,我这么一说两人都毛骨悚然,这些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不光是杨涟,其他的人都是被折磨致死的,想起这些来两人不寒而栗,可是陈子龙依旧嘴硬:
“我不去,若要去你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中原!”我心里道不知道好歹,你想去我还不带你呢,带你干干么啊,整天缠着柳如是不放,给我兄弟碍眼,你不去真是太好了,我自然不挽留他,于是说道:
“人各有志,陈兄不去我自然勉强不得,不过张兄可要考虑清楚,实不相瞒我这次固然是到中原游玩但是也不尽然,我在朝鲜开办了一所大学,想把中原文化传播四方,只是苦与人才难找,这次来中原正是想招募一些人才到朝鲜讲学的。这次去松江就是要请徐光启大人出山,然后去杭州请李之藻李大人,王徵、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人也会和我同去朝鲜,张兄有没有这个兴趣啊?”说着我又将平壤大学的情况夸了个天花乱坠,直让众人向往,读书人实际上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的环境,我的这个平壤大学无疑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张溥已经怦然心动,看了看邓希晨,邓希晨点了点头证实我说的都是真的,张溥这才作了决定:
“如此打扰大人了,张溥就去朝鲜一趟也算是领略一下异国风情,不过无论如何明年的科考我也要回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兄放心吧,明年我派大船送张兄回来,一定耽误不了张兄的科考的。”说着我哈哈大笑,就怕你去了就不想回来了,陈子龙心里不是滋味,暗悔自己把话说得太快,没给自己留余地,有这么好的地方谁不去啊,自己的父亲已然去逝,这次得罪了阉党能否逃脱真是未知之数,自己干嘛那么糊涂这么早就拒绝了呢!都怪这个李开阳现在才提起平壤大学来。见陈子龙在那里默不作声,张溥不忍劝说道:
“陈兄,你也和我们去吧!这里你已经无亲无故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这就写信给张采兄,这次惹了是非自然不能连累他,我让他也和我到朝鲜去见识见识这个平壤大学。”
“我不去,我要联合天下有志之士弹劾阉党,我相信天理自在人心。”陈子龙本来是想答应的,但是见我并没有再邀请他,所以面子上过不去,索性一狠心拒绝了张溥的好意。张溥和他相处日子很长,自然明白他的性格,见没有起色也就不再劝了,嘱咐他好自为之,船到了昆山他就嚷着要下船,我自然是没有必要挽留他了,和张溥还有邓希晨送他下船,相约再见。
看着陈子龙远去的身影我心想还再见什么啊,估计见不到了,我没在邀请他是对还是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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