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鞭炮声响,锣鼓喧天,北京城最显眼的地方前门大街上热闹非凡,舞狮子踩高跷,各种民间曲艺百花绽放,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划“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正式开业。
老百姓们并不知道公司为何物,也不明白这个国家发展有限公司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们却知道这家所谓的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老板就是我,如假包换的李开阳,那个被称作神医的李开阳。
民间很多人都将我形容成奸商,我哪里奸了,不过是贪了一些么。可是我绝对不曾贪污受贿,所有的官员都有薪水,唯独我一文不挣,再不让我开上一家公司那简直赔大了。为了提高我的声誉,树立一个勤政爱民的形象,也为了树立一个胸怀天下,大公无私的形象,更为了突出我济世救人的高尚情操,我从前在江南行医,制止瘟疫的事迹经过不断的渲染和包装如今已经天下皆知了。
李开阳能制止瘟疫,李开阳能济世救国,李开阳能乐善好施我的好名声也同时名扬海内,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造势,树立一个清正廉洁的政府形象。
成立集团公司的事情我很早就在筹划了,整个国家机器的运转需要强大而稳地的财力支撑,但是一切都靠行政命令显然不行,要发展商品经济就要遵循市场规律,但是又不能任由商人低买高卖,囤积居奇,所以成立一个大型财团十分必要。
当整合了朝鲜,辽东,山东等地资产的“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之后,国有资本主义呼之欲出,更确切的说是由我李开阳控股的国有资本主义。
“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下设兵工、粮食、矿业、海运、制药等多个门类齐全的子公司,几乎涵盖了国民生产的各个重要环节,在当今的乱世中成立这样一家公司是十分必要的,他将负责调控占领区内所有生活物资以及军工产品的从生产到销售的各个环节,起到一个示范作用,也调解物价,将涉及国计民生的主脉络掌控在自己手中。
公司里我是大股东,现在整个中国或许我是最有钱的了,到底有多少钱我不知道,负责主管我的所有财物的海兰珠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管不断的扩张我的企业,但是收入到底有多少她跟我一样是个对数字迟钝的人。
总之我肯定是最有钱的了,其后才是邓家、朝鲜李氏、福建郑家、朝鲜张氏等一干庞大的家族,为了有效合理的利用这些资源,在我的提议下成立了“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从此家族企业将逐渐淡出生产和经营的各个环节。所有参加“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的股东都将按照出资的多少得到合理的股权分配,整个公司的运作都将由专业的人员去负责,各家什么也不用干就可以坐着收钱了。当然若是闲不住可以利用手中的分红或者是其他闲散资金经营额外的企业商号,一旦这些企业商号上了规模和轨道并且效益显著,可以申请由“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收购,并入集团内部,并按照比例重新划分在集团内部的股权。
这无形中鼓励了很多家族的年轻人凭借家族的优势出去闯出自己的天地,以证实自己的价值所在,当然也有人对于不断的扩展乐此不疲,其中自然是有赔有赚,但是“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只吸收优良股成为不变的经营策略。为了保证整个公司的健康发展我聘用了大量的理财高手,实行责任考核制度。这些人将根据子公司的年终业绩分得比例不同的奖金,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同时那些经营不良的子公司也将受到警告或者是撤销管理人的处罚,一切都是为了健康的发展。
钢筋和混凝土的使用使得集团大楼雄伟肃穆,可以说这桩大楼凝集了朝鲜和辽东多年来在建筑发展的所有先进技术,集中西建筑精华于一身。楼高三层,每层的框架三米高,占地面积足有五万平方米,堪称举世瞩目,建筑用的各种石料也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按我的话说就是不怕花钱,什么好用什么,一定突出“国家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的地位和作用。
同时集团周围的所有地皮也都为我收购,在这里将建起一座超越这个时代的建筑群,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将成为各地的榜样和国家的象征,就像平壤一样,这一切都有来自平壤的设计师亲自设计,并且由我派专人负责,与此同时北京城也进入了整体改造,旧有的各种棚户都将被彻底拆掉,整个北京将被划分为东南西北以及中央广场五个区域,设施生活排水设施,防治瘟疫的爆发和流行。
自然了我心目中的天安门是一定要保留,两侧的长安街也要铺筑,整个北京的改建工作将是世界上最为浩大的工程,所有的资金除商业用地以外将都由国家统一划拨,从北方征兆十万的民工于一年内建造出雏型,三年内形成中国新的文化、政治中心。
开始这样浩大的工程并不是为了炫耀我的功绩,事实上潞王的地位还没有被所有人承认,他目下还留在徐州,继续他的徒有其名帝王生活。四处狼烟未消,之所以这样无非是为了解决劳动力过剩的问题。
所谓的劳动力过剩并不真的是劳动力过剩,由于长时期的土地荒芜,战争连绵,有很多流民无法安置,在冬季到来之前这些人若是不安置好那么稳定将受到挑战。既然这样与其发救济粮给他们还不如让他们为北京的新建而工作,挣回自己的口粮,像西方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的社会救济只会徒涨人们的惰性。中国的百姓应该学会用自己的劳动换回报酬,不是靠无休止的劫掠,也不是靠沿街乞讨,勤劳和智慧将会带给他们财富,就像朝鲜和辽东的模式一样。
军队也在扩编,这同时也是对中国“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传统的挑战,军队需要高素质,坚毅勇敢的士兵,而不是地皮无赖。所以甲种兵团的士兵军饷最高,就是乙种兵团他们的收入也赶得上南方富足地区农民的收入,这样招揽来了很多人踊跃报名参军,凭着宁缺勿滥的原则,二十万甲种兵团正在缓慢但是卓有成效的形成战斗力,乙种兵团也在建立当中。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现在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甚至是彼此见面也难得有时间停下来说两句话,会议总是一个接一个举行,需要商量的事太多了。就在这时潞王带着他的随从和亲信进京了。
“什么,皇宫要建博物馆!??”潞王听了我对北京的整体规划后沉没不语,他的儿子朱标却不干了。
“那不行,皇宫是我朱家的,怎么能建博物馆让那些平民百姓随便参观,我不同意。”他一带头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皇亲贵戚们都跟着喧嚣起来。
不同意,这可由不得你,我心中暗想,你爹还没说话呢,哪里轮到你来说,我将目光投向潞王,他紧缩眉头一言不发。
“父皇你到是说话啊!这天下不还是我朱家的天下么,这不还是大明朝么,怎么能任由贫民出入皇宫呢。”朱标似乎还做着有朝一日他父亲荣登极乐之后自己继承大统的美梦,看来我将希望寄托在皇室是十分不知的选择,朱明王朝应该彻底的毁灭,否则都像朱标这样就是作为前辈的我们再怎么努力最后家底也会被他这样的不肖子孙败光。
“这个,这个不是很好吧,李先生,皇宫乃皇家的威仪所在,讲究的是威严肃穆,让贫民进进出出确实有损皇家形象。”潞王有些为难的道,他已经看出我脸色不好,但是还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出来。
“有什么不好,我看挺好的,这座皇宫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百姓的心血才建成,建成后为了维持它奢侈的开销也不知消耗了多少民脂民膏,让百姓都来参观正是表明我们不再压榨百姓的决心,怎么能说不好呢?”我严肃的说道。
看来朱标还不清楚我的威严,更不了解我的脾气,我已经给他们台阶下了,但是他完全不懂见好就收。
“父皇都说不好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大不了减少一些宫女和太监,再说朝鲜那么多钱也不差这一点吧!”
“住嘴!”潞王不等我发怒已经提前喝斥了朱标,来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可没有想到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这样放肆,子不教父之过。
“难道我说错了么,福王在河南大兴土木,所有皇族都受到加封,就是南京的朱慈烺也奖赏了皇族,为什么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您可是当今的皇上啊!”朱标愤愤的说道,那些皇亲贵戚们也都表示赞同,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无非就是想捞到一些好处,皇族不值钱了,但是现在北京被攻陷了他们似乎又可以回到从前奢华的生活当中,尤其是朝鲜钱多,者让他们觉得自己的钱途一片光明。
皇上,我让你当你才能当,我不让你当你不过是一个没落的贵族而已,当初要是早看到朱标这样我绝对不会头脑一热让潞王来继承这个所谓的大统的,现在看来百姓对谁当皇帝并不感兴趣,他们关心的是能否吃饱饭。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或者是自己不想走到台前,想倚重潞王的声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杀戮,可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在这些贵族脑子中似乎没有百姓的死活,他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脑子里想的只有如何从百姓哪里盘剥更多的金银。
“标儿,不要再说了,能有今天还不是多亏了李先生么,没有他北京此刻还在满人的手里呢,跟别提什么皇宫了。”看来潞王倒是满知趣的,知道好赖,可是不知道朱标真是愚蠢还是聪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等父皇面南背北的时候封李先生为首辅好了,这可是一品大员了,李先生一定会十分感激父皇的。”
“标儿!”朱标这话一出,潞王脸都绿了,惶恐的阻止朱标,他曾经亲眼所见我军恐怖的攻击力量,更曾看到士兵被炮弹撕裂的血肉和横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不智的话。朱标是潞王的独子,自小就被宠爱,既不知道天高地厚,更加的刻薄寡恩,这一次他随潞王进京原本就是准备继承他梦寐以求的太子身份,在他那里似乎整个天下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挂牌皇帝。他话一出口,低下的将领们早已忍耐不住,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有的就要拔剑上来了。
我怒极反笑道:“好啊,还真要谢谢未来的太子殿下封我这样的高官,我李开阳在此先谢过了,军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恕我不奉陪先走一步了。”说罢我一拂袖带着亲卫和手下的将领走出大殿。
潞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那神色如丧考妣,朱标兀自得意的道:“这个李开阳居然如此傲慢,看我将来不收拾他。”
“啪!”的一声,潞王站起来给了朱标一个狠狠地耳刮子,
“逆子,一切都让你毁了,为父忍辱负重想不到却被你……”潞王已经没有办法再说下去,朱标惊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打过他,此时却为了一个李开阳打了他,他心中愤愤不平。
“逆子,你还有什不甘心的,一片大好形势都被你毁了,那李开阳实飞泛泛之辈,否则绝不会在短短的不到七年时间先是占领朝鲜,随后吞并辽东,最后攻陷京城,他的敌人那个不是当世杰出之辈,哪象你这样鼠目寸光,他将我请出山无非为的是以为父之名统一天下,可你放着清福不享,却偏偏去得罪他,将所有前程尽毁,这到好我朱家最后一线希望也被你毁了。”说完潞王唉声叹气。
朱标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猖狂,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更不是不知道我的事迹,只是他见我对潞王如此恭顺还真的以为我是以恢复大明为己任,恪尽职守的忠臣呢,哪里晓得我的鬼胎。
“那,父皇,我们该怎么办啊!”朱标如同闯了货的孩子,小声地说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只希望李开阳顾念我们的身份和君臣关系不要故意刁难,否则咱们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蠢材!”潞王越看朱标越来气,真想再给他一巴掌,怎么自己这么精明,又精通诗词歌赋,偏偏儿子却不学无术呢?
我倒没有过分刁难潞王父子,只是对外宣布,潞王深感崇祯皇帝的大恩,痛悲他英年早逝决定为崇祯皇帝守孝三年,三年内他将不问世事,专心编纂《明史》以警示后人。
就这样,在我和潞王会面的第二天,一队亲卫将潞王父子“护送”到了北京郊外的皇陵,在这里潞王父子不但要负责监督建造崇祯的陵墓,还要修著一本《明史》,希望通过读书和写史能净化朱标的心灵,陶冶他的情操,做一个合格的皇室成员。
公元1633年冬,经过紧张的筹划,在我的启发下一个新的政治联盟雏形产生了,潞王虽然仍是名义上的君主,但是他手里没有任何权力,只能在皇陵继续修著他的《明史》,充其量是众多汉人旧官员的精神领袖罢了,甚至连这都不算,只能算是为一些仍旧怀恋大明朝的遗老遗少们提供的意淫的对象罢了。修《明史》这本身就意味着明朝这个持续了二百多年的王朝彻底的终结了。为了更好的巩固来之不易的成果,这个联盟需要一个领导,我自然当仁不让,但是到底应该叫个什么名字却让众人犯难了,盟主,太草莽气了,皇上,这需要和潞王区分开来,干脆就叫主席吧。
众人费了半天的劲最后还是采纳了我的意见,联盟主席,更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联邦形式的政权,初步草拟的条约约定一切武装力量应该归联盟所有,只有联盟主席以及由各省执政官组成的内阁才有权力调拨。而联盟以下以各省作为行政职能单位,这些省拥有自主的税收权,人事权,同时也要尽每年向联盟缴纳固定比例的赋税的义务,各省的官僚机构暂时由联盟统一任命,将来时机成熟各地的官员可以由当地的乡绅和民众选举产生。这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迁就塞外诸部,同时也是为了减少敌对势力的攻击。众人尤其是辽东旧将对于我将潞王扶上皇帝的宝座很不理解,他们最开始嚷嚷着要让我当皇帝,被我以不能朝令夕改的原因否决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肯定了我的绝对权威和无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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