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东征西讨 第三章 下毒

  汤若望的病情并不见好转,唯一的一点青霉素又已经用光,我不得不寻求其他的办法来医治他。

  酶,用溶菌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的办法。

  溶菌酶是一种能水解致病菌中黏多糖的碱性酶,又称为胞壁质酶,主要通过破坏细胞壁中的糖苷键,使细胞壁不溶性黏多糖分解成可溶性糖肽,导致细胞壁破裂内容物逸出而使细菌溶解。要知道细胞壁是细菌特有的成分,人类细胞没有细胞壁,所以这种酶对细菌的专一性很强。同时溶菌酶还可与带负电荷的病毒蛋白直接结合,与DNA、RNA、脱辅基蛋白形成复盐,使病毒失活,因此,该酶具有抗菌、消炎、抗病毒等作用。

  对于它的研究,朝鲜已经进行了一些,但是一直停留在理论的基础上,主要是溶菌酶并不像青霉素那样能形成结晶便于储存和携带,他对外界的环境十分挑剔,稍一不小心就会失活,尽管朝鲜在实验室观察到了溶菌酶的作用,并且制备了一些但是以目前的技术根本没有办法携带,仅能现做现用。

  “去找些鸡蛋和牛奶来,没有牛奶羊奶也行啊,总之是奶就行,还有血,多杀几头牛,把血都装起来,收集上层分离出来的血清,要快!”

  这事得找付延军,他是主管军需的,只有他才会想办法弄来这些。牛奶好弄,牛血也不难,日本人虽穷但是牛还是可以找到几头的,至于鸡蛋也不费劲,发动官兵到四乡八里的去找,不用客气只管去抢。

  众人都不知道我要牛奶、牛血和鸡蛋做什么,但是我既然这样吩咐了他们尽管去做好了,用了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足足有上千枚的鸡蛋和十头活牛找到了。

  “把鸡蛋都打破,只要里面的蛋青,至于蛋黄就给伤病和坚守原城的战斗人员补充营养吧,对!蛋黄要生着喝,很有营养的。”我让众人都按照我的命令立即执行,没用多大一会儿,一大盆蛋清就都弄了出来。

  “不够不够,还要再多些,要足够给一个人洗澡用的!这点哪够用啊!”我连忙摇头道。众人不明所以,都不知道我要拿蛋清做什么,难不成洗澡么,那简直太浪费了。终于当整整一大澡盆的蛋清弄好之后,我命人将汤若望抬进澡盆里。

  “叫你们抬,就抬,难道我会害死他么!对,不要把脑袋也放里!”我指挥众人将虚弱的汤若望放在盛满蛋清的澡盆里。随后接着命令:

  “杀牛,先杀一头,一头不够就两头,把血也盛在澡盆里,等上层析出透明的水时再把这些水盛出来积攒在一起,对了也要像蛋清一样的操作。最后是牛奶,如此办理。”

  众人都不知道,溶菌酶广泛的存在于鸟类和家禽的蛋清、哺乳动物的泪、唾液、血浆、尿、乳汁等体液中,因为容易失活所以很难提炼,我这样做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些原始成分里具有足够的溶菌酶。

  汤若望洗了全世界可能是最为怪异和昂贵的三次澡,他先后在蛋清和血清中泡了足足两个小时,最后才是牛奶,尽管他本人混混恶恶,可是整个躯体上已经腐烂的发臭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倒十分受用,当夜在我一剂猛药的调理下他停止了低烧。

  没想到这也行,随后的几天里汤若望继续着这种怪异的疗法,原城的士兵倒是很高兴,这些天他们不但可以吃到鸡蛋还可以分到不大不小的牛肉,对于土地贫乏物产不丰的日本人来说这无异于贵族一样的享受。

  经过数天的综合治疗,汤若望的病情有所好转,众人都对我这种神奇的疗法惊叹不已,日本人更将我归为天人,在天草四郎的渲染下,我摇身一变成了天照大神的转世,很多日本人见到我都膜拜不已,甚至是亲吻我的鞋子以表示对我的崇敬。

  汤若望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就放心了,安心得接受日本人的朝拜。同时也和众人策划如何击败屯聚在佐世保的日军主力,此时邓希晨的舰队已经封锁了九州通往各地的海上道路,日军的十多万主力已成瓮中之鳖,但是毕竟我军的全部军力只有五万,大规模的会战虽然可以歼灭敌人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长时间的对峙也没有好处,五万大军再加上舰队庞大的后勤给养会给刚刚平定的中原带来沉重的负担,必须速战速决。

  松平信纲和我一样面临困境,这次他率领的日本幕府军队已经是德川家光能派出了几乎全部机动力量了,然而此刻他才恐惧的发现自己和外界尤其是幕府的联络彻底中断,所有给养都必须靠当地的番主提供,可这些该死的家伙天天向他苦穷,希望他早点结束战争。

  松平信纲也想早点结束,可惜我军根本就不给他决战的机会,原城之围解后,我军将主力集中在长崎一线,构筑了坚固的工事,并且凭借海上的坚船利炮对岸提供火力支援,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被对方击退了。并且我军的军舰不断在佐世保附近的海域游弋,一寻找到机会就会向海岸进行炮击,多日下来让他损失惨重。

  黑夜中几条人影闪过,凭着矫健的身姿躲过了日军的巡逻,这些人是我从军队中专门挑出来执行特别任务的高手,功夫都是相当不错的,他们的侵入是将要执行一次特别任务,这个任务被我命名为“死亡牛肉”计划。

  日军的防范并不严密,多日来我军在海上的不断骚扰让他们相信即使是进攻我们也会选择再次在海边登陆,同时从背后夹击的战术,所以外围尤其是海岸线上的防守倒是十分严密。佐世保是一个不大的小城,城内只有三口水井,但却要担负近十万大军的饮水,我的文章正是坐在水里,特潜高手进入佐世保后分头行动,两人一组互相掩护,其中一组最先到达城南的水井,开始执行“死亡牛肉”计划。

  对于一个精通各种微生物的生长繁殖以及危害的人来说,生物武器对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里面主要有三个决定性因素,第一具有生产研究场所,第二具有生产所用的菌毒株,第三是有机会使用。这一次我进行生物攻击的不是炭疽,也不是鼠疫,这两样东西都无法控制,一旦失控对我军也会造成危害,这次使用的生物武器应该是具有一定杀伤能力并且可以控制发病范围的,所以我选择了肉毒梭菌,它对于日军来说应该是一样不错的礼物。

  特潜高手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玻璃瓶来,里面盛着的是半透明的黄色液体,打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入井内!

  “这些够么?”放哨的特潜高手小声问道。

  “应该够了,先生说半瓶就够,我现在将一整瓶都倒进去了!”另一个回答道。

  “呱呱,远处传来两声乌鸦的叫声!”放哨的高手将手拢在嘴边也“呱呱”的叫了两声。

  “快走,第一小组已经完成任务了!”说话间另一侧也传来乌鸦的叫声。

  “真讨厌,半夜里的乌鸦瞎叫什么啊,怪怕人的!”放哨的士兵抱怨道。

  “好了,你就别说了,赶紧走完这一圈,咱们好回去,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好端端的来什么九州啊,这里的人就应该杀光,省得我们在这鬼地方继续呆下去。”

  “是啊,我听说八代那里的温泉十分有名,女人更是像水一样,滋味别提多好了,要是能去那里快活一下就好了,只可惜早在这里对付唐人!”另外一个士兵说道,此时很多人本人还称呼中国人为唐人。

  “可不是么,惹谁不好要去惹唐人,你知道这一次唐人为什么要来么,听说天草的番主将天草四郎惹火了,于是才有天草之乱的。天草四郎是谁啊,他是咱们日本的救世主,上次瘟疫若不是他,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还有他是朝鲜那个李开阳的弟子,否则李开阳何苦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救他的徒弟,你说惹谁不好要惹这灾星师徒。”

  “说的也是,听说那李开阳有一种神药男人吃了能神勇非常,一夜连御八女不成问题!”

  “我也听说了,这药就是太监吃了都管用呢!”

  “真的,假的啊!”正当两个士兵准备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背后的特潜高手已经趁机开溜。任务执行的很顺利,派出去的人都安全回来了,我们只等着结果就成了。

  肉毒梭菌是一种腐生菌,其芽孢遍布于自然界的土壤、水、干草、蔬菜、动物尸体和人类粪便中,很容易在腐烂的动植物中繁殖,产生毒力极强的外毒素,也就是肉毒毒素。肉毒毒素的毒性极强,是最强的神经麻痹毒素之一,据称,精制毒素1微克的毒力为200,000小白鼠(20克)致死量,也就是说,1克毒素能杀死400万吨小白鼠,一个人的致死量大概1微克左右,所以说我所投的毒分量应该差不多。

  知道有多毒了吧,并且这种毒素即使是高温也很难瞬间杀灭,更不要说没有任何卫生习惯的日本军人了,这也是我从汤若望身上的腐肉想起来的,于是就收集了不少原城附近腐烂的尸体,并派士兵抓了一些耗子进行初步试验,这一次老天都在帮我,不到三天居然就让我找到了肉毒梭菌,

  这东西属于厌氧性梭状芽胞杆菌,所以要培养还必须创造厌氧环境,这个好办,我弄了两头给汤若望治病剩下的牛,将发现可能带有肉毒梭菌的腐肉捣碎出肉汁注射到牛的皮下,果不然第二天就有一头牛死了,我又任由尸体在那里呕了两天才打开腹腔收集腹腔积液。

  我容易么!为了收集这点带有肉毒梭菌的腹腔积液我可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捏着鼻子干了一上午,别人弄我还真不放心。随后尸体被我彻底焚化,而积液则装成若干小瓶,今夜特潜高手投放的就是这种带有肉毒梭菌的腹腔积液,这事可是在绝对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不敢叫任何日本人知道,那要知道还了得么,如果这时有战争法庭枪毙我十个来回都不算多。

  第二天果然按照我预想的那样,日军的大营发生了大规模的士兵中毒事件,发病者一般由后躯向前躯进行性发展,对称性麻痹,反射机能降低,肌肉紧张度降低,后肢软散无力,但神志清楚,体温不高,发展到前躯后出现了流诞,吞咽困难、瞳孔散大、视觉障碍等症状。而严重者可见呼吸困难、心率快,全身散软、倒地休克、呼吸麻痹死亡。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中毒,松平信纲毫无防范,他自己此时也头晕乏力,几乎站不起来,大营中能爬起来的人不到十分之一,为何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中毒他毫无头绪,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当天下午,无数骑兵已经越过日均修筑的简易工事直接向佐世保内杀来。

  这场战争变得一点悬念都没有,不到1万的人如何能抵挡五万大军飓风一样的攻击,更何况这一万人只是中毒症状稍轻的人。

  “师父,你去救救那些士兵吧,就这样看着他们死去我心里实在难受!”天草四郎好像忘记了十多天前是谁要将他们连根铲除。

  “四郎,不是师父不救,而是师父也无能为力,我根本就无法判断他们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你也跟师父学过几天医,瘟疫时你回到了日本,你看这些症状是瘟疫么,不是,所以你让师父怎么办呢,师父不是没试过,而是不好使!”我唉声叹气的道,心里却说:傻孩子,这一次师父是只会投毒不会解毒,解毒不是不可以,可是那需要抗生素。是抗生素啊,上次仅有的一点也都给汤若望用了,想起来我还心疼呢,别看只有那么一点,价值低得上一座银山。投毒这事能让你知道么,你还是保留你那颗善良的心吧,所有恶事让我来做,相信就是佛祖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否则如何让我那么容易就得到肉毒梭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