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柔弱的刚强 第八章 暗夜杀戮

  所谓花纹刃。是指刀身铸锻成天然花纹。深入钢铁等金属之中的各种纹理图形,如龟文、缦理、流水、芙蓉、深渊、高山、大川、流波、冰释等纹样,这种花纹刃,锋刃极为坚韧犀利,锋口具有暗藏锯齿的作用,而且因钢及生熟铁及其他不同材料的组合,具有刚柔相济的特点,他种兵器一与其劈碰,鲜有不断损的,这是花纹刃优于一般兵器的主要原因。当然,这种兵刃的制作也是极艰难的,据说要把不同种类的材料反复折叠敲打,即使是最普通的花纹刃光反复锤锻入火也要500次左右,刃上的夹层钢有600层之多,其中一层有断裂或是歪曲,整把剑就废了,这其中全凭匠师的经验,半点差迟都出不得。

  “好东西……”水靖安惊叹一声,他运起真力,随手一挥,铁佛手无声无息的划过虚空,带起一股肃刹的气息。

  在那一瞬间,一种人兵一体的感觉出现了,水靖安感觉到自己的内劲可以轻易的在这对兵器中流动,仿佛和身体连为一体。

  “这对兵刃是当年天行宗创派祖师取寒铁锻造,坚不可摧,你莫要辱没了他。”

  “是的师傅。”

  “来,师傅给你讲解一下他们的用法……”

  ***

  夜深了,阿尔卑斯的夜并不宁静,各种各样的昆虫和野兽的声音不时的在山野中响起,这是大自然大声音。

  小木屋中,谈话到深夜的水靖安和谢正渊老人已经睡的熟了,就和以前一样,一老一少分别睡在自己的床上,水靖安倒是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马上就睡熟了,很是安逸的样子。

  这时,几个漆黑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小屋外,这是一些身穿黑色修士袍的人,其中一个人打了几个手势,这些人迅速的分开了,只有其中两个人还留在原地。

  为了保持小屋内空气的流通,小屋的窗户一直是打开着的,两名黑袍人如同两只灵敏的猫科动物,无声无息的顺着窗户爬进了屋内。

  两把锋利的刺剑出现在两人的手中,剑光一闪,就如同在漆黑的小屋内闪起一道闪电,两把锋利的刺剑分别向着床上的水靖安和谢正渊老人刺了过去……

  这竟是两名杀手?!

  “噗……”

  “噗……”

  随着两声刺剑刺入实体的声音响起,两名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然而,这笑容还没停留多久便迅速的凝固了。

  床上已然没有了人,他们刺中的仅仅是两张床板……

  两名黑袍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看的清清楚楚的目标竟然会在这一瞬间同时消失!难道是见了鬼了?

  自然是不会有鬼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所要攻击的目标是超乎他们想象的高手……

  两名黑袍人也算是反应敏捷,迅速拔剑向背后反劈,同时其中一名黑袍人张口欲呼……

  然而就在他刚刚张开口想要通知屋外同僚偷袭偷袭失败准备强攻的时候,两枚破空物体带着急劲的风声向他的面门直扑而来,将他还没喊出口的话压了下去……

  他的反应尽管无愧于一名杀手,可是在他用刺剑击落第一件物体之后,携带在物体之上的强大力量让他虎口一麻,还没等他回复过来,第二个物体已牢牢的钉在他的面门。

  巨大的力量将这个倒霉的黑袍人向后掀了一个跟头,当另一名黑袍人回剑想要救援自己同伴的时候,他的同伴已经先他而去了……

  黑袍人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那个家伙的眉心正插着的竟然是一片木片,深深的插入其颅骨之中,黑袍人攥紧了手中的刺剑,他警惕的环顾着四周。这个家伙有些心虚了,对方仅仅使用两片木片便可以震开一名好手手中刺剑,之后击杀他,这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力和技艺啊,简直不可思议……

  黑袍人有些紧张,他的刺剑已经刺穿了这个房间中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位置,可是那两个神秘的目标并不在其中。

  场景有些好笑,杀人者现在倒成了猎物。黑袍人的尽量将脚步放轻,他小心的接近了房间的大门,这扇门是通向屋外的。

  屋内诡异的气氛已经他已经感到无法忍受了,他想要离开这里。

  背靠着房门,最后打量了一下黑沉沉的屋内,也许是因为背后紧贴着房门的关系,黑袍人微微的松了口气,可就在这同时,房顶上竟然悄无声息的垂下来一个绳套。

  这名黑袍人无疑也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无数次的生死考验让他敏锐的感到真正的危险正从背后靠近。刺剑快速无伦的袭向背后,将房门绞的粉碎,可就在他转过身体的时候,他的眼中却露出绝望的光芒。

  绳索忽然套住了黑袍人的脖子,尽管他在第一时间便抓住了绳套,可绳套的主人显然并没有给他生存下去的机会,黑袍人的身体被吊了起来,他在半空中仅仅挣扎了不过三秒钟。随着脖颈传出的一声恐怖的脆响,黑袍人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的刺剑从手中滑落,松木铺就的地板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

  谢正渊老人和水靖安同时从房梁上垂了了身体,他们仅仅用脚便将自己悬挂在那里,如同蝙蝠一般。

  相视一笑,两人同时落地,老人如同踢垃圾一般将两个黑袍人踢出了屋外,冲着水靖安挥了挥手:“快些解决,回来睡觉……”说着,打了个哈欠爬上了自己的床……

  有事弟子服其劳……水靖安有些无奈的想着,心中也明白这是师傅想要看看自己的功夫,二话不说便窜出了屋门……

  …………

  能够使用十公斤重型破魔弓的人绝对是教庭中亦少有的高手,凯勒尔作为宗教裁判所的狙击高手,他可以骄傲的宣称,他的攻击从来没有落空过,不过很明显,这个纪录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就在刚刚,他认为的十拿九稳的一箭竟然被一个家伙用一把怪异的兵器击飞了出去,凯勒尔知道,这次的任务已经无法善了了,对方的老头显然并不仅仅是一名高级兽人而已,因为一个高级兽人没有理由能够击落一名裁判所大主教级的高手发出的狙击箭。

  凯勒尔突然感到有些后悔,如果对手仅仅是一名普通的高级兽人的话那又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杀死包括一裁决者在内的四名教庭战斗人员呢?想到这里这位裁判所的大主教终于承认自己犯下了一些的错误,他不应该在对目标的实力没有作出正确判断的时候就发动攻击。可是仔细想想,从当日现场留下的气息来判断,目标的的确确仅仅是一名兽人而已……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乎就在弓弦震动的刹那,水靖安已经判断出这个使用强弓的家伙在丛林里的位置。他故意从大门走就是为了引诱对方攻击来暴露自己,当然,这需要极高的自信和技巧。

  并不见水靖安手上有什么动作,他只是转了一下手腕,一支小巧但却闪烁着寒光的利箭便被他的铁佛手格了下来。

  一直埋伏在一边丛林中的另两名黑袍人在凯勒尔发动攻击的时候便已向水靖安攻去,当他们诧异的看着格开弓箭的那支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真是好家伙……水靖安轻笑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迅速冲向了小屋旁的丛林之中,从刚刚那支箭上附带的力量来看,这附近有一名极为厉害的箭术高手,即使是水靖安也不想随意暴露在他的射程中。

  事实上一切都发生得太迅速了,黑袍人此时才发现他们根本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水靖安的移动速度,原本,狼人一族已经是兽人族中最快速的种族了,然而在轻功上造诣颇深的水靖安更是将这种速度几倍的发挥了出来,他踏着飘乎不定的步伐,身影一动,人已经闪至丛林地带。

  那两个埋伏着的黑袍人几乎在扑出来的同时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目标。鬼怪一般的魅影在对方错愕的神情中带来一阵腥风。水靖安将手中的铁佛手轻轻一带,划过其中一人的咽喉,一蓬血雨从伤口中飚射而出。

  一秒钟!第二支利箭追随而至,其中更是透射出愤怒的气息。追随着水靖安的身影,必杀的一箭转瞬间就到了眼前。

  水靖安低低的叹了口气,另一名黑袍人在同伴被杀的同时便隐匿回了丛林中,而这个黑袍人在面对同伴的死亡时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水靖安承认他遇上一些非常难缠的家伙。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太在意的,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他多做感想,因为对方的刺剑已经刺到了眉间。

  然而,受到袭击的人是水靖安,狼族独特的视觉系统让他能在黑暗中如临白昼,而现在他所面临的情况可以说连考验都算不上。

  黑袍人仍在向外喷射血浆的尸身无疑是最到的掩护。水靖安只是将尸体一带便挡住了箭矢,弓箭刺入人体的声音并不动听,就在那声沉闷得令人战栗的声响过后,尸体上甚至燃起了一种人肉被烧糊的味道。

  那是箭矢上附带的圣力的作用……

  水靖安的铁佛手堪堪将刺箭击离了攻击位置,就在对方仍处于刺箭的攻击惯性中时,铁佛手的伸长的短刃的已紧贴着刺剑的斜面划向对手的脖子。

  黑袍人想躲过这一恐怖的攻击,实际上他确实躲了,可他在看到对方那古怪兵器摩擦刺箭所产生的火花时便已失去了生命,当他的身体按照大脑的指令向后飞退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脖颈间喷出的鲜血在夜空中耀眼无比。

  如同连珠一般的利箭已经失去耐心了,对方显然已经并不在乎隐蔽的因素了,充斥着圣力的连珠箭发出耀眼的光芒,呼啸着向水靖安射来。水靖安将尸体当作盾牌飞一般的在丛林中移动,当他将尸体抛掉踩着树木腾空而起的时候,这个倒霉的黑袍人身上已经插上了七支利箭。

  弃弓、出剑!凯勒尔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从天而降的水靖安马上就要受到猛烈的阻击,可凯勒尔显然迎来了他的捕猎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刻。水靖安并没有落地,他似乎完全违背了运动的法则,他的身体从凯勒尔的头顶滑翔而过。

  此时的凯勒尔终于明白了对手的强大,当这个“高级兽人”越过他的头顶时他便知道自己的捕猎生涯已经结束了,原因很简单,他已经无法转身,他的后背完全暴露了出来。

  几乎就在水靖安越过凯勒尔的同时,一把暗红色的手斧已经无声无息的脱手而出,米诺陶斯之斧的颜色让他在夜晚显得异常的隐蔽而致命。

  一种强烈的圣光自凯勒尔的身体上爆发了出来,在他的周身形成了护盾,很显然,凯勒尔已经发现了背后飞来的威胁,想要借此躲过一劫。然而,令他感到沮丧和无法置信的是,那破空而来的暗器似乎根本就无视坚固的圣力护盾,几乎在一瞬间便击穿了他……

  “啊……”一声嘶哑的吼声从凯勒尔的口中爆发了出来,后心遭受的重击让他感到全身的力量都在飞快的流逝,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从树上翻了下去……

  “这些该死的家伙,又是教庭派来的……”水靖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凯勒尔,心中却也是警觉这些人的追踪能力,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来的时候并没有抹去所有的痕迹,以至于被这些人追踪到这里。

  看来一切又回到中世纪了啊……追踪,刺杀,教庭已经剥下了他最后的面纱。

  水靖安晃了晃脑袋,这时候,一旁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月光拖着一具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向自己行来,一副献宝的样子,从那倒霉蛋被扯的稀烂的喉咙可以看的出他显然是被月光袭击了……

  “不错,宝贝……”拍了拍月光的脑袋,水靖安微微一笑。

  “唉……今天晚上看来是没的睡了。”

  忙活了近乎一个晚上,水靖安将几具尸体都挖坑掩埋了起来,将血迹都处理了干净,其实就算不处理的话,在这莽莽苍苍的丛林里,这些血迹几天后也会被草木所覆盖。

  小心的将附近的一些可供追踪的痕迹都清理掉之后,天已经快放亮了。这时,谢正渊老人也已经起身了,走出了屋门。

  “看来这里已经让人察觉了,正好为师过几天也要回一次国,这里就让他空出来吧。”老人看着水靖安,顿了顿:“你父母的骨灰,一会儿你去启出来,带回去吧。”

  “是的,师傅。”水靖安微有些疑惑的问道:“您要回中国去?”

  “是啊,宗内有些事情,对了,你不是要去一次西藏吗,到时候顺道过来看看吧。”说着,老人教了水靖安一些联系的方式。

  看着徒弟很快将联系方式记了下来,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道:“来吧,一起去吃点早餐……”

  在小屋中连续住了几天后,水靖安和老人再一次分道扬镳,临走时,他将那那颗从基因人基地中得来的黑色珠子和绿色玛瑙蝎子一起交给了师傅,既然自己找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让师傅去头痛吧……

  ***

  清晨,灿烂的阳光洒在了阿尔卑斯山的山巅上,空气中还带着没有消散的水气,林间弥漫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薄雾,在阳光的映照下,这些由细小水珠构成的自然景象仿佛染上了淡金色染料的薄纱,颇为赏心悦目。

  今天是尤夫村的一个大日子,老村长的孙子鲁卡和餐馆老板杰夫的女儿莉莉亚将在今天举行婚礼,婚礼的礼堂就设置在杰夫的餐馆里。一大早,全村所有的人便都身着盛装,早早的聚集过来了。

  餐馆外铺着红地毯,几名新人的亲属则笑容满面的在餐馆前迎接着客人,不断的拥抱寒喧着。

  尤夫村很小,总人口不足300人,其中还有不少是老人和小孩,以至于村里并没有自己的牧师。婚礼的牧师还是鲁卡的父亲詹姆大叔特地开车到几十里外的城里去请来的。

  时间缓缓的流逝,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一对新人牵着手踏上了红地毯。鲁卡此时已经完全是因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梳理的整齐的金发抹上了一些发油,嘴脚的笑容依希还留有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痕迹。莉莉亚也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小“拖油瓶”了,她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阿尔卑斯山特有的水土让她的身材显得修长而苗条。

  年轻人幸福的笑着,接受着一旁亲友们的祝福,缓缓的走到了牧师傅面前……

  “鲁卡·孟先生,您愿意聚莉莉亚·卡勒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莉莉亚·卡勒小姐,您愿意嫁给鲁卡·孟先生吗?”

  “我愿意!”

  “以上帝的名义,我宣布,鲁卡·孟先生和莉莉亚·卡勒小姐成为夫妻……”

  …………

  就在餐馆里一片喜庆的同时,一只带着笑意的眼睛正从餐馆外的一棵树上注视着这一切。

  “祝福你们,我的朋友们……”水靖安并没有走出去与他的朋友们相认。

  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可以看到,却永远不会有交集……

  水靖安摸了摸放在怀中的一个布包,那里面包着一袋他父母的骨灰。再看了一眼这片他童年时生活的地方,水靖安转过头,消失在了莽莽林海之中……

  ***

  在位于撒哈拉沙漠南部边界的荒凉地区,在短短的时间内,位于此处的杀手组织大本营已经扩大了数倍有余,整个基地以中央的祭坛为核心向外扩张,很显然,这代表他们已经得到了更多的人手,和更强大的力量……

  此时正是夜晚,沙漠的旷野上不时的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那是沙漠中的一些野兽正在活动造成的声音。忽然间,基地附近的昆虫走兽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响动,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难以置信的力量忽然笼罩了整个基地。

  一股黑暗的比这漫天夜色还要深沉的黑色光辉在高耸的祭坛上升腾了起来,那名自称奥西里斯的神秘男子站在祭坛的顶端,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袍,只见他双臂张开,全身都沐浴在黑色的光辉中。

  在他的面前,五枚墨黑色的珠子正悬空漂浮在祭坛中央的火焰上。如果水靖安此时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认出,这几枚珠子与他在“邪教”看到的那枚简直一模一样……

  那漫天的黑色光辉正是从珠子中散发出来的,伴随着诡异的黑光的是一种蓬勃而出的巨大能量,能量和黑光将奥西里斯完全包裹了起来,倏的,一声低沉的吸气声传了出来,巨大而深沉的呼吸向四面八方远远的传了出去,仿佛巨龙的叹息一般。

  所有的黑光和能量如同鲸吸一般被男子吸入了身体之中,片刻之间遍消失不见,夜空中重新回复了一片清明。

  “尊敬的主人,这些信仰的种子您觉得如何?”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祭坛的一角,谦躬的低下了头,正是组织的大长老阿曼达。

  “很好……”奥西里斯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回味某种美妙的味道,之后才缓缓的道。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的信仰之力……”

  “是的,您的旨意即是我们的目标,我们会为您收集更多的信仰之力……” 阿曼达又一躬身,之后,放轻了语音:“不过……最近宗教的扩展死速度并不如预期的理想。虽然我们已经做的非常的秘密了。但在一些地方,我们刚建立的分部还是被教庭察觉并迅速摧毁了,您知道,他们的势力非常的强大且无所不在……”

  抬起头来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见男子的面上仍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大长老继续道:“如果不是最近教庭将重点都放在了暗黑教团的身上,恐怕我们受到的阻力会大的多。”

  眯着眼睛注视了一会儿天空,奥西里斯缓缓的道:“看来数千年的发展并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够渗透的,等待,我们还需要等待……”

  漆黑的眼神仿佛和整个夜空连成了一片,男子的语音仿佛有一种飘乎不定的魔力:“这个世界太平静了,我们要把水绞混,越混越好,现在的形势是远远不够的……”

  “对了,阿塞罗西斯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正在全力调查,只是……线索非常难寻,很显然是有人想要掩盖这一切,我们只能查出,似乎教庭和暗黑教团都牵扯进了这件事情……”

  “天蝎的雕像一定要拿到手,想不到他的封印居然会让几个普通人揭开……那个笨蛋,他太骄傲了,我不应该把雕像托付给他的……”奥西里斯的言语中颇有些蕴怒。

  “不过,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夺取大祭师的力量,恐怕这水也绞不起来。” 阿曼达在一旁谦恭的轻声道。

  “你说的没错,原本光人装做亡灵法师制造些僵师是远不够的,必须有大的利益才能挑动那些人的神经,阿塞罗西斯那个蠢货刚好做了这个导火索。”

  奥西里斯转过脸,冰冷的目光投在了大长老阿曼达的身上,却是不说话。阿曼达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有如实质的目光中含有的力量,时间慢慢的过去,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让深沉有如大长老都开始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细密的汗珠从背上缓缓的渗出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阿曼达感觉似乎时间过了一年之久,奥西里斯终于开口了:“你很忠诚,我的仆人。”

  “愿意为您献出一切……”阿曼达急忙跪倒在地表示自己的忠诚。

  “很好,我喜欢忠诚而有能力的人……”奥西里斯忽然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阿曼达的头颅。阿曼达也不闪避,就这么任由对方扣住了自己的要害。

  “以我的名义,将信仰之力赐与你,追随我,你将发现,神和人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奥西里斯的声音忽然变的充满了鼓惑的味道。

  一股如同刚才一般黑色的光辉笼罩了两人的身体,强大的能量在两人的周围盘绕着,整个祭坛都仿佛要晃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光芒消散,奥西里斯松开了扣住阿曼达的手。

  “尊敬的主人,感谢您的赐与……”阿曼达匍服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虽然还是一副苍老的样子,但从他那变的幽深晦暗的眸子可以看的出,他和刚才不同了。

  “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

  从尤夫村归来,水靖安又一次来到了边境小城霞慕尼。这是他当初第一次离开阿尔卑斯山脉时候来过的地方,此时旧地重游,小城依旧是那么美丽,只是此时不是旅游季节,城中的游人并没有上一次那么多。

  水靖安挑了一间本地最大的旅店住了进去。这次他挑选了旅店最顶层的一间屋子,位于旅店的十楼。

  此时夜已深沉,整个霞慕尼市除了镇上唯一一家娱乐场所在的街道外,其余部分均陷入黑暗的笼罩中,水靖安所住的旅店也一片漆黑。

  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忽从旅店四周的房屋顶上现出十余个人影。这些人均小心翼翼的将身体潜藏在各处阴影中,似乎他们生来就是如此行动,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就是这些人的打扮,他们均是身着皮草或牛仔的粗野大汉,如果一个人如此打扮当然不会引人注意,但是一群大汉尽皆如此打扮就不能不说不同寻常了。

  便如深夜活动的鬼魅般,这些人纷纷来至身处的各栋楼房边缘,望着处于中心水靖安下塌的旅店。没有人说话,甚至所有人都面无表情,他们只是目然的望着目标,似乎在等候某种神秘的指示。

  突的,就如收到什么信号,所有的人无声的交换一个眼色,竟不约而同的一跃跳起向楼外的虚空扑去。不过他们并未坠到楼下,而是以惊人的弹跳力横过数十米的空间投往旅店楼外。这时如有外人在下举头观望的话,当可看见十余道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高高跃起,飞鸟般扑向黑灯瞎火的旅店。

  跃至旅店楼外的刹那,这些人齐齐贴附于外墙之上,跟着手足并用向旅店上层爬去。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里,一群默不作声的黑影壁虎般在旅店的墙面上快速攀爬,这样的情景,实在是诡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