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十一章 变革的动荡

  崇文门内,是所谓的士大夫阶级的居住聚集地,平日里显得相对安静。这一天到处是全副武装,四处抄家的新军士兵。所有参与政变的官员和权贵都无一幸免,主犯被拿下大牢,家眷都被限制活动,一旦有离开居住地的举动立刻被格杀。

  不需要审判,第二天城南菜市口就摆下了刑场,三百多号参与政变的主犯人头落地,把个菜市口杀的血流成河。仅仅过了一天,北京城的百姓们又亲眼目睹了昔日的王公贵族们凄惨的一幕,青年男子都被绳索捆绑,女眷和孩子都被送上一辆辆大车,强行送出北京城。这些昔日的老爷太太小姐公子们,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将要去的目的地是哪?男的还好,女人和孩子一路号哭,数千人一起号哭,起场面之悲凉,闻者心惊。谋反在这个年代是要灭九族的,杨一却中是杀了主犯,亲属和家眷一律流放,流放的地点是遥远的阿拉斯加,这一次大规模的流放在人数上就达到一万五千余人,满清贵族对中国的统治,除了皇帝尚在挂着个虚名外,基本已经被连根拔起。

  天津大沽口新修的码头,成为了这些人离开的出发点,一艘艘满载着流放人员的船只先后离开,驶向那荒凉的阿拉斯加。

  北京还没消停,地方上又开始了心一轮的清洗,各大军区的部队纷纷出动,一谋反的罪名在地方上抓的抓,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名眼人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是一场针对满清人的大清洗,满族,这个昔日代表着高人一等的称谓,如今以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

  1862年的春节,北京依旧是一片热闹,国家强制降低各种税收和租息,使地百姓得到了一定的休养生息,只是不知道阿拉斯加的寒风是否适合那些流放者。百姓们也没多少精力来关心国家大事,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家的锅里还有没有米下锅。至于那些昔日的王公贵族只是他们闲暇时地话题之一而已,只不过是有提到多少地区别而已。

  今年的春节比起以往来,百姓的碗里比以前多了几块肉,饺子也多吃了几天。主妇们的脸上笑容也比往日要灿烂多了。春节对中国人来说实在是最重要地节日,难能可贵的是,今年的春节,北京的大街上再也没有饿死冻死的百姓,这都是杨一给普通百姓带来的好处。

  个百姓比起来,杨一这个年过的并不轻松,除了要应对各种政务,还要筹划新的一年的变革计划,一直忙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杨一才有机会和家人一起过一个年。

  大年初一,第一批来访地客人是昔日有“门七子”之称的郭嵩寿、龙湛霖、王剀运,邓辅纶、严耕云、高心夔、李篁仙。这七位也的确是人才,杨一入主北京后,他们很快就得到了重用,当年肃顺虽然对他们很看重。也大胆的起用他们,不过他们更多的是成为了肃顺的幕僚,在满族人通知地时代,他们想一展才华是很难的。现在他们都是各部地要员,比起以前在肃顺门下,地位不知道发生多少变化。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对杨一的感激。在忠诚上也没有多大问题。新年的第一天,他们便早早来到杨一府上,来给杨一拜年。也算是对杨一知遇的一种报答吧。

  送走“肃门七子”,杨一的府门口就挂起了一块大招牌,上书“谢绝拜年,非公事不得入内。”这是杨一早就想好来对付那些来拜年官员的办法,尽管来给杨一拜年的有许多是诚心的,可是杨一现在还是想过一个安静的年,陪一陪妻子,访一访朋友。要不是肃门七子来的早,估计杨一的大门他们也进不来。

  别人拜年不见,可是杨一的死党们来,杨一还是欢迎的,因为他们也的确有公事要谈。大年初一的早上,张键,李秀成,刘铭传,还有聂士成,就连远在广州的陈玉成也赶回北京,一时杨一的府上热闹起来。

  杨一这年过的很简单,把这些人找来,也是为了商量新的一年的计划,两个火锅,几个小菜,众人围桌而坐。没有堂会,没有歌舞,屋子里前后忙碌的也都是杨一的妻小和她们贴身的丫鬟,这要是让外人看了,打死也不相信这里坐着一群国家的一品大员,随便拉一个出去跺跺脚,都是能让地方上震三震的主。

  “可惜,想起这天下名义上还是这满清小皇帝的,心里头就是一阵别扭。”几杯酒下肚,刘铭传的话就来了,这一次清洗活动,刘铭传曾多次秘密上书,要求杨一废了皇帝,自己当皇帝,结果被杨一回信道;“不得乱来,我自有主张,便给压了下去。”想起这事,刘铭传就一肚子的不舒服,所在现在便牢骚几句。

  “省三,别牢骚了,大人何尝不想废了这满清王朝,只是走的太急,生怕天下会大乱,如今这中国可不能再乱了。”李秀成再一边劝说。

  “怕他什么?如今天下实际上都是先生的,哪个敢闹事,我杀了就是。”聂士成和刘铭传可是一路的,心里都巴不得杨一当这皇帝。

  “我看也是,这满清留着还有什么用,直接废了算了。”陈玉成也是这个意见。

  杨一见他们说的起劲,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喝酒吃菜,倒是张键接过话道:“你们想的还是不够周全啊,这天下虽然实际上已经是大人的,可你们想一想,一旦大人废了皇帝,会有什么结果?远的不说,就拿曾国藩为代表的汉人官员们,他们就得第一个反对。跟别说他们代表的天下读书人,留着皇帝,才好收拾天下的读书人嘛,要让他们为我所用。”

  这四大总督听了张键的话,都看着杨一,想听听杨一的意见,结果杨一笑着指了指火锅道:“味道不错,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四人晕,张键偷笑。

  对了,有个事情我的和你们几个提前打招呼,年过了我就会取消总督这个级别,你们几个以后只管军队,不得插手地方政务,地方上有困难找到你们,你们还得全力支持。”这话杨一倒是委严肃的在说。

  四人听后,一个个都突然安静下来,埋头吃他们的火锅。

  十五一过,这年就基本算结束了,老百姓又开始忙碌起来,春天是一年的开始,农民要盘算着今年该种点什么?饲弄些什么牲口,商人也要开始盘算该倒腾什么买卖。

  今年的春天,最紧张的应该是读书人,因为今年又是一个大比之年。各地的举子们,收拾好行囊,肩负着一家人的希望,怀抱着各自的理想云集北京。

  三场考试下来,很多神经教弱的考生当场就晕倒在考场内,因为他们受不了刺激,考题实在太怪了,三个题目没有一题是出自圣人文章,他苦读多年的孔孟文章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第一题:你心目中的西洋,第二题:鸦片之乱对中国意味着什么?第三题:论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距。

  如此题目,让这些做惯八股文章的读书人如何不愁眉苦脸?这样的题目,如何引经据典?和圣人的教诲一点都不沾边,怎么破题?怎么写策论?众多学子是一筹莫展,当场晕倒也就不奇怪了。幸好官方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早有准备,晕倒的考生立刻有医生来抢救,冷水洗脸,扎上几针,晕倒的考生大多数都又清醒过来,虽然题目怪了一点,可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绝大多数还是挣扎着继续考试。

  这样的考题,这样的考生,考出来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针对第一题,大部分考生都把西方当成了荒蛮之地来写,而他们对西方的了解,大多数来自《山海经》这样的闲书,没看过《山海经》的就开始凭空杜撰,总之西方被他们写成了野蛮荒凉的地方,有些边远的考生,如云南、新疆一带的,干脆就直接把当地的荒凉描述一番。第二题和答案更搞笑,有的人的答案居然说鸦片是好东西嘛,鸦片之乱的祸根就是禁烟,鸦片抽起来很舒服嘛,我们一家都在抽,为什么要禁烟?一看这答案就知道是个瘾君子,当然大不分考生还是意识到鸦片给中国带来的的危害,不过至于鸦片战争对中国意味着什么?他们也实在是弄不明白,不过也有些考生在考卷中呼吁,鸦片不除,中国有亡国灭种的危险,这样的答案倒也算振聋发聩吧。

  其实第三道题目才是杨一心目中的主要问题,杨一实在想知道,中国的读书人对西方文化了解的多少,在杨一看来,如果全天下的人都能张开眼睛看世界,中国的发展将的飞快的。

  不过众多的答案还是没有出乎杨一的意料,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论文化的差距?中国有孔孟圣贤,西方野蛮人能有什么文化?这也许是大部分读书人想说的,他们也是这样回答,西方文化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多少,只是不停的在抬高孔孟,贬低西方,全然忘记了鸦片战争时,中国是怎么被英国洞穿的,儒家文化成为一种奴化工具后,其带来的后果之严重,影响之浣,由此可见。

  龙门关闭,结束了。对很多读书人来说,今年一年辛劳都结束了,希望都结束了,留下来的只是等待。仕农工商,在中国读书人的地位是最高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只是今年的考生不再象往年一般,少见了许多从考场出来后得意洋洋的考生,更多的考生是聚集在一起,议论着自己的命运,对于他们来说,今年的考试是最没底气的,走在中国最前端的读书人们,一些人已经隐隐从这一次的考试中发现了一些变化的端倪,只是他们没办法去说清楚,中国将向何处去,因为孔孟文章中没说过。

  考卷的批改在考生们焦虑的等待中开始了,对于考生们来说,这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时期,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的考卷完全是由一些才从普鲁士回国,年纪不过二十锄头的小伙子们来批改,恐怕他们得吐血了,可他们的命运却完全是操纵在这些小伙子们的手上,因为他们从欧洲回来,他们了解西方,他们是怀抱着一腔热血回国的,批改考卷知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接下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们去翱翔,他们将和新中国一起腾飞,他们是中国崛起的见证人和实施这之一。

  考试的结果虽然杨一已经有遇见,可是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答案时,杨一还是失望了,这就是中国的读书人,到现在绝大部分人还想用圣人文章来诠释日新月异的西方,欧洲人的枪炮声并没有惊醒多少人,读书人尚且如此,何况庶民乎?

  不过杨一还是看见了希望,还有一些读书睁开了眼睛,他们通过一切渠道来了解世界,了解这个他们并不知道多少的世界,只有这些睁开眼睛看世界的弄潮儿,他们才会成为民族的脊梁。另一点让杨一欣喜的是。这些冷静的读书人他们大都来看破东南沿海,那里有杨一播下的种子,也是和西方接触最多地地方。虽然他们只占了少数,但是杨一还是看见了希望,对中国教育制度,取仕制度改革的希望。

  考试结果公布了。两千个省考生。上榜者不过三十人,这数字比起以往少了不知道多少,读书人不明白,他们震惊了。接下来的几天。满大街是沿街买醉的读书热,这倒让北京的服务业兴旺了一把。

  可是接下来的另一件事情更让他们震惊,朝廷一纸告示,让天下读书人为之疯狂了,科举制度取消了。

  读书人都呆了,年轻地还好,那些上了岁数地读书人就顶不住了,这一消息说是晴天霹雳一点也不为过,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取消现行的科举制度,完全效仿西方的教育制度。建立新的教育制度。消息传开,北京震惊,天下震惊。无数地孔孟弟子们痛哭流涕,以头戕地,在北京的举子一千八百多人,联名上书。要求朝廷收回这一圣旨。更有甚者,数百读书人跑到皇宫门口静坐。绝食,抗议朝廷这一举措。

  一份《中国时报》在这风口浪尖上悄然出现,它图文并茂,文字辛辣,在不断的介绍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的同时,还不断的针贬世事,批驳中国现行教育制度的腐朽。关键问题是这份报纸免费的,满大街的小乞丐们都被收拢起来,穿上新制服,上午满大街的发报纸,四处粘贴报纸,下午读书识字。

  该报纸一出,顿时把读书人愤怒的视线转移了大半。传承千年的孔孟文化就是这些读书人的祖坟,现在有人在批驳,那就等于就是在挖他们的祖坟,这还了得?不行,一定要反击,愤怒的读书人成群结队的四处寻找报社地地点,可怎么也找不到。就算问那些报童,报童们也是一问三不知。事情还没完,没几天北京成就出现了许多《中国时报》的投稿站,找出了以文会友地招牌,看架势这家报纸是要和读书人打文章战役了。

  愤怒的读书人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朝廷的衙门不能冲击,那有大兵把守,难道还不能收拾你们这家下报纸吗?虽然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报纸这一名词。

  读书人们气势汹汹的跑到投稿处,打算砸了y的,可跑到一看,人家那到处贴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以文会友,欢迎投稿,投稿有酬,等等告示。看到这些告示,这架就打不起来了,这些宣传告示都点在读书人的死穴上,读书人是绝对不能做有辱斯文的事情的。怎么办?不是一文会友吗?不是要打笔仗吗?写文章可是读书人的强项,既然还有钱拿,那就奉陪到底。于是一些自命文采不凡的读书人变开始依据孔孟之道,引经据典的批驳报纸上的文章,开始这些人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稿费很快就下来,报纸上和快也就开辟了几个专栏,供大家吵架用。

  这一下就热闹了,举子们和报社的编辑们打上了笔仗,各执一词,互相攻击。报纸一方坚决认为目前科举制度已经不适应国家发展的需要,要变革。举子这一派却拼命反驳,这一场笔仗一开打,就连那些绝食静坐的举子也做不住了,本来肚子饿的就难受。还要看报纸上那些难听的话,这怎么受的了,赶紧的吃点官方送来的免费食物,操起笔杆子,他们要反击。听说这报纸是在全中国发行的,是给天下的读书人看的这还了得,啊能让他们这样诋毁先人圣贤。

  所谓秀才造反,三的不成,更何况还有写文章吵架挣钱的地方,看着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在大家手里传阅,读书人的虚荣心也的到极大的满足。何况这报纸为了方便大家吵架,居然把吵架专栏弄成一个二十几版的大专栏,让大家吵个够。就在吵架的过程中,这些读书人大部分也在被他们的对手潜移默化了,也被动的接受了不少关于西方的知识。因为报纸的头几版,可顶是介绍天下大事,和介绍西方情况的。

  留在北京的读书人没闹几天就转移阵地了,可地方上却没那么平静,随着这一改革制度的推广,地方上可就热闹了,不断有读书人冲击地方学政衙门。

  各地官府早有准备,来闹事的都给抓了,然后好吃好住的招待,让他们读书看报,读的是翻译过来西方的书,看的是《中国时报》。全国相对平静的地方就数浙江、江苏、还有内陆的安徽比较平静了,毕竟这些地方是杨一起家的地方,基本上都接受了杨一的教育改革,也出现了大量的新式学校。

  虽然早有准备,不过还是有别有用心者利用这一次时间,推波助澜,煽动闹事,早有布置的各地军队立刻出动,把这些萌芽扼杀在摇篮里,不过这事情影响还是深远,各地因为这事闹出的事情,持续不断的延续了一年多,所幸都没闹出什么大事。

  历史注定在1862年要不断的发生大事,废除科举的事情还没平息,各地新式学校还在建立,朝廷又颁布了一项改革制度,这一制度直接导致了西北、东北的兵变。

  是什么制度会闹的如此大动干戈呢?那就是剪辫子,全国留辫子的一律剪掉,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原本杨一利用北京政变大肆打压满族人的统治基础,就已经让东北那些铁帽子王们不堪忍受了,现在杨一来这一手,这就是要挖满族人的祖坟了,要断大清朝的龙脉了,他们当然要闹了。东北诸位王爷联合蒙古大部分王爷,联手起兵造反。

  1862年3月20日,科举制度废除,4月,朝廷下旨剪辫子,5月初,东北、西北反。

  5月10日,东北八位铁帽子王联合蒙古16位王爷,纠集60万大军,分兵两路,一路直扑北京,一路北上,直扑边陲重镇乌兰乌托。中国又陷入一场内战之中。

  东北是满族人最后的根本所在,要想把满族人的统治连根拔起,东北问题必须解决。可以说杨一冒险在这个时候下令剪辫子,倒也是想趁着北京政变之后的余威,一举把满族人的势力铲除掉。果然,八旗的铁帽子王们再也坐不住了,连他们一向关系良好的蒙古王爷也都拉下了水。

  南下北京的叛军兵分两路,打算出张家口,奔热河,一路沿锦州出山海关。对于东北和蒙古的变故,应该算是在杨一的预料之中了,叛军还未启动,杨一已经调集大军,分别在张家口,山海关严阵以待,东北军区在聂士成的率领下,二十万大军也在乌兰乌托一带集结,阻击叛军,破坏叛军打通连接俄罗斯通道的企图。叛军武器落后,杨一倒不是很担心,分派到地方上的干部由于提前得到消息,都已经提前跑路,只有少数人被叛军所害,杨一唯一担心的是蒙古的铁骑,新军经过扩充后,大部分新兵加入,部队没有多少打骑兵的经验,稍微马虎一点,那就是灾难,叛军大部分都是骑兵,这才是应该正视的。

  北京方面,杨一下令部队在北京实行全面发展戒严,严防奸细作乱,皇帝和太后也被牢牢控制在皇宫内。让杨一放心的是汉人对剪辫子没什么太大的反映,剪就剪吧,这辫子留着也的确累赘。

  张家口、锦州两地分别象两座巨人,阻拦住叛军南下的洪流,叛军根据情报,北京地区兵力不过十五万,而且大部分士兵还是新兵,所以分兵两路南下,齐头并进这一战略是正确的,杨一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兵力来抗衡南下的四十万大军,至于北上的二十万叛军,基本全部是步兵,他们要面对的是二十万新军的精锐部队,说是北上,其实叛军到了乌兰巴托就停止前进了,以乌兰巴托为据点,远远的威胁乌兰乌托,使聂士成不能南下增援北京,这才是叛军北上部队的任务。

  令叛军没有想到的是,杨一将直隶地区部署的部队居然分成了三部分,六万人马部署在锦州,张家口部署六万,北京留守三万,如此分散使用兵力,实在是兵家大忌。杨一的用兵也让叛军的诸位王爷看见了胜利的希望。可他们不知道,杨一为了收拾这些最具威胁的反对势力,早就准备下了一场屠杀。

  张家口,李秀成奉命亲自坐镇于此,目的就是彻底消灭蒙古二十万骑兵,锦州,由杨一亲自指挥,两处兵马,十二万大军,全部装备了最新式的步枪和火炮,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1862年5月15日,张家口外的草原上终于出现了漫天的烟尘,二十万蒙古铁骑出现了。距离张家口还有三公里时,蒙古骑兵遭遇了第一挫折,李秀成布下了地雷阵,把蒙古骑兵炸了个人仰马翻,蒙古人被迫停止前进,研究对策。最后决定用随军的牛羊开路,这才面前得以继续前进。行至张家口城外两公里处时,蒙古骑兵开始加速,但很快就遭遇到第二次沉重的打击。新军密集的炮火织就了一个地狱般的画面,前赴后继的蒙古勇士们,很多人还没看见张家口地城墙,就已经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对蒙古骑兵进行接连打击后,蒙古骑兵士气已经大打折扣,李秀成又兵行险着。打开城门,部队在城外列阵,挑战叛军。蒙古的王爷们被彻底激怒了。虽然二十万勇士死伤五万,但他们认为。余下的士兵一样可以轻松地吃掉这些步兵,蒙古人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这是蒙古一贯的认为。王爷们决定,与李秀成决一死战,把李秀成的六万步兵消灭在城外。打通去北京的道路。

  放着坚固的城市不守,出城应战,军事学家们一直没办法弄明白当初李秀成地真实想法,这一点一直迷惑了后人很久,李秀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这一点只有新军地最高领导们才知道。

  李秀成临行前,杨一和张键给他送行,同时杨一自己也要去锦州。临别时杨一说过一句话,“我要的是全歼,不是赶鸭子。”从这句话就不难明白杨一地用意,蒙古和东北,地广人稀,大草原上随便那里都是蒙古人的家园,蒙古人个个是马好手,着要把他们赶回草原,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毕竟现在这年月还没空军,还没汽车。都是步兵地新军想在短时间内消灭叛军就困难了。坚守城市,可以说在最稳妥的,蒙古人都是骑兵,攻坚困难,又没有多少大炮,可怕的就是蒙古人在城市外吃了苦头,觉得攻坚困难,转身就跑,那就真地成了赶鸭子了,步兵追骑兵的玩笑可不好开。蒙古人长期在马背上生活,这次不杀个精光,以后隔三岔五的来骚扰,还要派大军围剿,那开销就大了,所以拼这牺牲大一些,也要在城外把蒙古人的精锐消灭,这才是杨一的真正目的,也是李秀成放弃坚固城市,出城决战的前提。

  城门打开,炮火还在持续的压制着蒙古骑兵的推进,一队队新军士兵早以在城外摆下一个个方阵,就等着蒙古人的突击。挥舞着马刀,拼命朝新军冲来的骑兵也进入了机枪的射程,终于,四百多挺马克沁机枪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喷射出妖艳的光芒。

  屠杀,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屠杀,先是大炮,后是机枪,少数蒙古勇士好不容易突破两重阻拦,靠近了新军方阵,立刻就被密集的步枪齐射打成马蜂窝,虽然这些勇士们临死前射出了手上的弓箭,但也只是给新军带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伤亡。

  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后退的,巨大的伤亡也没有让他们产生一点后退的念头,仍然是不断的前进,不断的被打倒。高密度不停的集团骑兵冲锋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二十万蒙古勇士死伤殆尽,天色渐渐暗淡,最后一面蒙古人的战旗也倒在血泊中,压阵的蒙古王爷们绝望了,害怕了,终于开始想到了逃跑。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队高举新军军旗的骑兵出现在蒙古人的侧后,截断了蒙古人逃跑的退路,新军的进军战鼓响起,整齐的方队和着战鼓的节奏向前压缩的包围圈,养尊处优的蒙古王爷们没有选择继续作战,他们骨子里的怯懦让他们选择了与战士们不一样的选择——投降,七位蒙古王爷成为了李秀成的俘虏。

  战斗在一天之内就结束了,落日的余辉依旧温柔的照耀在草原上,手持战旗,目光向前的蒙古勇士死不瞑目的看着前方,幸存的战马嘶鸣着,用舌头不断舔着主人的脸颊,希望主人能清醒过来,受伤未死的士兵挣扎着在呼救,金色的阳光照在鲜血横流的战场上,反射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苍凉,生命在现代化的屠杀机器面前又一闪体现出它的脆弱,一场不对称的战争又一次说明,装备了现代化武器的新式武装彻底的颠覆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模式。

  唯一让李秀成觉得遗憾的是,俘虏实在太少,蒙古勇士的作战勇气惊人,除了受伤被活抓的,基本没有愿意投降地,倒是王爷和他们的从们大方。一下就投降了五千人,还没用李秀成费什么力气,身陷包围的王爷们自己就缴械了。

  5月13日,这个日子对西方人来说马上一个不吉利的日子。同样也适用于满族铁帽子王和他们地部队,女真人的骑兵也一样彪悍,但是他们也没能逃脱失败的命运,六万对二十万的战争,看起来是人数多的一方占优势,可是结果正好相反。锦州城外也上演了类似于张家口的屠杀,女真人地骑兵也没能交上好运,八位铁帽子王在杨一句:“不要活的。”的命令下。被乱枪打死在战场上。二十万女真叛军,除了少数逃逸。其他地都成了死人和俘虏。只是女真人没有蒙古那般英勇,关外的八旗士兵已经没有他们祖先地拼死作战的勇气。一下就投降十万人,这倒是杨一没想到地结局,这也成了日后蒙古人鄙视女真人的理由。

  得胜之师再也没有遇见什么像样的抵抗。蒙古人和女真人最后地精锐已经消耗殆尽,两路人马分进合击,马不停蹄的杀向叛军最后的堡垒,打算彻底消灭乌兰马托城里最后的叛军。

  只可惜杨一他们在路上就走了十天,蒙古草原实在大了点,拖着大炮的新军想快都成问题。等他们赶到乌兰巴托时,聂士成已经在那打扫战场了。

  孙子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聂士成是知道兵法的,想必也在的这段文字,二十万对二十万,一边还以坚城为依托,看起来是没办法来硬的,可聂士成根本不理会兵法上的那套,直接把部队分成四部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乌兰巴托包围起来,城内的守军一看有机可趁,立刻派出集中兵力朝北面发起戟,结果遭到毁灭性打击,十万人出击,回来的不到一半,同样是步兵,拿着刀枪的叛军步失和武装到牙齿的新军步兵,真是办法比了。机关枪,大炮,步枪齐射,叛军根本就没办法靠近新军,更别提什么肉搏了,要不是叛军见机的快,及时撤退,估计那一半人就得留在城外了。

  遭到当头一棒的叛军算是清醒了,这大白天的根本没办法作战,等晚上吧。可到了晚上还是不行,聂士成简直是发疯了,根本不分白天和黑夜,所有火炮几乎没有停顿的朝城内射击,也不知道他从啊弄来的材火,无数的火堆把城外照亮成了白天。叛军根本没办法隐蔽出城。

  连续两天的炮火攻击下,乌兰巴托那不算坚固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缺口,基本上城墙没几处的完好的,作为防御俄罗斯的主力兵团,东北军区集中了中国新军三分之一的火炮,数量上就多达一千五百多门,这只能怪乌兰巴托的叛军倒霉了,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对手。

  城墙是没样子了,躲藏在城市里的叛军也没捞上什么便宜,炮火密集的打击,使他们死伤惨重,三天下来,城内守军和居民,连死带伤,多达五万人。这还不算完,聂士成在城外堆起一座土堆,架起机枪就冲城里扫射。

  蒙古人的勇气在这地狱般的炮火前没有持续多久,八天之后,守军在尝试了N次突围失败后,在在聂士成这种疯狂的战术面前,守军进行了最后一次自杀性的突围,在倒下三万人后,又坚持了一天的守军投降了,二十万叛军死伤过半,聂士成的部队伤八百,死一个,死的这个还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叛乱前后持续了一个月,就被无情的屠杀镇压下去了,满族人最后的势力也消失了,蒙古草原上,昔日的权贵、纷纷被杨一扶持的新贵所取代,挑拨离间,分而治之,和平演变,这些业务杨一玩起来也是熟练的很啊,没有了蒙古人的威胁,国内就基本找不到反抗的力量了。剩余的问题就是汉族读书人的问题了。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作为汉臣的代表人物,曾国藩老先生被封了个侯爵的爵位,从吏部尚书变成了礼部尚书,带着个友好访问团,在1862年的6月开始出使欧洲各国,杨一是拿着圣旨去见曾老头的,一向自视忠诚的曾国藩在圣旨面前老实多了,尽管不乐意,但是这欧洲还得去,随行的团员都是些较顽固的大臣,他们对废除科举,剪辫子的改革没少提意见,把他们弄到欧洲去见见世面,希望他们回来能少唠叨几句,这是杨一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使节团一离开,国内说话的人又少了许多。

  北京,皇宫里比起从前又冷清了许多,太监数量被裁减了一半,宫女也裁减了一半,倒是守卫的士兵增加了许多。

  慈禧的慈宁宫前更是警卫森严,使节团前脚才走,后脚太后就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这是皇宫里最有权威的御医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慈禧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只不过这病病在了心里。除了慈宁宫,慈禧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一步,不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全部换了新人,成日里慈禧只好在佛堂内念经打坐,晚上无聊的时候,慈禧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把红豆和绿豆混在一起,然后慢慢的一棵一颗分开,周而复始的重复着日子。

  杨一也很久没出现在慈禧的面前了,现在的慈禧心中之悔恨可想而知,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看着满头的青丝中不断的出现白发,慈禧有一种要疯狂的感觉。

  扫除了一切阻碍的杨一,又借着小皇帝和太后的名义发圣旨了,反正玉玺就在杨一的口袋里装着,想什么时候盖就是时候盖。

  一道让天下人吃惊的圣旨又颁布了,取消总督这一级别,各省之上不再有领导,直接向中央负责。而杨一手下的四大虎将,只担任军区司令,不再干涉地方政务。

  科举废除了,这就意味着可能天下读书人的地位都会随之降低,这下可就把天下的读书人可得罪惨了,读书人是不能得罪的。没有科举了,读书作官,士仕而优这条延续了一千多年的道路就此结束,读书人的道路该怎么走?这才是天下读书人最关心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杨一也想好了对策,那就是公务员考试,只是这个年代不能这么叫,杨一把他改头换面后,弄出了个新名词——仕选。顾名思义,就是选拔有才能的人来作官,只是中国考试不再象以前一样,做什么八股文章,文化考试为主,农工商各业的知识也要考,不能弄些只知道死读书的呆子来做官,不过没文化的人想作官也难。

  此举一经推出,天下的读书人可都松了口气,通往仕途的大门没有被堵死,官员主要还是在读书人中挑选,虽然比起以前难度大了许多,不过还是可以接受的。

  杨一为读书人想的不可谓不周到,手无负鸡之力的读书人,现在除了读书以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他们来做,新式学校不等于学中文,中文是主要的学科,而且杨一还有把中文推广向世界的想法。除了教书以外,读书人可以做的职业还有很多,各省都在办报纸,办报纸可离不开读书人。

  读书不闹了,再有别有用心的人想闹事,那就得当心了,各地衙门见一个拿一个,拿到就往死是整,看他们还闹不闹。

  1862年是多事的一年,也是个变幻的一年,六月初,动工一年的北京——尼布楚的铁路终于全线贯通,这是杨一花大力气兴修的第一条铁路,考虑到俄国和英国铁路的制式不同,铁路由英国人设计。集中了大批英国和俄国的技术骨干,全力修建该铁路。该铁路一经修通,对东北军事形势的意义可想而知,有了这条铁路,兵员,物质就可以源源不断的送到东北边境。大大降低了俄国对中国的威胁。虽然现在俄国人只是只病老虎,可杨一一点小看他的意思都没有,想想拿破化,再想想西特勒。俄国这个民族的厉害就可见一斑。,这可是个不可轻视的民族。万幸地是,叛乱地满族人并不知道铁路是何物,并没有去搞破坏,虽然叛乱也耽搁了不少的工期,预先有准备的杨一提前转移了民工和技术人员,战乱结束后,又立刻恢复了铁路的修建。

  为了这条铁路,杨一甚至放慢了北京——大沽口铁路建设地速度,可见这条铁路在杨一心目中的地位。而这条铁路也是改变了历史中。第一条由中国参与建设的铁路,其意义也不同一般,铁路的通车典礼后,第一次试运行就肩负了一项光荣的任务,那就是送曾国藩带队的使节团,经俄国出访欧洲。

  曾国藩在过内可谓德高望重。又上了岁数了,让他做船去欧洲那可受不了。虽然曾国藩昔日也曾经率领水军与太平军激战于江湖,但是大海上的波浪岂是江湖可以比的,万一遇上风暴,那乐子就大了。

  三十六声礼炮响后,第一条铁路的庆典正式开始。铁路地总设计师哈里斯第文森站在庆典的礼台上,用别扭的中文宣布:“北京到尼布楚铁路全线贯通了,我代表英国政府和权利设计和技术人员,向中国政府表示祝贺,并正式把铁路移交给中国政府。”这段话虽然很短,却包含了一年多来四十万筑路大军的全部艰辛,这段话虽然短,却意味着中国人开始追赶世界的脚步,这段话虽然短,可哈里、斯第文森却整整练习了半个多月,虽然还是讲的很难听,不过已经能让人听明白了,虽然斯第文森想用英语来讲,可杨一说了,不说中文就拒绝在完工地合同上签字,没办法斯第文森也只好别扭一回。

  接下来由杨一上台,代表中国在完工的验收合格和接手铁路地和约上签字,签字仪式结束后,由杨一代表中国政府来讲话。

  “三十七年前,世界上第一条铁路在英国正式通车,铁路一经问世,就展现出了巨大的魅力,铁路所产生巨大的经济价值,使得英国人一下就把欧洲列强甩在了身后,拉大了英国和欧洲各国的差距,巩固了英国世界第一强国的地位。此后的短短几十年,铁路蔓延了欧洲,铁路使欧洲的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铁路也使得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变的越来越大。

  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我们将有了第一条属于自己的铁路,可我要提醒诸位,这只是中国赶超世界的开始,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我们还要修更多的铁路,我们要让铁路贯通整个中华大地。

  在这里,我要感谢所有参与铁路建设的工作人员,正是由于你们忘我的工作,才使得铁路比预期的通车时间提前了三个月,谢谢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尽情的欢呼,欢呼你们创立下的丰功伟业。”

  杨一的讲话简短而有力,不过这讲话让在场的官员们听的有些怪怪的,一不提皇上的洪福,而不提皇上的英明领导,三不提各部衙门的官员,倒是把些个下贱的贱民们抬的如此之高。可是,不管官员们是否听的舒坦,事实上这些辛勤的劳动者才是这条铁路修建的最大功臣,这条铁路是属于中国的,也是属于四十万筑路大军的。

  杨一话音一落,现场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鞭炮声,锣鼓声会集在一起,中国人,外国人,只要是这条铁路的修建者,都兴奋的互相拥抱,人们又蹦又跳,载歌载舞。欢乐的场面鼓舞着在场的每一位人员,就连那些自恃身份官员们也面带微笑。

  “杨大人,恭喜你。”哈里、斯第文森给了杨一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也要恭喜你,斯第文森阁下,由于你的出色表现,你将拿到第二份铁路的施工合同。”杨一微笑着拥抱斯第文森,并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出了这番话。

  “哦上帝,真是太谢谢您了。谢谢您的信任,能为您的国家效力,这是我的荣幸。”又一单买卖到手,斯第文森怎么能不兴奋。对于中国的铁路大建设,几乎所有欧洲铁路修建公司都盯上了这块肥肉,作为欧洲铁路巨头的斯第文森家族又怎么肯落后,作为英国的代表之一,他们来到中国,力争要在这块巨大的蛋糕上多割上几刀。也是他运气,斯第文森家族的巨大名气,使得杨一把自己看的最重的铁路修建任务交给了斯第文森家族的公司。而斯第文森也没有辜负杨一的期望,漂亮的完成了任务,也为自己今后在中国铁路市场的竞争中,又增加了一块厚重的砝码。

  由英国制造的火车头,拖着几节经过豪华装修的车厢缓缓的驶入车站,看到这巨大的铁家伙,使节团的官员们不由的望而却步,心生恐惧。

  “呜…………!”汽笛的长鸣声中,一些官员被吓的两腿发软,头一回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如何不惊。倒是曾国藩老先生镇定自若的走上火车,接着胆子大的官员也怀着好奇的心情上了火车,至于那些胆子小的官员,也在列车服务员的搀扶下,艰难的迈上了火车,迈出了他们走向世界的第一步。

  为了表示对这次使节出访欧洲的重视,杨一决定亲自送他们到尼布楚。官员们上了火车后,在车厢里好奇的四处张望,如此巨大的车厢,拉动该多难呀,得用多少匹马才拉的动啊?一些官员很自然的想到这个问题。

  “兮……”的一声后,火车开始缓缓的移动,慢慢的驶出车站,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候官员们都发出惊叹,此物不凡,此物不凡。

  火车高速而平稳的飞驰在原野上,两边的景物稍纵即逝。坐在舒适的车厢内,曾国藩老先生看着车窗外孙女一切,竟长叹一声:“哎!”

  “老先生为何叹气?”坐在曾国藩对面的杨一笑问到。出于对曾国藩的尊重,杨一一向称其为先生。

  “杨大人,此物在西洋真的遍布吗?”曾国藩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杨一。

  杨一也没有出声,而是郑重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曾国藩从杨一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有忧虑,有雄心,还有颗无私的拳拳爱国之心。

  “这些年了,杨大人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明白你做这些并不是为自己,所以和多时候我并没有发表看法。中国没有我曾国藩算什么?没有你,中国就才真的是完了。我没有别的乞求,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别看见皇上被废。”曾国藩说完便目光炯炯的看着杨一。

  杨一坦然的面对曾国藩的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这时候火车又“呜……”的一声,发出欢快的长鸣,飞快的朝前方开去,其势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