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声音让遥步绯稍稍有些安心,身躯放松了些,就在此时忽然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躯体突然急促的颤动了一下,耳边还传来一阵沉重的喘声,更于面朝下,看不到水蓦的表情,只能开口询问。
“怎么了?”
水蓦感觉到肩上一阵疼痛,知道子弹打穿了肩头,连忙把头伏得更低,刚才这一下若是打偏十几厘米,他的小命也就完蛋了。
“学长!快退到沙发后面!”甲未看到了血溅的场面,顿时吓了一大跳。
水蓦虽然想动,却不敢乱动,毕竟身下还有一位少女需要保护,而且在这种场面,乱动的危险甚至更大,只好咬牙忍住枪伤的疼痛,一动不动地伏在遥步绯身上。
“小绯,按我的话去做,全身放松贴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向前挪,千万别慌!”
遥步绯脸贴着地面,看不到背后发生的事情,只能用鼻音应了一声,后一点点往前方的墙角一点点挪动,眼角节余光偷偷扫了门口一眼,整个人突然一愣,眼窝深处涌一团迷雾。
面对随即频繁射穿木门的危险场面,甲未居然没有退,小心翼翼地匍伏在门边,任由一颗颗子颗穿透了木门从头顶上划过,他的“水·漩壁”硬是把口死死的封住,即便木门被打成蜂窝状,外面的人还是无法踏入一步,她都很清楚,如果把杀手放进室内,所有人都会死于枪下。
这两个男人……真是不可思议!一个用生命守护着我,另一个用生命守护大家,能认识他们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幸运感像泉般涌入心头,少年时的孤寂产生的冰雪完全从心底深处融化了,反手抓住握在腰间的大手,温柔地揉捏着宽厚的手掌。
“有你们在身边,感觉真好!”
水蓦想回以笑容,只是肩头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好好的笑容也被弄没了。
“这家伙是疯子!”门左侧传来深沉的喘息声和咒骂声。
水蓦顺着声音偷偷望了一眼,不禁为之一愣,卡洛斯的右手手掌和左小腿都中了枪,正靠着门左侧的砖墙坐着,眼睛死死盯着门口,丝毫没有在意身上已满是血渍,样子竟比其它三人更加狼狈,这是水蓦没有想到的现象,如果杀手来自己碧梧山庄,卡洛斯完全可以用图腾术阻挡甲未,然后放杀手进来,又或是直接用图腾术攻击室内三人,但他什么也没有做,而且眼中充满了怨愤与恨意,似乎与杀手的行动无关。
难道这次暗杀不是他安排的?那又会是什么人呢?几个小时前我才露面,谁又能组织这样疯狂的暗杀行动呢?
无数疑问充满水蓦的心间,但庆幸的是卡洛斯没有任何动静,凭着甲未的力量,杀手一时半刻攻不进房子,只能站在门外扫射。
看卡洛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许他另有计划,却被这个暗杀行动破坏了,这么说来,遇上行刺也许不是坏事。
水蓦看了看离墙角安全区越来越近的遥步绯,暗暗又补了一句:如果能活到明天。
好不容易挪到墙角,遥步绯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把身完翻转过来,脸朝上背朝下,正对上水蓦那对温柔的眼睛,心头又注入了一股温暖。忽然,一滴艳红的血珠滴在脸上,浓烈的血腥气十分刺鼻,吓得她打了几个冷颤,这才发现发现水蓦的肩头完全被鲜血印红,未干的血浆还沿着衣服往下滴。
“你中枪了!”遥步绯猛地一阵挣扎,想坐起来为水蓦检查伤势,却被水蓦用力压倒。
“小丫头,别乱动,我可不想再中一枪。”水蓦把脸贴上她的面颊,不让她再看到流血的场面。
开玩笑的说话方式让遥步绯又吓得缩成了一团,一动也不敢动,眼圈红红的,喃喃地道:“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对人家这么好?真是害人!”
水蓦笑了。
“小丫头,别胡思乱想。”
“害人的家伙!”遥步绯深情款款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像被保护的小猫咪,缩在水蓦的身下一动不动。
忽然,门外的枪声突然停了,屋内的四人都有兴奋。
水蓦意识到杀手用完了弹匣内的子弹,至少需要几秒换弹匣,突然跳起来用力推动墙边的沙发,然后抱着遥步绯滚到了沙发后面,避开了正面面对枪击的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呆在这里,别乱跑!”
遥步绯脑海中只有染血的肩头,情不自禁搂着水蓦的脖子,急切地道:“别过去,危险!”
“多亏了学弟,没有他我们都完蛋了!”水蓦抬眼看了看甲未,忽然发现他的左臂也被染红,心头猛地一震,急切地唤道:“学弟,别逞强了,退吧!”
“我没事!”甲未回以宽慰的笑容,就像每次战斗时一样,这个青年都化成为战神一般,眉宇间那股气魄连卡洛斯都被震撼了。
想不到这小子实力如此强大,更难得的是拥有超一流的斗志与毅力,难怪水蓦谁都不带只把他带来!卡洛斯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望向那道水蓝色的门,眼中杀气凝现,杀手突然出现破坏了他整个计划,心里又气又恼。
从第一声枪响开始,足足过了十五分钟窗外才传来警车的声音,呜呜的警笛声像是一头怪物,撕开了紧张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杀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疯狂,警笛声响起不久,他就随着枪击一起消失了。
走廊外一片寂静,水蓦甲未和遥步绯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卡洛斯忍着伤口的剧痛坐直了身子,深深地扫了甲未两眼,尤其对他身边的飞舞的蓝色水雾极感兴趣,淡淡地道:“很高明的水图腾技,难得部下先生只带了两个随从,原来有你这么一座图腾高手。”
虽然亲眼看到卡洛斯中了两枪,如今已是一个血人,但甲未依然怀疑这次刺杀行动与他有关,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便下结论,嘻嘻笑道:“你这位图腾高手不肯出手相助,我只好拼命了。”
卡洛斯哪能听不出话中的讥讽之意,淡淡一笑,道:“图腾技千奇百怪,我的力量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又何必班门弄斧,你不是甲府弟子就是流水宅高手吧?”
甲未笑而不答,转头望向水蓦问候道:“学长!伤口没事吧?”
“没事,倒是卡洛斯先生受苦了,伤口没事吧?”水蓦相信这次计划不是碧梧山庄所为,却是隐形势力的手笔,卡洛斯即便没有直接的责任,也难以逃脱同党的牵连。
关怀的口吻让卡洛斯有些难尴尬,不过他在政治圈内打滚多年,脸皮早已练厚了,身子也的确受了两处枪伤,轻笑道:“幸好部长阁下没事,不然我可就难辞其疚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水蓦并不想与他翻脸,见屋外传来警察的叫喊声,心中大安,揽住吓得身软如绵的遥步绯坐上沙发,然后捂着肩伤走到卡洛斯身边,关怀地看了看伤处,皱着眉头道:“这伤可大可小,还是尽快送医院吧!三大图腾世家都是我的朋友,这餐饭本是我请先生,先生大驾光临,却受到这种伤害,我心不安啊!”
亲切的态度让卡洛斯倍感安心,再加上水蓦又把三大世家说成一体,也就等于把碧梧山庄和流水宅甲府置于同等地位,自然没有敌意。
“学长――”甲未对卡洛斯敌意未消,眼睛大瞪着他。
水蓦朝他施了个眼色,手捂着肩头蹒跚移到他身边,看着受伤的手臂,眼角又扫见那根断指,心里阵阵感动,亲切地拍拍他的肩头,叹息道:“我这条小命又一次靠你拼命才得以保住,这笔债大概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甲未嘻笑道:“我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幸好那家伙没有带手榴弹之类的东西,否则我也挡不住他。”
“是啊!要是用动炸弹,我们根本没有选择。”水蓦知道一句“谢谢”远远不够,笑着拍拍肩头,没有往下说。
富丽堂皇的高级食府转眼间变成了血地狱,赶到了警员们无不惊愕莫名,而那些期待水蓦的来访替食府扬名的人们终于达成了心愿,全世界都在观注这间酒楼,然而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份喜悦,热情好客的总经理死在屠杀中,一起送命的还是八名记者和七名侍应,还有二十几名伤者。
环境部长遇刺,如此震撼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城市,同时经由网络传向世界,正在市政府与官员们会面的总统卡斯特罗听到消息立即赶到现场,看着受伤的水蓦和卡洛斯,那张沉稳的老脸也不禁勃然变色。
总统、部长、市政府的所有高官都在场,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警察和安全局的干探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连大气不敢喘一口,急急忙忙奔波于现场和设在汽车的临控制所之间。
半个小时后,整座食府被完全封锁了,所有伤者都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水蓦和甲未也不例外,由于水蓦是刺杀对象,因此成为警方的重点保护对象,被送到特别监护病房,在水蓦的强烈要求下,甲未也住进了这间堪比五星级酒店更豪华的病房。
甲丑和刚牙三人很快都得到消息,立即赶往医院,见两人没有性命危险都松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水蓦和甲未对望了一眼,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甲丑四人到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商议这个问题,虽然确信是隐形势力所为,但似乎又与碧梧山庄没有直接关系,这一点颇有些耐人寻味。
清晰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住甲丑,何况三人赴宴之前已经与他取得了联系,知道碧梧山庄三总管卡洛斯出现的事情,自然也就明白接下来的刺杀事件与碧梧山庄不会有什么关系,那个老谋深算擅长藏拙的世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发动攻击。
“事情的发展似乎离开了我们计算的范围,敌人的组织也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加难以捉摸。”
甲丑露出怪异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与其说他们行为古怪,不如说他们毫无章法。”
在场的其它人都愣住了,这句话从根本上否定了敌人的智慧,在他们看来是难以想象中,无论是国会大厦的枪击案,还是海上的连环计,对手所展现的智慧都非同小可,甲丑的判断显得极为凸兀。
面对几对疑惑的眼睛,甲丑悠然一笑,淡淡地道:“水蓦,你曾说过敌人的组织分成三个层次,统一的核心层,下面悬着一些独立的单线体系,然后是线末端的各种小组织,问题就出现在中间的单线体系,虽然每个行动都经过精密的计算,但每个条线的主持人都不一样,他们的做事风格,喜欢运用的手法也截然不同,也许对于某个事件来说,他们可以做到天衣无缝,但现在局势牵涉到整个世界,而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合作,甚至不知道哪些是同伴,因此就会发生两个针划相互掣肘的事情。”
水蓦眼睛一亮,这番解释正好对应了心里的怀疑,若有所悟地点头道:“这话不错,刚才卡洛斯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变化,但不经意还是流露出愤怒之色,就像是被人破坏了精心策划的游戏,我想碧梧山庄本身有自己的计划,由于与其它支线间没有构通,因此反而受到了刺杀事件的影响。”
甲未哈哈笑道:“这才叫恶有恶报啊!自己人破坏了自己人的计划,省了不少工夫。”
“没这么简单!”甲丑毫不客气地纠正了弟弟的观点,“即使碧梧山庄的计划被破坏,危险程度也没不会有丝毫削弱,拿着自动步枪在大庭广众之下扫射,完丘漠视屠杀带来的后果,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个组织动用到如此激烈的手段,可见他们急切地想杀掉水蓦,也许很快就会有下一步行动了。”
想起刚才的枪击场面,遥步绯握住水蓦的一双玉手依然在微颤,只要一颗子弹,生命就此终结。
水蓦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正色道:“要杀我的人不少,但这么急迫实在有些古怪,也就是说我的行动已经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存,可我想来想去,眼下两方势力依然处理临战之前的状态,我只能控制长鲸群岛,政府远征军由博海控制,对秘境大陆也只是形势上的威胁,并没有实际的力量瓦解秘境大陆上的力量,他们似乎没有必要对我。”
甲未苦笑道:“这事急也急不了,慢慢查吧!”
卡扎虎三人知道的有限,越听越感得心惊肉跳,与敌人同桌共餐本已是危险之举,偏偏又遇上同是敌人不同背景的势力发动攻击,而且至今猜不透对方的身份,这种处境对水蓦极为不利。
“水蓦!还是尽快离开吧!留下来只怕又有麻烦。”
水蓦笑着摇摇头,左手指向大门道:“你们出门看看就明白了。”
卡扎虎三人想起门外重重迭迭的守卫,心中涌起阵阵寒意,如此严密的看护,连只蚂蚁都爬不进来,更别说偷偷溜走。
甲丑沉吟道:“既来之则安之,情况发展到这一步,再想回到原来的轨道已经不可能了。”
水蓦轻松地笑道:“这倒不必担心,大不了让总统派艘军舰送我去长鲸群岛,我现在所虑的是碧梧山庄这次行动的意义,按隐形势力历次行动推算,每一次行动就必然有后续手段,这次行动失败,也许还有后着等着我们。”
在场众人心里都打了个突,如果枪击只算前奏,后续手段一定会比手枪更加有效,说不定直接下手炸了整座甲府分部都有可能。
“前奏!拿着自动步枪扫射才是前奏,后续岂不是要动核弹?这些家伙实在太猖狂了吧!”
甲丑卷入事件并不长,对于敌人的行动规则也不太清楚,唯一知道是整个事件牵涉个甲府的生死存亡,眼下敌人敢明目张胆地行凶,可见这些人的心里根本没有法律,不禁叹了口气,随手拿起电视的摇控器按下开关,五十寸的电视屏幕随即闪出一个美丽端庄的身影,主持人正用清脆的声音诉说着傍晚时分的枪击案,
“死伤只怕有二十几个吧?”米尔娜问道。
甲未摇头叹息道:“那个疯子拿着自动步枪扫射,在场除了小绯姐大概都受伤了,完全是血海地狱,太恐怖了。”
遥步绯想起当时场面至今心有余悸,若不是水蓦死命把她压在地上,恐怕下场会与那几名被子弹射成血窟窿的记者一样,不禁感激地望着水蓦,这个男子又一次拯救了自己的生命,而这一次用的却是他的身躯。
“累就去休息吧!”
水蓦笑了笑,肩头的枪伤仍在,然而奇妙的是中了枪的他居然没有太大的痛楚,唯一的解释就是空图腾,虽然无法化解子弹的强大威力,却可以削弱一定的伤害力。
在那一瞬间我居然能进入空灵无物的境界,真是太神奇了,莫非修练空图腾还能改变人的心境?
水蓦绞尽脑汁搜刮着那片刻的记忆,只可惜时间太短,环境又是那么紧张刺激,实在想不出是自然反应施展了空图腾力量,还是空图腾力量一直都在保护身体。
“我不累,你的伤还疼吗?”
“倒是不疼,全赖空图腾,那真是个奇妙的图腾,那种场面居然能让空灵之光护身,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甲丑笑道:“嘿嘿,空图腾贵为百年来第一难题,自有它的道理,好好珍惜这个天赐的机会吧!”
水蓦回忆起梦幻般的心跳感,依然有些茫然,一阵微不足道的心跳感居然能削减子弹的冲击,现代的科学家谁也不会相信,然而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信又说不过去,可所有有关空图腾的经历依然模糊不清。
“水蓦,好好休息吧!从现在开始恐怕很难有时间休息了。”
水蓦当然明白枪击案的余波会像海啸一样越来越强,德卡罗尼也在这里,杀手猖狂行径必然会引起各界的愤怒,而身处风波中心的他自然难以避免,如此一来,回归长鲸群岛的时间又要被推迟。
刺杀事件所引起的反响远远超出了水蓦或是甲丑的控制范围,就在他入院的翌日,总统德卡罗尼在世界最大的环球电视台发表了措辞强烈的电视演说,目标直接指向了在野党和位列名单上的恐怖组织,而水蓦摇身一变成为对抗恐怖组织的正义战士,这番言论一出,随即引起世界性的骚动,各地的在野党纷纷出来反驳,一些组织也发动了游行集会,表达对这番言论的不满。
虽然反响巨大,但事件对执政党的声望却有了出乎意料的好处,民意调查显示执政党的支持率竟达到百分之七十,这是近三十年来未有的好成绩,更令人惊讶的是,水蓦这位史上最年经的部长竟然获得百分之九十的支持率,连资深的政治评论家们都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看到位于头版的分析报道,水蓦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如此之高的民望,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必然会使更多人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行动多少受到些限制。
“总统府那些伙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甲未正坐病床上看报纸,指着斗大的照片嘻嘻笑道:“嘿!正义勇士,多么光彩的名辞,简直是金光灿灿灼人眼目。学长,你现在在人们的心中是对抗恐怖组织的正义使者,有了这个名头,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找你签名。”
水蓦尴尬地骚了骚后脑勺,报纸上斗大的“正义勇士”四个字看得他毛骨悚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可以想象全世界的政治团体都在盯自己,一个没有政党背景,一个拥有百分之九十支持率,一个年轻干练的政坛新贵,简直就像会生金蛋的鸡。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没等水蓦答应门便被推开了,以德卡罗尼为首的一群官员鱼贯而入,每张面孔都笑脸盈盈,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他们都诚心来探病,水蓦和甲未都清楚大部份人都只是走个过场,德卡罗尼等人则是别有用心。
虽然不情愿,水蓦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这些“探病者”,几番寒喧之后,市政府的官员相继续,很快只剩下德卡罗尼以及他的机要秘书,他知道正餐此刻才上。
“总统阁下,事情闹得这么大,也太夸张了吧?”
“你不觉得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吗?”
德卡罗尼还那副深沉若水的表情,步入政治生涯的末期,政治圈内的人越来越感觉到这份花甲老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强大威摄力,那深沉的表情让任何挑战者为之却步。水蓦在政治圈的日子极短,敏感度远不出遥步绯,感觉还不算太强烈。
“好处?我又不想从政,这些好处对我似乎用处不大,如今我寸步难行,想办点事情都难。”
“现在恐怕是保命要紧。”
德卡罗尼若有深意地目光让水蓦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个老狐狸甚至比隐形势力更难以捉摸,毕竟隐形势力目标很明确,而这个老人却有着无限大的可能性,是友是敌难以预料。
总统特意来找我必定是看中了我现在的政治影响力,还是先保持沉默,看看他说什么再作打算。
打定主意后,他换上轻松的神情,含笑道:“说的不错,没什么比保住性命更加重要,希望安全局和警方可以尽快找到凶手。”
德卡罗尼蹙着眉尖问道:“你一直处于战斗的最前线,对敌人的了解比我更多,难道连你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水蓦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冰冷冷地说道:“总统先生,他们要杀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我把一群力量揪集在一起,对他们形成了威胁,其实整个事件对我个人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我直接把总统府抛出来,估计这些行动以后都会围绕阁下与副总统。”
德卡罗尼被反将一军,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笑容仿佛刻在脸上。
“别激动,我可是一直都在支持你,否则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坐着一旁的遥步绯心疼水蓦,见德卡罗尼一再推诿,不禁勃然大怒,腾的站了起来,瞪起一双美丽的眸子看着总统,尖声责问道:“总统先生,为了总统府的私心,我和水蓦一直徘徊于生死边缘,连未出世的孩子都做了你们的挡箭牌,今天你再不说实话,我们以后不会再接受总统府的任何命令。”
这一次水蓦没有出言劝说,若有深意地盯着德下罗尼的脸,等待他做出响应,联邦政府一直不愿意把隐形势力的事情摆上桌面,也不愿意动用更多力量进攻,以至有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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