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静宜和那老鼠妖斗气,高望默默的转身走了,自己失踪多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也该回家报个平安了,虽然那不是他的亲生父母,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情让他对他们的感情更加浓厚。他边走边盘算,得编个什么慌话来唐塞家人。
水池边,张静宜仍不肯放手。她怒道:“谁让你不懂规矩,谁让你来搞破坏?全是你自找的,不用叫了,你恩公还是我师弟,连他都得听我的…”
“咕噜!恩公他…咕噜!走了…”
“什么?”张静宜一回头,哪里还有高望的人影。
“你为什么不早说,该死!”她说着将躺在池边不住呕着水的老鼠妖又一次按进池水中。
高望一回到家中里,见他父母终日以泪洗面,而奶奶也已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而卧床不起。他慌忙上前安慰了几句,然后给奶奶足底穴位按摩了一阵。他奶奶一见到他病就好了一半,又得他疏通经脉,不过一个时辰便已能下地走动。
奶奶抚着她的头老泪纵横。“望仔啊!可把我们想苦了,那些绑匪没有虐待你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没有!”他发现老爸虽不怎么说话,但看上去却苍老了很多,鬓角也飞出几丝白发,老妈几乎瘦了一圈。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老妈这次专做他喜欢吃的东西,整了满满一桌子。
“平安回来就好,以后都不要再出去了。”老爸突然冒了一句,这一家之主说话永远是这个味儿。
高望吃着吃着,家人一个劲的向他碗里夹菜。在这场景的感染下泪水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他这么一哭,全家人都没法吃饭了,也跟着他哭了起来。
高望在家陪了家人三天,等他们情绪安定了后这才想起还没去学校报道。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走到校门口,见林晴焦急的在门前徘徊。
“林伯母,你来学校干什么?”
“高望,感谢上帝,见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林晴有些激动的说道。
“谢谢林伯母牵挂,我没事了。”
“高望,你有见我我家小琪没有?她到现在还没回家,警方也没有任何消息,我都快急疯了。前两天一直想去你家问你,但走到门口却不敢进去…唔唔!~~”林晴说着竟然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这下到让高望犯难了,总不可能告诉她女儿被另外的人占据了身体吧。他想了想拉着林晴的手说道:“你放心啦,安琪她一定没事的。说不定正在回家的路上,快回去等她吧。”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高望拍拍胸口说道:”我向你保证,这样晚上我给你去个电话,最多两天,包你见到你活蹦乱跳的女儿。”
见林晴还是有些迟疑,高望为她招了辆的士硬让她上车回家。
他刚一走进校门就觉得有些不对,从他旁边经过的同学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在看他,那平时总爱捉弄他的陈胜,见了他闪得远远的眼中不时射出惊恐之色,前些日子学生被绑架一事在全国闹得沸沸洋洋,高望能平安归来,在他们眼中已成了这学校的传奇人物了。
校长似乎对他如何脱险有很大的兴趣,不断的问这问那,就好像他不应该再出现一样。
一堂课还没上完,两名警察便将他传唤去问话,他费尽心思编了一大套慌话应付,刚送走了警察,市里十几个记者早已围在教室外苦苦的守候,这个课也没法上了,改成他的记者招待会,他只得将那些慌话又胡说一通。
而他没有料到,这恶梦才刚刚开始,张静宜成天神经兮兮的紧跟着他,就连去卫生间也不放松,搞得他就像监外押送的囚犯。他身边任何对他不利的人都会成为张静宜施法的对像。
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聊高望眼睛变蓝的闲话,突然屁股和坐椅像粘了强力胶一样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搞得她们狼狈万分,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椅子。
老师在课堂上教训了高望几句,张静宜立即就让他学狗叫了一整天。
高望蹲在校园的一角发呆,这学校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结束了一天混乱的校园生活,高望疲惫不堪的回到老宅。回去就谁也不理的坐到院子里发呆。他突然记起还要去理顺安琪的事,于是写好一封信将那老鼠妖招来。
这次那老鼠妖不敢乱闯了,像普通老鼠那样偷偷的跑进来,躲在高望身边紧张的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高望不解的问道。
“那母老虎呢?我能是上辈子欠了他的今生注定要受她折磨。恩公,有什么事快说吧,一被她抓住我少说也得丢半条命。”
“她洗澡去了…母老虎,你说她是母老虎?哈哈哈哈。”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老鼠妖做了一个怪相道:“她简直比母老虎还凶,是母夜叉!”
“母夜叉!呵呵,呵呵!”他被这老鼠妖一逗笑得肚子都痛了。
过了一会儿,等笑够了他才取出信封说道:“言归正传,这次麻烦你去送一封信,这信是给那个被人占据了身体的安琪。要小心,她的修为不低。”
老鼠妖撇撇嘴,似乎很不高兴的说道:“又是苦差!我都快变成你跑腿的了。”
“你神通广大,消息最为灵通,这天下几乎没有你找不到的人。这种小事对你来说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高望心知他性格,捧了他两句。
果然那老鼠妖得意忘形,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神吹一通后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浴室里传来张静宜的声音:“师弟,你在和谁说话呢?”
她的声音那比什么都管用,老鼠妖顿时吓得趴在地上直哆嗦。高望喊道:“没人,你听错了。”
老鼠妖说了一句:“恩公,别让她知道我来过。”说完叼着信就跑。
“我等会儿去买点外卖,今夜子时在后院等你。”高望朝他慌不择路的身影吼了一句。
话说这安琪自从在荒山与高望一别,她已回不了通天观,她俏立山头觉得这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所,唯一想依靠的高望也不顾她的哀求离她而去。心里虽然怨他无情,却又止不住的想他。她自从占有了这身躯,这种思念就一直困扰着她,就像毒蛇一样缠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静心清修。
她有时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灵姬还是安琪,以前的安琪是不存在了,而以前的灵姬也消失了。现在除了高望任何一个男性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她甚至觉得是安琪的元神占据了她的身体。
在山上呆了几天,她准备四处去游历一下,在尘世中找回自我。
她经常出没于大都市的夜总会和酒巴,夜夜笙歌,而狂欢过后却失去了应有的激情,她的思绪似乎总在回忆着一些陌生的事,她的梦中经常出现校园和同学,还有家的温暖。
那夜她又喝得酩酊大醉,在摆平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色狼后,晕晕沉沉的向公寓走去。
恍眼之中忽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公寓里窜了出来,安琪顿时醒觉,她展开身法尾追而去,因为那小黑影带有股子妖气。
刚追到拐角处,那黑影窜入下水道不见了踪影。安琪怀着疑问回到公寓,按理说这妖怪一感应到她身上的灵气后躲还来不及,怎还敢前来挑衅。
她凝神戒备的挥手开门,屋子里一切正常,只是门口处多了一封纸信。
安琪边关门边打开信,她一直小心隐匿着自己的行踪,会是谁给他来信呢?
当那信纸从信封里滑落出来时,那信上带着的气息让安琪心头一阵狂跳。她能感应到,不会错,那是高望的来信。
她慌忙点开台灯仔细阅读,高望这信是写给灵姬的,信上说希望她能回到安琪妈咪的身边,代安琪承欢膝下。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只希望以后能成为朋友。
安琪合上信按在胸口处,看来高望并没有忘记她,心情在兴奋中带着复杂,当夜她破天荒的做了一场美梦,梦见全新的生活正向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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