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有灵犀

  于是在小顺子的提议下,全体投票赞成的情况下,一伙九个人开到外面经常吃的那家胖大婶的饭店吃饭。由于高三时大多数的学生不满食堂的饭菜,都到外面饭店的炒菜吃,对周围的一带的饭店及其点餐流程都有了深刻的了解。胖大婶看到一大帮人涌进饭店,笑得连嘴都合不上,身上更是赘肉一颤一颤的,大家习惯了也就不会没有食欲。胖大婶把大家迎进去后,安排了一个“雅间”,所谓雅间就是隔着一层墙壁不和外面的街道直接碰面,却和上下的楼梯相连的还算有很大空间的地方,但是大家也就知足了,条件只能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云海挨着小莹坐下,小莹旁边是秋春,过去依次是胡琳,小顺子,王军、张东,汪小龙,青儿,位置稍嫌拥挤。等大家都坐定之后,老板没有上菜单,这里的菜都摆那,要点什么菜的话直接到外面去点。于是又一阵谦让,在其他人怂恿下,有点尴尬的两人微红着脸,忙起身去外面点菜。

  小顺子的乌鸦嘴,“看,连去点菜都这么有默契!”

  秋春的脸更红了,云海看到了心里不知道又是什么滋味,想起以前一起同桌的时候研究过的诗词,最爱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知她是不是也想起了这句诗呢,跨出“雅间”时云海又偷看了秋春一眼,没想到正好迎上秋春的目光,这就是默契么?这三年来我们是不是都在心里偷偷地的喜欢着对方呢?不仅在云海的心里存在这个问题,秋春的心里却也有着同样的问题,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我们是不是有缘无份!为什么这几年来你从不向我表白,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仅限于此了。

  云海和秋春点了几个素菜像茄子、黄瓜、白菜,又点了两三个荤菜,这里的荤菜就是肉搭配这儿的素菜,或者有俗称的烧腊,那是称了重量之后和酸菜一起炒的,最后点了一个番茄蛋汤,指明是要超大份的。点菜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有人刻意把你和其他人联系都一起,而你对她又明显有意思的话,云海再笨也知道大伙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而点菜几乎都是秋春拿的主意,反正云海是看什么都一个样,也没什么特殊爱好,一致平等是不是博爱的基础,更不知道云海是不是天生就具有博爱的潜质。

  等两人很有默契的点完菜回去的时候,本来已经平静的秋春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大家都这么兴奋?这个问题秋春都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次了。她也知道大家都知道她和云海的事情,只是双方都没公开表示自己的情意。

  原来小莹现在坐在秋春的位置上,剩下两个相邻位置就是云海和秋春的,云海倒是无所谓,相反他的心里正是期待这一刻,还想感谢他们呢!

  秋春脸上的红晕却调皮的一直不肯散去。虽有羞涩,但秋春还是没说什么就坐了下来,显出其一贯的落落大方。她虽然有些埋怨众人的捉弄让她尴尬不已,可心里还是有一份喜悦,这一刻其实也是自己所盼望的,只是云海不知道罢了。

  活泼的小顺子打破了场面的僵局,笑着说道:“大家都毕业了,今天成绩也公布了,大家以后就要走上自己不同的道路,难得再聚在一起,我提议我们不醉不归如何?”

  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以后,就要不要不醉不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小顺子、王军、汪小龙、张东极力赞成,但是在三位女生,青儿和云海的反对下,还是否决了这一疯狂的举措。

  “喝醉了的话,大家的家都这么远,怎么爬得回去!”青儿如是说。

  于是小顺子几个开始围击青儿,而女生们和云海就在旁边看笑话。青儿见势不对,忙把祸水引向云海,问他们为什么不说云海,他还是赞成不喝醉的。说完还得意的笑啊,他得意的笑,把个云海气得不行,于是矛头自然而然对准了云海,顺理成章的这顿饭敬酒的对象也就是云海。

  菜陆续端了上来,汪小龙和小顺子两个闹得最厉害,要了几瓶啤酒上来,给每个人都满上,女生也不能逃避,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以后出去还是要喝酒的,现在先锻炼你们一下。但是我们还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你们女生随意就好,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言外之意就是男生不行,而且必须喝完。

  而最为男生重点照顾对象的云海就少不了要喝酒,旁边的秋春体贴人意,知道喝酒是免不了的,就先嘱咐云海先吃点东西垫着肚子,那样人会好受一点。感受着秋春的关怀,云海心里乐开了花,倒觉得喝多少酒都无所谓了,其实云海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多少,什么叫喝醉也没个概念。

  劝酒的理由倒是很多,“以前大家很少聚一起喝酒,今天机会难得,以后想要一起喝酒就很难了,来我敬你一杯。”屁话,不知道是谁经常提着酒回去放在外面租的房子里,没事的时候就在那里喝,云海狠狠的盯着汪小龙,可惜人家全当没看见。

  连刚才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的青儿也开始为难云海,“看我刚才被他们围攻,你都没帮我,现在你是不是该做点啥补偿呢,不过念在我们是兄弟,也不为难你了,你把酒喝完了就行了。”刚才你不是把祸水引到我这里来了嘛,还在哪………

  “你今年高考全班第一,为我们这帮难兄难弟增了光,这一杯是我做兄弟的敬你的,来全部干了哈,要是你看不起我这个兄弟,那我也没话说了。”这是小顺子的敬酒词,死就死了云海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强压着往上翻腾的酒气,一边把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尽快的往嘴里塞东西。“我又没考过你,你是不是该安慰一下我这颗受伤的心呢,别的不说了,酒是必须要喝的,来我先干为敬。”这回是张东,成绩一直都在前面的,大家的竞争倒不是很重,平时都住一在起学在一块的。

  小莹个小妮子却也跑来凑热闹,“我们是从小到大的老同学老朋友了,平时也没多少机会一起畅饮,来我敬你一杯,要喝完哈,不许耍赖,要是你敢耍赖我跟你没完。”云海很无语,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来了,想当初自己还在笑班主任喝得满脸通红来给我们上课,现在轮到自己了,报应还来得快嘛!

  “你们之间也要相互喝嘛,不要老是灌我,我快不行了,比如你们谁和谁感情深厚,加深交流,机会确实难得。”云海想转移视线,结果很不幸,没人听他的,大家还是轮流敬他,喝得他是晕乎乎的,都上了几次卫生间吐了再来。当最后只剩下秋春没敬酒的时候,云海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可以解脱了,秋春你可要救救我啊!结果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秋春也敬了云海一杯。

  “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们,这杯酒算是对你的照顾的回报。”秋春用了我们这个词,看样子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旁边的人抓住了语病就在那起哄,“那不算,他照顾我们应该是我们大家一起敬他,如果他特别照顾你的话你单独敬酒我们倒不反对。”

  借酒壮胆的云海忙替羞红了脸的秋春解围,说道:“我就要醉了,秋春,我们就不要喝了好了好,要不待会喝醉了你背我回去?”

  云海没想到的是秋春竟然回答说:“背就背嘛,我才不怕呢!”看来秋春也有做恶魔的潜质。说完秋春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那飒爽那豪情让云海觉得自己的推脱很是没风度。

  于是云海也一饮而尽,却因喝得太快,顿时呛得不行。

  秋春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美丽的脸上浮现了担心的神色,同时举起粉拳就在云海的背上轻捶了起来,那感觉像极了一个妻子对待自己的丈夫。

  此举倒是把云海和其他家伙都吓了一跳,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流露出本该如此的微笑。

  感觉真好啊,云海晕晕的脑袋却也还有一丝的清明,他能体会到秋春这一举动里面饱含的深情厚意,若不是她真的关心自己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眼看云海不能再喝了再喝是真的要醉了,秋春就以一贯的温柔姿态,红着脸轻声让大家不要真把云海给灌醉了。

  小顺子一副明白了一切的神情,率先哦了起来,然后大家有样学样,哦声连天的,好像在比赛一样。把个秋春羞得不得了,脸红得更厉害了,而在已有些醉意的云海看来,那红扑扑的脸蛋像极了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上一口。

  于是在美女的魅力下,大家放过了可怜的云海,各自捉对厮杀起来,也真搞笑一个个拿着番茄蛋汤在那碰着,云海真的又晕了,灌自己的时候就用酒,自己喝的时候就乱来,存心捉弄我么。

  借着醉意朦胧的望着秋春,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让人心动不已。想起今天秋春对自己的态度,云海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从心灵到身体都沉醉了,也愿这一切都不是幻想,能够长久的沉醉下去。

  等大家吃完这顿饭时,已是下午两点半左右了,烈日当空,现在都不可能回家,于是又回学校去玩,因学校的操场旁边有很多的树木,下面还有很多的石凳可以让人休息。

  于是在胖大婶的下次再来的热情的道别声中,汪小龙、小顺子一左一右架着晕乎乎的云海,秋春和小莹则尾随其后,一行人往学校操场去,路过一个店铺的时候随便买了一幅扑克带过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