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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松林中,小径穿过一座酒楼蜿蜒着伸向远方。
这座酒楼不大,却很讲究。在檐前竖着一根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青布酒招子,写着:“太白之风”,雕檐外一面牌额,龙飞凤舞地写着“太白居”三字。门边朱红华表,柱子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酒楼前面张着一张躺椅,有个一身儒衫的高瘦老人半倚在上面,嘴里正嘟囔着什么…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唉,无聊死了,就没有点儿什么好玩的吗?真是的,小燕子怎么还不带着人回来?让我老人家等得好苦……早知道就不这么早出来了,等了三天,别说人了,连个屁也没有。啊——还是接着睡吧。”
“……咦?”高瘦老人忽然怪叫了一声,从躺椅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来了!”
高瘦老人把脸一抹,身子一摇,突然间竟换了个模样——变成了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身上的衣服也从儒衫变成了店小二的打扮。他转了个身,往四下看看,好像是觉得躺椅和周围的环境不太相配,把手往躺椅上一放,一阵白烟飘过,躺椅忽地成了一条热气腾腾的白毛巾。“店小二”一反手把白毛巾搭在肩膀上,挤眉弄眼了一阵,脸上就堆满了笑,赶着往前就迎——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影。
“姐,你看看我这一身,成什么样子啊?”李亚峰满脸的不高兴。
“弟弟,你这样很帅嘛,怎么?你自己没本事,姐姐帮你你还不乐意了?”
“话不能这么说吧?你最多给我弄个书生打扮也就行了,你这一搞,把我弄得跟贾宝玉似的……”
“弟弟,你还真没说错,姐姐这就是按着贾宝玉的行头给你设计的,还不错吧?你看,就是你腰上系着的那块玉都一样呢!”
“姐……我真庆幸,要是王信跟着一块儿来了,他非把我臊死不可……”
冲南宫飞燕抱怨着的李亚峰果然换了一身盛装:穿一件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还登着一双青缎的粉底小朝靴——跟《石头记》里贾宝玉出场时的打扮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一头短发还戴着嵌宝的束发紫金冠就已经不伦不类了,再配合着李亚峰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一身打扮倒更像是唱戏,透着无比的滑稽。
“好弟弟,你就别抱怨了,你看,咱们的第一站到了,前面就是迎宾的太白居。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吧?”
“记着呢。”李亚峰实在是没有和南宫飞燕斗嘴的兴致,无精打采地说,“凡是第一次来无定乡的妖精,都得在随缘城外的太白居报道……不过,你事先已经把你要带个客人来的消息传回无定乡了,再加上我又不是妖精……也就是说……咱们可以不管这一套,直接进城就行了……”
“客官可不要这么说呀,看身打扮就知道您是远来的客,怎么也得在小店打个尖,歇歇脚不是?这大晚上的进城也不方便不是?客官,您里边儿请!”
李亚峰的话还没说完,迎上来的“店小二”就把话头给接了过去,顺手把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拿下来往前一递,嘴上又是一句,“客官,给您洗尘了。”
“这……”李亚峰困惑地看看满脸堆笑的“店小二”,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店小二”半是强拉着进了“太白居”。
“好你个小二,可真是看出来你闲着没事儿干了,有你这么拉客的嘛!”南宫飞燕也跟着进了酒楼,嘴上虽然骂着,但久别回乡,南宫飞燕却也止不住满眼的笑意。
“小……飞燕姐,您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您说,我这儿都五十多年没来一个客人了,好歹您这回带来一个,我还不得赶紧奉承着不是?”
“店小二”嘴上答话,脚下不停,紧赶着把李亚峰和南宫飞燕让上了二楼的雅座,用袖口拂了拂椅子,再拿起八仙桌上的抹布把本来就光可鉴人的桌子重又擦了一遍,接过让自己这一连串的殷勤搞得莫名其妙的李亚峰手上的白毛巾往桌上一铺,一壶热茶和两个茶杯凭空出现在了桌上。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咱们无定乡吧?咱们无定乡的太白居可是出了名的周到,您先尝尝这茶,这可是上好的雨前。”
“店小二”陪着笑往下说,“客官,您点点儿什么菜?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那黄河长江也都不是尿出来的……嘿,您瞧小的这张臭嘴!这不是找打嘛!……小的那意思,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还是草棵里蹦的,只要您能点的出来,小店儿就能给您做出来,还保证让您叫好!”
“小二,你这张嘴可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怪不得现在就是有进出无定乡的也都不从你这儿过了,得得,你先下去,我和我弟弟说会儿话,等饿了我们再叫你。”
“这……飞燕姐,您就给我留点儿面子成不成……”
“你说什么?”南宫飞燕把眼一瞪,“店小二”立刻就软了,“嗳,小的先下去了,您二位慢用……”
“姐,你认识他?”“店小二”走下楼以后,李亚峰压低了嗓子轻声问南宫飞燕。
“怎么不认识?”南宫飞燕笑盈盈地反问李亚峰,“他名字就叫‘小二’,以前是专管着家里人进出无定乡的,不过……我不是说了吗,这二百年以来来无定乡的人少了,他也寂寞着呢。你这次来,恐怕他还真的很高兴,别的不说,就他刚才那个殷勤劲儿,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
“是这么回事啊……”李亚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姐,我记着你说过,在无定乡里有两万多妖……啊,我的意思是有两万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住在随缘城里的,还有个别性子古怪或者是道行高深的大人物散居在无定乡各地是不是?那你说这个‘小二’算是什么呢?”
“咳,你说他呀,”南宫飞燕不以为然地耸耸鼻子说,“他家主人倒真是个人物,可他除了会做几道菜,有点儿眼力价儿之外没什么了不起的……弟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李亚峰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又问了一句,“姐,你好像还给我说过,在无定乡除了有些珍奇的宝物啊什么的是以物易物之外,都是用金子付帐对不对?说是什么来着?黄金最纯?自己修炼也好或者是炼制法宝也好,有好多地方都得用金子?”
“对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其实本来也都是无所谓的,在无定乡大家都是一家人,就是白吃白喝白拿又怎么样了?只不过到底是人多嘛!人一多就有是非,再加上几位长老都觉得家要有个家的样子,所以就拿金子当了……你们政治课上是怎么说的?啊,对了,一般等价物。”
“得,我明白了。姐,你也饿了吧?今天我请你吃顿好的!”
李亚峰心里想得明白,反正自己会点石成金的法术,要金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趁这个机会拍拍南宫飞燕的马屁没什么坏处——在无定乡还要南宫飞燕给自己当向导呢。再说,这个“干姐姐”除了有些“色”之外,对自己还真是蛮不错的,偶尔自己也要有所表现不是?
“弟弟,你听我……”
还没等南宫飞燕把话说完,李亚峰就把桌上的茶一口喝干了,拍着桌子大叫起来,“小二!小二!”
“哎——来了您呐。”
随着话音,蹭的一声,“店小二”从李亚峰脚下旁边的地板上露出了半个身子,仰着头往上看。
“靠!我说你怎么从这儿冒出来了?”李亚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正和“店小二”来了个对眼。
“客官,小店的宗旨是随叫随到,从这儿出来不是最快嘛!您说是不是?怎么?您想点点儿什么菜?”“店小二”把身子一躬,从地板上拔了出来。
“看你这店里人也不多,就不麻烦了,满汉全席里你看着上就行了。”李亚峰说完,得意地冲南宫飞燕一挤眼,又加了一句,“姐,刚才可是说好了,今天我请你客!”
“啥?满汉全席?”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李亚峰几眼,把头一低,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冰冰了,“成!小的这就给您做去!”
“店小二”顺口说着,一转身,腾腾腾地就往楼下走,边走嘴里还边嘟囔,“我说这小子这副打扮看着怎么就怎么不顺眼,合着真是个穷鬼!还说什么请客?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唉呀,飞燕姐这回算是找错人喽……”
李亚峰让“店小二”的话弄得一愣,一拉对面坐着的南宫飞燕的袖子,小声问,“姐,怎么?在你们这儿满汉全席不算是好菜?”
“不对啊?我也糊涂了,这个小二是怎么搞的?”南宫飞燕也困惑了。
“客官,来了。您慢用。”就在两个人都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店小二”回来了,砰的一声把手里端着的盘子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喂,你……你给我回来!”李亚峰一拍桌子,急了。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阴阳怪气地反问李亚峰。
“小二!我是让你上满汉全席,你这是给我上的什么东西?”
李亚峰一指桌上的盘子——盘子里摆的很满,是黄灿灿的一堆棒子面窝窝头。
“客官,您要的是满汉全席,这不就是吗?”
“去你的吧!你是欺生还是真不懂事儿?这不是窝窝头吗?”
“呦,客官您真是行家!您说的不错,也有这么叫的。”
“你小子……”李亚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差点儿没给气死,大叫起来,“我要的是满汉全席,不是窝窝头!”
“客官,听您的意思,合着您要的不是这种满汉全席?”
“废话!”
“唷,客官,是小的不对!是小的不对!可您干嘛不早说清楚了啊?小的琢磨着您一共就两位,要是真上来一百多道菜您也吃不了不是?要说您是一开始就想打包呢?那满汉全席里头能打包的可是不多,再者说了,您都来到家里了,打包干什么呢?小的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就以为您是要这种了。看在飞燕姐的面子上,小的还特意在里边儿多加了二两白面……合着是小的瞎了眼,把大主顾愣给当成没钱还要装阔气的穷鬼了……您说,小的这不是讨打嘛!”
“店小二”这一顿白话,让南宫飞燕在一边儿笑得抬不起头来,李亚峰也给闹了个大红脸。
“得得得,我说小二,你可以。你别以为我真百嘛不懂在这儿让你逗乐儿玩,成,我也不点什么满汉全席了,你不是怕我吃不了吗?那我就随便一点,少点几个菜。你可是说过,只要我点的出来你就能做对不对?”
李亚峰为了挽回面子,冲“店小二”认真上了。
“你听着,我也不多要,干果鲜果咸酸蜜饯你先一样给我来一个,不多吧?干果要桂圆,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蜜饯要玫瑰金橘。别的嘛……点药膳那是我欺负你,就来几样都听说过的……佐食小菜两个,酱炒三果和牛首豆腐干;主菜要两荤两素,荤的是清炖蟹粉狮子头,姜醋金银蹄子,素菜除了王太守八宝豆腐之外,你看着弄个地三鲜就成了,汤要鲈鱼莼菜汤。啊,对了,最后再上两碗荷叶粥。”
“店小二”在一边听愣了,好容易明白过来李亚峰已经把菜点完,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了,客官!”就要下楼。
“等等,谁让你走了?”
李亚峰等的就是“店小二”这一走,立马儿又发话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店小二是怎么当的?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外人,当着你“飞燕姐”,我教你一个乖,你这跑堂的有讲究,那要的是一个腿快,手勤,嘴灵,眼尖。什么叫腿快啊?那是要你随时随地都一溜小跑,透着店里生意红火;什么叫手勤?那得眼里有活儿,两只手什么时候都不能闲着;你说说你做到没有?”
“客官您说的是,小的不懂,小的没规矩,您老教训的对。”
“店小二”点着头应承,心里可差点儿没气翻了:“好你个小子,敢冲老人家这么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
李亚峰干咳了一声,接着说,“还有这嘴灵,那是要你不光口齿伶俐还得会说话,不能得罪了客人,你说说你到现在都说了些什么东西?啊?至于眼尖嘛,要的是你得明白客人想要什么,得揣摩客人的想法和要求,你就更别提了!这就是我这人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换了别人,耳光早打过去了!知道没有?”
“店小二”把腰一弯,看着像是在应承,实际上整张脸都气得绿了。
“得,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了,真是,要不是在这儿,我还真懒得费这个唾沫。”李亚峰招招手,“你去吧。……哎,你还是等等。”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自始至终,“店小二”就没再抬头。
“我平时也不是什么太讲究的人。不过嘛,今天是我请我姐吃饭,又怕你手艺不到,还是多说几句吧。”
李亚峰把脸往下一搭拉,接着说,“别的菜嘛也就罢了,可最后这道汤你得给我上心,鲈鱼必须得是松江的四鳃鲈鱼,不能短于六寸,莼菜要西湖三潭印月的莼菜,你可不能给我马虎!知道吗?啊,还有荷叶粥用的荷叶,你也应该知道的,你要是不用济南府大明湖的荷叶……可别怪我不付帐!”
“嗳!”
“店小二”低着头哑着嗓子急急应了一声,匆匆往楼下就跑——倒是把李亚峰指点他的“腿快”做了个十足。
等“店小二”下了楼,南宫飞燕冲李亚峰一竖大拇指,笑着夸,“弟弟,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手啊?我看这个小二是有点儿人来疯,本来大概是想整整你,结果倒让你给教训了。”
“姐,看你说的,我也就是难为难为他,一看他刚才把这盘窝窝头端上来的时候那副德行我就知道了,他整个儿一找碴儿的。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肯定大我不少,要说没事儿找事儿,他差的还远着呢!”
“不过,弟弟,你可真能胡闹。别的菜也就算了,你这四鳃的松江鲈鱼你让他上哪儿找去?还得是六寸以上的?姐可是知道,这松江的鲈鱼四鳃的本来就少……还有大明湖的荷叶?你也不想想这才几月?荷叶粥本来就是夏天的凉品,就是他真找来了,这才刚进三月,天儿还冷着呢,你喝得下去?”
“那你让我怎么办?”李亚峰不服气地说,“总不能看着他拿我当猴儿耍吧?再说了,亏你还是我姐,连句话也不帮着我说,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啊?”
“弟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南宫飞燕正色说,“这个小二你怎么玩他都无所谓,可他家主人的确是个人物,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你初来乍到,又是客人,他家主人不好冲你挑理,可我是无定乡的老住户了,总得给人家个面子不是?”
“姐,我就奇怪了,你什么时候也知道顾忌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那个小二家主人就这么了不起?”
“弟弟,你别忘了,我是教语文的对不对?”南宫飞燕的笑容中似乎另有深意。
“没错儿啊,那又怎么了?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李亚峰糊涂了,这不是在妖精窝吗?怎么说着话又回到学校里去了?
“这个小二家的主人就是我小时候的蒙学先生,”南宫飞燕笑着说,“你姐可是因为佩服他才当的语文老师,别看你也是个著名作家了,提起他来,你也得用双手写个‘服’字出来呢!”
“算了吧!”李亚峰不以为然地说,“姐,别看我还真没把‘阿疯’这两个字当回事儿,可我大小也算半个文人吧?所谓“文人相轻,自古已然’,这你可是知道的……你说,他家主人是谁?”
“还能是谁?你没看见这家酒楼的招牌?太白居的主人,当然是青莲居士李太白了。”
“你说什么?”
李亚峰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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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满脸发绿的“店小二”下楼以后没进厨房,反倒出了酒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两手轻轻一拍。
没过多大工夫,远处跑来一个和“店小二”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到了跟前,纳头就向“店小二”拜了下去,嘴里还说着,“爷,您玩的还高兴吗?”
“高兴?高兴个屁!”
“店小二”狠狠骂了一句,忽然又乐了,“这回小燕子带回来的人还真有点儿意思,本来我想玩他,倒让他把我给教训了。嘿,小二,你小子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爬起来干活去?”
小二站起来一吐舌头,“我的妈呀。爷,还有敢教训您老人家的?您是不是玩的有点儿过头了?”
“店小二”把脸往下一沉,“小二,什么时候你连我的事儿也管起来了?”
“爷,您圣明,我哪儿敢管您哪?可您总得告诉小的得去做什么菜啊?”
“这个……”“店小二”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有点儿不好对付,那小子是个行家,你听着,他要的是……”
“爷,干脆,您杀了我得了。”
听完“店小二”报的菜名,小二差点儿没哭出来,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爷,这说起来您也是个老餮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让我上哪儿去淘换松江鲈鱼去啊?还得是四鳃六寸?这不是开玩笑嘛!还有荷叶粥,那可不是这时候喝的东西啊?这才三月,别说济南府大明湖里的荷叶,就是跑到海南岛,那儿也没有啊!”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刚才那小子把我气糊涂了,我要是不赶紧出来,非当场跟他翻脸不可。你就勉为其难,想想办法吧。”
“爷,您圣明,就算荷叶鲈鱼在城里还有存货,可那都是咱无定乡产的,您刚才也说了,那小子是个行家,那就是说,味道就是有一点儿不对他也能尝出来吧?小的是无所谓,反正做好了还是您去上菜不是?可您就不怕那小子把盘子扣在您脸上?小的丢得起这个人,您可丢不起啊!要不,您老人家就回去?跟个小辈有什么好玩的不是?”
“别!那可不成!这小子有点儿意思,他将了我一军,我还得找回来呢!……至于这菜嘛……你先去做着别的菜,我出去跑一趟。我就不信,这点儿小把戏还能把我给难倒了?”
说着,“店小二”把身子一摇,变回了儒装老者的模样,拔地而起,一瞬之间已经飞的不见了人影。
留在原地的小二看傻了眼,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摇摇头往酒楼的厨房走去,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爷,我就不明白,您老这到底是图得个什么东西呢?您说是找乐,可照我看哪,您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了,虽说您老道行高,可也不是什么都会不是?您老真是气糊涂了,您老是见水就犯晕,下水就沉底儿啊!您就是现在去了松江,也没法自己下水抓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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