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狼挥剑砍了一名武士,刚转过身来,发现紫峰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他撞来,立即一剑刺出,猛地刺进他的背心,直至没柄。
紫峰大吃一声,手肘向后击出,只听得“咔嚓”一声,剑狼胸骨尽碎,顿时惨叫一声,仰面飞了出去。紫峰也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一个踉跄,向地上栽去。
尧天退出十多步,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反而感到体内舒坦了许多。看到剑狼与紫峰同归于尽,不禁目眦若裂,脚尖在地上一点,立即向覆雨扑去。
“嘭”的一声激响,劲气四溢中,两人各退了十多步。
“再接我一招试试!”尧天大叫一声,倏退即进,运用全身的力气,凌空下击,对着覆雨一刀劈下。
覆雨看到尧天如此强横,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接连几次与尧天以硬碰硬,早已受到不轻的内伤,身体已不如平时灵活,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再次挥剑迎了上去。
“轰!”
地上的泥土冲天而起,尧天的身体向后翻出,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细蒙蒙的血雾将空中染红了一大片。
众人都被他们这种爬石破天惊的打法吓了一跳,但是,连月、如凤、苍狼、柳林分别迎战异丹、至恶、浪娇和松翁四大高手,根本无法分出身来帮他。
尧天落到地上,身体一个跄踉,差点跌了下去,连忙以刀拄地,极力稳住身形。覆雨、紫峰、松翁三人的功力都与他相差不了多少,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而他却独战三人,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的敌人,不仅体力消耗甚巨,也使他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紫嫣与月影立即扑了上去,连忙扶住尧天,担心地问道:“你不要紧吧?”
尧天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展眼往覆雨看去。只见覆雨浑身尘土,身上的衣服已破烂不堪,双脚陷入泥土之中,直至双膝,正以剑拄地,极力地想从地下挣扎出来。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已成了强弩之末,尧天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稳住体内的伤势,连忙分开紫嫣和月影,再次扑了上去,大刀一举,对准覆雨劈了下去。
覆雨举剑相迎,拚着最后的力气,挡住了尧天这一刀。
两人的功力都剩下不到一成,这次相击,已完全看不出什么威力。紫嫣与月影跟上去,两支长剑一齐刺出,闪电般地向覆雨杀去。
覆雨连从土里拔出双脚的气力都没有了,如何能够抵挡紫嫣和月影那致命的一击,两支长剑几乎同时刺进了他的胸膛。
鲜血标射而出,覆雨怔怔地望着两女,眼睛里渐渐失去了光泽。这位武功高绝的袅雄,最后竟命丧两个女人的手下,却是他根本不敢料想的。
兔死狐悲。正与柳林激战的松翁不由大吃一惊,奋力击开柳林,身体一晃,闪电般地向紫嫣击出一剑。
紫嫣吓了一大跳,连忙侧身躲开,但仍然慢了少许,被松翁击得一个趄趔,身体侧仆而出,背上被出一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溢出,立即将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月影大吃一惊,连忙和身扑了上去,长剑泛起一片寒光,迎击松翁。
松翁冷哼一声,长剑闪电般地刺进了对方的剑光之中。月影闷哼一声,娇躯向后急退。松翁踏上一步,长剑挥出,向月影拦腰斩去。
柳林急掠而上,长剑射出一股强劲的剑气,惊涛骇浪般地袭向松翁。松翁无暇再去伤害月影,急忙转身迎敌。
他的反应也够快了,但是,他转身迎敌,行动上已经慢了,柳林的剑气已电闪而至,穿进了他的护体功力。松翁的身体一阵狂颤,急速向后退去。
柳林得势不饶人,立即娇叱一声,身体冲天而起,凌空下击,抖下漫天剑影,就像密集的雨点一般,严严实实地向松翁罩去。
高手相搏,往往是在一丁点的破绽中制住对方。松翁的武功与柳林不相上下,但是,他却在关键时刻出手对付紫嫣和月影,虽使两女受伤,却失去了主动,立即陷入挨打的局面之中。他身上的衣服就像蜂窝一样,布满了细碎的洞,鲜血在洞中汩汩浸出。他的嘴角已布满了白色的沾沫,原本松松搭搭的脸皮也紧紧绷起,额浮青筋,五官扯动,模样显得狰狞异常。
长啸如泣,松翁瘦削的身躯凌空而起,长剑吐出的寒芒就像蛇信一样闪烁,向柳林展开凌厉的反击。
柳林身体连连晃动,避开松翁的正面攻击,飞快地闪到侧面,立即一剑刺出,剑尖吐出一丈多长的剑芒,就像电光石火般地击向松翁。
松翁身在空中,躲闪不便,被剑芒击中腰肋,顿时惨叫一声,一头往地上栽去。柳林迅速掠了上去,寒光一闪,长剑要松翁的身上穿心而过。松翁身体往前一仆,弯曲着倒向地上。
听到松翁的惨叫,李岳、寿奇等人顿时大吃一惊,他们看到蛇信、方亭都受到重创,覆雨、紫峰、松翁相继战死,立知不妙,连忙悄悄地退出战场,迅速溜走了。
异丹、浪娇、至恶三人也吓了一跳,心里也萌了退意,边打边往混战的武士之中退去。连月、苍狼、如凤知道他们的心意,连忙紧紧地缠住三人,迫使他们无法脱身。
这时候,只要柳林上去协助任何一个人,都能迅速打破僵局,将敌人打败。但是,柳林看到尧天、紫嫣、月影三人都受了伤,哪里还顾得上杀敌,连忙奔到三人面前,护住三人,防止敌人偷袭。
沙猛、山妮也迅速奔了过来,柳林连忙与他两人一起将尧天、紫嫣、月影三人转移到场外的屋里,命沙猛守住门口,她与山妮分别上去为尧天和紫嫣疗伤。
外面庭院里的战斗也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异丹、浪娇、至恶三人奋力击退连月、苍狼、如凤,迅速掠入武士群中,几个起落,已消失在院外。连月、苍狼、如凤恐怕误伤自己人,不敢发招拦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了。
联盟的武士也死伤惨重,看到为首的人已逃,哪里还有心应战,立即四散逃走。如凤、苍狼与众狼武士追了上去,又诛杀了十余人,只有二十余人逃了出去。
连月知道尧天伤重,立即奔去察看,见柳林正在帮他运功疗伤,山妮也在帮紫嫣疗伤,连忙转身去察看月影的伤势。
月影的伤势并不很重,只是内脏受到震荡而已,服下疗伤药丸,再运气调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紫嫣受的是外伤,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复元。
料理好一切,连月转身出去处理善后事务,此役虽然杀死敌人八十多人,其中还包括覆雨、紫峰、松翁三大顶级高手,但狼武士中也有五人被子战死,其中包括剑狼,大多数人也都负了伤。而月殿城却有二千多人死于此役,其中有一千八百多名士兵,一百多名武士和一百多名婢女、仆妇。
幸亏陈让带了一百多名士兵回来,他们立即组织城里的城民帮助清理战场,将尸体进行掩埋。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众人都不禁惊心动魄。
如凤四处寻找父亲如果,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估计他已逃出了将军府,心里暗暗放下心来。
傍晚的时候,一名自称是“神游九州”月殿城分坛的男人来到将军府,指名道姓要找尧天。由于尧天正在疗伤,连月命人将他带进来,好奇地说道:“我叫连月,令主有事暂时不能见客,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那人看到连月长得就像天仙一般,不禁心荡神移,连忙低下头去,道:“如果将军已被我们坛主救了出去,但是,他已身负重伤,恐怕生命垂危。小的奉坛主之命,特来请令主前往一晤。”
连月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吩咐山妮道:“快去告诉如凤,我们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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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如凤带着年春、沙猛两人,随那男人来到“神游九州”月殿城分坛。坛主马朝步履蹒跚地出来迎接,将四人带到了如果将军面前,神色黯然道:“他受了致命的伤,我们也束手无策。”
如果将军的胸前插着一支长剑,如凤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扑了上来,悲痛若绝地喊道:“父亲------”
连月立即上去为他检查伤势,发现他已气息奄奄,连忙为他喂下一颗疗伤药丸,再缓缓输入内力,助他将药丸化开。
良久,如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如凤,眼里立即放出光来,虚弱地叫道:“凤------儿,你回------来-------了?”
如凤使劲地点了点头,脸上流满了泪水,哽咽道:“父亲,这是连月夫人,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
如果淡淡道:“我的伤是------好不了的,你回来------就好,代我------管理------月殿城。”说到这里,他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咳出了殷红的鲜血。
连月忙道:“如果将军,你不要说话,你的伤势很重,好好休息一下,希望能够将伤势稳住。”
如果并没有理她,继续说道:“凤儿,答应------我,做城------”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嘴里流出大量的鲜血,脑袋一歪,立即耷拉下去。
连月连忙上去为他检查,发现他已经死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不!”如凤见了,立即扑到他的身上号啕大哭起来。“父亲,你不要死!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
“对不起,敌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我们也帮不了忙,赶去支援的二十多个武士只有五人逃了回来,而且都受了不轻的伤。”马朝也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如果将军是好样的,他在受伤的情况下,还杀了敌人一名顶级高手。”
连月知道,以她的武功,尚且只能与敌人战成平手,普通的武士和士兵如何是他们的敌手?她痛心道:“我们来迟了!致使月殿城遭此浩劫,连你们也受到了惨重的损失。”说着,掏出疗伤药丸,交给马朝,让他给每人服下一颗。
连月扶起如凤,温言劝道:“凤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如凤哭得死去活来,一口气回不上来,顿时憋过气去。
连月吓了一跳,连忙为她进行推拿,足足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如凤终于醒了过来,她默默地看着父亲的尸体,眼神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大家以为她是因为父亲之死而气愤填膺,心里充满了对敌人的刻骨仇恨,都没有怎么在意。
回到将军府,如凤立即将陈让叫来,厉声问道:“陈让将军,请你告诉我,月殿城有七千多军队,为何会让两百人打得落花流水,死亡殆尽?”
“这------”陈让胆怯地看着如凤,讷讷地不敢回答。
“为什么不敢回答?”如凤“霍”地站起来,立即抽出长剑,冷冷地逼视着陈让。“我家养了你们这些饭桶,竟然让人血洗城主府,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立即杀了你!”
陈让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颤,低声道:“小姐有所不知,月殿城的军队已被令主调去与麒麟军打仗,城内留下的只有二千人。敌人虽然只有二百多人,但个个武功高强,小姐也都看到了,二千名士兵几乎全部战死。”
如凤楞了半晌,突然气冲冲地奔了出去。她径直来到尧天的房间,厉声喝道:“尧天,我要你为月殿城二千多条人命偿命!”
猛地抽出长剑,向着正在运气疗伤的尧天刺去。
守在旁边为尧天护法的柳林大吃一惊,立即拔剑拦住如凤,讶然道:“如凤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如凤怒目圆睁,恨恨道:“柳林,你给我闪开!你要是再敢护着他,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又挺剑向尧天刺去。
柳林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哪敢迟疑,连忙封住她那致命的一击,跟着长剑翻飞,希望将她逼出房间。如凤大怒,下手绝不容情,狂风暴雨般地向柳林攻去。
两人在屋里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只见剑光交耀,劲风激荡,令人担心房屋会随时坍塌下来。尧天盘膝坐在床上,双目紧闭,身体就像不倒翁似的,被激荡的劲风推得摇摆不已,却居然没有醒来。
柳林连连得到奇遇,功力本来要比如凤稍高,但是,如凤却状如疯虎,招招杀着,柳林不敢伤她,只有见招拆招,步步紧守,战不少时,立即处在下风。以如凤的武功,处于下风的柳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柳林一败,尧天的命也绝对难保。柳林不由暗暗焦灼起来。
连月、苍狼等人闻讯赶来,见此情景,顿时吓了一跳。连月立即抢了上去,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柳林已被如凤攻得左支右绌,见连月来了,连忙叫道:“夫人,快制住她!她要杀令主!”
连月大惊,如凤刚才还好好的,为何转眼就变成这样了?见柳林随时都有可能伤在如凤的剑下,情势危急,也顾不得多想,立即冲了上去,纤手连扬,打出几道劲风,连续不断地袭向如凤。
房间里的地方比较狭窄,连月完全算好了如凤要躲闪的方位,掌力向不同的角度击出,无论她向哪个方位躲闪都无法避开。但是,连月这番苦心却是白费了,如凤只是疯狂地进攻,并不知道躲闪,立即被掌风击中,娇躯颤了颤,终于被制住了穴道,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连月连忙上去扶住如凤,关切地问道:“如凤,你这是怎么啦?你不知道尧天是你的夫君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如凤眼睛红红地瞪着尧天,恨恨道:“他不是我的夫君,他是一个魔鬼!他夺了我父亲的城池,将他的军队调走,害得二千多士兵和我的家人全部死亡殆尽,我要杀了他,为二千多名屈死的冤魂报仇。”
连月讶然地看着如凤,劝慰道:“如凤,月殿城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感到非常痛心。这事是始料未及的,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怪也只能敌人太丧心病狂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月殿城讨回这笔血债的。”
如凤立即叫了起来:“什么叫做始料未及?现在是什么年代?二千人能够守住一座城池吗?更何况尧天与天下人为敌,就不能想到敌人会随时随地对他进行打击吗?讨回血债又怎么样?杀了他们,我父亲会重新活过来吗?二千多名无辜的人会活过来吗?不管怎么说,尧天都是月殿城最大的罪人,我怎么也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你们立即将我杀了。”
连月、柳林、苍狼三人听了,全都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凤说得对!月殿城发生这件事情,我的确有不可推谢的责任。”尧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走到如凤面前,痛心疾首道:“如凤,我的确是月殿城最大的罪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月殿城一个交待的。”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连月、苍狼、柳林等人一楞,连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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