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蕾在阳台上看到李永顺他们把那三个坏蛋放走的时候,看着戏刚开演就结束了不好看,强烈要求导演林紫纹出续集、加戏。
“别急呀,你看他那么奸诈,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那些人?”白泓边说边坐了下来,陈小蕾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丫头居然搬了个折叠椅过来坐下了,显然是等着看结成集呢。
“说我奸诈?你这是赤裸裸的造谣,当心我告你诽谤!”林紫纹说完一屁股坐在了白泓的大腿上。
“我也要坐!”陈小蕾作势要住林紫纹腿上坐。
白泓连忙喊停,折叠椅倒是挺结实的不怕被压坏,可她嫩胳膊嫩腿的要是被这两个人的二百多斤压下来,也够受的。
三个和尚没水吃的趔又再次体现在了三人身上,客厅近在咫尺可就是没一个人肯去再搬一张椅子过来,又是理论又是协调搞了半天,也没人肯出这个力,最后干脆按体格大小排序,林紫纹先坐,陈小蕾坐在林紫纹腿间,白泓则坐在陈小蕾腿上,三人像一串树袋熊一样把那椅子装得满满的,嘻嘻哈哈的互相呵痒打闹。
“我饿啦,他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吃饭去了不等了!”被夹在中间的陈小蕾吃亏最多,有些坐不住了。
“放心吧,教主说他们会回来就一定能回来的,要不我去给你拿块饼先吃着?”白泓说着向后仰了仰头,好久没这样躲在陈小蕾的怀里了,软软的真舒服。
“那再等等吧,别错过了。”白泓老实下来不捣乱了,陈小蕾也不想挪地方了。
被两个女孩压在下面的林紫纹是最辛苦的,可从他脸上却分毫看不出难受的样子,反倒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享受。这倒不是小流氓有受虐倾向或心理变态,而是他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女孩们的重是他甜蜜的负担。
人生太美好了!小流氓正舒服得在心底高声呐喊,腿上突然一轻,接着听到白泓轻呼:“快看,回来了!”
有时候对一件事的期待反倒比这件事发生的过程更美好,看到一帮人把那三个家伙拽到小区角落里连打带踹的暴力场面,陈小蕾和白泓先是捂着嘴发愣,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借口吃东西和去厕所一个一个都走开了。
林紫纹对这种场面也没什么兴趣,干脆回屋洗了个手,跑到客厅和陈小蕾一起吃早餐去了。不大会儿饭吃得差不多了,电话声响,主审干打电话的八成是李永顺,林紫纹上前去接。
“老板,菜上齐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听筒里传来李永顺笑嘻嘻的声音。
“干的不错,收桌子吧,擦得干净点儿啊,不然下次不光顾你了!”林紫纹笑着问:“收没收到些有用的消息?”
“您圣明呀!”李永顺对着移动电话大拍马屁:“他们出小区没走多远就去打电话了,把他们抓回来后我把那个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这消息不错,林紫纹直点头:“好好,你们走远点随便玩一天吧,不用给我省钱,我们出去走走明天下午再回来,注意给电话充电,挂了!”
把电话揣进兜里,李永顺回头向车上正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的一票小伙子们一笑,得意的说:“听着没,老板说大伙干的不错,今天给咱们放假了,出去随便潇洒,他请客!”
狭窄的面包车里一阵起哄叫好声,李永顺笑呵呵的问道:“咱们得走远一点儿,刚才挨揍的那两个家伙可是地头蛇,马上就要找咱们算账呢,谁知道济南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小伙子们七嘴八舌争论了半天,也没说出该去哪玩,最后有个机灵的小伙子问李永顺:“顺子哥,你来济南好几趟了,还问我们去哪玩干什么呀,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什么地方好玩,直接把我们带去不就得了嘛!”
李永顺一抬手,在那小子的脑袋上抓了一巴掌:“去去去,我倒是知道啥地方好玩,可那是大人玩的地方人,你小子毛没长齐呢,我能带你去吗?要是让你姐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勾搭她!”
车里一阵哄堂大笑,那小子马上叫嚷起来,声称自己已经不是处男了,对大家的轻视表示强烈的愤慨,笑声在豪猪问那小子女人是站着还是蹲着撒尿时达到了顶点,被嘲笑得面红耳赤的小子大声反驳豪猪说,少瞧不起人,我会老汉推车,观音坐莲!
正开着车的豪猪没想到会被这小子反噎了一下,兴奋得猛踩了一脚油门,大声说:“妈的,老子让你吹,还观音坐莲,顺子,你也别挟着藏着,大伙都知道你有玩的地方,这小犊子不是会推车么,今晚就让他给大伙表演个老汉推车,老子倒要看看他个小毛伢子拿什么推!”
“好,猪哥你慢点开,我打个电话。”李永顺笑呵呵地看了眼牛皮吹大了的那个毛头小子,从兜里拿出移动电话,播号然后放在耳边:“喂?方师傅吗?我那个朋友到了没?好好,你让他稍等,我马上过去接他!”
二十分钟后,面包车在宾馆门口停了下来,李永顺下车去接了他的朋友出来,这人开了辆济南牌照的出租汽车,此时已经关掉了营运灯。如果林紫纹见到这人一定会觉得面熟,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济南时,带李永顺去见识十块钱一只的野鸡的那个热心司机……
一行人先去火车站接了第二批从山城来济南的小青年们,然后换上紫禁城给他们包租的豪华巴士,浩浩荡荡直奔郊区,堕落腐败去了。
……
耗子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冷着张三角脸不停地兄弟着口香糖,气得肚子鼓鼓的一言不发。
跟着王子荣混的这几年,耗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太岁爷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的事。就刚才,他的两个手下好端端的居然被一些认错人的东北佬毒打了一顿。这在耗子眼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在济南,只有他耗子哥的手下教训别人的道理,哪有无缘无帮被人欺负一顿的事?这些东北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喝了黄金把头烧坏掉了,那两个手下报出是跟王子哥、耗子哥混折后居然反倒被打得更狠了,他妈的东北佬,你们是活腻了想找人送终,还是装逼得连命都不在乎了?!
越想这事耗子越生气,这两人本来已经王子哥交代下来的事办好了,应该邀功受赏才对。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些东北野人来把人给打了,王子哥听说后勃然大怒,把他耗子哥大骂一顿,说是丢了他王子荣的脸,限他三天之内把那些东北佬找出来个个打成残疾给全济南人看,可这些东北佬犯了事之后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的不知去向了,济南城这么大,他耗子又不是公安局局长,这让他只能使两百多人的耗子怎么去找?
想到这里耗子就不得不在心里抱怨一下了,平时王子荣办什么大事的时候,下面的娱乐城停业,保安打手们直接下去干活,大小头目们四处走动办事打听消息,公安、武警方面王子荣都能找到人或我或少的帮些忙,有了这么多方面出力,多大的事都能迅速搞定,可那是你王子荣亲自出马办事啊,耗子心里直叫屈,他耗子手底下虽说有两百多人可以用,可要是把给王子荣照看的舞厅和酒吧生意停掉让这些人出来办事,人家王子荣不翻脸才怪!
妈的,实在不行就找几只替罪羊算了!耗子能爬到王子荣身边副手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是笨蛋,不就是找几个胆大包天的东北人出来打残么,耗子拿定主意,这次只派手下那些每天吃闲饭不干活的家伙出去打听,能抓着那些人就最好,抓不着就随便找些替罪羊来打一顿拉倒,反正挨揍的那两个倒霉蛋也说了,打他们的东北佬都是些泥腿子,这种人也就是老婆被人偷了,饭碗被人砸了的时候才敢跳出来叫唤叫唤,平时你打他一棒子,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要先在王子哥那蒙混过关,以后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
要说这些泥腿子下手也真够重的,长毛的上牙只剩了五六颗,鼻梁也被踢断了,这会儿头已经肿得和猪头一样,估计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还有张骗子也好不到那去,那些东北佬硬生生的把他的小腿给踢断了,妈的,把腿骨踢断得使多大的劲啊,这一脚要是踹到老二上,还不得连把带蛋一起踹下来?!
“真你妈的晦气!”耗子越想这事越憋气,气得狠狠一巴掌扇在方向盘上,把吉普车扇得据了下头险些撞在旁边的公交车上。
兜里大哥大嘀嘀的叫唤半天了,耗子向一边喇叭长鸣对他表示抗议的公交车比了个中指,掏出大哥大按下接听键后狠狠的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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