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醒来时却发现忱头有些儿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我睡觉时也伤心了。我自嘲地笑笑,想不到我睡觉了也会哭,这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
宣跃进又来了,他手中拿的手提电脑我有些熟悉,若我没看错,应该是我那只电脑,不知道他们从我的电脑中发现了什么。
“给我玩游戏啊。”我笑着,摸了摸脖子上的鬼王,我在犹豫,要不要把鬼王中的病毒释放,他们竟然这么不小心,没有将我的鬼王拿去。
“差不多,”宣跃进指着屏幕上的女人道:“是你拍的。”
屏幕上的女人赫然就是戴安娜,正是那天我给她拍的写真集,想不到他们连这删除的东西都给复原了,我看了看,不置可否,我拍照的手艺实在是差。
“这儿还有一篇小说,《我的二奶是警察》,原型应该是李朝霞李局长吧。”宣跃进嘿嘿地笑着。
“是你妈!”我愤怒了,我已经对宣跃进够容忍。
“若不是重犯,怕把你打坏,你妈早就不认识你了。”宣跃进虎吼着,一脚向我踢来。
我一步退去,避开他的锋芒,趁他收脚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际,全身向他撞去,宣跃进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我则哈哈大笑:“竖子不过而而。你还是回家再吃点奶的好。”
宣跃进扫了我一眼,却没有再采取行动,看来千古名言并没有欺我,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地,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宣跃进说了些什么,反正我不想听,死就死了,生老病死,生命本该如此的。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审讯我的人换了,是一个中年人。样子很普通,他微笑着,笑得和蔼可亲。
我知道这种人最是要提防,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张漠!”那人唤了声。
“什么事?”我不耐烦道。
“其实只要你能跟国家合作,并不一定要死的。”那人果然抛出了糖衣炮弹。
“不死也扒层皮,你们就看着办吧。”我懒得理他。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我给过你名片的。”那人笑了笑。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实在的。对一个男人我真的不会怎么去记,即使是漂亮女人,过几天也会忘地。
“铜锣湾公园,你忘了,我给你过名片的。”那人提醒道。
我怔了怔,在铜锣湾公园,我和于兰难得地去浪漫了一次,结果我被于兰推到水里救了个小孩,那小孩父亲给了我一张名片,我看没看就扔了:“是你。”
“是。于公于私。你应该相信我的。”那人呵呵笑着。
“你先说说我的前途吧。”我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是不知道这根稻草能不能变成木头,让我平安到岸。
“给你做道选择题好了。”那人还是笑着,递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来。
看着选择题的内容,我想笑。想大声地笑。选择题有两个答案,一个是全民公敌,一个是国家功臣,若真能让我选,我能不大声笑吗,我知道,我的命已经保住。
“你的官位,姓名?”我终于打听他的底细来,他有多少斤两,总要先掂掂的。
“胡泽平,我在军队做事,如果可能,我们可以成为同事的。”胡泽平如是说。
我凝望着胡泽平,在国家功臣上打了个勾,能活着,谁不想啊。
“好,你等我消息。”胡泽平向我点了点头,便出了去。
而我则有人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看格局,应该是五星级以上地宾馆。我能活了,我叹了口气,能活着,我并不怎么欣喜,活着就活着,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门铃响来,我习惯地先从猫眼看去,心脏不觉加快了速度,忙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一把搂过于兰,仔细看着她。
“你来了,又怎么能少了我。”于兰贴在我怀中静静地说着。
我关好了门:“他们怎么样?”
“不知道。”于兰摇了摇头。
“来,我们不管他们。”我抱起于兰,位开了窗帘,看着远处的风景:“我以为我们能死一起。”
“是啊,真要是死在一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于兰深有所感。
我呵呵笑着:“这种话只有活着才能说,真要是死了,我一定说活着真好。”
“去你的!”于兰娇笑着,粉拳一拳一拳地打在我身上,打在我心坎。
胡泽平把我的电脑送了回来,这表示我和于兰已经自由。打开电脑浏览着,新闻网页上置顶的新闻主角赫然就是我,我被歹徒绑架了。我吁了口气,看来我的联合国际没有事,朝霞她们也没事,有事的只是我和于兰,我们在鬼门关转了一回。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门胡泽平。
“本来可以早些回去的,不过你们既然被绑架了,我们还要布置一下,等交了赎金你们再回去好了,这事就顺其自然吧。”胡泽平推了推眼镜。
“那好吧。”看了看于兰,看来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呆几天。
胡泽平看了看我们,欲言又止。
回家地行程已经安排好,在联合国际支付了赎金后,我与于兰两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Y市,我应该更低调地生活地。
圆月山庄。
爸爸躺在太师椅上闭着双眼。听到我地动静后缓缓道:“你来了。”
“来了。”我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长大了,由着你,没想到闯出这么大地祸来,你陆佰佰来过了。”爸爸坐起,慈祥地看着我。
“我也不想。”我不知道说什么样好。
“你已经绑在胡泽平的战车上,拉帮结派,自古使然。”爸爸站起,拍了拍我肩头:“政治这东西,你好自为之。”
“胡泽平是什么人?”我猛然醒悟。他是什么人,他地能量有多大?
“最高领导人的女婿,不过你能不死,多亏他了。”爸爸叹了口气。
我撕着香烟:“一命还一命,看来他还是讲点义气的。”
“纵观自古以来的枭雄,哪个不讲义气,胜者王,败者寇,是是非非,没人能说清。黄金是稻草,稻草是黄金,全凭嘴一张。”爸爸笑了笑,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是非曲直,全凭嘴一张,我笑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以是全民公敌,可以是国家功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应该过得好一些的。按照我自己地生活方式生活。
妻走了进来。偎依地我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许久,我拍了拍她肩膀。看着她突然削瘦下来的脸:“没事了,让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你在说什么?”妻嗔了我一眼,突然器道:“我真怕失去你。”
“好了,傻瓜,我不是没事吗?”我笑着。
“你才是傻瓜,笨蛋,你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大的人还被人绑架。”妻不依道。
“没办法,我是有钱人。”我叹了口气,我不想让妻知道真相,我骗妻的地方太多了。
我很累,我失踪的事情真象瞒得过妻却是瞒不过朝霞的,她吃的就是刑侦这碗饭,而出事又是在她的地头,对上面的模糊态度朝霞好象捉到了什么,在朝霞家中她见到我时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朝霞,我能说什么呢,只是笑笑:“这是国家机密。”
朝霞无语,只是狠狠道:“以后军队的车也要检查。”她显然明白了找不到我是因为那军车地缘故。
我搂过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去看一下爸爸,怎么说你也是他媳妇。”
朝霞黯然低头:“是,一介名不正言不顺的媳妇。”
我心一痛,慌道:“别,你别这样说。”
“好的,”朝霞叹了口气,抚着我的胸道:“张漠,我们之间好象陌生了?”
“什么?”我大惊,我怎么会给朝霞这种感觉的,或者朝霞嗅到了什么,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和朝霞之间,竟有了隔阂,可是我深深地爱着朝霞啊,我给予朝霞的,是不够多,可是,我真的爱她啊,张漠是爱朝霞的。
“你不是以前的那个张漠,”朝霞笑笑,转过身去,又长叹了一声:“活着,真累。”
“少年子弟江湖走,是啊,活着真累。”朝霞地话让我深有同感,活着,是很累。
朝霞抄起她地小提琴,闭目拉了起来,我舒服地躺在朝霞地床上,在悠扬的琴声中迷迷糊糊地仿佛又和朝霞回到了从前,那时是我和朝霞最快乐最浪漫的日子,从朝霞姨娘在病床上把朝霞的手交到我地手上起,我心中就负起了对朝霞的责任,今天,我还在负着这个责任,可是,我没做好,我让朝霞委屈了,想着想着,我竟睡了去。
醒来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吓了我一跳,我忙避过那眼神,避过让我内疚的眼神。
朝霞摸着我眼角:“你哭了。”
“没有。”我笑笑,但眼眶中还是流出了泪来。
朝霞突然大哭,一边用我的衣服擦着眼泪,我看着她,哭可以让人发泄情绪,哭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可是
我,宁可睡着的时候哭,也不愿醒着的时候哭,真想学着朝霞大哭一场,可是就是哭不出来,我能做的,只是舔干朝霞脸是的泪。
朝霞紧紧拽着我的领口,让我有些窒息的感觉,脑袋晕晕的,这种感觉很好,只觉衣服的扣子被朝霞一个个的解去,真是幸福。
坐在我身上的朝霞磨动着她的腰,十分的疯狂,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便是让我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突地外面传来一声炸雷,让我想起朝霞在那雨夜来找我的情形,那时她也是这样疯狂地跟我做爱,那时她竟是想用这样的法子让她怀上的孩子流掉,幸好朝霞的身体够好,才没有做成,而今天?我心中大感恐怖,朝霞除上次那次,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每次和她欢好,都是我主动的,不祥的阴影笼罩着我心头,放在她腰部的手更紧了,在雄壮的炸雷声奏起的节奏中挺腰猛烈地向上冲刺着,就象那地球的末日就要来临般,我们只是在一连窜的炸雷声中享受生命最后的冲动。
雷停,一切都归天平静,朝霞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整个人瘫倒在我身上,抱着朝霞的娇躯,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朝霞静静地坐起,用纸巾擦拭着两人共同努力产生的分泌物。我呆看着她,这是我的朝霞,我的朝霞,我想抓住她,我却抓不着。
朝霞站起来把我的衣物扔给我,吼道:“你走!”
我怔怔地,我被吓呆了,朝霞从来没有这样让我绝望过。
“你走,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朝霞旋即温柔地说着。
我不明所以,我负朝霞太多,我不知道朝霞知道了什么,我平知道我是怎么离虎朝霞房子的,我静静地看着江中的流水,突然间,我觉得我很寂寞,心灵深处竟是空洞,我为什么而活?
肩上被人拍了拍,我回头,是许小平,我朝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许小平笑着。
“有什么好看?”我斥道。
“没什么好看的,我又要离婚了。”许小平呵呵笑着,那样子看上去好象有些自豪,好象他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是吗?离婚很好玩吗?”我有些怜悯他,好象又在怜悯我自己。
“不好玩,可是我要和朝霞她嫂子复婚,老婆,还是原来的好。”许小平笑着。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他复婚关我什么事,他的事,该过问的我已经过问。
“我是来告诉朝霞这个好消息的,看到你就跟来了,怎么,跟朝霞闹别扭了?”许小平问。
我恶狠狠地告诉他:“不错,老婆是原来的好。”
“放屁!”许小平一把揪住了我领口:“你敢对不起朝霞!”
“放手!”我狠狠地盯着他。
许久,许小平放了手,朝朝霞房子走去,我整了整领子,心中惴惴,不知道朝霞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医院里,来了三辆货柜车,在于兰和于志成的指挥下,一批工人正在往车上搬东西,看这些工人的气质,很象军人。而我的保安们在外围阴止着闲杂人等,于兰终究要离我远去,继续去研究她的课题,只是这一次,她的老板已经不是我,心中生出一股生离死别的味道来,让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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