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十章 神秘女孩

  脾俞穴,十一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一寸五分,正坐取之。

  《铜人》针五分,留七呼,灸三壮,《明堂》针三分,灸五壮,《素问》刺中脾十日死,,其病为吞。

  主腹涨,引胸背痛,多食身瘦,泄利痰疟寒热,水肿气涨,引脊痛,黄疸善欠,不嗜食。

  ――――――――――――――――――――――――――――――

  少年右手搂着那女孩,左手紧紧握着雨伞,两人飘飘乎乎往山下堕去,那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如生命逝去一般的坠落感,伸了一只手紧紧抱着他,另外一只手还抱着自己怀里面的小猪,闭着眼睛把脑袋捂在少年怀中。

  要是没师傅的这把特制雨伞,今天就死定了,少年惊魂落魄地想着,低头看着脚下,快要着地的时候一松手,双手搂住女孩,脚一点地后快速收腹缩腰,下巴紧紧压着女孩的脑袋,以前倾的姿势向前面冲去,肩膀着地在地上连接翻滚了五六圈,然后蓬一声撞在一颗高大的雪松树身上,脑袋肿起来一个大包,额角也划伤了一道,鲜血从眼角旁边缓缓流淌下来。

  龙阳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包,一阵疼痛,浑身骨节像是散了架子一般,那女孩惊魂未定,使劲搂着他不敢松手,只有那只猪一直在哼哼。

  雨伞毕竟不是降落伞,中山陵也不是六层楼,两人从那么高处摔下来,不死真是大幸了。

  勉力伸手支撑起身体,他使了好几次劲都没爬起来,结果还是小女孩明白过来,使劲拽着他才把他搀扶起来。

  刚走了一步,他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还好小女孩一直在搀扶着他,他苦笑,到底是谁救谁啊!

  “小妹妹,你没事么?”他问了女孩一句,女孩抬头看了看他,使劲眨眼,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啊了两声就没下文了。

  少年心说女孩不会是……哑巴罢?这才转头看女孩,一看之下愣住了。

  女孩脸上的手帕飞落在地上不远,露出精致漂亮的小脸蛋,立体感强烈的鼻梁显示她是西方人种,而刚才龙阳看见女孩的眼瞳呆滞,这时候靠近仔细观察才发现女孩眼瞳里面似乎蒙着一层淡蓝色的翳膜。

  女孩看少年盯着自己看,脸红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啊了一声,左右张望,蹲下身体去摸索寻找。

  龙阳可以肯定,小女孩有眼障,虽然不是看不见,但起码也是视力模糊,他捂着胸走到那飘落的手帕前弯腰捡起来,走过去塞到女孩手上,女孩捏着手帕,赶紧放下小猪,双手把手帕又蒙在了脸上,还在脑后使劲打了一个死结。

  “你没事罢?”龙阳问了一句后反应过来,小女孩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

  女孩点了点头,抱起小猪站了起来,怯怯往他身边靠了靠,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这两天是怎么了?连续表演高空跳伞,龙阳心里面一阵后怕,看了看女孩说:“没事就好,你父母呢?”

  他不知道女孩到底是听不懂国语还是什么,试着又说了几句英语,发现小女孩都能听明白,但就是一直不说话。

  研究了好一会儿没研究出结果,他捡起自己的雨伞撑起,伸手拉着小女孩说:“那,我送你去附近的派出所好不好?”他在怀疑女孩是跟父母走散了。

  女孩使劲摇了摇头,紧紧攥着他的手。

  正在犹豫,那边人群呼啦拉来了一群,都是刚才看见他们两个摔下去的游客,伍老太太也夹杂在人群中,远远就看见龙阳撑着伞站在那儿。

  “龙阳呐!你可把奶奶吓死了。”老太太哭哭啼啼抱着少年,少年看那些游客看着他指指点点,有些尴尬,低声说:“伍奶奶,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三人穿过人群,身后留下一大堆议论纷纷的游客,在钟山风景区留下了空中飞人的传说。

  伍老太太看少年额头上还有血渍,走路也不利索,也不管少年同意不同意,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畅理老先生,老头和老太太这段时间关系挺好,接了她的电话后,立刻让他们坐车到宁栖路的白景德医生诊所,就在皮肤防治所旁边不远,他自己马上就到。

  伍老太太打车带着宝贝孙子和奇怪的小女孩直奔宁栖路而去,出租车绕过何香凝墓和中山植物园兜了个大圈子跑去宁栖路,眼尖的老太太在车里面就瞧见了路边上站着的刘畅理。

  白景德医生诊所的主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的老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挺斯文的一张脸一直板着,伸手在少年身上摸来摸去,“嗯!还好,没伤筋动骨,只是有些淤伤,不过,这小子骨骼好奇怪……”他摸了一会儿后,板着脸对少年说:“把衣服脱了,躺床上去……”

  少年有些忸怩,迟迟不好意思脱衣服,白景德一翻眼皮,“谁稀罕看你一身细皮嫩肉啊!快脱……”说着伸手就去拽他衣服。

  没办法,少年红着脸脱光上衣后趴在了病床上,而那个不说话的小女孩一直不肯离开少年身旁,此时站在床头,让少年更加不好意思。

  “这个用手帕蒙着脸的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情?”刘畅理问身边的伍老太太。

  “啊!就是跟这个小女孩一起掉下去的,当时把我都吓傻了……”老太太拿手帕擦了擦眼睛。

  刘畅理嗯了一声,奇怪地看着女孩的眼睛,“白内障?有些像,但好像又不全部是……”

  他自言自语,那边白景德准备工作做好,拿起一个装着白酒泡了许多毒物药物的透明玻璃樽,一昂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后喷在少年的背上,又喝了一口喷在自己手上,双手一伸在酒精灯上点燃双手,带着淡蓝色的火焰就往龙阳背上抹去。

  伍老太太吓了一跳,啊一声捂住了嘴巴,旁边刘畅理笑笑,“没事的,这老家伙在跌打骨伤上很有一套,就是脾气不好喜欢得罪人,不然起码也得跟我同级了,可怜的是他老婆,跟着他就没享过福。”

  白景德双手带着淡蓝色火焰在龙阳背上擦拭揉搓,回头瞪了刘畅理一眼,“君子背后不语他人,你这个飞针神医居然也议论别人的私事,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阳只觉得背后一片滚烫,热气散发到肌肤里面后让他狠狠打了一个寒噤。

  “嘿!好了!”白景德看他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寒噤,笑着收手,“小家伙,起来罢!”

  他红着脸蛋穿好衣服,白景德用药酒在他额角擦了擦,“头上这点小伤么,就无所谓了。”

  “刘老师!”龙阳扣着衣服扣子,“你看看这女孩,我刚才看他眼睛像是白内障但又像有些视网膜萎缩……”

  刘畅理点头,走过去伸手要去给小女孩搭脉,小女孩抱着猪往龙阳身后躲了躲,刘畅理愣了愣后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在你旁边呢!让这位爷爷给你看看好不好?”龙阳只得去哄那女孩。

  女孩怯怯揪着龙阳的手,刘畅理笑笑,伸手去给她搭脉,慢慢就把眉头皱了起来,又在女孩肩膀上捏了几下,转首去对捏胡子的白景德说:“老白,过来过来,这姑娘的脉相和骨相可稀奇了。”

  白景德一听,如同老饕听见有好吃的,三步并了两步就走过去,伸手拽住女孩手腕,也和刘畅理一样,慢慢皱眉,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女孩身上一阵捏,女孩眼神中露出一丝羞涩,死死抱着龙阳不给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摸。

  白景德苦笑了一下,讪讪缩手,“老刘,你觉得这女孩多大?”

  刘畅理摸着下巴,“我看有十五岁,奇怪,怎么长得跟十一二岁一样!”

  白景德缓缓伸手,“她实际年龄起码十六岁,十七岁也有可能,嘿嘿!罕见的室女闭经症啊!而且还是身体和心理双重的……”

  龙阳愣了愣,“不会罢!”他也有些吃惊了,毕竟连刘畅理刘老师都吃不准的话,现在信心明显不足的他也不大敢随便说话了。

  “龙阳,你自己给她搭脉看看,说说你的看法。”刘畅理看着少年说。

  龙阳嗯了一声,伸手去拉女孩的手,女孩涨红了脸蛋把怀里面的猪往床上一扔,双手插进口袋死活不给他搭脉,“no……”

  “你……你会说话?”龙阳惊喜,蹲下来拽着她手,“让我看看好不好?”

  女孩使劲摇头,死活都不愿意,病床上的小猪哼哼唧唧,让白景德十分不满。

  “好了好了!”伍老太太解围说:“龙阳,你现在也还伤着呢!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罢!”

  三零八公寓热闹起来了,龙女她们都在研究这个神秘的小女孩,可女孩死活就是拉着龙阳不放,让龙女和爱咪儿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说,这下可好了,有姐姐有妹妹多多益善了。

  “你们发现没有!”艾薇薇仔细看了半天女孩后说:“她似乎是阿拉伯血统啊!看她的皮肤和脸型……”

  爱咪儿摇了摇头,“不,我可以确定她是欧洲血统和阿拉伯血统混血,在这一点上我有发言权,不过,龙阳,你捡回来个外国小女孩,不准备把她送派出所或者外事办公室?随便收留外国人是不行的!”

  “那龙阳收留你算什么?”艾薇薇难得来了一句。

  爱咪儿没发现话里面的陷阱,摇了摇头说我不算,可看着包括伍老太太在内的人都在暗笑,仔细一寻思,反应过来了,恨恨一跺脚,“好啊死薇薇你居然嘲笑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好了好了别闹了!”伍老太太笑着拉开她们,“今天可把我吓坏了……”

  龙阳有些难为情,“伍奶奶,我没事,小时候我从小武当(酷似武当顶峰天柱峰的一个小山包)上摔下来都没事……”旁边龙女帮腔说:“可不是么,这狗东西从那么高摔下来,那年他才八岁,当时把我吓死了,可他居然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活蹦乱跳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对龙阳的举动十分不满,不过,人多的时候毕竟还是要考虑龙阳的感受,只好把不满放在心里面不说出来了。

  三零八公寓里面笑成一团,开开心心吃起了晚饭。

  晚饭后,问题来了,艾薇薇说让小姑娘跟她睡,结果女孩死活不干,硬是死死拽着龙阳不放手,龙阳听刘老师和那个白景德都说这个小女孩实际有十六岁左右,哪儿敢让她跟自己睡啊!

  结果闹到夜里也没个安生,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让小女孩睡龙阳房间的医疗床上完事。

  接下来几天倒是很舒服,伍老太太找来韦大宝去跑神秘小女孩的暂住证,龙阳每天就悠闲地治疗一两个病人,似乎所有的烦恼一下子都消失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小女孩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龙阳,别人问她话她最多摇头点头两个动作,只有龙阳跟她说话她才会表现出许多丰富的表情来,而且龙阳也发现,女孩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视力相当于没戴眼镜的八百度以上超级近视。

  而另外一个意外惊喜是小女孩一天突然喊了龙阳的名字,那么也就是说,小女孩的确不是哑巴,而应该是心理类的语言障碍,龙阳兴奋地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小女孩又说了一个名字,伊尔丽莎。

  那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小女孩的名字了,可惜,小女孩说了这两个名字后就再也不说别的了,爱咪儿研究了这个名字半天,说了一个笑话,说在欧洲只有王室成员才会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外面流传的所谓姓氏只是王室成员的头衔,比如英国王室在一战后发明出温莎这个姓氏,比如德国巴伐利亚王子、黑森伯爵,这些其实都是头衔,最后成为了外面统称的姓氏,而大多数的比如丹麦、挪威等王室成员依然是没有姓氏的。

  结果,可怜的龙阳就成了女孩们嘲笑的对象,说他捡了一个懂中文的欧洲小公主,将来说不定就是阳·龙王夫陛下,让少年涨红了脸蛋在女孩子们大声的笑声中借口上厕所抱头鼠窜。

  伊尔丽莎在和大家接触了几天后,开始不大排斥众人,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连爱咪儿都妒忌了,说伊尔丽莎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是天上蒙尘的星星,可惜的是,小女孩依然不肯让龙阳搭脉,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到晚上,她依然睡在少年的房间,白天依然少年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伊尔丽莎,伸手让我给你检查身体好不好?就像是前几天那两个爷爷一样……”龙阳又在试图让女孩主动伸出手给他搭脉,虽然他也仔细观察过女孩,可毕竟诊病是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伊尔丽莎红着脸使劲摇头,龙阳依旧不依不饶问:“我可是医生啊!为什么不给我看?”

  小女孩不说话,就是使劲摇头,搞得龙阳也没办法,只好作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小女孩就算实际年纪有十六七岁了,但是心理年龄依然停留在十二岁左右的阶段,这一点从她整天抱着她那头宠物猪就可以看出来。

  龙阳沮丧地放弃继续纠缠伊尔丽莎,正准备拿一本书来看,电话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话筒,“喂!”

  “哥们,我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

  “咦!小楼?”龙阳有些奇怪,这人声音怎么透着怪异呢!

  “兄弟,我要跑路了,以后能不能见面都难说,好自珍重啊!其实,我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气功指压师的,可惜,我的心玩散了,再也收不回来了……”电话那头一阵嘀咕。

  “怎么了?需要我帮忙么?”龙阳到底心太软,虽然两人也不过就那么一点儿交情,而且脾气各异,不过对方还真是龙阳第一个男性朋友。

  “哎!一言难尽啊!金艾拉……她说要跟我结婚,还说她爸爸是韩国有名的指压大师,说结婚后让我去给她爸爸做事情,我一想到要一辈子要吃那韩国的荞麦面和该死的泡菜就全身发抖,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喜欢她了……可能她爸爸这一两天内就会飞南京了,我再不跑路下半辈子就完了……”淫贼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无奈。

  龙阳默然,这事情他可帮不上忙,而且,对方的话让他想起纠缠不放的米雪儿来,一时间也头疼不已。

  “我已经把工作辞掉了,现在我在火车站呢,火车马上就开了,我去西安待一段时间,那边有朋友安排好了,跑远点儿比较安全,欠你的钱我给艾拉了,她会找你的,记住,千万别透露我的行踪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男生心太软不是什么好事,我看你夹在那个混血妹妹和金发姐姐之间也蛮可怜的……”淫贼唠唠叨叨,简直像是《笑傲江湖》里面身负重伤的大师兄令狐冲在给小师弟们交待后事。

  “好了不说了,兄弟,有缘再见,后会有期!”那头说完后把电话挂了。

  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金艾拉的父亲已经坐上了汉城飞南京的飞机。

  飞机呼啸着在南京飞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后,第一个走出来的就是金艾拉的父亲,韩国指压大师金在顺。

  走出飞机场后,金在顺给女儿打了个电话,金艾拉听说爸爸已经到了南京,高兴得蹦了起来,让他在飞机场等着自己马上就去。

  金在顺笑了笑,“傻瓜,爸爸难道不认识你的宿舍么?我一会儿就到你宿舍,你别来了!”说着挂断电话。

  金在顺四十八岁,穿黑色西服,四方脸,高大,健康,常常皱眉,因此双眉间有一道深深的悬针纹,而大多有这种纹的人脾气都很古板,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坚决不回头,说好听了叫有决心,说难听了叫倔犟驴脾气。

  他自小就拜在韩国指压大师骀骆骏门下学习指压之道,二十来岁的时候就是开始自立门户的指压师傅了,三十岁以后已经是汉城有名的指压大师,临床发现过好几个经验穴位,对运动系统疾病的治疗和脚底指压按摩特别擅长,这次他听女儿说在南京读书认识了一个会传统中国武术还会指压的优秀年轻人,十分替女儿高兴,立刻就提议来看看女儿看上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他看了通过的话,再让金艾拉的爷爷奶奶也来看看,于是就订了机票坐飞机来了。

  开心的金艾拉打电话给心上人,结果发现心上人的手机根本打不通,情急之下,也不管父亲马上就要到学校,直接跑去心上人上班的一九一二街上的玛索酒吧寻找,结果酒吧说这人前天辞了工作不做了,具体去哪儿没人知道。

  金艾拉焦急地又跑去淫贼的宿舍,人去楼空,她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也不管人多人少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流泪许久,她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心上人让自己给五百块钱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龙阳,想起第一次见心上人就是在那少年身旁,宛如捞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回学校找爱咪儿去了。

  金在顺在女儿的宿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女儿,有些焦急,就打了个电话给金艾拉,女儿口气有点异样,说是有点事情,让他在宿舍先休息,莫名其妙的金在顺只好又在女儿的宿舍坐下苦苦等待。

  龙阳给一个小腿肚子转筋的老人按摩好,送老人下楼,正好看见爱咪儿带着那个一起吃过饭的韩国女孩金艾拉走来,心说这倒是快啊,说还钱就来了。

  没想到金艾拉到了他跟前,提都不提钱的事情,张口就问:“小楼呢?”

  少年张口结舌,完了,果然来问我了,想起淫贼的吩咐叮咛,摇了摇头。

  金艾拉眼眶一红,蹲在三零八门口抽泣起来,“骗子,这个大骗子,他说要跟我结婚的……”

  旁边爱咪儿拉着她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就把事情告诉龙阳了。

  龙阳心说这事情我知道啊!倒是想帮淫贼一把装作不晓得,可惜,他实在不是说谎隐瞒的料,淫贼也所托非人,爱咪儿立刻就看出来他脸上表情的异样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没有!”龙阳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爱咪儿转了转眼睛,看着伊尔丽莎问:“伊尔丽莎,下午有没一个长头发的男生过来啊?”

  小女孩抱着宠物猪摇头,爱咪儿不死心,“那,下午龙阳有没有接电话呢?”

  龙阳心里面咯噔一下,心说这下完了,刚想踩小女孩一脚,小女孩缓缓点头了。

  爱咪儿慢慢转过身体,似笑非笑看着少年,“怪不得龙女说不能相信你,越来越学坏了,说罢!不老实交待晚上告诉龙女和薇薇,一起收拾你。”

  一顿威逼恐吓后,少年乖乖把淫贼的去向说了出来。

  金艾拉泪眼迷离,“他好狠心,居然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我爸爸来了,我还说要让爸爸见识他的武术和指压功夫呢!现在怎么办啊!过几天爷爷奶奶他们还会来……”

  爱咪儿看着金艾拉哭得如桃子一般的眼睛,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艾拉,先让龙阳顶替一下不就好了,你爸爸又没看见过那家伙……”

  什么?让我顶替?

  少年一下子跳了起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番外篇 龙阳和龙女的性游戏二

  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莫过于小孩子,大多数小孩对于自己的父母所说『你是妈妈(爸爸)在河边拣回来的啦』这样的说法非常不满意,而他(她)们也常常喜欢研究譬如男生为什么有小鸡鸡女生没有这样的奇怪现象。

  铺在地上的席条,粉嘟嘟的龙阳正在上面和龙女一起玩耍。

  这种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道观里面铺着青石砖的广场往往燃起一堆里面撒上渌渌粉的草用来驱赶蚊虫,而人们则可以扇着蒲扇谈天说地。

  龙女和龙阳对道观道士们每晚说的譬如『螳螂图』一个圈劲如何化解这样的话题不感兴趣,两小喜欢把席条铺在靠墙壁的边上,龙阳就开始听龙女讲故事。

  龙女在这种炎热的夏季夜晚喜欢给龙阳说天上的星星是如何如何来的,这颗叫什么星是什么神仙,那颗叫什么星是什么神仙,而龙阳呢!也喜欢听她说。

  你能指望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跟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女孩说宇宙起源么?

  所以,往往最后都是把头靠在龙女大腿上的龙阳提问许多更加让人糊涂的问题。

  “哦!那,天河这边的七仙女和那边的董永为什么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呢?”

  “笨蛋!”龙女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因为他们住在天河的两边啊!自然就只能见一面了。”

  “那为什么不能游过去呢?”

  “呃……”

  “七仙女和董永有生宝宝么?”

  “呃……”

  “小姑姑,宝宝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呢?”

  龙女被他的问题问到头昏脑涨,羞恼地伸手使劲敲着他的头,“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小孩子不懂别乱问!”

  龙阳捂着脑袋,“我……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嘛!”

  龙女哼了一声,还好,她听说过宝宝是如何生出来的,得意洋洋就抖了出来,“生宝宝啊!就是男生和女生睡在一起,然后,就生出来喽!”

  “啊?这样,那……”龙阳一骨碌爬了起来,赶紧离开她远远的到了席条的那头。

  龙女有些发楞,“你干什么?”

  “我,我怕跟你睡在一起会生宝宝……”小龙阳蹲在席条一角。

  龙女羞红了脸蛋,满天星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谁跟你生宝宝啊!不要脸……”

  蹲在那儿的龙阳低声说:“那,昨晚你还说我是你宝宝要喂我吃奶……”

  龙女听他这么说,更加恼了,她一把扑过去狠狠把龙阳掀翻在地,跨坐在他身上用小拳头使劲揍他的屁股,“叫你乱说话……”

  龙阳被打得哇哇大叫,远处的道士们看两个孩子嬉闹,只是笑笑,继续研究讨论他们的太和拳问题。

  “哎哟,小姑姑,不打啦!屁股痛……”龙阳在龙女跟前永远扮演着被欺负的角色,他根本不是龙女的对手,何况五岁的龙女已经会一套太和拳初级銮铃八手,而他,力气本来就小,还每天必须跟师傅背穴解铜人图,根本还没开始学太和拳。

  龙女的拳头由重到轻,“不打也可以,叫妈妈……”

  “不叫。”龙阳死活不肯,“你又没奶……”

  羞恼的龙女再次狠狠揍他的屁股,“你叫不叫……”

  “就不叫,你骗我,我使劲吸什么都没有……”龙阳也倔了起来,可不是么,昨晚两人睡觉,龙女说她喂奶给他,可他吸了半天什么都没,舌头都麻了。

  龙女打得更加起劲,龙阳终于受不了了,哇啦哇啦哭了起来,“你欺负我,我长大了不跟你结婚了,我跟悦表姐结婚……”

  龙女本来听他哭倒是准备放手的,听他说起悦表姐,又狠狠在他屁股上捶了两下,“龙悦带给你的好吃的有我带给你的多么?待一会儿你芝麻酥可别想吃了,自个儿下山找龙悦去要罢!”

  一听有芝麻酥吃,龙阳顿时不哭了,龙女哼哼着从他身上下来,抱起塞着麦皮的枕头不理他。

  龙阳揉着屁股,小心翼翼爬过去,眼眶里面泪水还挂着,“小……小姑姑……”

  龙女别过身体,不理睬他,他擦了擦眼泪水,低声说:“小姑姑,我……我不跟悦表姐结婚跟你结婚还不行么!”

  “稀罕……”龙女哼哼了一声,其实小嘴巴已经咧开了。

  “那……那……”小家伙馋芝麻酥,倒是想叫龙女一声妈妈,可这个词死活就是叫不出来,把小脸蛋都憋红了。

  龙女用眼角瞥着他,早看清楚了,故意板起小脸,“原谅你一次,叫三声好小姑姑……”

  龙阳忙不迭叫了七八声,终于让龙女笑了,“这还差不多,以后还乱说话么?”

  龙阳使劲摇头。

  “龙悦跟我谁好?”

  “小姑姑好……”

  龙女满意了,伸手去摸他屁股,“疼不疼?”

  “疼啊!”龙阳被她一说,眼睛挤了挤,想起屁股上的疼痛来了。

  “谁让你不听话。”龙女伸手抱着他,“待一会儿给你三块芝麻酥……”

  “好,小姑姑可不许耍赖骗我……”可怜的龙阳被三块芝麻酥给收买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笨蛋……”

  “昨天晚上……”

  “你还说……”

  “呃,那……”小家伙多了一个心眼,怕原本快要到手的三块芝麻酥飞走,老老实实不吭气了。

  “吃了小姑姑这么多好吃的,你长大了怎么报答小姑姑?”龙女伸手玩弄着龙阳耳朵上的耳环。

  “嗯!我娶小姑姑做新娘子好不好?”

  “呸!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