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裳终於得见天日,她想不到这次相亲是这样的结果,不但没见到相亲的那个男人,还不明不白地被一个光头的、可笑的,简直是丑陋的矮男人给羞辱了,他竟然敢把他的身体让她看得清清楚楚?这般地就强奸了她的纯洁的眼睛?竟然还夺去了她唐大小姐的初吻?如果被人知道她唐大小姐的初吻是被这样一个男人夺去的,那不是丢脸到家了?想想以前追她的男孩中,帅哥美男无数,早知当初就应该把初吻随便地给了其中一个,也不至於留下这个不可磨抹的印象:那般的男人……竟然就是她唐月裳的初吻?啊呀!不要啊!天啊!让时间倒流吧!
她出得门口,见到了她的母亲华英,她就委屈得扑到妈妈的怀抱,华英抚慰道:「裳儿啊!我们以为你回家了,还好妈妈在这里等你一会,你爷爷和爸爸事情多,已经回去了。」
她把唐月裳略推开,看见她那双黑亮的挺圆的大眼泛着泪光,她心中吃惊,道:「裳儿,你怎麽流泪了?你可不像是个流泪的女孩,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绝不轻饶他!」
克斯蒂娜听到此处,悄悄地往回转,她终於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了。
唐月裳哽咽道:「妈,是一个光头,一个可恶的光头!」
「光头?」华英也被她的女儿弄糊涂了,她认真地问道:「裳儿,光头怎麽了?他对你做了什麽?」
华英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发觉不对劲,她急问道:「裳儿,你什麽时候换了这身衣服?这不是你的衣服啊!跟妈说,发生什麽事情了?你不要老是半哭不哭的,妈都急死了。」
唐月裳拭拭眼泪,就道:「我刚才被那光头推进河里了,後来在里面洗了澡,就穿了那姐姐的衣服出来……咦,那姐姐呢?」
唐月裳找不见克斯蒂娜,就惊呼起来,华英道:「她进去里面了。你就因为那光头推你落河觉得委屈,你怎麽就打不过他啊?真是的,回家吧!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今日来这里相亲,竟然连相亲的男孩也没见到,你爷爷却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这桩亲事,当时我们都以为坐在那里的王骐就是准女婿,哪知道我们弄错了。他们硬要留我们多一阵儿的,说那王虎很快就会到,你父亲接了一通电话,似乎有紧要事情,就和你爷爷告辞回去了,说明天让你自己过来……」
「不,我绝不会来这里第二次的。」唐月裳拒绝道。
「可是,你不想过来看看你的未婚夫吗?」
唐月裳道:「人都没见过,怎麽是我的未婚夫了?不就是相亲而已,我们还没订婚呢!」
华英叹道:「刚才你忘了那两个老东西一口说定下来了吗?他们拍案说定下来,你和那未谋面的男人,就是订了亲的关系了啊!唉。」
「那是他们的事,我才不认这门亲,打死我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大门,气死我了,我的美好的初吻啊!」唐月裳掩着脸就前冲。
华英在背後追上来道:「裳儿,你什麽初吻啊?你倒是说清楚,别只顾跑……」
唐月裳回到自己的别墅,她谁也不见了,饭也不吃,只是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不知在想什麽,偏偏又像是在想什麽的样子。
她一会儿委屈得想哭,一会儿又猛踢她那双脚儿,常常喃喃自语,或者不时地抚摸自己的嘴唇,想到她当时好像吞了几口口水,这岂不是连那光头的口水也吞进自己的胃里了?
她越想越是气,忽然坐了起来,道:「这光头,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打破!」
她发了狠,全身又一软,仰躺下去,又道:「可是,还要见他吗?不见的话,我不是亏了?本小姐所受到的耻辱,就这麽算了?不,绝不能就这麽算了。我当时应该把他踢成烂泥的,当时我怎麽就落跑了?这辈子还没做过这麽窝囊的事,不就是看他全身吗?我还怕!我、我、我……我真是疯了!」
唐月裳想起今日之事,她才知道自己今日很失常,继而想起那个永不能磨灭的初吻,她又开始抓狂了,「我的初吻啊!我本来梦想在一个浪漫的夜晚,和我最喜欢的帅哥哥吻到天亮的……啊呜呜,我不干,我的初吻啊!那混蛋光头,把我压在地上就乱吻去了……我不干啊!啊呜呜!不但不浪漫,还是一个我不认识的,讨厌的光头矮子,呜呜!」
她不停地用双脚踢踹着床,像是在哭闹,又像是心不甘地在撒娇,「我的初吻啊!混蛋光头!我绝不会饶你的,定会让你知道夺去本小姐初吻的代价,我要把你的嘴用刀子一片片地割去、割去……」
唐月裳在床上想了千百种折磨那个夺去她初吻的光头的方法,想着想着,她就带着泪,却又含着笑意睡过去了。
翌日醒来,唐月裳未睁眼睛就大叫道:「可恶的光头,又吻我!」
原来竟是一个梦把她惊醒了,在梦里,好像她又被光头吻了,可恶啊!
她睁开双眼,看看四周,还好是在自己房间,她又摸摸嘴唇,还好嘴唇乾涩乾涩的,没像被谁吻过。
她起床洗漱後,直接出了门,根本没通知她的家人,就前往昨日相亲的地方︱︱虽然她昨日说过不踏此门,但那是为相亲才不踏的,此来却是为了报一吻之仇,为了她的初吻被夺的怨恨,她唐大小姐绝不能畏缩!
经过昨日的迷糊,她被克斯蒂娜带出来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历史性的认路,而守门人认出她是唐大小姐之後,就立即很热情地放她进入了庄院,她就依照昨日的路线前往那幢别墅,凭她唐大小姐的聪明,要认准一段路,那绝不是难事,之所以昨日会迷路,皆因她昨日没去认路罢了。
唐月裳走到别墅前,那门是开着的,她直接进去了,发觉很静,於是故意喊了两三声,没有人回应,她怀疑住在这里的人都出去了,心想明日再来过,可她刚走出门,她又折了回去,她不能白白来这一趟了。
她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了一阵,也不见有人回来,她坐不住了,就上二楼,伸手去扭昨日那光头抱着黑美人进入的房间的门锁,那门立即被她打开了,她就见到那个光头竟然赤裸地趴睡在床上。
她感到自己的脸又在发热,可是她的气发得更大,她怒叱一声,飞身过去,一脚就踩在光头的屁股上,光头被踩醒,叫嚷道:「哎呀好痛,谁打我啊?」
他转首仰看,见是昨日的女孩,惊道:「是你?你怎麽来了?你认得路了吗?」
唐月裳提脚猛的踩踏他的屁股,怒道:「我怎麽来了?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我和你有仇吗?哎呀,轻些,好痛的。」
可恶的光头竟然敢叫她轻些,她更是用力地踩踢了,怒道:「我和你是天大的仇,永远也解不开的仇!」
虽然光头有在叫痛,不过,唐月裳却觉得他好像并不怎麽痛的。他扭首起来盯着唐月裳的双腿,此时唐月裳还穿着克斯蒂娜的裙,那裙边只到膝盖上一点点的,她此时居高临下,而光头却躺着,这一看,自然看到裙子里面的春光了,但愤怒中的唐月裳却一时忘记了这点常识。
光头偏问道:「咦,你是来取你的衣服的吧?你还穿着克斯蒂娜老师的裙子和衣服呢!那我把你的衣服给你,我们就没有仇了。」
「啊呀!」唐月裳惊叫一声,软坐在光头的臀部,双手按着光头的後脑勺,叫道:「你是不是什麽都看见了?」
他的头被唐月裳拉上按下的,额头和脸不停地撞在床垫上,他就断断续续地道:「看、看到、什、什麽啊?」
唐月裳道:「我裙子里面……」
「你、你说蓝白色、蓝白色的、内裤吗?我、我是看、看到了。」
唐月裳终於停止拿他的头去撞床垫,只是继续用她的双手按着他的头好一会,忽然把他的身体扳转过来,给了他两个耳光,她才道:「你这淫贼!」
骂了这句话,她感觉不对劲,她的下体敏感地感到所坐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某种东西越来越膨胀,越来越硬地压顶在她的娇嫩之处,她惊叫一声,惊觉自己竟然坐在了光头的胯上,用自己的羞处去压坐着他那根东西。
她立即跳了起来,瞄眼一看,果然,那泡讨厌的胯物竟然反应那麽剧烈︱︱果然是淫贼!
她撩起被子就盖在光头身上,道:「穿上衣服,我和你算账。」
光头猛的掀开被单,叫嚷道:「玛黛老师、克斯蒂娜老师!」
唐月裳背转脸过去,道:「你叫什麽,她们都不在这里。」
光头偏偏走到她背後,问道:「她们去哪里了?」
「我怎麽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唐月裳发觉他靠得太近了些,她又叱道:「别靠我太近。」
之後,她就没听到什麽了,她掉头过来看了看,只见那个光头在找什麽似的,东翻西瞧的,她就道:「你在找什麽?」
「我找衣服啊!玛黛老师和克斯蒂娜老师不知放哪里了,每次都是她们拿出来替我穿的,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他转过脸来对唐月裳说道。
唐月裳仍然红了脸,可她似乎因为看他的裸体不止一次了,这次她也就没有转过脸去,只是她不敢把眼睛往下移,她盯着光头那可笑的脸(就连睡觉也戴着近视镜),道:「你是笨蛋还是白痴?」
「笨蛋。」
「你……我被你气死了。」唐月裳走了出去。
光头就叫道:「你不找我算账了吗?我会背九九乘法表的。」
他见唐月裳出去了,他就又扑到床上,喃喃道:「一乘一等於一,一乘二等於二,二乘二等四……」
「穿你的衣服,白痴!」
光头正在背乘法表,一堆衣服就落在他的背上,他扭脸过来,惊道:「咦,你没有离开吗?我以为你离开了呢!你是怎麽找到我的衣服的?原来是放在外面,怪不得我总找不到了。」
「你废话什麽?穿上你的牛皮,我在楼下等你!」唐月裳丢出一句,就下楼去坐了。
她坐了一会,光头穿好衣服从楼上走下来,走到她的面前,问道:「要怎麽算账呢?」
坐在沙发上的唐月裳怒叱一声,娇体从沙发弹跳起来,一脚撩踢,把面前的光头踢在半空,然後她的身体飘闪起来,一双脚闪电般的连踢,那光头就如同一个毽子一般,被她不停地踢着,却不会落地,当然,光头的叫痛声也嚎叫不绝。
唐月裳踢了好一阵,终於一个大脚把光头踢到金鱼缸里,鱼缸粉碎,水溢地板,鱼儿乱跳……
唐月裳看也没有看,就又坐在沙发上,自语道:「看你这次死不死!敢夺去我唐月裳的初吻,就是如此下场,哼!」
「你说你是唐月裳?」
唐月裳听到这声惊呼,她也惊得转头去看,只见那光头已经站了起来,全身湿淋淋的,却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他那双眯眯的眼睛隔着近视镜凝视她,像她唐月裳是个怪物似的。
她怒道:「我就是唐月裳,怎麽样?你没死吗?」
光头猛摇头,道:「我不娶你,你一点也不温柔,爷爷说你是个很温柔的女孩,爷爷他骗我的。」
「谁要你娶了?等等,等等!」唐月裳在怒叱了光头之後,她就自言自语地拍拍自己的美额,随後也盯视着光头,声音有些发颤地道:「你不会就是要和我相亲的那个王虎吧?」
光头的身体一直,道:「正是,我就是王虎,倒过来叫虎王。」
「我要晕了!」唐月裳闭起双眼,靠在沙发上。
王虎知道她是唐月裳,也不跟她纠缠了,他道:「我洗澡了,待会见到爷爷,我会去跟他说取消婚约的,你也报了仇了,你走吧!我不要你做我的大老婆。」
「我呸!谁想做你这光头矮子的老婆了?」唐月裳睁眼瞪了王虎的背影,忽地又闭上眼睛,像是哭咽地叹道:「我真要晕了,爷爷,你为何要我跟这样的男人相亲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我这麽年轻美貌,又那麽地聪明,你竟让我嫁一个又矮又丑、又像白痴一般的男人!你还说你疼我?呜呜,打死不嫁!」
她睁开双眼,注视了一会浴室的门,渐渐地又闭上双眼,因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的,她这一闭眼,这整个客厅都静下来了,她就莫名其妙地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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