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恶犬!”
秦小官愕然地看着手中的纸,这宁苜蓿不仅给自己指明了宝库具体位置,还在最后提醒自己要小心潜伏的恶犬,好像还很深怕自己会失手一样。
秦小官不禁偷偷憨笑,将宁苜蓿的信收藏妥当后,立即往那藏宝处摸去。
不过宁家的主人似乎是比那通宝银号的主人聪明一些,知道在夜间,用狼犬来看门比用人稳当得多,只将那宝库的外面整整埋伏了八头狼犬,任凭你身手再敏捷,只怕也难以逃过这几头畜生的耳目吧。
不过有既然有了宁苜蓿的提醒,再加上比狼犬更锐利的耳目,秦小官怎么会被发现呢,他悄悄地由房顶潜入了进去。
琳琅珠宝行,果然琳琅满目。看着满物的奇珍异宝,秦小官竟然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好在这些宝物各有分类,秦小官依次看去,已经找到了首饰的收藏柜。
本打算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好好地背上他一大包,但是想起了那个给自己指方向的宁苜蓿,心头便觉得不太好意思了,只得改变主意,打算挑选几件这其中的名贵之物便罢手。
黄金、珍珠、水晶、玉石……挨着看了过去,虽然在秦小官眼中样样都是宝贝,但是想到林倩雪说的如若带回去的是“庸俗”首饰的话,秦小官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就吃不到她做的菜,这,就让书生感到犯难了。
庸俗?什么才不是庸俗呢?
黄金、宝石、珍珠……哪一样不庸俗!忽然秦小官的视线被一个古朴的小木匣子所吸引住了,这个木匣子约莫三、四寸见方,通体成褐黑之色,匣子周围已经被磨损得发亮了,看来必定是经过无数人之手。这木匣子没有多余的雕饰,只是在匣子顶上刻有四个秦篆小字:
乌血天饰。
秦小官根本不知道这什么乌血天饰究竟是何物,但是料想既然能入这宁家宝库,必定也算是珍品一类,便小心地将其打了开来。
令秦小官意想不到的是里面竟然是一幅木制的首饰!木头的发钗、耳环、镯子……甚至连胸针也有,其做工精细自是不必说了,更难得的是里面的这些木制首饰竟然隐隐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木香味。要知道这副木制首饰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光阴了,其原有的木头的味道早就应该挥发完才是,如何能千百年如故呢?
但是这当口哪里有时间让秦小官细想,他也不管这副木头首饰的价值了,只是打算将这匣子拿走,回船后送与林倩雪。因为秦小官看来看去,觉得这里宝物虽多,但要说不庸俗的话,就这木匣子里的东西还说得过去。
但秦小官一拿之下,却暗暗吃了一惊,那匣中之物竟然重若金石,根本不像木头一般轻盈。
“莫非是天然乌木?”
秦小官暗自纳闷,回想起以前在《异物志》上见过的一种有若石头般沉重、坚硬却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宝贝——乌木。这天然乌木产于地下,以古蜀国居多,乃是木材在地下经历万千年变化而形成的。只是,这副首饰,其色泽却比那天然乌木更要好上几筹,所以秦小官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出其材质,唯有回去再慢慢研究。
将这匣首饰收藏好以后,秦小官又顺便拿了一盒夜明珠,准备送与秦鲲。然后,他爬上了房顶,由原路退了回去。
当秦小官昏头昏脑地从沥水城外的河水中冒出来的时候,秦鲲已经等得是焦急不堪了。他一把将秦小官从水中拉上了小船,急急地说到:“二弟!可把大哥给急坏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要真那样的话,你叫我如何回去向弟妹交代啊!”
秦小官抹掉脸上的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兄弟在偷盗途中遇到了一点小状况,耽搁了一下,倒累大哥担心了!来,这是给大哥你带的珠子!”
秦小官说着,将那一盒子夜明珠递给了秦鲲。
“二弟你竟然得手了?”
秦鲲诧异地问到,“我见二弟几乎空手而出,还以为那地方看守严密,你没有机会下手呢!”
秦小官苦笑着说到:“兄弟亦不清楚究竟是否得手!宝库倒是进了,却只取了两件东西!大哥开船吧,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
于是秦小官便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告知了秦鲲,单单隐去了他偷窥宁苜蓿洗澡的一节,只说他揭开瓦片时出于好奇,听到了宁苜蓿和丫鬟的说话。
秦鲲听得秦小官给林倩雪带回去的首饰竟然是一副木头制品,惊奇地说到:“二弟!你是不是犯糊涂了?那木头制的东西再好看又能值得几个钱,你就这么拿回去的话,如何能讨弟妹欢心啊?要不,我看这盒珠子大哥就不要了,反正偷来的这几箱子黄金也已经足够了,你就拿去送与弟妹吧,总比那什么木头首饰要值钱吧?”
“不用了!”
秦小官笑着说到,“兄弟早有计较,自能让倩雪眉开眼笑,不劳大哥挂心了。只是在下这里有那宁苜蓿写给她那张郎的信,倒要麻烦大哥着人立即送去,二弟可是有意要帮上他们一帮!”
“哈哈!~”
秦鲲笑着说到,“我秦鲲做了十几二十年的盗贼了,却还从未听说主人家和盗贼合伙偷盗自己家,而盗贼更反过来帮忙给主人办事。嘿,这些事情不仅闻所未闻,而且只怕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二弟,你可真是个高人那,大哥也不得不佩服你了!嘿,尤其,对付女人,你可还真有一套啊!我想要是那宁小姐没有情郎的话,只怕早给你这手段骗到手了吧?”
“嘿嘿~”
秦小官干笑两声,掩饰了心头的尴尬。其实说实在的,对于那宁苜蓿,他并非丝毫没有想法,而且那宁小姐大胆、火辣的个性更让他觉得颇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不过既然人家心有所属,自己再不君子,也不能从中插上一手吧?而且,对于那个素未碰面的张逍,秦小官也有些些的同情感,就好像是回想到以前的自己一般。所以,秦小官干脆来个成人之美,岂不也是快事一件。
“大哥说笑了!”
秦小官岔开话题说到,“兄弟今晚跟大哥走这一遭,受益颇多,不过兄弟心中尚有诸多的疑问,要向大哥请教呢!”
“应该是大哥向你请教吧?”
秦鲲笑着说到,“我秦鲲再是厉害,也不过是盗尽人家财物而已。而二弟却是青出于蓝,不仅偷盗财物,还要连人家小姐也要一并骗去,真个是财色双收的好手段,大哥也是自叹不如啊!哈哈!~”
“大哥,快莫要取笑兄弟了……”
小船在芦苇丛中快速地前行着,秦小官与秦鲲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往回路赶去。路经中途的联络地点,秦鲲交代了他的属下如何处置晚上偷窃回来的黄金,并特别交代了人连夜将秦小官带的信送到那什么张逍的手中,明日再向他回报。
当秦小官悄悄潜回大船时,已经是夜半时刻。但是林倩雪舱房的蜡烛却还未曾熄灭,看来还在等自己哩。秦小官见到这情形,心头升起了一种温暖、幸福地感觉,摸了摸放在怀中的木匣子,决定给她开上一个小小的玩笑,逗她一逗。
于是秦小官悄悄地爬上了舱房,要看看林倩雪在做何事。
昏黄的烛光底下,林倩雪正坐在窗前的木桌旁边,体态舒闲,将一只手托起自己下额,一弯秋水薄雾迷蒙地双眼正痴痴地看着窗外,她似乎在回想着什么高兴地事,脸上洋溢着幸福地喜悦。
秦小官将木匣子用一根细线捆绑着,缓缓地放落在林倩雪的面前。但是林倩雪似乎沉思至深,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秦小官又将手中的线头抖了一抖,在她面前晃了几晃,林倩雪这才注意到了面前的木头匣子,将它拉了下来。
林倩雪猜想一定是秦小官回来了,变着戏法给自己开玩笑呢,正要叫他出来,却突然瞧见了木头匣子上的那四个字——
“乌血天饰?”
林倩雪惊呼到,睁眼张口,惊异不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所见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叫秦小官现身,只是将这木头瞎子如获至宝地捧了起来。
“天啊!”
林倩雪将这匣子端详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打了开,当她看见里面的那一副首饰时,更是显得异常的惊骇,低声说到:“原来果然是真的啊!乌血木,这样神奇的东西果然是存在的!”
林倩雪说着,便迫不及待地将两个手镯带在了自己手腕上,然后又将发钗也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那急切地样子,也和世俗女子见到珠宝的样子一般无异。
急急地将发钗插好后,林倩雪又开始戴那一对新月形的耳环,可是大概是太过心急的缘故,一时间她竟然戴不上去,这才想起了秦小官的存在,开口说到:“秦郎!你还躲在那里干嘛,赶快出来给倩雪把耳环戴上啊!”
秦小官从窗口翻了进来,笑着说到:“怎么,这才想起了你的秦郎了吗?”
“娘子啊,这木头首饰究竟是何种宝贝,为何连一向清高的林倩雪也禁受不住诱惑呢?”
秦小官一边温柔地给林倩雪戴着耳环,一边满心好奇地问到,想知道这木制首饰究竟是何神奇之物,竟然连林倩雪见到它也是两眼发光,变得跟一个寻常女子一般。
林倩雪仍然还沉浸在激动之中,欣喜地说到:“这乌血天饰天下间仅此一副,由乌血木打磨而成,据说乃是木匠宗师鲁班为夫人亲手所制,其中的玄妙之处,真是百般难述!秦郎你仔细看看,这些首饰可有一点斧凿过的痕迹!”
秦小官将林倩雪的耳环仔细地看了一番,也觉得事有蹊跷,说到:“的确是没有丝毫斧凿过的痕迹,只让人感觉其浑然天成,绝非人力所为!不过,若不是人力所为的话,又这么会如此的规则呢?莫非真如你所说,乃是鲁大师所做,否则,这造型如何能够穷尽自然之妙啊!要是那样的话,就算这只是一副普通的东西,也必定是价值连成啊!”
“鲁班所做之物,怎么回普通呢?”
林倩雪悠然地转过了身,对着秦小官说到:“连秦郎这傻书生也知道努力地讨自家夫人欢心,绝不送那些庸俗之物与我,鲁班又怎么会送普通之物给他的夫人呢?你想必知道乌木吧,乌木本已稀少,而这乌血木乃是乌木之精,更是少之又少!你不要看这乌血木黑乎乎的不起眼,可是它一旦戴在人身上,就会慢慢地受人的血气所染,变得红润如血,温润如玉,所以才叫它乌血木。虽然好的玉石长期佩带亦会逐渐变得温润,但是比之这乌血木,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而且,这东西还会自己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比之那些香水之类,更天然纯净,耐人寻味……”
“好了,好了!”
秦小官见林倩雪神采飞扬地说着,似是没完没了,便打断她说到:“这首饰的种种妙处你以后再慢慢告诉我吧,但是我却知道它的一点坏处?”
“坏处?”
林倩雪问到,“有什么坏处啊?这东西可称得上首饰中的至宝,哪里还有什么坏处!”
秦小官笑着说到:“这东西最大的坏处就是让我家娘子由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女子,变成了一个见到宝贝就两眼发光地世俗女子了!”
“你,你坏死了!”
林倩雪笑骂到,用手不住地擂着秦小官的胸膛。而秦小官却顺势将她揽在了怀中,俯身对着林倩雪两片红艳欲滴的双唇印了上去。
“唔~~”
林倩雪亦热烈地回应着,配合着书生动作,努力地挣扎着,似乎要从衣裳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与秦小官更密切地结合在一起。
秦小官轻轻地咬着林倩雪的小耳,低声细语道:“倩雪,真难得看到你做一回世俗的女子哩,今夜定然要你知道做那世俗女子的种种妙处!”
林倩雪感受到秦小官的大手温柔地抹过自己的后背,渐渐褪去自己的衣衫,呢喃道:“世俗便世俗吧!在秦郎的身下,人家只能随你摆布,哪里还能清高呢!只是,今夜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取我的首饰哦!”
“恩~~”
“嘤……”
于是,这大船,连同清河的水,又开始悠悠地荡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细波荡漾的春夜。
失眠的人中,又多了一人,这便是秦鲲。他感受到这奇异的晃动,再听得那销魂的莺莺燕语,无奈又佩服地说到:“哎,我这二弟,果然是非常人啊!本来以为睡这豪华大船的滋味不错,哎,还不如我那小渔船清净!”
翻了翻身,秦鲲将被子扯过了头顶。
薛小怜的脸更红了,在欲望和惯性的驱使下,她又一次将耳朵贴在了舱壁上。
忒温存,傍玉郎,云情雨意魂儿漾,怎不让人满心欢畅!
林倩雪在爱郎的身下,婉转承欢,俏脸春醉,晕晕红潮,哪还管船上余人作何感想。而就在她春潮涌动之际,她身上所佩带地那些乌血天饰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逐渐变得温润而有光泽了,而其颜色也由乌黑之色往那血红之色转变,便如那久旱未逢雨露的少妇——
在巫山云雨的滋润下,逐渐伸展春姿,浑身都散发出诱人的红晕!
只是激情之中的秦小官,却哪里能注意到这其中的细节,直到两人畅游完巫山一十二峰,浑身雨汗淋漓之时,秦小官才惊异地发现了这个变化,说到:“倩雪!你的首饰,怎么都变颜色了!”
林倩雪正将滚烫的身子蜷缩在秦小官的胸膛上,不住地磨蹭着,说到:“人家那会儿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首饰是乌血木所制,会随着佩带之人的气血所影响。刚才,人家被你那般折腾,浑身气血翻滚,这乌血木被气血所浸,便有了感应,才会变得跟红色暖玉一般,温润细腻,而且馨香怡人!”
秦小官邪笑着,在林倩雪的身上嗅了一嗅,笑着说到:“果然是馨香怡人,浸人心脾啊!不过,你那首饰怎么让人感觉跟个吸血蚂蝗似的,吸人血气就红润通透!”
“去你的!~”
林倩雪娇嗔道:“乌木本就有驱邪避凶之功用,而这乌血木却更胜其几筹不止,不仅可以因人气血而变化,还可吸取瘴毒之物,使其主人免于毒害!这其中的诸多的妙处,只怕那收藏的宁家人,也不知道吧?”
秦小官纳闷地问到:“既然人家收藏的人都不知道,你却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我怎么不觉得你是一个古董行家呢?”
“哼!这些可都是芸姐告诉倩雪的!”
林倩雪仰起了头,笑颜如花,说到:“芸姐是倩雪见到过的最有见识的人物!倩雪听她讲了很多离奇的故事,也长了很多的见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秦小官见林倩雪那钦佩的表情,打趣她说到:“莫非那白潞芸比你家秦郎更见识不凡?还真是个‘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的女状元薛涛不成?”
林倩雪道:“或者芸姐还真是个女中状元!至于秦郎嘛,呵呵,你的见识若能跟上你的手段便好了!那样的话,兴许芸姐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她的眼光可比倩雪高多了!”
“真是奇怪!”
秦小官愕然道:“为何要让她对我另眼相看?听你说她连那些王孙公子都看不上,必定是眼高于顶,我何苦去触她那硬钉子呢!何况我有倩雪相随,已经是此生无憾了!”
“此生无撼了,真的吗?”
林倩雪将秦小官的面相仔细瞧了瞧,哧哧地笑道:“秦郎休想骗得倩雪!似你这面相,正是芸姐所说的那‘面带桃花’的男人!眼睛圆、水汪汪的,眼神飘浮不定,最是爱煞佳人美女;笑时呈弯月眯眯眼,双眼皮暗藏风情。这样的男子,最是不老实哩!何况,再听听你那名字,秦小官,一听就是个招惹胭脂是非的浪情书生!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无憾了?”
“哪里,哪里!”
秦小官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岔开话题说到:“倩雪难道不想知道相公是如何替你盗来这稀世奇珍的吗?”
林倩雪伸了伸腿,将身子再往秦小官的胸膛上挤了一挤,笑着说到:“人家自然想听!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你在一起后,竟然连觉也不想睡了!芸姐说,你这般面带桃花的男人,虽然逗女人喜欢,但是却,呵,多半是‘银样蜡枪头’!幸好,秦郎是个例外!看来,倩雪是需要再多几个姐妹来接替我,不然,我可没时间去睡觉了!”
“恩,这主意也不错……”
两人笑着磨了一阵的嘴皮子,秦小官将晚上在宁家遇到的情况跟林倩雪讲述了一番,亦省略了他偷窥宁苜蓿洗澡的一节。
对于宁苜蓿的遭遇,林倩雪果然极为同情,并且将秦小官的“侠义”之举好好地称赞了一番。不过,心细如法的她,还是敏感地问了一句:“秦郎啊,不知道那宁家小姐的模样儿如何呢,是否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呢?”
秦小官怎么会上当,故作愕然之状,说到:“这,我怎么知道啊?君子不欺暗室,人家又是名花有主,我怎么会做那偷窥之事呢?只希望她那张郎见到信笺后,能及早与她会合,共结连里!”
“希望?光希望有什么意思呢!”
林倩雪大概是受到秦小官侠义的感动,兴奋地说到:“自然是要‘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嘛!所以,明日倩雪要亲自出马,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
秦小官不禁汗然,说到:“你可别得意忘形了,你现在可还是个江洋大盗的身份哩!何况,你又不是女飞贼,你凭什么去成全人家啊,小心自身不保!”
林倩雪并不回答,望着秦小官的眼睛忽然变得柔情如水,尽显万般柔情,她轻轻地抚着秦小官的胸膛,柔声说到:“倩雪当然是自身难保!不过,人家不还有一个好相公吗?秦郎这么有本事,总有办法带倩雪去吧?小小的一个沥水城算什么啊,就算龙潭虎穴,倩雪也不用惧怕,因为……”
“因为”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林倩雪已经用行动来诠释了她的理由,她那惊风杨柳腰轻轻荡动,便是钢铁也要化成绕指柔,何况这情欲难禁的书生呢。
于是,一阵春风从船上蔓延开来,清河两岸的梅花又一次绽开了。
一脸痛苦地秦鲲不得不再翻了一次身,无奈地说到:
“哎!我的好二弟啊,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呢?就算大哥去逛窑子,也没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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