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最后几天,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果然是年关那,似乎一年的事情都忽然挤到了一起。
秦小官详细地与秦鲲和齐丐交代了对付丁直和他的翻江帮的诸多事项,并为他们分析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才将两人送走。并且秦小官还特意嘱咐齐丐陪同秦鲲一起回秦鲲的鲲龙帮分舵。他可不想自己还没将翻江帮算计到,却反被别人提前算计,先对秦鲲下手了。所以,秦小官一再提醒秦鲲亦要同时防备着翻江帮的暗算,谁能保证这些人就想不到这些歹毒的伎俩呢?
秦小官知道,只要将丁直一除,翻江帮也就等于完了。毫无准备,群龙无首的帮众,决计抵挡不了秦鲲亲率的船队、蓄势已久的猛烈袭击。
只要翻江帮的总舵一旦沦陷,其余的分舵自然会土崩瓦解,到时候秦鲲要将之接管过来,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现在的江湖中人,还能讲什么义气呢?就好想盐帮的冯老大,他被尤老大所取代,正是说明了在利益面前,一般人都不会顾及什么义气了。所以,只要给那些翻江帮的分舵舵主们尝点甜头,他们自然就乐意为鲲龙帮卖命了,至于丁直的死,谁还会去拼命给他报仇呢。即使有一两个负隅顽抗的,也已经不足为惧了。
最后,就是如何收拾残局了。
由秦小官布置,齐丐等人出手,料想是不会有机会让丁直逃脱的,所以也不会留下什么话柄给其他江湖门派的。当然,若是鲲龙帮歼灭了翻江帮的话,必然会有一些门派出来闹事的。由于没有什么刺杀丁直的直接证据,那些所谓的大门大派是不会出来公然指正的,应该只有一些小帮小派跳出来捣乱的,这些帮派,自然是受了一些暗中势力的指使的。
当然秦小官自然不会建议秦鲲去跟他们理论,更不会任凭他们联成一气,他会连同齐丐及丐帮可以动用的一些力量,将最先出来的跳梁小丑以狠辣的手段将之灭掉,来一个杀一警百。
当这些小门派见识过鲲龙帮的真实实力后,他们自然就会老实了,免得惹祸上身。而那些大门派呢,也只会隔岸观望,绝对不会把自己推向争斗的。
然后,毫无疑问,通过秦鲲的的整治,鲲龙帮就会独霸长江沿岸的码头、运输,逐步完成统一水上航运势力、走私的构想。
那时候,秦小官也就可以放心地借助秦鲲的势力,将自己的生意逐渐做大。同时,亦可以开始资助齐丐,帮助他在丐帮中迅速培植效忠自己的势力,既而除去丐帮中的异己势力,登上帮主之位。
对付这些叫花子来说,钱就是最好的兵器。只要有大量的金钱做后盾,他定然能帮助齐丐买通丐帮的一些支柱人物,让他们拥护齐丐这个帮主亲传弟子,“名正言顺”地坐上帮主的位置。
计划之中,好像并无偏差。
秦小官觉得,在他的计划之下,自己的两个结义弟兄完全能成为雄倨一方的霸主,虽然其中的过程也许会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一点。
筹划好秦鲲的事情后,秦小官将思绪转回了自己的身上。
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和林倩雪等诸女一同前去城外的别院了。在此期间,秦小官就要静下心来为薛小怜医治脸蛋,也还要为那“天下第一淫人”慕容白续接经脉,而自己的第一批“长相思”也应该正式出售了。
看来自己要挨上过年,的确还要劳累上好一阵子呢。
然而,这些都不是秦小官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事情,却是白潞芸意图谋害监察使的事。要知道谋害钦差的后果,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这些有皇命在身的钦差一旦遇害,就不知道究竟要株连进多少人。而且,监察使身边,定然有厉害的大内高手护航,不然的话,月娥也不会遭受毒掌之伤了。
但是,他却偏偏无法劝止住白潞芸,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虽然他亦佩服白潞芸的确智计过人,而且擅于应变。但是如果要谋害钦差,秦小官实在不敢相信她能否成功,而且即使侥幸成功,她们又如何全身而退呢?
种种疑问,缠绕在秦小官心头,纠结愈深。
忽然之间,秦小官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让玄空道人来教授自己一点厉害的武功,因为他看得出来,那道人的确身手不凡。当然,现在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现在,秦小官觉得,即使自己有着诡异多变的百兽之体,过人的计谋,还有通玄的医术,也始终无法完全保证自己心爱女人的周全。若是白潞芸或者月氏姐妹让人给杀了的话,秦小官的医术能让她们起死回生吗?那时候,他觉得,自己除了仰天长叹,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秦小官自然不会任凭事情向如此恶劣的方向转变,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暗中助白潞芸一臂之力,最好到时候再借用上齐丐的身手,再不济的话,好歹也好掩护着白潞芸和月素、月娥三女离开。尤其是月娥,纵然她那时候已然伤口痊愈,只怕也难以经受住激烈的打斗的。
想到此节,秦小官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现在,他觉得自己首先应该先将林倩雪等五女安置下来,待自己全无后顾之忧的时候,再想尽办法暗中助白潞芸度过即将到来的难关。
主意既已打定,秦小官决定让五女早做收拾,让她们最好明日就搬至城外萧素仙所留下的那座别院去。愈早离开国色天香,秦小官心里就愈塌实。
“秦郎,你快过去看看,月娥姑娘现在醒了,但是却不住地说着胡话呢!”
宁苜蓿急冲冲地闯了进来,拉着秦小官就往外走。
“苜蓿,你说清楚一点,月娥姑娘究竟怎么了?”
秦小官心中惊道,“照理说月娥醒来就应该没事了,怎么会说起胡话来了呢?”
宁苜蓿的脚步并没有缓下来,一边拖着秦小官,一边说到:“要是苜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还需要你这郎中呢!总之,月娥姐姐现在可是在说胡话,你去看了就知道究竟怎么了。”
秦小官心道,宁苜蓿说得也对,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看过才能明白的。
刚一走进月娥的屋子,秦小官就见月素红着眼睛迎了上来。
月素急切地说到:“秦先生,你快去看看吧,月娥她究竟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在那里低声胡言乱语呢?不会会是出什么状况了呢?”
月素大概是想起了秦小官那诡异的医治方法,担心月娥现在的情况跟那有关。
“月素姑娘,莫要过于担心。”
秦小官安慰着月素说到,“待在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料想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正如秦小官所料想,月娥的确没有什么大碍。月娥的额头微微发烫,但是脉象并不紊乱,应当是受了风寒侵染所至。
“月素姑娘放心,她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其它问题的。只是,这样一来,月娥姑娘就要多休息几天了。”秦小官说到,让馨香去准备热水,让薛小怜赶紧去拿一坛酒来。
“原来是风寒所至呀。”月素略微轻松了一下,说到:“这也难怪,这几夜天气如此寒冷,想必妹妹受伤后身体虚弱,才被风寒所侵的。对了,先生,月娥究竟还要多少时日长能康复呢?”
“若无其他意外的话,多则一个月,少也要二十天,月娥姑娘才能完全复原。”
秦小官据实说到,心中猜想莫非月素和白潞芸还想借助月娥之力吗?只是如今月娥身子这般虚弱,又感染了风寒,只怕不能随她们去冒险了吧。
不过,月素的表现却恰巧月秦小官所想的相反。她听见月娥至少还要二十日才能复原,竟然隐约之间有点高兴之意,说到:“妹妹身体如此虚弱,就让她多休息一阵子吧。对了,秦先生,月素还有一个不请之求,不知道先生能否答应?”
“月素姑娘何必见外,但说无妨。”
秦小官看见月素的表情,知道她并非是想借助月娥之力,反而是想让她置身事外,尽量不要参与到此事中来,由此可见,月素不仅极其地爱护自己的妹妹,更透露出她对这次谋害监察使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信心。
月素看了看兀自在床头低声说着奇怪言语的月娥,说到:“先生,月素是想让月娥跟着先生去城外的别院住上一阵子,那里环境好,让妹妹好生在那里修养一段时间。更何况,有先生在一旁照料,月素也就放心了。”
秦小官自然知道月素将月娥送去城外的别院,绝对不是为了那里什么环境好,只是要让她避开这里的即将到来的祸事。不过秦小官也不想月娥再出什么闪失,点头说到:“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月素姑娘就不要客气了。在下必定竭尽所能,将月娥姑娘照看好的。不过,月娥姑娘现在伤口未愈合,需得过上三五日才能将他送至城外别院,以免牵动了伤口。”
月素点了点头,见秦小官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头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解决了妹妹的事情,少了后顾之忧,她才可以了不牵挂地跟随着白潞芸去谋划那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话刚说完,馨香和薛小怜都一同走了进来。
秦小官见薛小怜竟然拿了一坛子上好的女儿红,不禁哭笑不得,说到:“小怜,你手中的那坛酒可是至少有着十年窖藏的女儿红啊!这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这么说,这酒不是拿给先生喝的了?”
薛小怜笑道,“小怜也是没有办法,我去问管酒窖的人索取。他一听是秦郎你要,就非得给我塞上一坛子女儿红,说是这酒才配等上秦先生。既然如此,那还要小怜再去换一坛子吗?”
“算啦,兴许用的酒好,治疗的效果也就好呢!”秦小官说着,将坛子的泥封打了开,用毛巾蘸湿,然后在月娥额头上轻轻地敷着,并且小心地擦拭着,要以酒力来为月娥驱除体内蓄积的寒气。
然后,秦小官又对月素说到:“还要劳烦月素姑娘将月娥姑娘的背后也如此小心地反复擦拭一会儿。如此就可以借助酒中的热力,将月娥姑娘身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在下,嘿,就先回避一下了。”
月素本想说,反正我妹妹的身子也让你给看了个饱,这刻你倒还回避什么呢。不过,她很快明白了秦小官的想法,毕竟此处人多,他一个男子来做这事,的确是不太合适。于是,月素说到:“那就请先生在外面稍候片刻,月素这就为妹妹擦拭身子。”
“月素姑娘千万要小心她的伤口。”
秦小官提醒了月素后,这才走出了屋外,让月素等人用美酒为月娥擦拭背后的部位。
待一盏的工夫后,秦小官复又回到了屋中。而月素诸女,已经为月娥小心地擦拭完身子了。
兴许是用的好酒的缘故吧,当月素为她擦拭完身子不久,月娥的情况很快就有所好转了。不仅说胡话的声音逐渐开始转小,额头也慢慢地回复了正常,不再如刚才一般发烫了。
秦小官伸手摸了摸了她的额头,终于放心了。
“不愧是窖藏十多年的好酒,果然是见效快哩!”
秦小官笑道,“现在月娥姑娘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大家也不用担心了。”
月素看见月娥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熟睡了去,知道秦小官所言不假,月娥现在的情况的确已经好转了。便也就放下心来,开始和林倩雪等诸女谈论起其它的事情来。
秦小官想起薛小怜脸蛋的事情,便笑着对月素说到:“月素姑娘,在下曾听人谈及姑娘妙笔丹青,以至大师境界,在下想请姑娘为我画一张美人面,不知道姑娘肯否赐笔呢?”
“美人面?”
月素笑道,“此处俱是美人,小女子却不知先生要月素画谁的‘面’呢?不过,对于小女子的画艺,先生倒是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初窥画道门径而已了。”
秦小官笑道:“虽然此处俱是美人,但是却只画一张脸面,还要将这里的美人尽数包含其中。”
月素笑道:“先生这不是在考教我吗?要让月素将一幅画中尽含此处的美人面,这究竟是考教还是为难小女子呢?”
秦小官笑而不语,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张纸,然后递给了月素。
“林倩雪的鼻子,宁苜蓿的嘴唇,月蛾的眉,月素的脸,柳琦琦的眼皮。”
月素将手中纸上的字念了出来,说到:“先生,小女子已经明白了,原来先生是想用众位美人脸上最美丽的部分,组合成一张绝代风华的美人面呀。好,果真是有点意思哩!”
“那就有劳月素姑娘了!”
秦小官笑道,“姑娘要在哪里画呢,在下好去为姑娘准备纸、墨哩。”
“就在此间吧,也免得让先生的众位娇妻都要随我一起移步至别处了。”
月素说到,开始着人准备纸、墨、笔、砚,她当然不会让秦小官去准备了,说到:“先生就在旁边稍微歇息一下,喝上一会儿茶,月素立等就好哩!”
待丫鬟将这些东西准备齐全后,月素便开始提笔动手作画了。
秦小官虽然不是深喑丹青一道,但是却有颇懂其中的道理。他见月素那起笔的凝重姿态,还有她那专注的神情,浑然已忘世间外物的神态,就知道传言非虚,月素的画技的确已经登堂入室,俨然有大家的风范了。
几乎一提起画笔,她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她将周围的一切变化悉数忘记了,全神沉醉在自己那丹青勾勒的世界中。
这一刻,她的心中只有她的笔,她的画。
秦小官忽然觉得月素的表情很是熟悉,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思索了一会,他才恍然大悟,却是先前自己与林倩雪初遇的时候,当她完全沉醉在她那奇妙的琵琶佳音中的时候,她亦是这样一副超越外物的神情。
难道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了秦小官心头。丹青与音乐,本是完全不同的技艺,为何到了一定的层次后,竟然隐隐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一般呢?秦小官虽然说不上这种联系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至少看得出来,在林倩雪和月素全力施展自己才华的时候,他们不仅忘记了周遭的事物,更是连自己也一并忘记了。
莫非,要在一个领域中达到高深的境界,就要将心神超然外物,甚至连自己也一并忘记吗?但是他知道即使自己却问林倩雪和月素两人,也终究是找不出答案的,因为她们也只是在无意识中,就进入了那种奇妙的境界,若是刻意为之,就只会落了下乘。
没有丝毫的怀疑了,秦小官知道,当月素收笔的那一刻。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必定是一副完美的佳作。
现在,月素的下笔的姿态已经由凝重逐渐转为轻盈,脸上也换作是一副举重若轻的神态。而她手中的画笔已经由粗犷的“大毫”换作了玲珑的“小描笔”,并且运笔愈来愈快,愈来愈轻盈。
大凡平常之人作画,往往是先快后慢,最后才用小描笔来仔细修饰,以弥补先前粗笔勾勒的留下的诸多缺憾之处。以此等方法做画,最后往往落如下乘境界,顶多是求得一个“形似”而已,因为先前的粗笔勾勒,正是图画的神韵之所在。而月素作画,却明显与常人不同,乃是先慢后快,先勾勒出神韵,然后再完善形态,力求形神俱备。
行家出手,自然与众不同。
“好了,月素总算不负秦先生之托,完成了这副劣作了。”
月素将手中的笔放在了笔架上,小心地将扑在桌上的宣纸拿了起来,先自己端详了片刻,说到:“还好,总算还能有几分相似之处。”
众人这才知道月素已然完工,赶紧凑过来仔细观赏。
雪白的宣纸之上,一个美丽得近乎完美无瑕,让人感觉窒息的女子跃然于上。无可否认,月素的画工已然高超至让人无可挑剔的地步,因为在这众人面前的这张“美人面”,不仅美至完美,更让人觉得颇有几分熟悉之感,那正是从这几位女子面貌而来的神似之感。
“如此神韵、姿容俱臻至极限的美人面,可真是千金难买啊!月素姑娘,在下可不知究竟应该如何感谢你了。”
秦小官感叹道,接过月素手中的画,看了又看。如此佳作,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月素微微一笑,说到:“先生何必如此客气呢,应该说先生刚才给月素这张纸上面的搭配奇妙,也亏得先生能想出这般美妙的构思。只是,这样的可人儿,却永远只能存在与纸了,世间却哪里去找如此完美的女子呢?至于先生要感谢月素的话,就请先生照顾好妹妹吧,过几日她到别院后,一切就拜托先生和各位姐妹了。”
“月素姑娘尽管放心。”
秦小官笑道,“照顾月娥姑娘,此乃是分内之事。即使月素姑娘你不吩咐,在下也应当尽心尽力而为。不过,要说这纸上的美人面吧,在下求月素姑娘画这么一幅画,却不是用来欣赏之故。在下所想,正是要将这张美人面展现在一位女子的面上。现在,有了月素姑娘的这画,在下已然信心十足,料想过不了多久,月素姑娘就能见到一张活鲜鲜的美人面了。”
“先生这构思固然是妙,不过只怕若要尽现这画上的神韵,绝非易事吧?月素愚昧,却不知先生要如何展露这张美人脸呢?”
月素不解地问到,似乎不太相信秦小官有什么办法让这张脸面“活”过来。
“姑娘有你的画笔,在下自然也有自己的‘画笔’。月素姑娘你以纸作画,在下就以人脸作画,纵然不能如姑娘一般形神具备,也能求一个形似吧。”
秦小官说着,指了指薛小怜,笑道:“小怜就是在下的画纸。就让她的脸上绽现出这张极美的美人面吧,小怜已经为这张脸面等待了将近二十年那。现在,是时候让她彻底告别以前的所有痛苦了。”
薛小怜见月素仍然是有点疑惑不解的样子,便毫不避讳地说到:“月姐姐,你还不知道,小怜现在这脸皮,只是一张面具而已。其实,小怜一生下来,就上一张‘鬼见愁’的阴阳脸,后来得遇倩雪姐姐和秦郎两人,才知道原来我这脸面并非就永远无法改变。秦郎来向月素姐姐你求画,正是要照着这张画,为小怜重新做一张脸面哩!”
“重做脸面?”
月素骇然地看着秦小官,不肯置信地问道,“秦先生,小怜说的是真的吗?人的脸面都是可以换掉的吗?”
“情况当然会比月素姑娘想象的要复杂一点了。”
秦小官点头笑道,“毕竟人的脸面不同于面具,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下来换掉,必须得用钢刀来揭下来,然后再重新换上面皮。这其中的过程,自然是很复杂的,并且也不是一次就能完全完成的,但是,按照此等方法,却是完全有可能成功的。这情形就有点像给你妹妹治疗肚子上的掌伤一般,虽然其过程更复杂更精细了许多,但是道理却是大致相同的。”
月素越发不能够了解秦小官了,她觉得这个奇异的郎中所想的、所做的,似乎已经完全超越了她想象的极限。虽然以月娥的情况看来,秦小官给薛小怜换脸的事情很可能会成功,但是月素却依然觉得极其不可思议,秦小官的医术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这般神奇至诡异呢?
月素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便开口问到:“秦先生,恕月素无礼,小女子实在想知道先生的医术从何处学来,为何神奇至斯呢?”
因为她觉得秦小官的师承也许会是一个秘密,所以月素才如此小心的问到。
秦小官上前一步,来到月素的面前,低声说到:“月素姑娘还记得先前你说的‘刮骨疗毒’吗?在下的祖师爷,正是为关云长刮骨疗毒的人。”
“原来是他!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月素惊道,因为她知道华佗的医术传说早已经失传了,但是,秦小官所表现出来的玄妙医术,却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除了神医华佗,却还有谁能有如此通神的医术呢。想通了此节,月素点头说到:“难怪,以先生的医术来看,的确只有他的传人能有这般的道行。”
正说着,屋里面传来一阵低声的呻吟声,正是月娥的声音:“恩,哎哟,好疼啊……咿,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呢?”
月素听见妹妹已经醒转过来,连忙移步到了月娥的床前,欢喜地说到:“妹妹,你终于醒了啊,可把姐姐给吓坏了!还好,醒了就好啊!”
“姐姐,月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月娥低声地说到,又稍微使劲地闻了闻,“姐姐,究竟是什么味道啊,这么难闻,而且好像从我的肚子处发出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肚子还这么疼。——姐姐,你告诉我,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月素看见妹妹那紧张不安的神色,连忙安慰她道:“妹妹莫要惊慌,没事的,没事的!都是秦先生,把你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还医治好了你的掌伤,所以,你会没事的,休息上一段时间,你的身子就会完全复原了。你刚才闻到的那味道,是你伤口处的药水味道,没什么的,过段时间秦先生给你配置点药水,洗个澡就完全没有了。”
“真的,真的没事了?”
月娥有着重获新生的兴奋神采,说到:“可是月娥明明记得中了那个死太监的‘催心掌’,并且被他的掌毒侵入身体,那毒性不是无药可解的吗?怎么,怎么,我现在居然还活着呢?”
“这都是全靠秦先生了,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救治你,只怕,你就真的见阎王去了。”
月素心情大好,笑着说到,“催心掌的毒性不可解救,那都不过是骗人的,秦先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替你解了毒性。所以,你应该好好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才行啊。”
“一盏茶的功夫?至少也有三盏茶的时间吧,月素姑娘可真是会抬举在下了。”
秦小官笑道,“至于感谢的话,就等月娥姑娘身体痊愈了在说吧。至于那什么催心掌的毒,的确是无药可解,不过在下取巧,将毒性转移到别处去了而已。”
月娥兴许还不明白秦小官所谓的“取巧”是什么意思,不过月素却显然明白秦小官所指,笑道:“那先生将催心掌的毒转移到哪里去了呢?”想起秦小官当日把切割下来的带着手掌印的肉包起来带走了,月素也不禁奇怪他究竟有什么用处。
秦小官笑道:“已经转移到酒坛里面去了,在酒里面泡着哩!那掌毒可是个好东西呢,兴许哪天还用得着不是?”
秦小官自然能用得上那个阴毒的掌印,而且有大用处。不过,秦小官现在自然不会说,想想那掌印中的毒性,要是经过秦小官再配制以其它毒药炼制一番的话,岂不是比原来的催心掌更毒辣?到时候就不是催心,而是催命了。
月娥还有点不太明白秦小官的言行,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确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对秦小官说到:“秦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月娥只有日后再找机会报答了。”
“月娥姑娘言重了,治病救人都不过是医者本分之事,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秦小官见月娥已经醒来,并无大碍了,便起身告辞说到:“那月娥姑娘就好生修养,以在下看来,至少还要二十天时间方才能复原,还望姑娘不要随意妄动,以免牵动了伤口,到时候就不那么容易痊愈了。两位姑娘,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在下便是。”
月素这刻也正想跟月娥谈谈将她送至城外的事情,因为涉及到合欢门的机密,她自然不能在秦小官等人面前谈论。便起身将秦小官和林倩雪等人送至了楼下。
不过,月素自然不知道,秦小官其实已经大致了解了她们的动向,不过不清楚她们最后的计划而已。
带着五女回到屋中,秦小官说到:“众位夫人,我打算早日搬去城外的别院。一来那里比较清净,可以安心为小怜医治脸蛋,这二来嘛,几位也可以在城外透透气,享受一下城外的宁静生活,感受一下山野之趣。若是五位娇妻无甚异议的话,就请尽快收拾行李,我们明早就出发前去城外。”
“能不能换着后天去城外呢?”
林倩雪笑道:“倩雪以为,姐妹们都还要一天的时间去城里采购一番吧?”
林倩雪的话正说进了其他四女的心坎里,她们纷纷出言附和。
秦小官知道多挨上一天也无甚紧要,便点头说到:“好吧,那我们就后天出发吧。不过,秦郎身上的钱上次全给三弟买盐巴垫付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柳琦琦从柜子中取了一个包袱,从中抓了一把珠宝、首饰,说到:
“秦郎放心,琦琦早就给众姐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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