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制秘药 兽体逞欢场 第八十七章 挑是非 两派初交锋

  一群人尽兴而归,回到别院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刻。

  林倩雪等五女已然是疲惫不堪了,哪里还有兴趣为秦小官精心准备晚餐,匆匆地吃过了胡乱准备的晚饭便躺上床休息去了。秦小官并没有忘记给慕容白治伤的事情,将扛回来的死熊的筋给抽了出来,然后泡入了药酒之中。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小官一人去了慕容白的房间。

  由于慕容白的身体乃是旧伤,秦小官又不是初次遇上这续接全身经脉的事情,自然不敢操之过急。准备先从慕容白的腿脚开始,先给他的脚筋等续接上,看看其效果再来决定如何医治他身上的其它部位。

  待麻醉完毕后,秦小官小心地将慕容白的后足跟皮肉切开,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生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慕容白的经脉竟然已经全部断裂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几乎没有一截能超过两寸的。而且,由于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里面的经脉都已经萎缩了,再无法继续用了。看来,就算先前白潞芸找到一个先天高手,肯牺牲功力为慕容白治疗,也是无济于事的。

  秦小官愤怒之后,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将注意力转向慕容白的脚后跟上,决定先将他的脚治好了再说。

  很显然,慕容白的经脉已经全然无法再用了。续接,变成了重新换过。看来,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了。秦小官将准备好的熊筋取了出来,一根一根地为慕容白接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想起当日谈寂救治自己的事情,全后竟然花费了十几二十天的时间,秦小官心头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感激。同时,秦小官亦暗自痛恨那下手之人,就算他与慕容白有什么血海深仇,一刀杀了便是,何故还要让慕容白经受二十年的痛苦呢?

  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秦小官这才终于将慕容白脚上的经脉完全给接上了。由于受麻药的药性时间限制,再加上担心后果会不太理想,秦小官只得就此打住收针,准备过两天看看效果再说。

  想到此处,秦小官决定明日再回城一趟,一来向白潞芸说说慕容白的情况,也看看从她那里能不能找到一些对慕容白下手之人的线索,因为若是这人一天还在的话,不仅对慕容白还有白潞芸,都是一个潜藏的巨大威胁。因为这人的功夫和智计,都俱是上上之人,若是这么多年他仍然在暗中搞鬼的话,只怕的确是非常的恐怖。

  于是,天刚一亮,秦小官就一人回城去了。

  秦小官刚至国色天香大厅,却见萧素仙笑着迎了上来,说到:“秦公子,这两日在妾身的别院中,你和夫人都可还住得习惯么?”

  “有劳萧妈妈挂心了!你的那别院,一切甚好。不仅环境清净幽雅,四周风景又是如此怡人冶情,在下和夫人都是极其欢喜的。”

  秦小官笑着说到,正准备向萧素仙说说慕容白的情况,却听见萧素仙道:“不知道公子现下有空没有,妾身想请公子到‘萧佾苑’坐坐,妾身和潞芸还有事情想麻烦一下先生呢?”

  “可是为慕容叔伯的事情吗?”

  秦小官担心隔墙有耳,于是轻声说到:“在下也想和两位说说叔伯的情况哩。”

  萧素仙点了点头,说到:“公子这心思,转得果真是快。既然公子已经明白了,那就请跟妾身一同前往吧。”

  萧佾苑原本就是情净之地,今日就更清净了,连一个侍侯的丫鬟也没有了。

  秦小官心道,莫非白潞芸终于信得过自己,要将她的计划合盘告诉自己吗?但是,这好像说不过去啊,毕竟这可是涉及到她们门派生死存亡的事情,就算白潞芸再信得过自己,也决计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这样一个“外人”的。但是若只是要和自己商量慕容白的事情,似乎就根本没必要搞得这么严密了,毕竟除了白潞芸和萧素仙以及自己,就再无人知道慕容白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这个事情了。

  既然自己始终猜想不到其中道理,秦小官便索性什么也不想,且看白潞芸和萧素仙究竟要与自己说些什么事情了。

  当秦小官来到萧素仙的小楼前,白潞芸看来已经在那里久候了。她从屋中起身迎了出来,对秦小官说到:“秦先生,请!”

  白潞芸的西域混血血统让她看起来依然是那样的迷人,并且她也一如既往地冷静如冰。不过,秦小官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忧虑之感,看来随着年关的临近,她愈来愈开始紧张图谋监察使的事情了。加上上次月娥刺杀失败,打草惊蛇,只怕这事对白潞芸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秦小官坐在了宾客的位置上,并不打算先开口问白潞芸找自己何事,悠然地品尝了一下桌上的香茗,赞道:“白姑娘的茶艺可是愈来愈精进了,在下这口福可真是不浅哩!”

  “先生谬赞了。”

  白潞芸轻声道,“今次潞芸邀先生来此,是想和先生谈谈‘他’的情况,以及潞芸心中的一些疑虑,希望先生不要责备潞芸今次唠叨了。”

  秦小官心道,我自然不会在意你跟我多唠叨几句,平日里我想跟你唠叨还愁没有机会呢。于是,他轻笑道:“白姑娘说笑了,能听姑娘唠叨,想必也是一种幸事。”

  “先生,他的伤势究竟如何了?”白潞芸道,“可还有复原的希望?”

  秦小官道:“昨夜在下才给慕容叔伯的脚下重接了经脉,效果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在下推测,应该是有希望复原的,只是这时间用得就会长一些,因为叔伯的伤乃是十多年的旧伤,恢复得自然会慢一点。”

  “能复原就好,对他来说,他的样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白潞芸隐隐之间,仍然透露出对慕容白的关心,想必这应该是父女天性吧。“若是要他做一个瘸子,又或者是残废的话,只怕比杀了他更要难过。”白潞芸说到。

  秦小官道:“白姑娘放心,在下必定尽全力医治慕容叔伯的,绝不会让他落下个残疾的模样。哎,不过说到此节上,在下正想提醒一下白姑娘,那下手残害慕容叔伯的人,若是还在暗地中虎视眈眈的话,只怕连姑娘都有危险了!只看那人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就知道这人极其不好对付了。别的不说,就看叔伯身上的伤,他那全身的经脉竟然没有一处超过两寸长的!只怕,纵然当初姑娘找来一位先天高手,也休想让叔伯身体回复过来。”

  “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潞芸自然会小心警惕的。”

  白潞芸点头说到,语气一转,“但潞芸今日邀先生来此,却不是要和先生谈这事的。潞芸是想让先生知道,‘他’终究是我的亲爹,虽然潞芸一直恨他害死了娘亲,但是他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什么冤孽也应该偿还清了。潞芸知道,他还要过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复原,只是潞芸大概是没有时间去看望他了。若是他身体恢复过来的话,先生不妨跟他说,潞芸现在其实已经不再恨他了。”

  “但是,白姑娘难道不觉得,你娘亲出事的时候,整个事情似乎太过于蹊跷了吗?”

  秦小官心中不禁有点为慕容白不平,接着道:“纵然下手之人,留下字据将一切的罪恶都推到了慕容叔伯的身上,但是想必白姑娘也应该清楚,这事未必会是如此简单!为何白姑娘不去追查元凶,却反而左顾而言其它呢?一旦慕容叔伯能开口说话,我们不是有了线索吗?到时候,查出真兄,指日可待。”

  “先生说的话不无道理,潞芸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

  白潞芸说到这里,神色一黯,“只是比起追查元凶,为娘亲报仇的事情,潞芸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行乃是兵行险着,其中关节自是凶险万分。若这次潞芸不能带领合欢门全身而退的话,就只好麻烦先生尽力医治好他,至于其它的事情,先生就不要理会了。实不相瞒,此行潞芸和合欢门,俱是做困兽一搏,若不能一击而中,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即使潞芸要寻仇,那也得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听白潞芸这话,似乎对这次图谋钦差一事也没有多少的信心。不过这也难怪,若是让秦小官来筹划此事的话,他也一样没有把握,甚至根本连一点信心也没有。只是,另秦小官疑惑不解的是,为何白潞芸为了这事,竟然可以连母亲的仇恨也暂时放下来,难道这事对于白潞芸来说,竟然如此重要吗?

  秦小官自然知道白潞芸不会把她的计划合盘托出,而他自己也作好了暗中相助的打算,说到:“白姑娘,在下亦知道你所说的要做的事情极其凶险,只恨在下势力单薄,不能为白姑娘分忧了。至于慕容叔伯的事情,在下自然会尽力的了。”

  “如此就有劳亲先生了!”

  白潞芸道,“另外,明日我会将月娥送往城外的别院,以后就劳烦先生好生照料她了。她已经冒过了一次险,这次潞芸怎么都不会让她去了。”

  秦小官虽然知道自己再多说话也是无益,但是仍然忍不住说到:“白姑娘,在下知道自己的话亦似乎多余的,却也想最后再劝说一句,希望姑娘该放则放,莫要为了一些渺茫的希望而空将大好的将来如此葬送了!”

  白潞芸微微动容,秦小官的话似是触及到了她心中的痛处,白潞芸沉思了片刻,说到:“潞芸知道,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潞芸所做的事,却是不得不为之的。也许终究有一日,先生会明白潞芸那不得已的苦衷的。”

  秦小官的心情忽然沉闷了下来,再无心思与白潞芸在此处打哑谜了,起身告辞道:“若是白姑娘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就准备告辞了。”

  白潞芸自然知道秦小官心中憋着闷气,但她亦有苦衷,不能对秦小官言明此事,只得说到:“那先生就恕潞芸不远送了。哦,对了,先生既然为青萝治好了她的病,又为了赎了身,她自然随时就可以同先生离开国色天香的,没有必要再留在这是非之地了。”

  “这个,在下理会得。”

  秦小官道,“这事在下自然会与齐兄商量的。”

  再不迟疑,秦小官郁郁地离开了“萧佾苑”。

  “秦公子切记十五的时候来国色天香啊,我们的‘长相思’可还准备着赚大钱哩!……”萧素仙的声音从秦小官的背后传来,不过他这刻却再无心思理会这些事情,只想找个地方静上一静。

  本来此行秦小官是想从白潞芸这里在了解一些当年谋害慕容白的凶手的情况,希望能转移白潞芸的注意力,甚至让她放弃这次谋害监察使的事情。谁知道白潞芸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谋害监察使的事情中去了,根本没有要追查元凶的打算,甚至连自己娘亲的仇恨也暂时放了下来,她这反应倒让秦小官费解,秦小官委实无法猜测出白潞芸究竟是何等动机,心中郁闷,自是不言而喻了。

  秦小官刚从“萧佾苑”出来,却见门前一位姑娘已经恭候多时,正是一身青衫的青萝姑娘。

  “秦先生,能叨扰你一会吗?”

  青萝说到,试探性地看着秦小官。她见秦小官一副郁郁地样子,显然不敢肯定秦小官是否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秦小官看见青萝这神色,立即明白了她是在担心什么。便将心头的烦恼暂时抛却,轻松地笑了笑,说到:“青萝姑娘客气了,在下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快的事情,所以神色有点不太好,想不到,倒是让姑娘受惊了。对了,青萝姑娘找在下何事呢?”

  青萝邀秦小官来到了花园之中,这才开口说到:“秦先生,上次青萝得你治疗,已然隐患尽除,却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感谢先生哩!”

  “青萝姑娘何必如此客气呢。”

  秦小官轻笑道,打算再为齐丐说上几句好话,“其实,青萝姑娘应高好好感谢一下齐兄才对。若不是他三天两头的来求在下,在下只怕也还想不起来青萝姑娘治病呢。更何况,在下也从齐兄那里的得到了诸多好处,嘿,青萝姑娘如此诚心感谢,倒让在下汗颜呢。”

  “先生何苦如此谦让呢——”

  青萝叹了一口气,脸色有点复杂,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秦先生,你就不要再骗青萝了。其实齐丐哪里有什么传家宝,更拿不出来百两黄金,就算他是先生的义弟,那也是最近的事情了。所以,先生何必把什么功劳都让给齐丐呢?”

  秦小官见青萝竟然轻易挫穿了自己的谎言,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原来青萝姑娘都知道了。嘿,不过,三弟的确是很在意青萝姑娘的,而且他现在去丐帮出力,誓要出人头地,也是想建功立业,早日迎娶青萝姑娘,他觉得那样才不会辱没姑娘的哩!”

  “齐丐的心意,青萝一年前就已经明白了!”

  青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那时候,凭心而论,青萝心中的确是有点嫌弃他的身份。不过,在那时候,青萝对于齐丐,也没有任何其它的感情了。直到后来,我见他居然在国色天香的门口,一守就是一年多时间,更是风雨不改,青萝的心中就慢慢不是滋味了。前日里,先生为青萝消除了隐忧,又说到齐丐的种种举动,青萝一时间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欢喜他,还是感动他?再后来,青萝见了齐丐,才知道先前先生说的,都不过是为他说的好话。”

  “嘿~”

  秦小官笑道,“想不到三弟在青萝姑娘面前竟然如此老实,连他的二哥都给出卖了。不过由此也可见三弟的确是对青萝姑娘你一片痴心啊。我这三弟,只是面子浅,一到姑娘面前,他就不会说话了。”

  “齐丐这人,的确是好人。只是——”

  青萝神色黯然,说到:“只是,青萝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对他是什么感觉。更何况,青萝现在也想清楚了,就算他有这想法又如何,我与他,终究是不太可能的。我现在隐忧尽去,只怕不久以后就要沦落风尘了。究竟这隐忧除去后,到底对青萝是幸,还是不幸,现在青萝都已经不明白了哩。”

  秦小官心道,莫非我这次还是帮了倒忙不成?三弟啊,你可要早日混上丐帮的帮主,不然我这次可就真的是白忙活了。

  “如此说,在下对姑娘的救治,倒是不是时候了?”秦小官若无其事的说到。

  “不是,不是,先生是误会了。”

  青萝连忙说到,“先生治好了青萝的隐患,青萝感激还来不及呢。只是青萝不过是感叹造化弄人而已,想不到一个隐患才过,另外一个隐患又冒了出来。兴许这就是青萝的苦命吧,命中注定始终都是要受苦的,哎,既然被人卖进了青楼,青萝还有什么其它选择呢!”

  秦小官明白了青萝的无奈和无助,心中暗赞自己幸好有先见之明,已经从萧素仙那里为青萝赎了身。于是,秦小故作高深之状,说到:“人生岂会如同青萝姑娘想得那般灰暗哩。青萝姑娘不觉得,人的景遇,总会时时地发生着变化吗?就好像齐丐,若不是得遇青萝姑娘,他也不会结束他的浪迹天涯的乞丐之旅,苦苦地守侯在门口,只会每日能悄悄地瞧上姑娘几眼,现在更是为了他的理想和愿望发奋图强,终于成为了一个有抱负的堂堂男儿;而青萝姑娘呢,也正是因果循环,先前你改变了齐丐的命运,而他现在,却正在努力改变你的命运哩。所以,姑娘其实不用怨天尤人的,因为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改变了,真的改变了吗?”

  青萝轻轻地叹道,“青萝今日邀先生来此,就是想向先生致谢,然后和先生唠叨几句,因为青萝觉得先生才是真正有才识的人,才会理解到青萝心中的无奈的。”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不仅青萝姑娘有,在下同样是我的。”

  秦小官笑道,“不过青萝姑娘的烦恼都已经尽去了,因为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刚才萧妈妈已经和在下说了,青萝姑娘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此地。在三弟的要求下,在下已经在萧妈妈处为姑娘你赎身了。”

  “真的吗?”

  青萝先是突如其来的高兴,接着心头就是一阵彷徨,“国色天香这里,青萝是不能再呆了,因为青萝曾经无时不刻地想离开这里的。只是,这天下虽大,青萝却已经无家可归了,却要去往何处呢?”

  “此些不过是小事而已,青萝姑娘何必费心呢?”

  秦小官笑道,“若青萝姑娘不嫌弃的话,便可搬至城外别院,趁机散散心,也好陪同在下的夫人们拉拉家常,人多一点,总是会热闹些的。若姑娘点头的话,不妨今日收拾一下,我叫三弟明日来接你如何?”

  青萝忽地开怀一笑,放下了心中的种种不安和疑虑,说到:“要走便就在今日走吧,横竖青萝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那这就走吧,青萝已经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秦小官没想到青萝居然说走就走,不由得微微地愕然了一下,说到:“既然青萝姑娘如此干脆,那在下今日就送姑娘一道前去。不过,在此之前,却不知姑娘有无兴趣,在下还要去渡口一趟哩!”

  秦小官去渡口,自然是要去会秦鲲。他想看看近日里秦鲲的私盐贩卖的情况,以及翻江帮近来的动静。

  青萝现在似乎是心情大好,连自己的行李也懒得去收拾了,便与秦小官一同出了国色天香。

  秦小官雇了一个轿子,让青萝坐了进去,自己却只是走路。秦小官和青萝刚至分舵,鲲龙帮已经有人迎了出来,说到:“原来是秦先生,快请!若先生今日不来的话,只怕帮主就要让我们去请你前来了。对了,齐爷现在也刚好在分舵里面呢。”

  “原来三弟也来了?好,那这可巧了。”

  秦小官笑到,让轿夫将轿子放了下来,对青萝说到:“青萝姑娘,正巧大哥和三弟都在此地,请进吧。”

  青萝也不作扭捏之姿,大方地与秦小官一同进了分舵。

  分舵的大厅之中,一脸焦急的齐丐正在里面低着头来回踱着步子,连秦小官和青萝进来也不曾发现。反而倒是秦鲲处事不惊,正悠然地喝着茶,见秦小官两人进来,笑道:“二弟,大哥正想叫人你请你前来呢,没想到你倒来了。好,好!这位姑娘是——”

  “青萝——”

  齐丐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一脸轻笑的青萝,不禁一时失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三弟,青萝姑娘现在可是来投奔你的了。”

  秦小官笑道,“二哥上次已经按照你的意思,给青萝姑娘赎身了。以后,你可要想办法好生照顾她才行哩!”

  “这个——”

  齐丐兴奋地说到,“可真是有劳二哥了!嘿,以后我一定会跟着两位哥哥好生经营,早日成家立业。”

  “原来是弟妹啊,快请!”

  秦鲲笑道,满脸的热诚,然后对齐丐说到:“三弟何必妄自菲薄呢,以你现在的成就,坐上丐帮的帮主之位,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你看,现在才多少时日,你已经连升两级,成了三袋弟子了。”

  听秦鲲之言,秦小官放眼一看,果然,齐丐背后霍然已经挂上三个麻袋了。

  “三弟成就已然令二哥刮目相看了。”

  秦小官笑道,准备在青萝面前多说点齐丐的好话,“三弟啊,大哥所言甚是。以三弟目下的成绩,假以时日,帮主之位不过是囊中之物罢了。若是三弟日后再奋发图强的话,必定能和大哥一般,成就一方霸业的!”

  青萝听秦小官和秦鲲如此替齐丐说话,虽然她亦觉得这些不过是夸张之词,但是心头却仍然有点甜孜孜的。毕竟她以前总觉得齐丐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小乞丐而已,正如她所说,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够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呢?这点,并非是青萝贪慕虚荣,只是若无基本的生存保证,确实无法谈及其它。但是现在却全然不同了,齐丐不仅并非以前那滩烂泥一般的人物,更得秦小官和秦鲲两位义兄相助,出人头地,的确是指日可待。再念及以往齐丐对自己的种种痴情和关照,青萝的心中,终于有了转变,开始尝试着去接受这个奇怪的男子。

  “两位先生就不要为齐丐多说好话了。”青萝轻笑道,“青萝也知道齐丐现下已经和从前截然不同了,并且青萝也很感激他一直的默默照顾。想必,他以后跟着两位先生经营,自然会是大有出息的。”

  齐丐听见青萝的话中大有赞赏之意,心下欣喜若狂,“青萝,你放心,我一定跟着大哥和二哥,好好地干出一番事业来的!嘿,不过,我还是需要有青萝你支持的……”

  “先前青萝不是跟你说了,只要你能保证吃饱饭,就可以谈其它的了吗?”

  青萝狡黠地说到,“既然你现在不仅能吃饱饭了,还变得有出息了,其它的事情,倒也是可以考虑的啦。”

  听了青萝这话,几人一起大笑。

  “好了,言归正传吧。”

  秦小官平静了心情,说到:“大哥、三弟,刚才你们着人来找我,所为何事?是否是关于五行门和雪岭派的事情?”

  “二弟一猜即中!”

  秦鲲沉声说到,“两派的关系原来就不怎么好,现在经我们这么从中一搞,已然是势如水火了。昨天,五行门的人,已经拉完了最后一批盐巴。而雪岭派的人来后,我便告诉他们,乾坤帮已经下令,我们的盐巴以后只能卖给他们。我还尽述了乾坤帮的一些仗恃欺人之事,把我们也当做个一个受害者,雪岭派现在果然就与我们同仇敌忾了。不过,嘿,他们当然不敢在这里和乾坤帮硬拼,只得骂了几句,就灰溜溜地走了。我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就准备叫二弟、三弟你们过来一起商量一下。”

  秦小官笑道:“果然是时机成成熟了。既然两派现在都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气,自然是想找个对象发泄一番。既然他们两派都已经有了这意思,我们如何能让他们失望呢?嘿,看来是时候我们出手去煽风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