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清晨气息中,阿伦自朦胧的深处醒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首先看看身旁的艾波琳,她仍在深沉的睡眠中,睡姿一如既往的豪放不羁,其中一条腿还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阿伦轻轻的将她的腿拿开,转过头便发现亚特拉克正坐在洞口,低头用藤条编织着什么。
阿伦收敛了一下心神,他昨晚提心吊胆的,睡得并不算好。
他挤出一丝微笑,用甜腻腻的女声说:“怪叔叔,早啊!”
亚特拉克冲阿伦点了点头,也不答话。阿伦站起来伸着懒腰,一脸漫不经心的走近亚特拉克,发觉他原来正在用藤条织一件雨衣。
阿伦微笑说:“怪叔叔,你在为我编织雨衣啊!谢谢你了。”
亚特拉克冷冷的说:“这是织给艾波琳的。”
阿伦好奇的看了看他身旁剩馀不多的藤条,问:“哦,那另一件才是织给我的吗?怪叔叔,你真是一位心细如发的先生,竟连我和艾波琳的身材都计算到了,呵呵……”
亚特拉克冷冷的打断阿伦,说:“小女娃,我没打算要织给你。”阿伦自讨没趣,嘿嘿干笑两声,就转身慢悠悠的走回到洞内,暗暗咒骂这个该死的兽人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笼罩着暗淡雾气的山道上,亚特拉克领着两人往群山的深处走去。艾波琳自觉身体好了很多,拒绝爬到阿伦的背上,只勉强接受他的搀扶,以并不算快捷的步伐跟在亚特拉克身后。她毫不掩饰的打着呵欠,脸上满是倦意,不过那件厚厚的藤制雨衣倒真为艾波琳遮挡住了不少雨点和风寒。
“娜娜,你的衣服又被淋湿了,我把我的雨衣给你吧!”艾波琳说。
阿伦笑了笑,说:“艾波琳,你穿好吧!我很久没淋过这么有诗意的秋雨了,现在正好感受一下。”
“……”艾波琳低声说:“娜娜啊!我觉得怪叔叔表面看上去很凶的,其实他人挺好的,你说呢?”
艾波琳说这话时,亚特拉克的肩膀稍稍动了一下,显然一直注意聆听两人的对话。阿伦想起了亚特拉克那张兽人的脸孔,他尽力令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讥讽,淡淡的说:“确实如此!艾波琳,你别说话了,节省体力赶路吧!”“好吧……”
看着亚特拉克领着他们拐近一座深山之中,阿伦心中起疑,微笑问:“怪叔叔,这好像不是前往不不朽之峰的方向吧?”亚特拉克冷漠的回答说:“这座山的山腰有一处天然温泉,让艾波琳泡泡,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一听是泡温泉,艾波琳马上忘了现在身处的危险环境,点头称好,又不忘向亚特拉克说:“谢谢你了,怪叔叔。”
山道两旁的树木渐渐茂密,枝叶在他们头上密密麻麻的交叉相连,甚至造成了雨暂时停下来的假象,迎面而来是阵阵带有温润气息的水气,令人心神为之一振。三人又走上了、一段路,一个天然的大湖映入眼帘,它被高大的胡杨树环抱在群山的深处,平京得就像一块天然的美玉,正向
世人展示出它至美的一面,如此的动人和谐。清晨薄雾似纱,在周围幽静的环境下,阿伦和艾波琳都不禁被这美景打动得呆了一下。
对於此,亚特拉克反应平淡,他淡淡的说:“这个地方有不少采药人和行商知道的,不过这里经常发生事故,所以才很少人前来罢了……”
他正说话间,不远处的一个密林中就传来了一声女性的痛苦呻吟。
阿伦和亚特拉克同时皱眉间,艾波琳已朝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急声说:“那边好像有人出事了。”
一棵胡杨树下,一个孕妇正捂着大肚子,痛苦的呻吟着,看样子,她快要临盆了。
“这位女士,你怎么了?”艾波琳急步向那人跑去。
“我……我快要生了!”那女人痛苦的说。艾波琳正要走近那人,却被阿伦一把挽住了手臂。
艾波琳诧异的转过了头,看见阿伦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甚至脸上还浮现出漫不经心的淡淡微笑,她不禁怒道:“娜娜,你为何这么没血性呢?你为了生存而杀人,我不怪你,但这个女士是位孕妇,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助她呢?”
阿伦扯住了企图挣扎的艾波琳,不让她继续向前,在她耳边低声说:“艾波琳,你冷静点,这里是荒山野岭,哪来这么多孕妇?”
他转向那个一脸痛苦表情,已经大汗淋漓的孕妇,微笑说:“这位美丽的女士,看到你这么凄惨的模样,我已大动恻隐之心了,不过请问一下,你的丈夫呢?”
“我的丈夫去采药,把我留在了这里,小……小姐们,请你们看在神的份上,帮帮我啊……”那孕妇在痛苦的哀号着。
阿伦上下打量着妇人,笑得更甜了,说:“哎呀呀!你丈夫真不是人,你都快生了,他竟然还跑去采药,啧啧……”
“啊——”那妇人痛苦的表情更剧烈了,将阿伦后面所要说的话也掩盖了下去。艾波琳看到她这样子,急道:“娜娜,你别说了,救人要紧!”阿伦依旧示紧紧的拉住她,并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亚特拉克,暗示这么残忍的手段,由他老人家来做会比较恰当。
看到阿伦暗示的眼神,亚特拉克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走到那越叫越大声的孕妇面前。
那妇人一脸痛苦的叫着,“要生了,要生了……”
“知道了,别吵!”亚特拉克冷冷应了一句。
他先托起了孕妇的下巴,然后撬开了她的嘴巴。
在那女人痛苦惊恐的神色中,在艾波琳的惊叫中,亚特拉克从那人的舌头下取出了一个微小的针筒,随手就扔到了身后,漠然的评价道:“那些针上的毒液已经过期了,不足以一针致命的,该换了!”他又揭开了那妇大肚皮上的衣服,轻轻一抖,那个肚皮立即小了下去,一大团棉花衣布和一把带鞘的匕首掉落到地上。
那妇人已收起了痛苦的叫声,眼中惊恐之色更甚了,亚特拉克转头面向目瞪口呆的艾波琳,淡谈的说:“好了,现在接生完毕了。”那妇人一看到亚特拉克分神,忙使出浑身解数向他攻去,亚特拉克也不转回头,只分出一手,就已将那妇人的所有攻击化解了。
亚特拉克冷冷的对艾波琳解释说:“这里常有一些小的盗贼团伙盘踞,各种各样的伎俩层出不穷,这样的小把戏并不少见,所以才说这里常有事故发生……”
那妇人眼见不敌,忙发出一下尖哨声,树林的另一边立时冲出二十几名壮汉,个个面肉横生,他们本来看到这三个人不像软柿子,想用些小伎俩智取的,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识穿了,现在只能用土办法了。
亚特拉克对阿伦说:“小女娃,你们先到湖水那边,我料理一下就来。”
“好!”阿伦知道亚特拉克要大开杀戒了,他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拉着艾波琳离去。“娜娜,怪叔叔他一个人行不行啊?对方好多人……”艾波琳不断回头,想停下来,却被阿伦拖得继续前进。
“行,他行的。”阿伦牵动了一下嘴角,心想堂堂一个绝世强者对付十来个小盗贼,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了,怎么会不行呢……
随着亚特拉克的身影在视野之中消失,盗贼们的吆喝声彷佛也在瞬间平静了下来。
阿伦转头看了看一脸失落,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艾波琳,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这几天来的经历,恐怕为艾波琳的人生观上了沉重的一课啊……
摆脱善良和单纯,恐怕都是成长的必经历程吧!
胡杨树的叶还是绿色,倒影映照到了水中,格外的清晰明丽,一裸枯死的老树夹杂在这群绿色的生命中,昂然矗立不倒。
阿伦呆呆的盯着那稞枯树,心中晃过一丝说不出的感悟。
他的双脚泡在那湖水中,轻微的踢动着水花,暖和的感觉令他阵阵舒适。
亚特拉克已远远跑到一边为他们放哨了,对於艾波琳问起如何处理那群小盗贼团伙,亚特拉克的回应是仅仅教育了他们一番,然后就让他们走了,相信他们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看着艾波琳点头信以为真的神情,阿伦为之苦笑,心中暗暗替亚特拉克补充:对,让他们走了,走回到神的怀抱中去了,肯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一阵微风拂过,在湖水上泛起丝丝涟漪。
能在这么大型的温泉中畅游,艾波琳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她缓缓游到阿伦身边,说:“娜娜,你为什么不下来呢?”
阿伦微笑摇了摇头,说:“我不太喜欢泡温泉啦!艾波琳,你不用管我的。”
艾波琳笑了笑,自作聪明的说:“记得玛雅小姐曾经说过,你在家族里曾意外的受过一次伤。这令你身体上某些隐蔽部位的皮肤是与众不同的,对吗?”阿伦用力的点点头,暗忖你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艾波琳又继续说:“不要紧了,无论我看到什么,我都会为你保守秘密的!”阿伦眨了眨眼睛,眼睛不经意的掠过了自己那最重要的一个部位,暗想真给你看到那里了,你还会帮我保密吗?
他口中回答说:“我说艾波琳啊!你也已经泡很久了,还是快点起来赶路吧!可能还有追兵在后面追赶着我们呢!”
对於阿伦这种间接性的拒绝,艾波琳嘟了嘟嘴,应了声“好吧!”便已从水里撑了上来。她那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美态顿时令阿伦看呆了眼,被温泉泡成粉红色的肌肤上,晶莹的水珠正缓缓流淌而下,那丰满且诱人的少女身段,在赤裸中散发出无尽的诱惑力。
阿伦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艾波琳在水中时,那若隐若现的少女娇躯已叫阿伦受不了了,现在这个冲击简直令阿伦的犯罪欲望一下冲到了极点。
在满是欲望气息的空间中,阿伦蔚蓝色的瞳孔中已完全闪烁出冲动的光芒,他握紧了拳头,几乎想转身就将艾彼琳按下,然后用暴力的手段将她侵犯。但就在阿伦要将想决变成现实时,脑海中一闪而过了扎斯町那张敦厚耿直的脸,忽然想起了扎斯町临别前的嘱托和自己的承诺,顿诗如醍醐灌顶般清醒了过来,粗喘起了大气,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从人退化成禽兽。
艾波琳丝毫不知道她雕才出水的瞬间,阿伦已经天人交战了一番,她看到阿伦忽然涨红了脸,不禁蹲下身,抚着阿伦的脸,那具有惊人弹性的身躯半挨了过来,柔声问:“娜娜,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阿伦发觉自己的喉咙完全沙哑了。
艾波琳的声音放得更轻柔,说:“娜娜……对不起,刚才在那些坏蛋面前我误会了你……这几天来幸好有你一直在照顾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了……有些事情我总想得太美好和单纯了,幸亏有你在我身边,现在细心想想,你的一些做法虽然我不认同,但……唉,不管如何,谢谢你了,娜娜!”说罢,她在阿伦的验上温柔的亲了一下。
阿伦绷紧了的肌肉顿时像抽筋了一样,他半张开了嘴巴,缺氧般的低喘了起来,艰难的转开了脸,勉强摆手想将艾波琳推开少许,却推在了最不该触摸到的部位上。他刚想将要缩开,艾波琳已经将她的手轻轻握住了,并暧昧地笑道:“娜娜,你好坏哦……”
阿伦痛苦的想:天,别忘了,艾波琳可是一个同性恋者!
“不……不要罗嗦这么多了,快穿衣服吧!要……要着凉了!”阿伦不无愤怒的低吼,你再不走开,我就来真的了,鼻子中满是那如幽兰一般的处子芬芳,阿伦发觉到自己的口齿是这么的不伶俐。
艾波琳“嘻嘻”的笑了起来,也不管阿伦死活,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才缓缓站起,朝架着衣服的树杈走去,口中更哼起了影月部落的民谣。
看着她终於离去,阿伦就像打完一场硬仗般虚脱了下来。他探前身体,用温泉水洗了把脸,身后高昂的歌声却慢慢低沉了下去。
阿伦叹了口气,他知道艾波琳大概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扎斯町,到底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
子,心情刚刚调整过来,马上又低沉下去了。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扎斯町正十分安全的待在保罗将军的帅营中,一边吃着大鱼大肉,一边享受着美酒、还裸露着上身,将那些已经结了疤的伤痕当作是男子汉的勋章,暴露给自由天堂的将领们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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