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显露出男子的气概道:“妇道人家,在家里绣绣花花弹弹琴就够了,何必带出来显摆。”必竟兄弟一场,却句句带刺,这不知算不算皇家的悲哀,总之这只能是算不上事情的事情。
信王口拙,从来被人取笑都反不了嘴,每次都是铠丽替他解闻,这一次也不例外,听她道:“父皇有病在身,做子女都想关心关心,我再怎么说也算得上半个女儿,一直心忧父皇,一日不见,便睡不着,想快点来看看父皇的病怎么样了。好了没有,致于有些人没心没肺不肯来,也不能怪他们是不?”
端王语塞,心中骂道:“好一副伶牙俐齿,他日本王继承大统,首先就废了信王,再拔掉你满口尖牙,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狂妄。”他坐到一边喝茶,不再讲话。
信王道:“我们也先坐下休息一下。”
信王和铠丽坐下,明志就站在他们旁边,眼神却一直瞧着端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连想法也不放过。
端王忽然看着明志这么盯的自己,马上来气道:“狗奴才,好好的瞪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我挖了你的双眼。”
铠丽道:“端王爷没事发什么脾气,何必跟一个下人动怒,有失身份。”
端王拍了拍身上的皱衣服,道:“皇宫禁地,大内侍卫就有一千多,皇卫军不下五千,护城军更是达三万,连个鬼都闯不进来,还怕有什么危险,用不着带个侍卫在身边吧。”
铠丽道:“鬼是闯不进来,可穿上衣服的鬼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劝端王还是小心的好,否则哪天不小心,来个意外身亡,那就可怜了。”之所以四周没有别人,铠丽才会说的这么真白,无非是想气气端王,替明志出出气。实则明志根本就没有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有没用的人才动不动生气,真正有做为的人,那是忍人所不能忍。
端王猛一拍桌子,大怒道:“皇嫂吓唬我,这话若是传到父皇那里,看你如何解释。”
铠丽边喝茶边道:“如何解释?当然是照实说娄。”
端王冷笑道:“说的轻松,我就不信到了父皇面前,你敢说出这话来。”
铠丽回笑道:“你若敢提,我就敢说,明人不做亏心事,说话也不怕得罪人。”
端王哈哈大笑道:“好,我就等着看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说着一挥袍袖,先行走开了。
信王道:“爱妃,皇弟也是自己人,何必非要跟他斗嘴,现在把他气跑,父皇病弱,你到时可别说起这些让他担心。”
铠丽道:“这种人眼不见为净,你当他是自己人,他未必拿你当皇兄看,你手臂上的伤刚结疤,就忘了痛了?”
信王不解的道:“刺客虽说是大皇兄让他这么做的,我也没相信,更不会关皇弟什么事了。”
铠丽道:“好了,好了,谁人都不想害你,是那四个刺客吃饱了撑着行了吧。”
信王看到铠丽有些不悦,也不想继续再说。
明志道:“人心隔肚皮,信王还是处处小心的好,通常你最相信的人最会害你,我看这个端王没这么简单。”
信王道:“是吗?”将信将疑。
不一会儿,太监来通传道:“皇上有旨,宣信王进见。”
信王,铠丽,端王,太子敬王,皇后,公主,几个得宠的妃婢都聚集在格林纳达的龙床前,明志和其他不相干的一些,一律在门外赐候。
皇后坐在床边,轻声的对着格林纳达道:“皇上,孩子们都来了。”
格林纳达咳嗽了几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三个儿子都在,也便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久没有看你们兄弟聚在一起了,朕很开心,一些家闲索事都给朕说说。朕现在不想听什么国家大事,就想听听这些小事。”
太子敬王道:“孩儿整日骑马射箭,期待父皇康复之日,再和父皇在杏林狩猎。孩儿以前都输,这一回有信心能赢。”
格林纳达呵呵的笑着:“是吗?好啊,想当年你父皇我一骑闯天下,才有了今日的帝国。虽然你将来要继承大统,可习武也一点不能荒惰掉,明不明白?”
自古君无戏言,通常情况下,若是格林纳达来不及立遗昭,往往临死前口头的话作准,也就是说,现在格林纳达突然挂了,太子敬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皇,就算有人不服,也没有办法。
太子敬王那叫一个喜:“多谢父皇,孩儿定当紧记父皇的教悔。”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两人都是窃喜。
铠丽看的仔细,心想:“何必在别人面前做戏,令人作呕。”
现在的格林纳达根本不在乎说某某又打胜仗,某某又占了多少个城,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听不听话,他欣慰的笑了笑,看向端王道:“你呢?”
端王连忙道:“孩子夜夜埋头苦读,夜入子时仍不觉累。只要将有勇谋,国君文武双全,天下才会太平,就像父皇所统治的国家一样,将来必将千秋万载,一统天下。”
明志在殿外听到端王这高昂的马屁之声,仿佛鼻前仍可闻到臭气一样,差点想吐了出来。
就算端王的这些雄心壮志都是空话,也是逗的格林纳达非常开心,不过太子敬王就不快了,感觉端王这话有挤兑自己之意,想要开口反搏,还是皇后向他使眼色,才使他平息下来。
轮到信王了,他道:“孩儿知道将来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快完一辈子就行。”
格林纳达微气:“虎父无犬子,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我。”不过想到信王从小如此,说了没有用。
皇后认定大儿子敬王是未来的皇上,所以只要不会对敬王构成威胁的人,她都会替他说好话:“信王有如此平常心,该是令人羡慕才对。”
格林纳达自然是最听皇后的话,点头道:“皇后说的也对。”
端王道:“孩儿刚才在外跟信王打过照面,我们两人也聊过一会儿,你想不想知道,当时皇嫂对我说过什么?孩儿当时吓得全身发抖。”
格林纳达道:“什么话把你吓成这样,说给朕听听。”
端王诡异的看了铠丽一眼,心想:“看你怎么圆谎?”也便说道:“皇嫂对我说以后做事小心一点,否则会死的不明不白,孩儿自问平日很少得罪人,不知谁人想跟孩儿过不去,皇嫂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希望能指点我一下。”
格林纳达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并微气道:“芙蓉夫人,你为何跟端王讲这么不知轻重的话。”“铠丽”二字在东不列颠国音译为“芙蓉”,所以就封了个“芙蓉夫人。”
铠丽连忙跪倒在地,神色紧张的道:“儿臣只是好心相劝,看来端王误会了儿臣,都怪儿臣口拙,明摆着一片好心,硬生生给说坏了。”
格林纳达看铠丽这副神色,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铠丽道:“只是前几日信王府内遇到刺客,若不是侍卫迎救及时,信王恐怕已经遇刺身亡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里气氛一片紧张,众人各有各的表情,都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格林纳达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咳嗽道:“竟有这等事情,可有受伤?”
信王忙道:“只是手臂上被砍破了皮,没什么大碍。”
铠丽继续道:“伤口当时不断流血,王爷口中的破皮,可是有半寸深,三寸长。”
格林纳达龙颜极转:“啊,半寸深,这还了得,快让父皇看看。”一时急了,脸色有些难看。
皇后责怪道:“混帐,既有这事为何不及时通报,皇上有病在身,受不得刺激,你们到底居心何在。”
铠丽连忙道:“信王之所以不出声,就是不想皇上担心。若不是端王提起,儿臣为表清白,也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皇后狠狠的瞪了端王一眼。
端王在气,本来想让铠丽难堪,没想到反中铠丽的奸计,心中虽气,不过这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连忙下跪:“孩儿罪该万分,请父皇恕罪。”
信王也连连道:“孩儿的伤一点事都没有,父皇不必担心。”
好一会儿,格林纳达才平静下来,道:“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瞒着朕,不管是大事小事,朕都要知道。”
皇后道:“臣妾明白的,皇上累了,不如让孩子们都退下吧。”
格林纳达道:“不行,朕要查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辜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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