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老人微微点点头,道:“咒语你是学不来的!”
张耀失望地道:“没咒语,你让我怎么使用爆炸蛊?您老就别开这个玩笑了,您这样做不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吗?给了‘手枪’,却不给‘子弹’!”
“好吧!”阿卡老人道:“刚才我念了三句咒语,分别是:‘依克什布克,阿里斯达利,萨克西多斯’,这第一句咒语,是告诉爆炸蛊目标方位,这第二句咒语是告诉爆炸蛊的爆炸目标,第三句咒语则是引爆。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张耀道:“那您还不快教我?”
阿卡老人道:“不是我不教你,可这咒语是远古的苗人语,你学不来的!”
“那我死记硬背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阿卡老人笑道:“这样也行?这第一句咒语有八句,分别代表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这八句当然可以死记硬背,可是这第二句,那你怎么背?‘阿里斯达利’在古苗语中是‘松鼠’的意思,而你在使用爆炸蛊的时候,每一次不可能是同一个目标,比如说第一次的目标是男人,也许第二个的目标是女人,一但说错了,可是很危险的,这样吧,你记第三句就行了,在使用爆炸蛊的时候,尽可能靠近对方,用手将蛊扔到对方身上,这样就直接念第三句‘萨克西多斯’就可以了!”
“这样也行?那要是没扔中怎么办?”
“没扔中?嗯,等我想想……没扔中的话,你就再扔也就是了,这都要问我?”阿卡老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那要是全都扔完了,还没扔中呢?”张耀又问了一句。
“这只爆炸蛊之母一天能生十二只蛊虫,如果真的十二只都没扔中的话,那可算你真的很倒霉了,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想办法逃命吧!”阿卡老人说完,站起身来又道:“好啦,我把宝贝都给你了,你自己慢慢熟悉使用方法吧,这蛊儿是有生命和灵性的,你必须在使用过程中和它心灵相通,否则它的威力很有限,不信你试试?”
张耀依言从小牛皮囊里抖出一只爆炸蛊。“在哪试呢?”张耀问道。
“试这个吧!”阿卡老人从屋里抱来一只大花公鸡。
“好!”张耀小心翼翼地将爆炸蛊放在大花公鸡的背上,退开四五步,念道:“萨克西多斯!”
只听“呯”的一声轻响,白烟腾起,鸡毛乱飞,伴随着一声声的鸡叫,张耀满意地微笑着点点头。
白烟散去,只见那只大花公鸡在地上四处乱奔,“咯咯咯”地乱叫,大花公鸡身上的毛是没有了,可是那鸡似乎没受什么伤,甚至连血都不曾流了一滴,张耀不禁纳闷起来,问道:“怎么会这样啊?”
“哈哈哈!”阿卡老人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道:“这下子,我连鸡毛都不用拔了!”
张耀无奈地望着阿卡老人,道:“这样的威力,连鸡都杀不了,您让我怎么去救阿岩?”
“哈哈哈!”阿卡老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道:“这是需要练习的,你使用的次数越多,那么爆炸蛊的威力也就越大,当你达到顶峰时,别说的人,就连大象也是一击毙命,它可是属于细胞爆炸啊!”
张耀点点头,心道:“有了这个,就再也不怕西条丽那个小日本了,嘎嘎!”想到这里,嘴角流露出一丝坏笑。
“行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快去救阿岩吧!”阿卡老人指着下山的一条小山路,道:“顺着这条路下山,有一条吊索可以过澜沧江,过江后再走五十多公里有一个小镇,你可以在小镇上歇歇脚,然后就可以坐车去昆明了!”
“什么?要走五十多公里?”张耀一听,双脚就直哆嗦,“五十多公里啊?当初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这不是害我吗?”
“是大小姐将你送到小镇上,发信号给我,我接你过来的!”阿卡老人笑道。
“您?”张耀望着阿卡老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好啦,别在这里磨蹭了,趁天没黑,快下山吧,若是天黑前赶不到小镇,这路上可是很危险的,常有群狼出没,甚至还有孟加拉虎!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阿卡老人说罢,转身向小屋走去,快进屋时,突然转过脸道:“提醒你一下,咱们萨克什布族有一个宗教,叫‘巫蛊教’,教主便是大土司的女婿,也就是被不动明王附身的刑剑峰,你一路上可要小心了!教中之人,每一个都会蛊术,你这爆炸蛊虽然厉害,可是你火候不足,不足以和他们相抗衡,见他们的话,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小伙子,阿岩就交给你了,你多保重!”说罢,向张耀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小屋。
张耀抬头看看了万里无云的蓝天,太阳已然偏西,心道:“若不再快些下山,恐怕真的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小镇!”想到这儿,将装爆炸蛊所用的小皮囊挂在腰间,大步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并不难走,不多时,“轰隆轰隆”的声音由下传了上来,越往下走,声音越大,张耀低头往下望去,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顺着峡谷奔流不息,阔约数丈,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不望还不打紧,他这么往下一望,不由得吓得脚也软了,几乎站立不定。只见崖下数百丈处波涛汹涌,一条碧绿大江滚滚而过,已经到了澜沧江边。
澜沧江是东亚最重要的一条国际河流,在中国境内称澜沧江,境外称湄公河,流经中国、缅甸、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等六个国家,从越南胡志明市附近注入南中国海,全长4880公里,总流域面积81万平方公里。张耀只记得历史书上这么写着,从来没有身临其境,但看到如此壮阔的大江,心道:“这江水可要比长江黄河汹涌得多了!”
思量间,正想怎么渡河,却看见不远处横跨大江有一条铁索道,大喜之下急奔过去。说是索道,其实也就是一条杯口粗细的钢绳,钢绳上有一个铁轱辘,铁轱辘上还有一对手摇柄,还挂着一条帆布条,心道:“这叫我怎么过去?”
“阿利(哈尼语,意为小伙子),要到对面克该?”一口带有浓烈的本地方言的老农问道。
张耀只好用云南话道:“是呢,我要克对面,认不得这个东西杂个用?”
“看的起,我教你!”那老农憨笑了一下,道:“你坐在这条布带上!然后双脚一蹬就会滑过克了,如果到不了对岸就停下来的话,你就用手摇这个手摇柄,就行啦!”
张耀依言钻进那帆布带,让它担住自己的身子,然后牢牢地抓紧了,接下来双脚用力一蹬,只听“哗”的一声,张耀便如一根离弦的箭一样,顺着钢索滑了出去,老农在背后大笑,赞道:“对,就是这样子!”
张耀双眼紧闭,不敢睁开,只听得脚下的波涛声传了上来,耳旁的风声夹杂着水声,使他意识不到自己滑出了多远,不一会儿,他感觉到轱辘已不再滑动,这才睁开紧闭的双眼,不睁开不要紧,一睁开双眼,张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离对岸还有近五十多米,他大声叫道:“老伯,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一直挂在这里吧?”半晌,山涧传来了他的回声,而听不到那老农的声音,他回头一望,那老农早已不知去向,无奈只下,只好用手去摇那个手柄,由于手柄滚轴长年裸露在外,平时过江的人不是很多,风吹雨淋,早已生锈,才摇了两下,就有些摇不动了,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身上,幸好,还有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悠闲地吸了起来。
一支烟吸完,他顿感精力十足,又用力摇起了手柄,脚下的水声很大,波澜壮阔,但他不敢往下望,一望的话,他会觉得有种想要小便的感觉,可能他有恐高症吧,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摇到了对岸。
一上岸,张耀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只手酸胀麻痛,想抬起来都困难,“操!这是什么鬼地方,连座吊桥都没有!”张耀骂了一句,伸手去掏香烟和火机,他点烟时,看到自己的双手直打哆嗦,半天都没能把烟点上,只好作罢。
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当空,将山路照得灰暗灰暗的,说不清的诡异,张耀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心道:“还有五十多公里路,得加快步伐了!”想到这儿,哼着小曲,大步向前方走去。
星星,在天空闪耀着,似乎在陪伴着这个赶路的年轻人,他的步伐坚定,等待着他的,还有很长很长的夜,和很长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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