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张耀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伸手推着小车,开始向山顶移动,尤箐走在一旁,也伸出纤纤玉手,帮着他一起推。
张耀问道:“你怎么要遮住你的脸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尤箐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身子一颤,道:“你可别打注意想要偷看我的脸啊?”
“为什么?我只是好奇!”张耀说着,然后会心地笑了笑,道,“难不成你是阿拉伯人?被人看到容貌,就得嫁给看你容貌的人?”
尤箐正色道:“不是!”
“那为什么把脸遮住,能告诉我原因吗?”
尤箐沉默了一阵,然后一字一句地道:“因为看到我的脸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她将“死”字故意说重,张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吐了吐舌头,道:“不会吧!那我还是不要看好了,省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尤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道:“不过迟早你会见到的!”
张耀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看了!”说完,想了一想,又问了一句:“那如果不小心被我看到,那我要不要死?”
尤箐“嘿”的一声,道:“你好油嘴滑舌,不理你啦!”说着,故意绷起脸,不理他。虽然张耀看不到她的脸,但想现在的尤箐,一定十分可爱。
不知不觉,两人便来到了阿卡老人的茅屋前,张耀指着茅屋道:“就在这里了,你稍等我一下!”说罢,放下小推车,径直走进茅屋,叫道:“小丽,小丽!”却不见西条丽回答,心下微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好了等我的吗?这小妮子跑到哪里去了?”转身走到里屋一看,大哥、盈盈等人依旧躺倒在床上,还处于昏迷中,于是又唤了两声,仍不见西条丽回答。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叫道:“不好,难道不动明王的人来过?”,一想到在下山路上遇到了巫蛊教的人,可能西条丽已被他爹爹抓走,想到这儿,急忙跑出屋外,对尤箐道:“我那朋友不在,咱们等等吧!”尤箐点点头,道:“那我们进屋去等吧!”张耀点点头,让尤箐将小推车放在屋外,将她领进了小屋。
尤箐一进到里屋,便看到床上躺着的罗刹、盈盈等人,奇道:“他们是……”张耀忙解释道:“他们便是我朋友和大哥,身受重伤昏迷,阿卡老人拼尽最后的力量,将他施了护心蛊,现在处于假死状态,让我救出阿水妹妹,然后将他们救醒!”
尤箐“哦”的一声,道:“我还以为他们……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便不再害怕了!”说着,轻轻拍打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张耀低头坐在屋里,连抽了三支烟,仍不见西条丽回来,转头对尤箐道:“也许我那朋友有事离开了,但愿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时间不早了,咱们先走吧,我们一路留下记好,好让我朋友能找到!”说着,掐灭了烟头,拍拍手,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将罗刹、盈盈、莫如冰等人搬到手推车上,然后跟进里屋,想找些纸张,留个便条给西条丽,可是翻来翻去,仍就没找到一张纸,只得将香烟拿了出来,将余下的两支烟别在耳朵上,找出铅笔,留了一张便条,放在桌上。做完这一切后,张耀环视了一下屋内,心头涌上出莫名的感觉,毕竟有些不舍,直到尤箐在屋外叫他,他才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屋外。
张耀走出屋外,尤箐便指着不远处地上一个反光的东西问道:“你看,那是什么?”张耀神色凝重地向那反光的东西走去,近身一看,是一枚弹壳,张耀奇道:“这里怎么会有弹壳?”想到这里,伸手拾起弹壳仔细端详,凭他对枪支的了解,大概知道这是西条丽最常用的那支马格努姆左轮的弹壳,自语道:“怎么会有一颗弹壳在这里,难道西条丽真的出了事儿?”
尤箐走上前来,询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张耀心中涌上一种不祥的感觉,道:“尤姑娘,你能帮我办件事情吗?”
尤箐道:“请说!”
张耀沉吟道:“你将我大哥他们推到山下的村里,出点钱,让村民帮忙照看一段时间,我朋友西条丽可能在附近出了事儿,我得去找找!”
尤箐略一沉思,皱眉道:“不如我和你一块儿去吧,你大哥他们现在处于假死状态,应该不会有人骚扰,两个人找总要比一个人找好!”
正说着,茅屋旁不远的小树林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张耀一听,冲口而出:“是西条丽的马格努姆左轮,她一定出事儿了,我过去看看!”说着,不等尤箐回答,便向那小树林疾冲过去,尤箐在后面追了两步,急道:“等等我呀——阿修罗——”张耀头也不回,右手向后摆了摆,道:“你替我照看大哥,我一个人就行了!”尤箐无奈,只得叫道:“那你小心点,你身上有伤——”说罢,无奈地转身走到小推车旁,也不顾地上是否有尘土,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小推车的轮子休息。
张耀寻声而去,心下也十分慌张,心想:“西条丽是一名杀手,万不得已才会开枪,毕竟杀手的最高境界便是兵不血刃,能不开枪杀人,就不会开枪杀人,以免惊动旁人,而此时听到了枪声,证明她确实有难!”想到这里,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张耀奔到近处,便听到了西条丽和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张耀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待得到了近处,张耀为避免被发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躲藏在一棵大树后,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冷地道:“二小姐,教主大人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们才现身,你便开枪和我们过不去?”
张耀一听,心中一懔,寻思:“刑剑峰到底让西条丽做什么?”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没动,继续听下去。
西条丽道:“不必多说,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人劝道:“二小姐,连你师傅也归顺了教主,你又何苦如此呢?违抗教主有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知道!你姐姐便是榜样,教主派你潜伏在张耀身旁,目的不就是让你杀了他吗?当然,如果你能夺得修罗刀,自是大功一件,如果无法拿到修罗刀,你将他杀了,修罗刀就不会现世,教主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西条丽“嘿”的一声,道:“我何德何能,我杀得了他吗?他可是阿修罗王,我可没那样的本事!”
那人阴恻恻地道:“正面冲突,当然不敌,可是难道不能动一下小小的脑筋吗?以二小姐的姿色,我想应该容易办到吧,何况我见那张耀也似乎对你有意思!”
张耀听到这里,心里大怒:“原来西条丽是奉了刑剑峰之命来的,可是阿卡老人将大法师一职及重要《蛊术秘本》又传于她,那又是什么用意?难道阿卡老人看出刑剑峰的阴谋,才故意将计就计,使他父女二人反目?可是我看也不像啊!”想到这里,张耀轻轻的拨开杂草,透过草间的缝隙,向西条丽望去,想看看她有什么样的表情。
只见西条丽面容苍白,右手握着那支银色的马格努姆左轮,左手去紧紧按住右臂,似乎右臂受了伤,而血则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脚下的土地,已有一小块被染红了,再看西条丽对面,站着三个蒙面男子,看服饰便知是“巫蛊教”的教众,三人呈一个合围之势站立着,站在中间那人,目光犀利,右手握着一把东洋刀,刀面虽窄,但闪闪发光,似乎笼罩着一层寒气,一看便知是精钢所铸,其余两人垂手而立,从架式上看,看不出什么擅长什么。只听中间持刀那人道:“二小姐,我们是因为你父亲是教主,又是不动明王,我们才尊称你是二小姐,若是在日本,你可以叫我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张耀心下暗忖:“难道他们和西条丽同拜一人为师,为首的中间持刀那人,应该是擅长剑道,而其余两人呢?擅长空手道还是柔道?不过不管擅长什么,平常的武术和格斗,在土爪和炎魔面前,都是小儿科!”想到这里,张耀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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