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扬让钱小姐在外面等候,不要进来打扰他,然后将陈孟达请进里面的卧室,拉紧了窗帘,又确认了一下房门已经反锁好了,这才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不锈钢毫针、消毒酒精棉球等物。
这边奕扬又拉窗帘又锁门的,直把陈孟达看的心里毛毛的,两只肥手不知不觉抓紧了自己的衣领,他也不是没做过针灸,可是如今的情形他怎么都有点不放心奕扬,于是心里打定主意,一觉得不对劲儿就立马叫停。
奕扬看到陈孟达紧张的表情,心中暗笑不已,既然要运用自己的先天真气,那就不可能让陈孟达看到,等会点了他的穴他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张了。
趁陈孟达走神地一瞬间,奕扬悄然一指点在他的昏睡穴上,陈孟达身子一软,奕扬一把扶住他,然后将他平放在床上,针灸时的体位是很重要的,体位舒适不仅方便施针者操作,还可以防止滞针、弯针、折针等,这是方奇在教他针灸的第一天就反复强调的。
奕扬唏嘘一番,收敛心神开始施针,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方奇大师、方圆大师两位高人那种水平,所以只敢用一直练习的这副不锈钢针具来施针,绝对不敢用真气凝聚成针来施针,以免发生意外。
依照小册子里写的,奕扬利用房间里的茶杯等物简单地摆了一个小小的清心阵法,以免自己施针的时候受到影响,又除去陈孟达的衣物,只留下一个短裤,奕扬又仔细地辨认了陈孟达的各个穴位,这才屏气沉声,将手掌轻抵在陈孟达的小腹处,输入一丝真气绕行于其经络之中,为他做从头到脚彻底的检查。
半小小时以后检查完毕,奕扬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陈孟达已经五十三岁,虽然身体保养的不错,但那只是表面上看而已,在奕扬的眼中,陈孟达的身体远不能称之为健康,而是处于一种透支的状态,若是这种状态维持下去,最多再风光五年,身体状态便会急转直下,甚至恐怕活不过六十岁。
奕扬沉吟半晌,伸出左手将掌心抵住陈孟达的小腹,默运先天真气沿着十二经脉一一行过,每当遇到阻塞时便停下来,小心地控制着真气的强度,或强行冲击、或缓慢疏通……如此一直到先天真气将十二经脉完全走过一遍为止。
奕扬心中默数了一下,刚才在行功当中,居然在陈孟达的经脉中遇到了一百五十三处阻塞,仔细地估算了一下受到阻塞的情况,还有陈孟达身体的容量和负荷,奕扬谨慎地控制着留下先天真气的数量,要确保留下的这些真气能够自行运行一段时间而不伤到陈孟达的肌体。
做完这一切,松开了抵在陈孟达小腹上的左手,奕扬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居然都有些发颤了,苦笑一下,奕扬心想今后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修炼才是,否则没准儿这先天真气也是会退化的呢。
时间紧迫,要在真气逐渐消失之前进行针灸,因此奕扬也顾不得擦拭满头满脸的汗珠,深深地呼吸着,尽全力调息真气,好在他的任、督二脉已经被打通了,不大会儿工夫就恢复过来,奕扬也顾不得休息,按照刚才的记忆,在需要针灸的穴位上做了简单的消毒,然后沿着刚才先天真气运行的线路,一路施针过去。
按照标准的施针手法,若是短针施针,就用左手拇指压在穴位,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持针,紧靠着左手拇指指甲缘将针刺入皮下,此之谓指切进针法;若是长针施针,则用左手拇指、食指、中指持针……刺入腧穴后,要提插、捻转等以求得“得气”……
汗水如泉水一般从奕扬的下颚滴下,奕扬却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到施针上,陈孟达年纪偏大而且外强中干,而他每一针下去都带着少量的先天真气,再加上陈孟达体内还在运行的真气,两者合力的效果自然是加倍,但是也要求奕扬万分谨慎地控制着施针的角度和深度。
奕扬只能庆幸他所要做的只是疏通主要的腧穴,而不是全部的,否则他只有累死了。不过饶是如此,做完这一切,他也疲惫的伸着舌头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先天真气消耗从得到之后就没有勤奋修炼加以巩固,上次又帮林美凤上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体,因此这一次消耗很大,再加上因为第一次进行这种复杂的操作,心力消耗的过于巨大,因此更加觉得疲惫不堪。
不过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从开始施针到针灸完主要的四十五处腧穴,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分钟,留针时间过久可是要出事的,奕扬长长地呼吸一次,又使劲地摇了摇头,使自己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然后开始出针。
出针倒是很快,奕扬拍醒陈孟达,接着一脚踢在清心阵的阵眼儿上,使清心阵失去效用,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道具,赶紧坐在地上打坐调息,他感觉整个身体几乎都要空了似的,也顾不得其他了。
不多时,奕扬感觉到头顶一热,一股天地间的自然之气涌了进来,带动了体内的真气运行,奕扬才松了口气,打通任、督二脉的好处再次显露出来,几乎是转眼间的工夫,原本细细的气流就壮大起来,很快变成浩荡的真气,只用了以往一半多的时间就完成了一次大周天运行。
奕扬轻轻睁开眼睛,看到陈孟达正站在面前紧张地望着自己,于是笑道:“陈老哥,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见到奕扬说话,陈孟达明显松了一口气,又问了奕扬半天,确认他真的已经没事了才坐了下来,手一松,一个湿漉漉的手机掉在地毯上。奕扬感动不已,知道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陈孟达怕是会立即动用一切关系来保全自己呢。
“谢谢你了老哥。”
“应该谁谢谁啊?我谢你才对呀!”陈孟达感动不已,重重地拍了拍奕扬的肩膀道:“老弟,你要是再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奕扬笑了笑,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这时陈孟达也穿好了衣服,几乎是惊喜地蹦跳起来道:“太谢谢你了奕扬老弟,我这才发现,我好象年轻了二十岁呢!”
奕扬大笑道:“那就恭喜老哥你了。”
陈孟达拿着镜子照了又照,不停地屈伸着胳膊踢着腿,半晌才紧紧地抓着奕扬道:“太神奇了,我以前也不是没做过针灸,可是跟老弟你做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就是自行车和飞机的差距,太神奇了!”
奕扬笑着把之前诊断出的他的身体状况告诉他,然后才小心地道:“老哥,我建议你还是小心养生,修身养性为好,这才是最根本的办法。”
陈孟达呆了半晌,这才感慨着点头道:“现在我信了,服了!兄弟,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你的。”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响,门被撞开了,一群人轰闹着冲进来,外面还有个女人尖声大叫道:“小心陈先生!”……
尘埃散尽,陈孟达睁开眼睛一看,地上躺了四五个穿着保安服装的人,奕扬正挡在他面前,顿时感动万分,奕扬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路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钱小姐,怎么了?”奕扬皱着眉头道。
钱小姐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刚才冲进去五个身高马大的保安,结果才一眨眼的工夫,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全都爬在地上了,待看到陈孟达从奕扬的身后转了出来,这才大叫道:“大令,你没事吧?”
“你叫来的人吗?”陈孟达的脸色沉下来。
“我见你们进去那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所以打电话叫了保安……”钱小姐吞吞吐吐地道,说话的时候看也不敢看奕扬一眼。
奕扬忙道:“没关系,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算了。”
说着,奕扬在每个保安身上踢了一脚,解开了他们的穴道,五个家伙刚起来就被陈孟达好一顿臭骂,一脸委屈地退了出去,奕扬一看气氛不对,连忙告辞。
陈孟达见怎么留也留不住,于是狠狠瞪了钱小姐一眼,吓的钱小姐一脸委屈地低头,闪身回房间里去,再也不敢出来。
陈孟达从保险柜里拿出两叠钞票当作红包硬塞给奕扬,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奕扬换了手机号码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还把奕扬的身份证留下一份复印件,说是给他办股权转让用。
奕扬看那见也没见过的钞票,最后实在推辞不过了才收下。
奕扬忍不住再次大发感慨,几天前自己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几天之后好象人人都争着给自己塞钱似的,先是售楼提成自己就得了一百六十万,王总奖励的支票是二十万,那个什么张总又给了两百万的支票,现在陈孟达又塞给自己两沓自己没见过的钞票……奕扬用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咕哝着道:“我不是再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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