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铺着红地毯,窗前的文件柜上放着一缸半死不活的金鱼,我座在沙发上喝着第四杯茶注视着老陈给鱼喂完食后座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把椅子往前拉了拉,靠我近了些,然后回头与小徐相视一笑,有点兴灾乐祸的看着我。
我无聊的东看西看,等着他们问我话。尽管我对被传进局子很敏感,但并不紧张,我知道自已是清白的,尽管案发当天我在家。老陈与小徐的笑容在我看来是明显的不信,老陈微笑着看着故作镇定的我点燃香烟后才问:“那天整幢楼除了被害人可就只有你一人,我们想找你了解案发当天的一些情况,特别是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的口供对我们断案将起到重要的作用,希望你能配合。”老陈的问话显得咄咄逼人。
“那天通宵开夜车,白天睡得死”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老陈:“其实可以这样说:我根本对此事毫不知情。”
“被害人死前曾与凶手剧烈搏斗过,而她就住在你隔壁,难道你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我作思索状。
“好好想想”小徐启发我:“有没有听到电视声突然放大,家俱碰撞,水瓶爆裂或者是被害人的叫喊声?”
我心里明白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但我还是顾作思索回想,然后诚恳的回答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
老陈与小徐会心一笑的看了看对方,然后小徐冲我笑了笑:“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们有事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问:“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小徐看了看表问:“你是不是去我姐哪?”
我没有回答,穿过走廊,下楼梯,走出警署大门,站到街上,我看了看街对面的大钟,然后叫了部车去找段晴。
小徐把门关上,皱着眉问老陈:“舅舅,会是他么?”
老陈座在办公桌旁一边把笔玩得叭叭响一边冲外甥笑了笑:“难说。”
我注视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景物,一边对我今天的行为作了反省,反复的回忆有没有失态及失误之处,直到我自己满意为止。我付钱下了车,段晴正在树荫下等着我,见我过来,冲我一笑:“我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一边和她穿过马路朝对面的公寓走去一边问:“等会儿见了王伟可得跟我装着陌生。”
“没问题”,她一边熟练的勾着我的手一边在我的左脸颊亲了一下:“你就等着数钱吧!”
我皱了皱眉,提醒她:“小心他在对面的楼上看见。”
“别担心,他高度近视”,段晴开心的冲我吐了吐舌头:“他已经被我唬得一愣一愣,就差把全部家当给我了。”
我喜欢她这种天真烂漫的样儿,没有城府,让干嘛就干嘛,,对我绝对忠诚。
进楼,上电梯,到了19层。
当段晴介绍我就是大地企业贸易部经理时,王伟对我表示出的热情令我受不了。我们在沙发上座定,喝着咖啡,闲扯着近日的股市,随后慢慢把话题转到有关大地企业近日将转手一批原定出口的时装上来。
段晴冲着王伟笑了笑对我说:“王先生在哈尔滨经营着三家时装店,仅雇员就近200人,实力雄厚,在哈尔滨时装界有一定的竞争力,这次来厦门主要是冲着大地企业这批货,相信刘经理一定能给予方便。”
我注意到段晴说话时王伟一直含情脉脉注视着她,心想这丫头没少在王伟身上费心,也难怪,北方象段晴这种身段风韵的女人没几个,王伟不迷上她才怪。
“王先生的实力段小姐已经私下里给我介绍过”,我语调平缓深沉,显出老练和精明:“做生意不但讲信,而且守信,尽管是通过段小姐介绍,一些情理之中的手续还是要办的。”
“不错”。王伟收起在段晴身上的目光,从身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打厚厚的文件及营业执照法人证等等正色道:“文件我已准备就绪,请刘经理过目。”
我接过文件浏览了一遍,大致符合要求:“订金什么时候到帐?”我问。
“三天内”,王伟爽快的回答:“先付60万,余下的70%按货次分批付款。”
“就这么办!”我看了段晴一眼说。
随后我们签了协议书,喝了庆祝酒,又闲聊了几句,见时间不早,起身告辞。王伟客气的挽留吃饭,尽管我腹中空空,但还是觉得让段晴留下更保险些,坚持说有货要办。
王伟客气的把我送上电梯,回到租的房间,关上门,一把将段晴搂到怀里。
我穿着短裤站在海边公寓的阳台上,任风吹拂我的头发,我一边咽着伏特加,一边用望远镜注视着沙滩上的男男女女,直到电话响了五声,我才走进卧室拿起手机。
“我是刘留,”我听出对方是段晴的表弟徐小明:“有什么事?”我问。
“你快成名人了,”我已料到徐小明要说什么话,“有二家单位控告你有商业欺诈行为,经济犯罪科将对你立案调查,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希望你别把我表姐扯进去,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
“去你妈的”我挂了电话。
“什么事?”段晴睡眼朦胧的挣着眼问。
“没事儿,一个朋友。”我走到床边钻进被窝。
我们两人并肩躺着,段晴发牢骚:“都躲了个把月了,什么时候才能去沙滩上晒太阳。”
“阳台上一样晒”我安慰她,“等过了这阵儿,我们去澳门玩”。
“真的?”段晴取笑我:“全澳门的警察都在找我们,你还敢去?”我知道段晴指的是我们去年做的一起轰动在澳门的大案——大冶公司欺诈案,那次我们依靠‘希洛克’公司(全美通辑的骗子公司)在瑞士的帐号赚了1000,万,为此我们也得到了2成利润。我一直为此事洋洋得意,而段晴却很谨慎,警告我短时间内不能再去澳门。
“我们无所不能!”我侧过身看着她的眼睛正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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