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王管事转了圈回来连连对我及周围大佬赔礼:“这台球才推出第三天,人来的太多,一时没位子。要不各位爷先玩个别的?”
要是别的地方跟程飞亮这么说,轻了也是一大嘴巴忽上去。这里程飞亮愣是没事的笑笑:“不用了,我先随便看看。”
王管事正为程飞亮难得的大度庆幸抹汗。就听一个围满了人的台子前轰的一阵喝彩。几个小伙子的声音传来:“哈哈!我大哥又赢了,快,拿钱拿钱。”
“走,看看去。”程飞亮好奇心起。指着台子处说道。
“借光,让一让。”王管事临时客串开道的前锋官。几个挡在前面的眼一瞪回头想骂。
看到程飞亮一行人后忙硬生生闭了嘴不情愿的让开。几人还低声道:“是长安三宝来了,躲远点。” 挤进人群站在最前面。
几个年轻人正高兴的叫唤着把手中的钱一抛一抛的。他们的那个大哥手持球杆沉声对正点楼的伙计道:“再来一局。”
那个专门培训出来和客人打球的伙计此时满头大汗。看得出来已经输了好几场了。正尴尬间,一下子看见了和我们一起挤进来的王管事。他松了口气,对那几人道:“少等片刻。”
然后慌忙跑了过来。 “张二,怎么回事?”王管事问道。那个张二羞愧的解释了下。原来这几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头天和他比球输了不少,今天就找了个人又来比。按说张二是正点楼中少有的台球“高手”。这台球又是正点楼率先推出,世上没有第二家。可事情偏偏出人意料,这天天练球已经练了一个月的他,硬是被那个小伙子打得大败,输了一场又一场。
“这怎么可能?”王管事惊叫道。抬眼向那边的小伙子们处看。“外乡人,难道他们那里也有台球?”
张二扭捏道:“管事,不会的。那个赢我的肯定以前没玩过。刚来时还是我教的他规则玩法。第一场我也赢了。可从第二场开始。那人越打越熟练,就再也没输过。按说别人来玩。咱有时还故意输两场引引他们的兴趣,可这人我拼尽全力也赢不了。他们又不懂规矩。别人都是赢个一两场就走。他们倒好,占这台子赢个没完了。我有心赶他们,又怕犯了众怒。管事,您给拿个主意。”
王管事气道:“就是你们几个小子练球不认真,连个第一天玩球的菜鸟都打不过。这个月的红包没有了。”
训完张二,他眼珠一转,带着一脸坏笑得向我道:“附马爷,您看这事怎么处理。”
正惊叹世上果然有天才的我,被王管事这么一问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陈勇接口道:“几个外乡人,没权没势的,轰出去就是。”
王管事奸笑着看着我,却没说话。看到他那眼神,我心中一动。靠!这管事还真是明白人,知道这台球是我发明的,料想我一定打得好。心里问候了下王管事的全家女性。我毅然道:“这好办,我来处理这件事。”
“附马爷处理这件事,真是太好了。”李管事嘴上说着恭维话,眼睛飞速的瞟了眼程飞亮、秦伟一眼,想是以为我会像秦伟所言,把客人轰出门去。 这老东西,以为我是个没本事的二世祖。敢耍我,早晚找个机会给你个教训。这老小子可不比程飞亮秦伟,一个小小管事我还是有办法收拾的。不过此时我得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我走上台前对那领头的年轻人拱手问道。心中一凛,我发现这领头的竟是个高手。无论眼神,步伐。都暗合武术要诀。这人就似个待击的豹子。随时都可出击。
“赢点钱攒个路费罢了,这名字有什么好问的。难不成还要套个亲戚。”一个年轻人回答道。“就是。”一帮人纷纷附和。
那带头的年轻人制止了别人的胡言乱语,对我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长辈本不许我等赌博。可在下手头路费用光。才不得已做此事。名字便万万不敢说的。兄台见谅。”
“喔!这好办。”我对眼前的年轻人一下子产生了好感。这小子一身武艺倒是谦和。仔细看,长的也是浓眉大眼的不比我难看。对王管事道:“到柜上支十两银子。就说是我说的。”
王管事贼笑道:“孙老爷,大掌柜不在,小人可做不了这主。何况主母说了,您要是支银子需的她同意。” 该死,几个女人对我进行经济封锁都封到我王子延所有产业上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想的是到正点楼来,我身上便没带几文。这下出丑了。正想让人通知家里。那青年道:“多谢兄台美意。不敢让兄台为难。我等再赢个一两把就够了。”
“就是,我们明明能自己赢,不用你们装大方。”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道。
领头这青年脸一沉道:“张牛,别乱说话。要不是你把路费都赌光了何至于此。”
那张牛一听,不再吭声了。 可张牛不出声,不等于围观的不出声。本来这些围观的人中就有很多别家勾栏派来的探子。本来他们就对正点楼如此火爆不满。虽说也学了些纸牌啥的用在他们的勾栏中,可正点楼总是层出不穷的推出新玩法。这来玩的还是首先想到正点楼来。此时见了可以打击的机会那里会不推澜助波的。 “就是,人家有本事自己赢钱,你给点算个啥事。”
“嗨!输不起就想装好人,正点楼的买卖就这么做吗?”
“瞧他那样,正点楼白纸黑字的话撂下了难道想改口。”
“就是就是!要不咱到别家去玩吧,正点楼架子大咱可不敢玩。” 这帮苍蝇,明里知道附马府的利害不敢动,背地里就来下绊子。被他们话一将。我只好笑道:“好,那咱两就玩两局。” 那领头青年也觉的不好意思,便道:“好!无论输赢,我打完这局就走。”
我笑道:“不必如此。开饭店的还能怕大肚子汉。兄台只管尽兴。” 说起来这台球我打得也不好,可自信怎么也比这才上手的天才要强。打赢他保住正点楼的面子。然后再找盈儿拿银子送给这年轻人路费。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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