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三月三十号这天中午,我以乔迁之喜为名在新开的全聚德酒楼摆了宴席,宴请洛阳城的皇亲权贵和各部臣僚。洛阳城副管事刘鲜通、刘鲜庆携夫人和长平公主出席(注一下:刘鲜庆也是附马,迎娶高阳公主的妹妹,芷清公主的姐姐长平公主为妻),高阳公主也应邀参加。洛阳各部堂官和洛阳各戍卫军的统领也都携了眷属出席酒宴。
全聚德酒楼高朋满座,上下三层楼摆了满满的四十桌,三层是各属衙的主官,二层是官员的眷属,一层则是洛阳府的中下级官员。一层由张大张二负责招待,梅儿盈儿等则在二层招待官眷。紫霞芷清芷兰是皇帝御批迎娶的夫人,所以陪着我坐在主桌接待刘鲜庆、长平公主、高阳公主等人。
三位公主生性活泼爽直,很快就同分别多年的长平、高阳混熟了,五个女人唧唧喳喳的聊个不停,芷清说起当日我大战突劂、荡平倭国的事,不由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听得长平和高阳二人眼睛都直了。我则和刘鲜庆在旁饶有兴趣的陪听着。
五位公主聊天停顿的当口,长平冲高阳问道:“小公主今年多大了?” 刘阳答道:“刚好十五了。您呢,多大了?” 长平笑笑说道:“我可比不得你,我的女儿才十四了。”她转向刘鲜庆说道:“附马,你看这刘阳的女儿明珠十五岁已经寻了好人家,我们的女儿你也该操些心了。”说完冲我那边一努嘴。
长平一下提起小郡主的婚事,五个女人竟一下安静了下来,刘鲜庆转头冲我说道:“孙大人,小女已经到了择婿的年龄,如今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可一直没有个中意的,不过上次陪您到我府上的那两个将军我倒是十分看好。相貌、家境自是没的说,又是领兵打仗立过功勋的,尤其是那个秦将军,相貌英俊,更合意一些,秦将军原是你代父收徒的学生,又是你的师弟,我想拜托大人写信给他询问一下,从中撮合。”
“好啊,这个红线我当然愿意当。刘大人放心,我今晚就写信给他。”我爽快的说道,心想,只要不是高阳的就好。
几人谈笑着,烤鸭端了上来,焦黄酥嫩的外表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一下勾起大伙的食欲,厨师当面将鸭肉片了,放在托盘里,我张罗着给众人演示了烤鸭的吃法。
刘鲜庆等人学着我的样子用薄饼卷了鸭肉,沾了面酱送入口中,果然香气四溢,味道独特,众人连连称赞。不一会,包间外面也传来阵阵赞叹的声音,却是外间各桌的客人也在交口称赞烤鸭的美味了。
高阳公主赞道:“果然美味,孙大人,这烤鸭连同当初那涮羊肉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笑道:“只是偶然来了灵感想到了,就尝试着做了,结果就弄出来了。却也没有专门的想过。”
“是吗?我看孙大人满脑子尽是奇思妙想,也难怪这么年轻就做了高官。据说那新纸建造和印刷术也是你发明的?”高阳公主问道。
“是,不过是将造纸和印刷的流程改了一些而已。”我谦逊的说道。
“一些而已?改了以后印书速度提升了几十倍,纸的质量好了不是十倍,这可不是小事情。”高阳公主称赞说道。
“是呀,孙大人还有什么奇思妙想也说给我们听听。”刘鲜庆说道。
我笑道:“也谈不上奇思妙想,不过在下还琢磨出一个新鲜玩意,现在府中放着,如果附马和二位公主有兴趣,饭后我带各位去见识见识。”
“好,就这么定了。”长平笑道。
吃过饭,各部官员纷纷告辞回衙办事,我陪着二位公主和刘鲜庆庆等人回府参观,高阳公主还约了几名相熟的贵妇一同前往孙子延的府邸。
孙子延一行到了孙府,带着客人参观了一圈,然后回到客厅饮茶歇息。高阳公主惦记着我提过的新鲜玩意,于是说道:“对了,孙大人方才说有个新鲜玩意,还不取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好。”我应道,然后吩咐人将桌子摆好,我将麻将牌摆在桌上说道:“各位请看,这是在下做出的一个玩意,叫麻将牌。”打开箱子哗啦一声将牌倒在桌上,然后详细介绍了一下麻将的玩法。
高阳公主、长平公主和几个妇人听了,都很好奇,我张罗让她们凑成一局,让六女坐在几人身后帮忙指点。果然,两圈牌下来,高阳公主、长平公主等人就入了巷,我又将赌彩头的办法说了,还取出散银发给众人。这麻将一旦加了彩头就有了输赢,更加吸引人了,高阳公主四人打牌,旁边几个妇人围着观看,六女反而又开了二桌打了几来,顿时客厅里麻将声响成一片。
那洛阳王兼任洛府副管逼真刘鲜庆没有参与打牌,与我闲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高阳公主等人实在不好意思赖在孙子延府里,这才罢手告辞,那些妇人们盯着麻将牌俱自有些不舍。
我见了高阳公主的神情,显然是意犹未尽,于是讨好说道:“公主,在下这麻将牌如何?”
“果然是奇思妙想,方城之间乾坤无限,真是有意思。”高阳公主由衷的赞道。
“既然公主喜欢,那这副麻将就送与公主。”我说道,将二幅装好的麻将递到高阳公主和长平公主手中。 二位公主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说道:“如此就多谢孙大人了。”
“当妹夫的自当孝敬。”我恭谨说道。
我见其他妇人也都眼巴巴的望着,于是说道:“在下府中只备了这两副,不过我在洛阳大街开了几个麻将铺子,专门卖麻将牌的,各位如果想要,可以少待片刻,我着人取来送给各位。”
众妇人一听,顿时一声欢呼,哪里还等得及,纷纷拥出门去吆喝自己的侍从去买麻将牌,生怕去晚了买不到。
高阳公主这才醒悟过来,微笑着说道:“这牌敢情是大人家里的一桩生意,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要发大财了吗。孙大人真是精明!”她不胜感慨的说道。
“公主谬赞了。”我得意的笑着说道。 正如我判断的一样,麻将这种新奇的娱乐方式在洛阳城悄然流行起来,而且很快从王公贵族那里传到了民间,一时风靡洛阳城。
盈记麻将铺成了孙小宝的又一个聚宝盆,寻常的一副木制麻将牌卖到五十两银子,而玉石、大理石雕刻的卖到上千两,银钱流水般淌进来。
刻艺坊的工匠们加班加点的赶工,依旧是供不应求,必须得想办法提高效率,我找来庄子里的匠人开会商量,众人七嘴八舌集思广益,很快想出了办法:用花梨、紫檀等硬木做原料,锯成木块;用铁丝做成字模子,烧红了以后将字烫在木块上;用细纱石将字痕打磨光滑,再上漆,一张牌就成了。这活计不用多高的技术,一般的伙计就可以做,可以通过增加人手提高产量。而那些手艺好的工匠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制作玉石、翡翠为原料的高档麻将。经过一番调整,产量总算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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