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开始对您说了谎,不过我那时不知道是您呀,您听我说完,就知道我的苦衷了”,鹤兰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是遇到了海盗,让我们变成这样,全拜那些该死的印尼人所赐!”说着,有些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朝着印尼的方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
接着,鹤兰便缓缓说出了他的遭遇。原来,年初的时候,靠着前些年的积累,大土司派鹤兰携其独生女霍尔妮想方设法凑齐了四条船,然后从海对岸大唐运了些货过来南诏,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我是什么货,我也没有细问他。
本来想把货物直接卖到南诏,可是印尼人把那里看成他们的后花园,不让外面的船进去。在胆大的土司女儿的怂恿下,他们偷偷的把货运了进去,这趟冒险倒值得,顺利把货卖了个好价钱。接着,大概在三十多天之前,他们带着大把的利润和整船的南诏特产,开始返航了,准备赶在六月之前返回大菲。
可不巧的是,返航途中却遇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风暴,这场风暴的结果,是让船队的几条船都损坏严重,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请求在当地一个小岛靠港修整。起先,港口的印尼土司同意了他们进港。可是,就在船快要修好的时候,印尼人却突然下令对他们进行攻击!并且,将所有的船员全部处死。
靠着鹤兰的机警和保护,两人和另外一个水手才好不容易才抢了一条港口中打渔的小帆船逃出升天,仅仅是逃出来而已,他们所有的船和前半辈子好不容易赚得的积蓄,全部留在了港里。而霍尔妮和一名水手更是在这一过程中受了伤,出海不久,那名水手便因伤重死掉了。
可是,印尼人竟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居然派出了一条战舰来追赶他们,开始的几天,运气还算不错,印尼人穷追不舍,两人却总能借着熟练的技术,依靠小船的灵活,纠缠到夜色到来,然后借着夜幕匆匆逃命……然后就是又被发现,又继续逃命。不知不觉,小船便逃到了此处,而更加糟糕的是,这样只顾逃命让他们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好运气总有用完之时,小船上的补给也渐渐耗得差不多了,三天之前的傍晚,那条阴魂不散的印尼战舰再次出现在视野之内,最后,一枚投石机投入的石弹,让这条小船寿终正寝,,而印尼船在远远的确认小船沉没之后,便趾高气扬的扬长而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有人活下来,只怕也只剩下被海神留下做客的命了。
所以,鹤兰和霍尔妮便得以靠着一条船上的微型救生筏和小半袋清水,多留下了几天的性命,在夏季毒辣的阳光下随波漂流。他们开始咒骂着印尼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下此毒手。期待着有船出现能救起他们,又害怕出现的是印尼人,所以便决定自称是遇上了海盗的大菲商人,以好能隐姓埋名后蒙混过关。只是,一直没有船出现,他们只能绝望的等待着死神的造访或者天使的来临了…… 最后,大唐船队出现了。
大致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我陷入了思考之中,从鹤兰二人的遭遇来看,这里印尼人对外人的态度跟计划中最坏的情况差不多,按照海图上的位置,此处离计划中的大菲还有二天的路程,而距被他们抢去货物那个印尼土司的基地则有三天的路程,若是帮助他二人拿回货物并报仇的话,那么,在大菲那个霍尔妮父亲的领地建个基地应该不成问题!接下来应该用哪种方案行动呢?还是缺少足够的情报作为判断的依据。
另外一方面,我也非常不明白,那个印尼港口的土司为什么会突然对鹤兰一行人发动了攻击,如果说是一开始就有那样的打算,安排下了那样一个圈套的话,也没有必要等到对方的船修了好几天后才动手。也就是说,多半是在这几天中,这位土司突然改变了心意,不顾印尼和大菲已签订合解协议的前提下动了手,那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了他改变了心意呢?我现在不得而知,而鹤兰本人也不能确定。为此获得更多的情报,我准备单刀直入,直接向鹤兰打听有关的细节。 “鹤兰船长,你这次运来的货物是印奴吗?”我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鹤兰露出惊异的神情,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话,看来还是不大算泄露他的商业秘密。
“你在海峡附近,为印奴的事情和印尼人起冲突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我微笑把心里的猜测按照肯定的语气说出来,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
鹤兰的脸色惊疑不定的变化,不知道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鹤兰船长,不用担心,我对你的生意没有兴趣,但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可以吗?”我笑着给他减了下压。 鹤兰终于点了头,说:“是的,我这次运来的货物确实是几百个印奴,而且都是女奴。”
我笑了笑,继续给对方倒满酒,问:“那么,我估计你应该是没有‘印尼许可证’的咯?”我所说的这个东西是印尼人为贩卖奴隶的商人提供的“特许证”。有人说那是为了垄断奴隶贸易,但是也有人说是因为印尼国王的赫诸三世本人反对贩奴,所以才用这个方法限制贩奴的规模。
鹤兰点头承认,他这次不但是“奴隶贩子”,还是“走私贩”。
“那是不是因为你走私的事情被印尼人察觉了?”我问。
鹤兰想都没想,决然的摇头说:“这个我也想过,可是我靠港前就交代了所有的船员不准泄露这一点,而且船员们都清楚这个事情泄露后的后果,所以我觉得印尼人察觉这一点的可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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