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湖面上,而旁边站着一人,银色的长发拂动,可是湖面上却一丝风都没有。我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最后只好放弃这种徒劳的举动。
“我是我,我也是你!”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可是我却觉得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她真得是我,那我又是谁?
“你是你,你也是我!”她突然回答。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惊讶不已。
“当然,因为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我的想什么,你也知道。”她回答着慢慢转过来,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争辩。
“因为你一直都不愿意接受我,如果你接受我,那么我将完全溶入你,到时我在想什么也就是你在想什么,你不需要再为身体里的两个声音而烦恼。”她笑着,可是她的笑冰冷之极,让我觉得害怕。
“不要!你不要进来。”可是这时已经为时以晚,她已经整个飘起来,然后横着浮到我的上方,慢慢的落下,进入我的身体,而我就这么看着,怎么反对都没用,最后她消失在了我的眼中,却完全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是我,我不要你进来。”我觉得她在体内,可是却并没有完全跟我溶和,所以我不信的抗议,
“我不进来,这个身体就要消失了,你希望这样吗?”她冷冷的问。可是却是那么的诚恳,似乎一点说谎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为什么?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消失?”我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脑中有一段空白。
“你又忘了?刚才你的心脏被刺穿了,不是吗?”她说着,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痛,好像又被刺了一下。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的脑海中飘浮着些片段,多多少少有些记起来,可是却串不起来。
“活,还是死,由你选择。”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冷得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不在乎?”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就算我们相容,也只是让我成为你,并不是让你成为我。”她的语气如此的淡,落进水中也激不起一点波浪。
“原来是这样。”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抗拒,突然身体一阵彻骨的冰冷,然后当我再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很大很大的床上,原来我是在月宫。
我想爬起来,可是身体却是麻木无力,除了脖子还可以转动之外,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完全不听使唤。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呢?”我敲了敲脑袋,只是希望可以想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是在密室,是看到了她,她临空平躺在萨佛罗特长眠的那口棺材上,而她的血正在源源不断的流下,滴进棺材,最让我震惊的是她的那双带笑的血眼,她,看着我在笑,在说:“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啊~!”想到这里,我的头开始发疼,我不由的轻哼了一声,也不敢再进入那段回忆,那样我受不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月宫呢?我应该在古堡才对啊!
看着四周一尘不变的大房间,我越来越疑惑,难道说我又被那个卡特给捉来了?
“公主殿下,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正当我郁闷的从床上下来之际,门突然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女子,只觉得她们眼熟,可是究尽是谁,我又想不起来。她们一进来,就冲上来扶我,然后又把我安置到床上躺下。
“你们是?”我乖乖的躺着,看着她们,我的大脑还是有些迟顿,不过已经回想起那些风华绝代的女子,可是这两位好象并不曾见过,不过也有可能是在楼梯上遇到的。
“我们是公主殿下的仆人。”她们虽然这么说,可是个个穿得跟个小姐似的,不过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并没有承认她们这些仆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记得睡着之前,好像是倒在哥哥的怀里的,可是现在却在月宫,这个只有我一个人来过的地方。
“国王把公主殿下放到这里后,就走进了墓室里,已经好几天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她们说着满面的担心,好像萨佛罗特真得是她们示死效忠的国王一样。
“果然是他!”心里如此想着,我又惊讶起来,“墓室?里面葬了谁?”
“不知道,那里一直以来都是禁地,除了国王没人能进去。”她们打扫着房间,擦得擦,抹的抹。
她们越这么说,我就越好奇,好奇这个墓室里躺着的会是谁,卡特不是喜欢的是我的母亲吗?可是里面绝对不可能是我母亲,而且好像他对里面的人比对我更重视,这样想着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可是公主殿下您的身体。。。。。。”她们急忙过来过来扶我,我摆了摆手,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除了无力没什么样大问题,至少走几步路应该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公主殿下,您打算就穿着这样出去?”她们没有拦我,只是站在我的旁边,质疑的看着问。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就穿着吊带型的丝制内衣,而且有些许的透明,特别是走动的时候,迎风更是一丝不漏的显示着我的身体曲线。
“哦!给我拿件袍子。”我皱了皱眉,道。
“是!”于是她们走进了旁边的那个衣橱,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手里捧着好几件袍子,来到我的面前,问:“不知道公主殿下喜欢什么颜色和款式?”
“随便!”我伸手去拿,可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后背剧痛不已。
“我的后背怎么啦?受伤了吗?”我只是在心中疑惑,并没有问出来。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她们紧张的看着我的脸。
“没事!”我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才再次伸出手。可是她们没有把它给我,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身后,把它披到了我的身上,然后为我穿带好。
“你们带路!”我挥手,或者却不敢再用力,刚才的一疼还是心有余悸。
“是!”她们想要来扶我,可是我轻轻的挡开了。于是她们在前,我在后,向门外走去。
门外好一翻热闹,很多的女子,都在擦洗着栏杆、地面、墙壁,让我疑惑这是不是她们一年一度的大扫除,不然怎么从上到下,连一个台阶走不放过呢!
“公主殿下,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每个见到我的女子都笑逐颜开,好像我真的是她们心目中最敬爱的主人。
“。。。。。。”我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而已。
“在底楼?”见她们俩一直带我向下走,我猜测道。
“嗯,在它的下面。”她们指了指底楼下中央的那个圆台。
“哦!”走到五层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累了,可是我是那种绝不放弃的人,所以我坚持着,一直向下跨着台阶。当我们来到圆台前时,她们中的一个在台侧壁上的那些图案中按了一会儿,台面一分为二的打开了。
“公主殿下,我们不能进去的。”当我等着她们带路时,她们俩却退到了我的身后。可是见她们这么说,我只好点了点头,一个人向内走去,当我一走进,台面就合上了,是自动的还是她们从外面关上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不担心自己会上当受骗,因为我相信她们还没那个胆子,而光任这么个小机关也不可能关得住我,于是我安心的向前走去。
里面是一条很宽敞的通道,两旁有灯,此时全部打开着,灯火通明。通道很长,本来就已经有些体力透支的我,现在已经寸步难行,于是我靠着墙壁,借力休息了一会儿,才撑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去。终于到了一个转弯处,可是当我转过去时,才发现还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唉!”我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继续扶着墙向前走去。
“这样的身体真得只是活着了。”我除了这个小小的抱怨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我可是连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都一无所知。
“心脏都被刺穿了,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突然有人回答道,我回头,可是什么也没看见,而两侧只有墙壁。
“别找了,我就是你。”她冷冷的笑着。
“你?那个梦是真的?”我自问,那么说我的心脏真的是被刺穿了?我不由的伸手轻轻的按了按心口,传来一阵切实的疼痛。
“那不是梦,像我们这样强大的血族根本不会做什么梦。”她的语气中什么也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还存在,你不是应该已经成为我了吗?”梦中的一切渐渐在脑海中浮现,于是我问心中的她。
“我只是说我会成为你,可没说马上就会成为你,以后我们还有一段漫长的相容时间,最后我一定会成为你。”她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着,就像一切只是自然规律的展现,完全没有一点个人的意志。
“那么说如果我不愿意,你还是一样进不了我的灵魂。”我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迈进,不过有她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感觉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累了,而且现在我最起码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这么虚弱了。
“我早就说过,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体,当然灵魂也是一体的,我是你的一部分,最纯净的一部分,除了力量什么也没有的那部分。”她的声音总是在我灵魂的最深处响起,直接撞击在我的耳膜上,可是却是那么的舒服,就像是春天的雨露洒在干裂的土地上。
“那为什么会有你和我?”和她说话不费一点力气,我可以连唇都不动一下。
“因为你有意把我封了起来。”她的声音永远是一个调,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也没有任何的急缓速进。
“我怎么不知道?”我翻遍了所有的记忆,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残页。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解开过那道封印。”
“哪道?”我不解的问出了声。
“你知道的。”
“不,我希望你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怎样,不如你自己试试。”
“不,我不会试,母亲说过,那是禁忌,解开了我可能就不再是我。”当我吼出这句话时,脑中无数的画面如雪片般飘落,而无数的过去在我心中泛起。
“。。。。。。”看着那些过去,我的泪竟然还是止不住的趟下。
“不试就不试,不用哭吧!”她似乎想要安慰我,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做。我的泪还是不断的流下,顺着脸颊,滴下,落在袍子上,慢慢的化开。可是我心中的悲伤却浓得化不开,原本以为可以放下了,可是现在却发现时间已经走远,而它们却仍然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丝毫的变淡。
“我的心不是被刺穿了吗?为什么我还活着?”我有点抱怨的在心中吼道。
“因为你接受了我,所以我的力量把它修复了一下。”
“那为什么还是这么的痛?”
“因为我不能把它恢复如初。”
“既然我最要你帮的你都帮不了我,那你有什么用?”我冷冷的咬牙一笑。
“如果我没用,你还会存在吗?而且只要你解开第二道封印,那么就不会再感觉到痛,我可以用强大的力量把它包裹起来。”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的情感,是无奈,是不屑,是不禁意,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那么说你的存在也是有用的!”我轻声的感叹着,像似在问。
“。。。。。。”可她没有回答我。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我再问。
“。。。。。。”她还是没有回答我,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销声匿迹。
只顾着跟心中的她对话,不知道已经走过了多少个弯,而前面还是长长的涌道,似乎没有尽头。
“试试如何?”我在问自己,也在问她。
可是她还是没有理我,让我学得有一丝的失落。
没有了她,前面的路真得不好走,我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的无力,竟然会连走步那么简单的事都做得这么费力。可是那个把我抓来的人在前面,知道我如何受伤的人在前面,一切问题的根源在前面,所以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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