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静坐在寒风之中,山风渐渐地越来越大,四周的树木都发出潮水般的响声。
坐了一会,廖小银便有些不耐烦了,站起身来,透过矮墙远远地看了看古井,随即又坐了下来,道:“老大,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了,他们是不是快来了?”
萧桐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要说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山风中响起一种奇怪的尖啸声,飞快地向这里移过来。
“他们果然来了。”廖小银心中一震,悄悄地伏在墙头向声音来处望去。
过不多久,不远处闪过两道淡淡的人影,闪电般掠了过来。月光映在两人身上,身影迷离,寒气森森,两人就如同鬼魅一般。
只见最前面是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满头的长发随风飘扬着,露出一张刀削般的脸庞,一双眼睛中闪烁着冷冷的寒光,显得无比的冷酷。另一个人则是一个相貌美丽之极的少女,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的冰冷。
廖小银看到这里,不禁转头向萧桐望去,只见他眉头微皱,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古怪。
此时萧桐心里犹如波涛翻滚一般,他早已认出眼前的两人就是青狄和阿绿两兄妹。霎时之间,以前与阿绿相处的片断不禁蓦地涌上心头。
青狄和阿绿缓步来到了古井前,两人还没说话,井底传来一清道人的声音:“无量寿佛,贫道早已等候多时,两位终于来了。”
青狄怒声道:“阎振东,你少在这里惺惺生态,当年你忘恩负义,杀我父母同族,此等血海深仇,我们两兄妹一直铭记于心,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到处寻找你的踪迹,哼,今天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就纳命来吧。”
一清道人轻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悔恨的味道,缓缓说道:“贫道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不敢企求二位原谅,不过贫道在临死之前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二位答应。”
青狄冷冷的道:“阎振东,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想耍什么玩样,你快出来受死。”
一清道长叹道:“两位施主,贫道死意已定,又怎会耍什么花样,只是贫道有几句话想对二位说,待贫道说完之后,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贫道绝不敢还手。”
青狄还在沉吟,阿绿冷冷地道:“阎振东,看在你与家父相识的份上,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你有什么话就说。”
一清道长道:“多谢女施主……”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接着又道:“两位施主,你们这么多年到处寻找贫道,是想杀贫道为你的父母同族报仇,贫道其实早应该出来了。可是贫道窃居青云观观主之位,一直以来奉师命在此看守这座伏魔井,重任在责,所以不得不珍惜这条贱命。现在转眼百余年过去了,贫道已近垂暮之年,每次临风怀想,回忆当年的惨事,贫道总是愧疚不已,深感万死不能赎其罪。于是贫道日日企盼两位早日找到这里,贫道能死在两位手里,也算是了结贫道的一桩心愿。不过先师之命贫道不敢违背,还企望贫道死了之后,两位施主能让贫道的尸骨镇守在这座古井之中……”
青狄和阿绿听到这里,都不禁一怔。两人这么年来一直寻找阎振东,可惜一直都找不到半点踪迹。却没想到在不久之前从一位魔界高手嘴里知道了他的消息。两人一开始还将信将疑,后来按照那位魔界高手的办法,果然便找到了阎振东。现在看到仇人就在眼前,两人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是没想到对方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两人有些似懂非懂,也有些惊疑不定。
青狄首先怒喝道:“阎振东,你杀我父母同族,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既然你想葬身在这座枯井之中,我就成全你……”说到这里,手中青光一闪,一把凛冽长刀握在右手之中,双目喷火,满头的长发呼呼地翻卷着。
他走到井边,缓缓举起长刀,刀光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显现出一种暗淡诡异的青光。
古井底,一清道人闭上又目,坦然受死,根本一动也不动。
“阿爸,阿妈,青狄今日为你们报仇了……”青狄在心里怒叫一声,手中的长刀挥动,幻出一道暗青色的刀影,刀影在空中形成一只青色狐狸,呼的一声,带着一种无比凛烈的气势冲了出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一道白光横飞而至,如一条长练一样横挡在刀光前面。
轰隆一声,白光和刀光爆炸开来,产生的气浪向四周乱溢。
青狄只觉得胸口一震,不禁向后连退了五六步方才站住。
阿绿一声怒叱,挥动一把弯月似的短刀便要冲上去,可是她看到对方的样子,不禁啊的一声惊叫,顿时怔在当地。
“阿绿……”对方有人叫了一声。
青狄握刀站定,看清对方的样子,不禁脸上的神情也为之一变,他怒哼一声,怒目瞪着眼前的三个人。
三人正是萧桐、廖小银和无尘。
在青狄的怒目逼视之下,萧桐毫不退缩,而阿绿的一张俏脸此时已经一片惨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握着弯刀的手不禁有些微微颤动。
无尘连连稽首道:“两位施主,当年卷云山一事纯属误会,罪责并不在我恩师一人身上,请两位听贫道细细说来……”
青狄怒喝道:“臭道士,你少在这里放屁,今日我们兄妹既然来了,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你们纵是人再多,我们也要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廖小银忙笑道:“你一定是青狄大哥吧,哈哈,我叫廖小银,是萧桐的兄弟,这样说起来我们大家也就算是朋友吧,青狄大哥,无尘道长说的对,当年卷云山那件事纯属误会,你千万不要动气,请听道长慢慢说……”
青狄冷冷地道:“小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误会,这不过是阎振东和这道士的诡辩之词罢了,如果你想多管闲事,我们就对你不客气……”
萧桐忙道:“青狄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们绝不敢多管此事,可是当年卷云山之事确是有很大的误会,如果你就这样杀了一清道长,我相信你们以后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青狄冷冷地道:“姓萧的,我知道我们兄妹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可是今日你想阻拦我们兄妹报仇的话,我照样不会手下留情。你识相的就快快滚开,少在这里为他们狡辩……”
萧桐沉声道:“青狄大哥,阿绿,我知道你们报仇心切,这件事换成是我们,我们肯定也和你们一样急切,可是天底下的事情往往十分复杂,表面看来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相,我请二位务必清静一下,认真查明真相……”
青狄冷笑道:“真相,什么是真相,难道从他们嘴里听来的是真相,而我们兄妹所看到的血淋淋的事实就是假的吗?姓萧的,这两个臭道士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这样为他们说话,哼,我们两兄妹的这两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如果你想与我们为敌,现在就可以把我们这两条命拿走……”
说到这里,他右手提刀,缓步走上前去。阿绿此时也是一脸的冰冷,右手拿着弯刀走上前来。
萧桐、廖小银和无尘三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廖小银哇哇叫道:“喂,青狄大哥,阿绿妹妹,你们不要再过来了,你们再过来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无尘也道:“两位施主,你们不要逼人太甚,不然贫道就要无理了……”
青狄和阿绿置若不闻,仍然走上前来,眼看他们越来越近,萧桐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们还要上来,我不如动手先将他们制服,以后再慢慢向他们解释……”
正想到这里,突然井底一清道人的话传了过来:“无尘,难道你忘了为师刚才的话吗?你休得动手,让他们过来。”
“师父……”无尘叫了一声。
一清道人道:“无尘,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贫道的心意吗?这些年来贫道负疚极深,早已生不如死,现在贫道大限之期将到,能死在他们二位手里,却是一大解脱,难道你不想助为师完成这个心愿吗?好了,你不必阻拦,让他们过来,不然你将不是贫道的弟子。”
“师父……”无尘悲叫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一清道人置若未闻,对青狄和阿绿道:“两位施主,你们过来吧,贫道已经准备好了。”
青狄冷哼一声,提刀缓步上前。阿绿好像没看到萧桐似的,也跟在后面。
廖小银看见萧桐一动也不动,也只好看着两人走过去。
青狄和阿绿来到井边,一清道人道:“两位施主,你们动手吧。”
青狄冷声道:“阎振东,你不用在这里假仁假义,我青狄从不杀不还手之人,你大可以出来与我们兄妹动手。”
一清道人微微一笑,道:“青狄施主,贫道有言在先,只要二位答应贫道刚才所说的话,贫道绝不会还手,你们动手就是了,不必多言。”
青狄冷声道:“好,阎振东,你既然想当好汉,我就成全你,给你留一具全尸,我们也不杀你,你自己自尽好了。”
他这样一说,其实已经多多少少有了宽宥之意。
一清道人微笑道:“多谢二位施主成全,贫道在此谢过。”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右手一伸,一道浅黄色的光芒闪过,青狄只觉得手中一震,手中的长刀一下子脱手飞出,落入井中。
萧桐、廖小银和无尘三人齐声大叫,急忙冲到井边,只见刀光一闪,鲜血飞溅之中,一清道人手中的长刀已经刺入了他自己的胸口。
跟着一清道人微微笑道:“两位施主,当年两位年幼,对有些事肯定知之不详,可是贫道却亲眼看见令尊被人一刀刺进了胸口,那一幕情景虽然过了百余年,可是一直在我脑中浮现。今日这把刀也刺中了贫道的胸口,就算是贫道为自己的罪孽赎罪吧……”
说到这里,他跟着从胸口处拔出长刀,轻轻一抖动,长刀嗡的一声响,从井底飞了出来,带着眩目的血光,嗖的一声,插进井边的泥土之中。
“师父!”“一清道人!”无尘、萧桐和廖小银三人一起叫了起来。
一清道人微微含笑,盘膝坐在井底,终于一动也不动了,他身上的鲜血汩汩流出,不过一会便将井底浸红了。
青狄和阿绿一时间也好像呆住了似的,过了半晌,青狄方才转身离去。阿绿向萧桐看了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萧桐忽然转过头来,叫道:“青狄大哥,请你等一下……”
青狄倏地止步,也不回头,沉声道:“你有何事?你想为阎振东报仇?”
萧桐道:“青狄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青狄冷哼一声道:“你说。”
萧桐道:“青狄大哥,我只想问问你,一清道长在这座古井之中闭关隐居多年,就是无尘道长也不知道他在这里,你们二位是如何得知的,苦柏、刘天迪那些人与你们是不是一伙的,金天羽究竟是谁杀的?”
青狄霍地转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向萧桐脸上一扫,冷声道:“你真想知道?”
萧桐沉声道:“不错,我确实想知道,还希望青狄大哥说出真相。”
青狄冷声道:“你记住,我不是你的什么大哥,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并有任何的联系,你以前救过我们兄妹,这份人情是我们亏欠你的,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不过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亏欠。”
阿绿忽然叫了起来:“哥哥,不能说……”
青狄置若未闻,看着萧桐,道:“你说的不错,他们确实是我们一伙的,苦柏、刘天迪等人被我们下了天魔绝命虫,所以便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他们,我们根本不知道阎振东藏在这里。另外杀金天羽的人名叫夜修罗,他本是魔界的一位绝顶高手,不知何故躲到一块古玉之中,我们兄妹阴差阳错将他放了出来。后来他听了我们兄妹的事情之后,便答应帮我们找到阎振东……”说到这里,他倏然住口。
萧桐心中一震,忙问:“原来杀金天羽的是夜修罗这个大魔头,他现在人在哪里?”
青狄冷哼一声道:“姓萧的,你刚才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已经跟我无关。”说到这里,他转过头道:“阿绿,咱们走。”说完,看也不看萧桐,飞身消失在远处。
阿绿急忙跟在后面,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萧桐一时间不禁百味杂陈,心中沉甸甸的。过了半晌,突然听到廖小银一声惊叫:“老大,你快过来看。”
萧桐急忙转过身去,来到井边,只见井内黄光闪闪,一清道长的坐定不倒的尸身上不断有浅黄色的光芒散发出来。不过一会的功夫,整个井内已经被黄光笼罩了。
莹莹的黄光不断地闪烁着,渐渐地在古井的上方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恩师……”无尘叫了一声,跪倒在地。
萧桐和廖小银一时间也惊呆了,黄光形成的这个人影居然就是一清道人的样子。
一清道人的人影在空中悬浮着,笼罩在一片莹莹的光芒之中,缓缓从井内向上面升了起来。
“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廖小银吃吃地叫了起来。
萧桐微一沉吟,已然明白了,道:“兄弟,你不要怕,这个人影是一清道长临终之际的魂魄所化,他是有话想对我们说。”
黄光之中,一清道人的身影已经升到了井口,只见他慈眉善目,清瘦的脸庞上表情怡然,身影悬浮不动,整个人就像活的时候一样。
无尘跪倒在地,悲声叫道:“恩师……”
黄光中传来一清道人慈祥的声音:“无尘,你不必悲伤,今日乃为师的大限之期,为师能在临死之际了解毕生大恨,你该为我高兴才是。现在为师有几句话,你须得认真听清……”
“是,恩师。”无尘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一清道人道:“无尘,三十多年前你来到青云观,拜于贫道门下,当时你曾问到本观菊潭祖师之事,贫道当时含糊其词,并未向你讲明,,现在贫道大限之期已到,此中情由还要向你说明……
“四百多年前,菊潭祖师还是灵宝山上清观的一名弟子,有一次他跟随上清观观主慧根道长出远门,在路上无意看见了轩辕长空与南阴魔神的决战。轩辕长空乃轩辕城中绝顶高手,南阴魔神则是魔界四大魔神之一,他们两人决战于龙天门,打了七天七夜,结果不分胜负,双方都深受重伤,堕入万丈深谷之中。菊潭祖师和其他修真者一起前往深谷之中寻找,大家寻找了几个月都是一无所获,正当大家要回去的时候,突然天劫雷火降临,霎时之间,无数的修真者当场灰飞烟灭,因为菊潭祖师修为不高,被震晕之后,反而躲过了一劫。他醒来之后发现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他又惊又怕,四处寻找慧根道长的下落,最后却在一个山洞之中看到了慧根道长。当时慧根道长已经奄奄一息,临终之际将一个清净琉璃瓶交给他。原来慧根道长在天劫雷火发生之际发现了南阴魔神的元神。于是他便用清净琉璃瓶将南阴魔神的元神收了进去,可是他自己却也遭受了几记天劫雷火,命在旦夕之间。慧根道长告诉菊潭祖师,要他将南阴魔神永世镇住,并将上清观观主之位传给他。菊潭祖师含泪答应之后,随后赶到了上清观。可是没想到上清观也遭受了天劫雷火,整个上清观无人幸免,化成了一片废墟。
“菊潭祖师又悲又恨,只得拿着清净琉璃瓶离开灵宝山。他四处寻觅良地,以便将南阴魔神镇住,过了几十年,他来到了天鹤山,看见此处乃阴阳调会之地,于是化大力在此修建了青云观,并将南阴魔神镇压在这座伏魔井中,屈指一算,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了。这些年南阴魔神一直想从清净琉璃瓶逃出来,他魔力高深,菊潭祖师不得不用玄门道力将他强行压住,有一次眼见南阴魔神就要冲破清净琉璃瓶跑出来,菊潭祖师最后耗损全身法力使用番天印,才将他牢牢镇住。可是菊潭祖师也因此陨命。为师接任观主之位以后,深感责任重大,所以一直不能有半点松懈。三十多年前,为师查觉到南阴魔神又即将冲破清净琉璃瓶,于是不得不亲自镇守在伏魔井中。这些年来,为师苦苦寻找良法,以求将南阴魔神永世镇住,直到去年为师终于修炼成了龙虎法印,此法印道力无穷,可以将南阴魔神牢牢镇住,可是为师也因此耗费了全身的法力,离大限之期不远矣……”
听到这里,无尘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涔涔而下,悲声道:“恩师……”
一清道人道:“无尘,为师本想将龙虎法印全部布置完成之后,便告诉你此事的真相,无奈昨日发生了接连的怪事。狐青木的后人更是找到了此地,时也命也,为师能在临死之前了结此生罪孽,也算是老天对我不薄,只可惜龙虎法印还差最后一关未能布置完成。为师最后只有使用道门血行大法完成龙虎法印的最后一关。从现在开始,过了十二时辰之后,龙虎法印便将真正布置而成,届时就算南阴魔神有通天魔力,也很难再从清净琉璃瓶中逃出来……无尘,这一点你须牢牢记住,在这十二时辰之内你必须守护在此,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伏魔井……”
说到最后的时候,黄光中的人影已经越来越淡了,声音也渐渐衰弱下来,等到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人影已经消失了,只有袅袅的余音还飘散在空气中。
看到黄光最后终于消失不见,无尘已经悲不成声。萧桐和廖小银也是心中无限伤感。
古井底,一清道人的尸身依然盘坐不倒,如同一尊远古的雕像一般。
看到无尘依然悲不自胜,萧桐劝道:“道长,一清道长已然仙逝,你一定要节哀,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一定要认真应付,保证在这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发生任何的意外。”
无尘毕竟也是修道中人,悲恸之情稍一发泄之后,随即也平静了下来。
他向井底深深稽首之后,然后站了起来,道:“萧施主,你所言甚是,这件事还请两位多多帮忙。”他此时已经深深感到此事的严重性,也知道萧桐的修为在他之上,为今之计也只有请萧桐帮忙了。
萧桐也不推辞,道:“道长请放心,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和小银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为今之计,我们一定要小心戒备,防止夜修罗前来救人。”
廖小银惊道:“老大,难道你真的相信青狄所说的话?你真的相信他们背后有一个叫夜修罗的人吗?”
萧桐道:“小银,不瞒你说,一开始我对青狄所说的也是将信将疑,可是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并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再者青狄也不是那种信口雌黄之人。另外最重要的是,刚才我听了一清道长的话之后,更加相信这件事是夜修罗搞出来的。你想想看,当年夜修罗是南阴魔神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他对南阴魔神十分的忠心,夜修罗利用青狄兄妹杀了一清道人,他搞出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救南阴魔神……”
廖小银连连叫道:“看来这个叫夜修罗的家伙真是十分阴险毒辣,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不然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较量一下。”
萧桐道:“我想夜修罗肯定早就来了,他一定就在这附近窥视着,等到有机会他就会冲出来,不然的话青狄兄妹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会这样熟悉。”
无尘道:“萧施主,你所言甚是,现在大敌当前,贫道自感能力浅薄,愿与敝观所有弟子一起听从施主号令,共同抗击强敌。”
萧桐吃了一惊,忙道:“道长,这怎么能行,我……”
无尘稽首道:“萧施主,你不必推辞,这件事如果不是有你帮忙,贫道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大敌当前,还请萧施主大力帮忙。”
廖小银也道:“是呀,老大,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就数你的修为最高,你不带头谁带头呀?”
萧桐想了想,道:“那好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无尘闻言,不禁脸露喜色,连连称谢。
此时晨曦初现,无根、无垢和无明等人早已等候在前面的芥子园。他们之前遵从无尘的吩咐,不敢贸然闯到后面的古井,可是这样听不到看不到,反而让他们更加的着急。
现在天亮了,他们便再也忍耐不住,一起来到了后院。当看到枯井底内一清道长的尸身,三人跪倒在地,不禁哽咽出声。真虚、净虚和清风见了,也是触景伤情。
一清道人收无根等三人为徒的时间远比无尘早,可是一清道人却把观主之门传给了无尘。当初三人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想不通,可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三人早已经对无尘心悦诚服。现在知道一清道人的苦心,三人更是悲痛不已,一时半会哪里说得出话来。
一清道人劝解了几句,随后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简略说了。三人一听,立即从悲痛中振作起来。
一清道人于是请萧桐发号示令,让他安排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萧桐也不客气,他沉思片刻,随即布置起来。
整个青云观顿时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第十五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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