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屠杀与被屠杀

  马式泰和艾灵燕对视一眼,然后说道:“上去看看。”三人复登上高塔,一路向上找。当登上四十九层时,发现这层塔层与众不同,却有两个巨大的六角形封印台。只是现在封印台边上的神光不见了,里边也空无一物。难道两大天神当年就封印在这里吗?

  三人仔细地查找线索。却见其中一个封印台上刻了很深很深的痕迹,画着神族上古的文字。飞羽飘铃看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道:“他们真的走了。”艾灵燕看不懂这种文字,便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飞羽飘铃蹲下去,伸出手指头在这些字上照着深痕画了一遍,说道:“天神真光,真明到此一游。”

  被魔头剥去自由,关押了几千年,最终被折磨致死,却仍然是如此潇洒飘逸,想像两大天神当年的神武英姿,马式泰不禁叹服。(有关两大天神的英雄传说请参阅无名氏编著的《神族双龙传》,本小说不再赘述。)

  三人唏嘘一番后,马式泰说道:“三大暗黑破坏神既然是想得到魔力水晶的下落,必是经常来这里逼问。这附近必有什么方法快速到达大陆的。要不然每问一次都要穿过魔鬼水域,经过种种陷阱机关,还要喝退那些坠落虫族,不累死也烦死。”

  艾灵燕说道:“可是混沌宫殿被烧毁。即使这里有传送门,但建造在混沌宫殿的一端已毁,我们也无法传过去啊。”

  飞羽飘铃沉吟道:“如此隐密的地方,三大暗黑破坏神不会明目张胆地修建传送门的。必然是利用了古代的魔法传送站。我们仔细找一找。”

  马式泰问道:“什么样子的呢?我只见过传送门。”

  飞羽飘铃道:“外边一个圆圈,中间一个内接的五角星,上边都画满了很多很多的符号和文字的那种。”

  经过三人一番搜索之后,终于在里边一个极小的厢房中找到。马式泰担忧地道:“但愿我们不是立即传送到大堆魔族中间。”

  三人对视了一会,难道又要划那条铁船穿过魔鬼水域吗?艾灵燕坚定地说道:“启动吧。”三人站在古代的魔法传送站上,飞羽飘铃念动了神族上古的咒语。一道神光从五角形中升上,跟着外圈的圆开始转动。只一晃间已完成了空间穿梭。

  三人只一眨眼间,已不处在未知暗殿了,还没看着到底是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便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入肺中。犹如死老鼠腐烂的味道,十分不舒服。跟着一个声音惊喜地道:“马式泰大人!”只是声音毫无恭敬,反是捡到了猎物一要。回过头去,一名死亡骑士拔出斩马刀迎了上来。跟着又是“铮铮”的拔刀声,竟然又有四个死亡骑士围了上来。

  “马式泰大人,真想不到还能碰见你啊。”一个盔甲上有三颗骷髅标志的死亡骑士冷冷地着,跟着围住他们三人的五个死亡骑士同时打开了『嗜血光环』。

  三人俱各吃惊,真的到了魔族的领地?艾灵燕放眼一扫,已然明白,这原来就是当年三大暗黑破坏神混沌宫殿所在地。那古代的魔法传送站虽然被废墟压了,但仍有效力,传送到这。这个地方她很熟悉,当初就是从这地下三十层偷了灵魂之石的。此时秋风肃杀,一片残瓦断砖,大批的大理石断块被掩没有深深的杂草中。

  马式泰在魔族呆过,知道死亡骑士都是带兵的将军,怎以会现在一下子出现五个死亡骑士?抬起头来看,只见这一片废墟上有大队的黑暗猎手搭弓弯箭,有大队的黑暗骑士执盾执剑,有大队的地狱骑士手执骑枪,列阵以待。其余的部队正在前边的低矮平原上屠杀食人魔一族。

  用“屠杀”这个词一点儿也不为过。而且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大队的地狱骑士挟着骑枪,骑在不死战马上在平原上来回冲刺,没有任何盔甲盾牌的食人魔,由于其巨大的体形成为他们最好的靶子。虽然食人魔手中拿着武器,但都是木棒木钉锤,而地狱骑士的骑枪都有四五米长,在他们挥起武器的时候,已然刺突他们的身体。在不死战马跑动的冲击力下,许多地狱骑士的长长的骑枪都刺挂有四五个食人魔的尸体,犹如烧烤时挂的羊肉串,全被钉死在骑枪。食人魔根本无法反击,虽然愤怒,每一队的地狱骑士纵马跑过,便又刺挂起一个食人魔的尸体。有的食人魔被刺挂在骑枪上,穿胸穿腹而过没有完全死去,染血的双手无助地搭上骑枪上企图拔起,地狱骑士举起骑枪轻轻一挥,便如甩鼻涕一样将这一串尸体甩掉,又开始寻打下一个猎物。

  有的食人魔企图从中突出,大队列阵黑暗猎手的弓箭便如雨一样下来。所有的黑暗猎手,黑暗骑士,地狱骑士,死亡骑士都是以出卖自已的灵魂,来换取恐怖的攻击力。所以虽然食人魔皮糙肉厚,有着浓黑的体毛,但黑暗猎手们还是轻易将箭射入他们的身体。当有些强悍的巨魔战士一身插的更刺猬一样的箭还没死去时,持剑的黑暗骑士纵马而过。由于骑在马上,借助马的高度所以他们可以很轻易一剑吹下巨魔的脑袋。

  整个战场全是流着食人魔绿色的鲜血,大地一时吸干不了,因为整个地面就像被雨下过一样,全是和着血水的泥浆,马蹄踏过便溅起阵阵血浪。在地狱骑士的来回冲杀下,地下到处都是七零八碎残破不全的肢体,内脏和肚肠从被骑枪刺破的巨洞中淌出,铺的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没有惨叫,没有呻吟,一个个食人魔无声又悲壮地倒下。圆圆睁着双眼,充满了愤怒。

  艾灵燕受不了浓重的腥气开始呕吐。飞羽飘铃铁青着脸抽出双环,便随即有两把斩马刀交叉拦在她身边。以飞羽飘铃的武功,一个死亡骑士便可干掉她。

  这时一个声音冷冷地笑道:“原来是马式泰大人啊,欢迎欢迎。”死亡骑士德塞斯接到报告,迅速赶到。此时有持无恐地走到马式泰身边,连寒冰刃都没抽出。他根本不需要拔刀。马式泰的武功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的想杀他,易如反掌。一个魔王都给他活活打死,何况自已只是一个死亡骑士。但是马式泰真的敢攻击的话,余下五个死亡骑士,并这里的几万人部队将开始狂攻。纵然马式泰可以安然无羔地全身而退,但艾灵燕和飞羽飘铃绝对要流血躺下。他料准了马式泰不敢动手的。

  马式泰真的不敢动手。杀掉面前的德塞斯,很简单,现在他就在面前,一个『地狱火』就可以送他回去。就用一秒钟就可以杀掉他。问题是艾灵燕和飞羽飘铃怎么办?当下只得道:“死亡骑士阁下平安。”

  一个死亡骑士努了努嘴,示意攻击。德塞斯出手阻止了他,说道:“不要惹火了马式泰大人。这对我们没好处。一个强有力的魔法师可以毁灭掉一个军团。安德列娜夫人的任务是命令我们带食人魔的尸体回去做僵尸,而不是去惹火一个强有力的魔法师,从而遭受几百名几千名魔族军人的战死的惨重损失。我们需要拿胜利去汇报,而不是拿灾难去惹安德列娜夫人生气。我说的对吗,马式泰大人?”

  马式泰干笑道:“您对情势把握的非常准确而大胆,死亡骑士阁下,不愧为魔族军队的出色指挥官。”

  德塞斯说道:“多谢夸奖。我们正在狩猎。这些猎物很不听话,伊祖大人生气了,要我们将这些猎物送上去由他处置,我想您不会打扰我们狩猎的乐趣吧?”

  马式泰看了看身边仍在呕吐的艾灵燕,将她拉过来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说道:“伊祖大人会对阁下的战果感到非常满意的。食人魔僵尸的高攻击力和高防御力确是值的考虑的兵种。”

  德塞斯道:“这只是一点。大人。另外一点是这些恶心的食人魔在混沌大战中咬我们咬的最凶的,他们疯狂而残暴地杀死我们许多的善良无故魔族同胞,现在是要教训他们的时候了。”

  飞羽飘铃大声道:“你说谎!食人魔一族在混沌大战中是最勇敢的斗士!整个大战牺牲最多的勇士就是食人魔一族,整个诺亚大陆都在为他们的勇敢,为他们杀死的庞大的魔族军队而感到骄傲!”

  德塞斯冷冷地说道:“那只是你狭隘的观点,夫人。我们魔族会记下食人魔在混沌大战中犯下的滔天罪行。血债血还。”

  飞羽飘铃一向沉稳,从不开玩笑也从不生气,但现在她有点愤怒了,大声道:“你在歪曲历史!”当下双环一举,架开两把斩马刀,冲入战场。双环掷出,击中一名地狱骑士的头盔,将他打下马来。很快就有七八个黑暗骑士举着剑围住了她。

  德塞斯冷冷地道:“真是个冲动的姑娘。”

  余下的近两百名食人魔仍在顽强抵抗,不时有食人魔法师打出的闪电。但听声音软弱无力,可见他们的法力都耗不了。他们的武器太差劲了;他们连盔甲盾牌也没有;最主要的一点,在平原上,根本无法跟骑兵部队打阵地战!地狱骑士个个披坚披锐,骑着高头大马,挺着四五米的骑枪,你的木棒木锤根本没有打到他的时候,你已被骑枪刺穿身体了。骑兵速度快,攻击力强,机动性高,食人魔根本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何况现在是以一万多的魔族军队围击几百个食人魔!在死亡骑士指挥下,久经训练的不死族军形整齐,军令有冯,战术安排妥当的,指挥有方,而食人魔却逞匹夫之勇,独自为战,到处乱打,混乱不堪,就算一万人对一万人,也

  是如何不败?

  马式泰不由心中不忍,虽然知道食人魔一族也不是什么好人,说道:“太残忍了。”

  德塞斯冷冷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战争的法则。没有所谓的残忍或者不残忍。”

  马式泰说道:“这是你们魔族发动的战争,强加在他们头上,对食人魔一族不公平。”

  德塞斯冷笑道:“不用担心,马式泰大人,他们很快将成为僵尸,并拥有永恒的生命。”

  “死亡骑士阁下,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们?”马式泰喃喃道。

  德塞斯斜着眼讽刺地道:“怎么了,马式泰大人在求我吗?”

  马式泰涨红了脸,轻声道:“是。”

  德塞斯哈哈狂笑,说不出的快意:“是名震天下的马式泰大人在求我吗?是你求我吗?哈哈哈。”

  艾灵燕怒极,把马式泰拉着身后,强忍胸口要呕吐的感觉,挺直腰板,瞪着双眼生气地嚷道:“你还想怎么要啊!你这个混蛋!我弟弟已经拉下面子,低声下气给你求情了,耳朵聋了!没听到啊!”

  马式泰回头看看不断被屠杀的食人魔一族,说道:“是!是我马式泰求您了,求您放过这些可怜的生灵吧。死亡骑士阁下!”

  德塞斯这才抽出寒冰刃向上一举,高声道:“以三大圣神的名义,命令你们,食人魔,加入魔族。我将赐予你们永恒的生命。”

  没有一个食人魔回答,每一个还活着的食人魔都手举简陋的武器跟敌人勇猛地战斗。当德塞斯又高声喊了一次后,食人魔仍是不住地攻击。

  德塞斯向马式泰看了一眼说道:“我无能为力。”跟着寒冰刃一挥。所有的地狱骑士急速地撤离战场,然后黑暗猎手整齐地上前三四十米。对着人数不多,而且被地狱骑士冲到一起的食人魔群,就是接着满天的箭雨倾泻而下。外围的食人魔纷纷中箭,但仍然拒绝倒下,企图用自已的身体挡住箭支。地狱骑士们开始冲进来,用骑枪轻轻一挑,就将他们挑飞。接着地狱骑士退回去,黑暗猎手又是一波箭雨……

  马式泰偏过头,搜索飞羽飘铃。在前方不远处,飞羽飘铃全身是血,也不知是魔族的血还是自已的血,还是染上食人魔的血,秀发凌乱,长裙有点破损了,膝盖以下全是血,将裙子浸的湿湿的下垂。一只翅膀软软垂下似乎受了伤。只是举着双环护着上身。七八个黑暗骑士骑着马走马路似地绕着她跑。他们骑着马上,又这么跑,飞羽飘铃的短双环根本起不了什么攻击效果,只恨为什么武功这么差。要是有月仙子樱舞月华一半的一半就不用这么苦了。

  马式泰无力地道:“放过她吧,死亡骑士阁下。”

  德塞斯斜眼看着马式泰哈哈大笑,笑够了这才举起寒冰刃,以胜利者的姿态示意他们退开。

  艾灵燕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将他提过来刺个十七八刀,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下次你不带这么多兵时会有机会讨回来的!”拉着马式泰走过飞羽飘铃那边就走。

  地上血水太多了混成了泥浆,走几步便溅起血泥。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带血的脚印。艾灵燕的高跟靴破了一个洞,血水涌进靴子来什么难受。气的破口大骂,也不知在骂谁。众人还要小心一地的内脏和肚肠,踩到了非滑倒不可。飞羽飘铃的裙子上血水太多无法走路,只好将裙子掀起拧干,才好走动。

  终于走出这片屠场,马式泰忽然道:“姐姐。我想去一会儿食人魔族。”

  艾灵燕正愤愤不平地左一句右一句地乱骂,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这时听到他竟然要去帮食人魔,更是火大,回身瞪着马式泰柳眉倒竖,再打算狠狠骂他一顿,见到他那无助的表情终于心软了,柳眉慢慢放下,阴沉沉的脸色转和,过了一会儿伸出双手拍拍他的脸颊,轻声道:“自已小心点。你长大了,有些事我再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了。”

  马式泰转向飞羽飘铃道:“风仙子麻烦你照顾我姐姐。有劳仙子了,姐姐保重。”当下返身急速赶向食人魔部落。沿路竟有不少的黑暗骑士带着割下的食人魔的头到处去各村庄乱引,将愤怒的食人魔引出去便故意走走停停,将他们引往德塞斯设下的又一个屠场里。马式泰对食人魔没有任何好感,但也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往虎口里送。奔向他们最大的一个群落。

  一大帮的食人魔从山谷中涌出,个个手持简陋的武器披着兽皮,整齐地用马式泰听不懂的地精语喊着某一句口号,喊声响亮。在不远的树林中也有如此响声回应,在右边也有食人魔的村落回应,雄浑的吼叫久久回响在整个山谷。

  马式泰旋即一个『火墙』挡住他们前进的道路,站在中间高声叫道:“不要去!听我说!”这批食人魔悲愤之下早红了眼,见有人堵着,不由分说便是跟着却是几个闪电打过来,马式泰只得高叫道“听我说!”一边开了『魔法盾』。这时听到食人魔用地精语整齐地喊了一句什么,众人全发疯地冲了过来。马式泰一个『寒冰霜星』使出将最前边的一排人全部冰住。

  “听我说!不要去!在平原地是打不过骑兵的!那里有几万的骑兵!不要去!冷静一下!你们食人魔善长在丛林中作战,一旦在丛林中,所有的骑兵弓箭手都失去了威力,那个时候你们再可以狠狠在报仇!用你们的大力气和爪子扭断他们的脖子,撒开他们的身体。血债是要血还,但不是现在!丛林中挖陷阱,伏击,偷袭,只要在丛林中,魔族来多少死多少的,那才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不要跟骑兵打阵地战!他们现在是故意要把你们诱出去的!不要放弃自已的优势,中了魔族的奸计!你们没有坚硬的武器盔甲,又是步行,身形这么大,跟骑兵打阵地战是以卵击石啊!不要去啊!你们稳守丛林,魔族肯定不敢过来,然后派人跟德胜国及其它各

  族交好,到时守可以守全族,攻可以保大仇!”

  马式泰用尽全力喊道。食人魔又用地精语整齐地喊了一声什么,大量的闪电密集攻打。马式泰只好用『瞬间转移』不住地变换角度躲避闪电,但很快就有大批食人魔战士举着镶铁钉的木棒冲了上来。马式泰只好让开,叫道:“你们的酋长在哪,我要找他谈谈!”大批的那愤怒中的食人魔以疯狂的攻击作为回应,马式泰只好逃荒而逃,他们也不追赶,只是统一喊着口号,高举武器,这时丛林中又有三四股食人魔小队走南,合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魔族设好的屠场而去。

  马式泰追上去叫道:“不要去啊!”又是一个闪电击在他的魔法盾上。

  用地精语喊着整齐口号的食人魔个个心中激愤,双目鲜红,高举武器,誓为他们的同胞报仇。又有好几支从不同的食人魔村落赶来的队伍加入,浩浩荡荡地出发。声音有稚嫩,有沙哑,有虚弱,但合起来雄壮的吼声响彻整个山谷。只留下扬起的灰尘和一个孤独无助的马式泰。要是自已拥有十一星君样的地位,威望,名声,食人魔一族肯定会听自已的劝告的。而现在的自已,指手划脚,在食人魔眼中却十足像个小丑。一个没有地位,没有威望,没有名声的男人,凭什么地说服别人?

  马式泰叹了一口气,料想就算找到食人魔酋长他也不会听的。在滚滚红尘中,只有一腔热血,能做出什么事呢?还是姐姐说的对,世上都没有一个好人,所以的人都与我们非亲非故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呢?能管的了吗?也许姐姐的处世哲学是对的。现在我们只须专心致志地找出魔力水晶来,就可以回到自已的星球,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了。诺亚大陆怎么样了,就算天翻地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十一星君,没有他们的地位,威望,名声,武功,谋略,手腕。我只是个凡人。

  马式泰站起慢慢往回走。身边不时掠过故意提着食人魔人头的魔族引诱其余食人魔前去魔族小分队。看着马式泰惊恐的四处逃散。马式泰心灰意冷,也懒得理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