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光隐蔽,准备战斗!”
众人将萤石塞入口袋,地道里面顿时漆黑一片。十八亲卫端枪的端枪,操刀的操刀,胡涛甚至已经掏出了炸药,准备用火褶子点火。大家都和凌啸一样的紧张,秉住呼吸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道的对面,钻进这地道里面,要是和敌军迎面相撞,除了炸毁地道人为坍塌以外,想脱身真是笑话。胡涛拽着火褶子的手很快就汗湿了,他明白并祈祷,等一下的炸药爆炸,可千万不要把来路给炸塌了,要不然自己的可人儿就要在西禅寺登望夫石了。
凌啸数着自己的心跳了七八百下,地道那头都还是一片漆黑寂静。他忍不住狐疑起来,“上去六个,交叉境界!”
很快,沈珂带着五名亲卫向前走了小半里,可前面依旧没有什么人的影子,倒是胡涛在梯次接应着摸索的时候,被一块青石板绊了一跤,想要爬起身来的时候,却低声叫道,“爷,小心,有机关,我的脚被夹住了!”
凌啸大急,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伸手就掏出萤石,借着蓝幽幽的光线看去,嘿,真他妈是个机关!胡涛的脚踩在一具骷髅的中间,被肋骨给卡住了而已。凌啸顺着地道看去,地道中央好几十具骷髅在地上,有的盖着油布,有的身上还压着快要烂掉的铁锹。亲卫们这才明白。完全是虚惊一场,地道里面地确有人在挖掘,可这些人都早已经烂成白骨了。
“有发现!爷,这块壁上的石板上有字呢。康熙十二年,龙儿到此一游!咿?龙儿是谁啊?”
凌啸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妈的。吓得自己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乱跳的,居然是二十岁时候的康熙!难怪他要自己带些锹镐的,康熙十二年地时候,北京城曾经大地震嘛。这些尸骨,说不定就是康熙曾经派来想要挖掘的人,最后被灭口在此了!这段路程的坍塌,看样子是之后余震造成的,幸好自己几下就搞穿了,不然岂不是白用功?
“走!……?”凌啸没好气,一脚踢在那石板上。不料石板应声就往后倒去,啪地一声闷响,吓了众人一跳。放眼望去,石板背后竟是一个黑黢黢的石洞室。
洞室很小,五六个人都站不下。但其中的一个铅箱子,让凌啸等人大为吃惊。
打开箱子的时候,满屋子蓝光大盛,一箱子里面装的竟全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像慈禧墓葬、被视为台北故宫镇宫之宝的翡翠白菜,箱子里面竟有三个之多!而鹅蛋夜明珠、土豆大小地珍珠竟是有几十颗之多。这倒也罢了。箱子之中竟然还有一册名为《归北雪耻缉要》的金造箔书,赫然记载着前明火器制造和船工技艺!
凌啸反复检查了那石板边缘,确认是自己暴力开启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实在走不动了,发大财发到他的腿都软了!
这里显然是多尔衮带着顺治迁都北京后建造的,没有自信心的满族王公们,随时做好了被赶回沈阳地准备,这才给他们的逃跑之君留下了明朝领先的火器和造船工艺,准备复兴卷土重来。顺治后来干掉玩他老母的多尔衮,多尔衮定是把这财宝秘密留到死都没有出口。害得傻里吧唧的康熙还在这石板上刻字。活生生地帮自己把这石板给剷松了!
暂时填上洞室,凌啸这才发现冥冥中真有天意,有付出必定有回报!
强忍着兴奋,众人再次向前摸去,不到半里路程,前面忽然没有路了,只剩下一道台阶,先向上几十级又向下延伸,等到台阶尽头,却是一汪汽腾腾地水面。这让凌啸目瞪口呆,难道这是康熙当年下来的路不成?康熙说出口也是一口井,那这应该是反沟井道,定是反沟井道!
论起水性来,凌啸这生长在汉江边上的人自然很拿手,脱掉外面地衣物,凌啸决定先行探路。冬日的水并不冰人,水也并不深,凌啸艺高人胆大,猛憋了一口气,在水里面摸索了一会儿,就发现了上升的路,而且那荡漾漾的光晕就在上面。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没有算计到冬日枯水,等十九人全部浮出水面的时候,大家才骇然发现,他们仍是免不了当井底之蛙!
这古井底阔口小不说,水面离那井口老远老远。半夜三更的时候,这问题对凌啸不过是小菜一碟,用绳子绑在铁锹把中间,从井口投出去再拉回来,立刻就可以卡在井口,成为攀缘而上的绳梯。但现在天色渐明,谁知道上面有没有人,万一有打水的宫女太监看见了,何其不妙!
凌啸眼珠一转,已是又想出了一个办法,铁锹把顿时被他绑了起来,靠在井壁上,边爬边绑之下,竟也给他弄出了一根离井口甚近的锹赶。众人见他搞定,忍不住大喜,都摒住呼吸看他向井口探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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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个木桶出现在井口轱辘之上,在凌啸地脑袋上砸得一弹,方才落了下去。
凌啸看在发现珍本的喜悦份上不和它计较,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用绳梯法子,不然还不惊动上面的打水之人?可事情并不是因为凌啸的好脾气就那么容易解决的,水桶一桶接一桶地上上下下,每一下都要在他身上弹一下。凌啸终于怒了,抬头探首望去,却是吓了一跳,立刻就没了脾气。
“滚开!全给滚到前庭去,谁敢再留在后寝殿,杀无赦!”一声尖嗓子声气在井边响起。木桶地主人立刻撒手就跑远了,不半晌,脚步声越来越多,显是有总管太监级别的人在驱逐宫女太监,可听那声音,又不像是高无庸。
凌啸忍住井口的凉风寒冷。心里却感到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果然,不到片刻,就听到那大太监幽幽的声音响起,“老高,前生后世都不要怨恨我老秦心狠了,谁让你跟错了主子,敢偷偷跑到北五所去,嘿嘿,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的话。老秦就要你去向龙王爷报道了!”
日,上面竟是秦苟儿要把高无庸沉井?!
凌啸大吃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溜下来,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地解开锹把,不然等下有人望进来。大家可就惨了。凌啸这边刚刚忙活完毕,就听见高无庸的怒骂声,接着井口黑影一闪,高无庸硕大地虚胖身躯被活生生地塞到井口,猛然被人一踹。哇哇惨叫着踩下来。
落水声里,有人在井口伸头看了一眼,笑道。“嘎嘎,太皇太后啊,您礼佛回来发现少了总管的时候,可不要怪我这奉命行事的人,反正您喝的是玉泉山泉水,泡尸水也轮不到您喝,哈哈,哈哈!咱们走!”
高无庸被凌啸拖上台阶的时候,已经是人事不省。凌啸哪里有兴趣给他做人工呼吸,对这他的肚子就是几踹,踢得这太监七窍流水的时候,高无庸很快就幽幽醒来。
看着这总管太监在哪里目瞪口呆,凌啸暗思这家伙的骨气还真是刚烈,竟然视死如归到这般地步,心下对他忍不住有些敬佩,对他正好撞上自己的牛哄哄运气,更是羡慕不已。正要笑着开他玩笑,扮鬼吓唬他的时候,不料高无庸闭着眼地一席自言自语的感叹,让凌啸立刻瞠目结舌。
“呵呵,老子果然又没死!咿,没水鬼啊?怎么老子刚才没动腿游啊,咋就自动到了底下。”
凌啸顿时就傻了。这家伙以前就被人丢到井里面过?而且还逃生了?!凌啸一下子掰开他的眼睛,幽幽的蓝光,吓得高无庸大惊地鬼哭狼嚎起来,半晌才看清是凌啸,顿时就呆住了,老半天才醒过神来,却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老高,快告诉爷,你怎么会被秦芶儿给丢下井来的?他干嘛要杀你?你以前被丢下来过吗?”凌啸一连串地问题问出口,他实在对这深宫怪事给弄糊涂了,尤其是高无庸发现了这地道的事情。
高无庸半晌才惊魂平定,“王爷,您来了真好!要说秦芶儿为何要杀我,这话可就长了。太皇太后喜欢礼佛,所以奴婢和文觉一来二去很是友好,后来我们成了莫逆之交。前些天,文觉要我到北五所去,让我给他保管一些书信,说是他万一有什么不测的话,就等日后帮他交给黄教的继任活佛。奴婢也没有当回事,前天文觉莫名其妙就死了。不知为什么,今天养心殿的秦苟儿乘着太皇太后礼佛去了,竟然……竟然逼迫奴婢交出文觉给我地所有东西。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承认了就会被灭口,所以就没有承认……不料秦芶儿真是狠。”
文觉死了?还有东西是雍正想要的?凌啸大喜过望,靠,老子千辛万苦地当土拨鼠,不想命运真还给面子,文觉这家伙要藏的东西,就算不是康熙写地那封信,也定然是与雍正阴谋登基的罪证,而文觉这人留下书信证物,定然是想给西藏当局用来要挟中央的,那封书信多半就在其中呢!
“你藏在哪里了?”凌啸很简单地给他坐了一下形势通报,就自然问关键点。
“奴婢把它放在寿安宫配殿浴池后的盆景泥土里面。”
“那你之前来过这里是怎么回事?”
高无庸一愣,“奴婢年轻的时候,就被鳌拜的党羽丢下来过,糊里糊涂地挣扎就到了这台阶上了啊。上面不就是就是寿安宫配殿浴池吗……王爷,您是怎么来的?难道您偷看……”
凌啸却是没有听到高无庸对他人品的恶意揣测,他已经愣住了,井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出口?!
要命,居然还通向那么香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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