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正当他提腰下冲,准备一举攻进秋雪晴玉体最深处之时,一声惊雷忽地自天际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整个房屋似乎都受到雷声的震撼而颤动不已。紧接着,风雨大作,一阵阵骤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敲打于窗棂房瓦之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吴子昂下冲的动作瞬间僵住了,眼中的情欲之色渐退,唇舌亦停止了对秋雪晴的侵略。
呆呆地望着身下泪痕满面,娇喘微微的美女,吴子昂只觉自己的大脑轰然作响,醉意全消,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没错,他在准备强暴一个美女,一个应该是他妻子的美女!不,不,她既然是他的妻子,那又怎么会是强暴,他努力为自己开脱着罪责,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对方那布满红色淤痕的乳峰及玉腿,他不由闭上了眼,心中羞惭无比。
察觉到身上男子的异状,秋雪晴强忍着羞辱睁开了美目,眼前的情形却令她为之一怔,正欲对她施暴的男子双目紧闭,面上现出羞愧的神色,却仍然保持着那种进入的姿势僵在那里。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睁开眼的吴子昂愧疚地迎上对方的目光,低声道歉。
顿了片刻,秋雪晴的玉容回复了往日的冰冷,望向吴子昂冷冷道:“这是为人妻者所必须做的,因此,你不必对我表示歉意!”
“我太粗鲁了!我……!”望着对方玉体上的淤痕,吴子昂心中万分羞愧,欲要表达歉意,却不知从何说起。
“其他的不须说了,我且问你,还要继续么?”秋雪晴的语气仍然冰冷,然而说到‘继续’两字之时玉容却难免现出一丝紧张与羞涩。
“不,不了!”吴子昂连忙摇头道。
“那就拿出去!”秋雪晴晕生双颊,口中却依然冷声说道。
“哦!”听对方如此说,吴子昂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东西尚留在对方的体内,于是连忙轻轻撤出,却惹得对方娇呼了一声。
“你好好休息罢!”吴子昂为对方盖上了被子,然后穿好自己的衣物,转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走到房门处,冰冷的声音便从背后响起。
“我去别的房睡!”吴子昂头也未回地答道,他已经决定去静园卫玄衣那里暂度一夜。
“不用了,你留下罢,成婚之夜,你我便分房而睡,我怕会遭人闲话!”秋雪晴将赤裸的玉体缩在被中,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我在桌旁好了!”吴子昂犹豫了一下,遂反身坐到椅子上,伏首于桌上。
秋雪晴美眸闪了闪,却是没有说话,似是默许了对方的做法。
夜已渐深,烛影轻摇,窗外暴风骤雨,而房内一男一女却皆默然无声,似乎各自都已睡熟。
然而事实上,两人却是各怀心事,夜不能眠。
秋雪晴躺于床上,美眸转望向伏于桌上的吴子昂,玉容现出复杂的神色,她不懂方才对方为何箭在弦上之时却停而不发?他不是贪恋她的美色而一心想得到她么?她犹清楚的记得与对方第一次相遇时,对方那色迷迷令人生厌的神情。这个好色之徒到底有何居心?
吴子昂伏于桌上,心中却似充满着极度不真实之感,他竟然结婚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与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结成了夫妻。一切恍然似梦,然而唇齿留有的芳香,以及方才自己兵临城下,险些直捣黄龙的一幕却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醉意上涌,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吴子昂终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又来到了那块他投海自尽的岩石—观日岩,岩上一个窈窕熟悉的身影正临海而立,呼啸的海风将其雪白的衣裙吹起,犹如正欲乘风而去的仙子。
“依依!”他又惊又喜,快步走上去呼喊道。
李依依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喊声一般,轻移娇躯缓缓向前走去。
“依依!回来!”他心中不由大急,疾步向前捉向对方的玉臂,然而,当手指触及到对方时,他便惊异的发现他的手就如透明的空气一般轻轻从对方身体旁穿过。
“子轩,我来了!”李依依绝美的玉容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如当日吴子昂那般摊开双手,轻轻一跃,便直落向波涛滚滚的海浪之中。
“依依,不!”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叫,蓦地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躯。
呼!原来只是一场梦!从噩梦中惊醒的吴子昂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发现脸上尽是湿湿地泪痕。
抬起头,发现天色已然大亮,丝丝阳光从窗棂中射入,投于房内的地面上。忽地,他想起房中应该还有一人,不由转头向床边望去。
入眼处,秋雪晴身着雪白衣裙端坐于床头,一双美眸饱含着某种奇怪的神色望向于他。
“你醒了!”吴子昂连忙别过头去,偷偷拭去脸上的泪痕之后,再度转身面向对方微笑道。
昨夜醉酒,尚未看得清楚,今日仔细看来,吴子昂方觉凤常,田光两人所言不虚,眼前女子确是风华绝代,尤其此时的对方着以雪白衣裙,更加映衬出其清幽冷艳之独特气质。
同样是身着白裙,蔚灵瑶愈显圣洁,苏绮梦愈显灵秀,而面前的秋雪晴却愈显冷艳!
“嗯!”秋雪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暗暗打量着眼前男子,容貌虽称不上十分英俊,却也在中上之列,而一双眼睛却犹为有神,加上笔直的鼻梁及紧抿的双唇,给人以一种沉凝踏实之感。这样一个人,使她很难将之与当日在街上调戏于她的花花恶少联想到一起。
想及昨夜对方伏于桌上苦度一夜,睡梦中却泪痕满面,口中犹轻呼‘衣衣’两字,以她的冰雪聪明,当即猜想出‘衣衣’必是指一位女子,一位令对方魂萦梦牵,刻骨铭心的女子。难道如对这般声名狼藉的恶少,亦会如此刻骨铭心地思念于人么?
秋雪晴外表看似冰冷,实际却是外冷内热之人,眼见对方真情流露,心中的憎恶不免消减了几分!
“容我梳洗一番,好一同拜见爹娘!”见对方目光古怪,吴子昂误以为秋雪晴仍对昨晚之事心生怨怒,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道。
匆匆洗了把脸,换上一袭平时穿的紫衫,吴子昂向着秋雪晴道:“你梳洗过了么?”
见对方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们走罢!”
两人走出房门,按照当时的婚俗前去拜见爹娘。
及至吴天耀夫妇住处,却发现只有灵夫人一人。
待两人拜见施礼过后,灵夫人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儿媳,脸上现出满意的神色,气质是稍嫌清冷了些,但容貌却是一流,更兼谈吐不俗,礼数周全,昂儿得此美妻,也确算是造化了,只是,若一旦夫君事发,却不知吴家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自家遭难也就罢了,若是连累这位姑娘却是难免令她心中有愧!
拉住秋雪晴的玉手,灵夫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柔声问询了几句,而此时,‘吴天耀’亦从外面回来。
依照礼数,秋雪晴又向公公施礼,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名闻天下的大将军。
与半月前第一次在九王府时不同,眼前的吴天耀举手投足间虽威势十足,却是少了几分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之风,然而却多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冲天傲气。时隔数日,这吴家父子的气质俱都有所改变,这着实令秋雪晴产生了几分疑惑。
过得了片刻,吴子昂,秋雪晴欲要告退,‘吴天耀‘却以有事为由,将吴子昂留了下来,而命冬画先送秋雪晴回去。
待得秋雪晴走后,‘吴天耀’方缓缓从面上揭下一层薄薄的面具,顿时露出卫玄衣那张俊异至极的面容。
原来自吴天耀走后,为了防止落出破绽,卫玄衣便连夜赶制了这张面具,以应付吴子昂成婚之日发生的状况。
两人身高体型相近,更兼当时乔装成吴天耀的卫玄衣借身体不适为由早早退席,因此毫不费力地将包括九王爷在内的一干宾客骗过。
“卫叔,三日已过,爹爹那边还无消息,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吴子昂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问道。
“不会,就算是天耀计策失败,平阳亦必有大的动静,而眼下却风平浪静,则应有两种可能!”卫玄衣微一思索开口说道。
“哪两种?”灵夫人急忙问道,身为人妻,她是最担心夫君安危之人。
“一是天耀尚未动手;二是天耀已然在无声无息中接管萧远的军队,此时怕是已筹划渡江增援之举!而依我看来,实际情形多半是后者!”卫玄衣面上露出微笑,向两人说道。
“卫叔为何这般有把握?”吴子昂面有疑虑之色,他有些想不通一无调兵印绶二不带一兵一卒的吴天耀,究竟用何种手段才能无声无息地从萧远手中接管十万军队!
“子昂可知,驻守洛江十万精兵俱是你父亲十余年来的心血,千万将士俱都视你父为神明,凡天耀令所指处,即便前有刀山剑海,手下将士亦敢以身赴死,奋力前冲。四国军队触之无不胆寒,常称大秦南部军队为‘吴氏铁骑’!因此只须天耀亲身前去,这十万将士必将唯其命是从,接管军队之举毫无困难可言!”说到此处,卫玄衣不由摇头轻叹:“这亦是天耀生平历经百战,却无一败的原因之一,同样,也正因如此,武威才对他动了疑忌之心,生怕你父揭兵而立,取大秦而代之!”
卫玄衣的一席话,使得吴子昂心中如波涛般起伏不定,听对方之言,几可想象到‘父亲’在军中之威,一时不由悠然神往。
“如此说来,唯今之计,我们只有等了!?”灵夫人轻声问道。
“不错,我们亦做好准备,一待天耀事发,我们便马上离开!而在这段时间内,一切还须如平常一般,不可落出任何端倪!”顿了一下,卫玄衣似乎想起一事,面向吴子昂微笑道:“子昂,有一事你做的非常好!”
“什么事?”
吴子昂不解地问道。
“洞房花烛之夜,千金良宵之时,你却能冷静相对,坦然度之,实是令我心生敬佩!”卫玄衣意有所指地微笑说道。他精通观女之术,眼见适才秋雪晴双臀紧俏,举步亦无生涩之感,便猜出昨夜两人并无夫妻之实。
吴子昂立时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不由赧然道:“明知家中即将有难,还将她娶进门中已是不该,再要坏她清白,那我岂不是罪过之至!?”事实上,想起昨晚之举,其实已与合体交欢相差无几,因此听卫玄衣夸赞,心中却是存着几分羞愧。
灵夫人闻言亦用欢喜的目光望着吴子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是越来越明事理了!
“子昂,你还是回去陪你的娘子罢,在这呆的时间多了,难免会冷落于她!”卫玄衣笑着说道。
“只怕我去陪她,她反而会觉得烦哩!”吴子昂苦笑道,他可不是傻子,常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的他早就练就一身看人的本领,虽说与秋雪晴只相处一夜,但他却很清楚对方不但对他全无好感,而且心怀憎恶!
“话虽如此,但礼数尚不能少了!”灵夫人在一旁柔声说道,她知道这怪不得秋雪晴,须知自己儿子以往的名声实在是太过狼藉了!
“是,孩儿这就回去!”对于这个慈母,从小缺少母爱的他是半点也不想违逆。
“嗯!”灵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从漓江遇险而大难不死之后,自己的儿子忽然间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明事理,守规矩,一月之中呆在家里没有外出一步,这在以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定是吴家祖先显灵,才让昂儿洗心革面,踏上正途!曾有过疑惑的她立刻就找到了一条最为合适的理由!
从灵夫人那里出来,吴子昂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令他意外的是,秋雪晴并不在!
想了一想,他出门张望了一下,喊住了正打扫庭院的一个家丁。
“回公子,画儿姑娘陪少夫人去颐清园游玩了!”尽管同是下人,但夏诗,冬画的地位可是要比这般负责打扫的家丁高出许多,因此在称呼时,这些下人亦恭敬地以姑娘相称,而不敢直呼其名。
眼下正值初夏,园中百花竞放,景色怡人,确也是游玩的好去处。
问明秋雪晴的去处,吴子昂正欲迈步前往,却忽地想到对方既然讨厌于他,他再前去岂不是败坏了人家的兴致。罢了,自己还是在房中等她回来罢!
想到这里,吴子昂便独自返回房中,左右无事,便动了练气的念头,遂盘膝于床上,闭目凝神,按卫玄衣的指导缓缓催动丹田之气。此时他的丹田气息尚不充盈,故无法行周天之功,但即使如此,吴子昂亦觉得小腹暖融,受用之极!而心神更是飘至一空灵无形之处,诸念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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