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段逸鸣和彭衣茱脸色惊愕,银牙紧咬,手掌情不自禁的握在神兵之上。
他们已瞧出少女并非自愿,而是为阴阳参仙胁迫而来,心中怒火渐起,即便此女不是长孙师妹,也不能任由这些妖魔肆意凌辱。
阴阳参仙双目之中闪过一道异光,嘴唇微动,衣袖微鼓。
少女脊背一阵颤栗,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控制一般,一点一点挺直,脖颈抬起,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眉若远山含黛,紧紧蹙在一起,凤目斜飞,却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一股倔强不屈的神色从眉宇间闪过,旋即平静如水。
奇怪的是,那双大眼睛却是空洞如也,木然呆滞,宛若没有活气一般。
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不少人业已瞧出,此女必是为阴阳参仙以摄魂术之类的法术制住,只是一丝灵识不灭,心中凛然。
段逸鸣看到少女面容,心下大是迟疑。
虽然并没有看到她的全貌,但是这眼睛却和长孙傲梅灵动傲气的眼神相差甚远,心中惊疑不定,这少女似乎并不像长孙师妹,那长孙师妹究竟又在哪里?
少女缓缓解开水晶匣上锦绣,只见一枚巨硕的仙参平自躺其中,遍体象牙白色,洁白无瑕,流光溢彩,这哪里是宝参,简直就是仙灵神异之物。
对于在场每一个人来说,就犹如一个无法形容、难以置信的梦境。
赞叹声骤然传遍天台,众人如中了魔似的,眼睛凝视巨参上,再也挪不开了。
阴阳参仙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枚顶级仙参,重约一斤两钱,世上罕有,价值连城,开价一百万两黄金!诸位若是有意,即可竞买。”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一千万两白银,价值不菲,在场诸位参客经过几轮竞买,大多囊中羞涩,望宝兴叹。
阴阳参仙脸上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戾神色,嘿嘿一笑,说道:“仙姬,揭下你的面纱,让诸位家客瞧瞧,本仙的仙姬是何等的仙姿玉色,比之九天玉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女恍若未闻,一动不动。
台下诸人纷纷交头接耳,惊讶狐疑的朝少女指指点点。
阴阳参仙体质怪异,乃是举世少见的龙阳之躯,淫荡好色之名世人皆知。
据说在这参宫之中藏纳有成百上千的美貌女子,供他淫乐。
大家心中都在猜测这少女真实容貌究竟有何惊艳,巴不得她揭下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
阴阳参仙脸色微沉,缓缓说道:“仙姬,快些揭下面纱。”
少女裙裳翻滚如飞,双眉紧蹙,脖颈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一般,光嫩的肌肤登时陷下去五个凹痕,发出“嘎叭嘎叭”的低响。
少女顿时呼吸停滞,面色通红,头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胸膛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面纱飘舞,露出精致的下巴,光滑水嫩,一抹鲜红的朱唇若隐若现,诱人至极,唯有那秋水明眸之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无力挣扎。
天台上微风拂舞,少女裙裳翻飞滑褪,露出晶莹如雪的手臂。
却见手臂上缠着几条细细的天蚕丝,根根勒入肌肤,血痕赫然,触目惊心。
原来天蚕丝极细,暗藏在丝裳之中,一端绕过颀长的秀颈,另一端绑在手上,蹦的笔直。
怪不得少女手中一直托着水晶匣不放,原来是受天蚕丝牵制,若是放松手臂,天蚕丝必然会将肌肤勒破!
段逸鸣瞧在眼中,心中暗怒。
此时,少女峨首向后仰,丝裳滑低,整条莲藕似的手臂露出。上半身向后弯曲,酥胸高耸,曲线毕露无疑。
她眼中流出屈辱的眼泪,低低落在脸颊上,滑落地面,就在雪白左臂内侧,赫然有一个葡萄般大小的红痔。
彭衣茱浑身震颤,低声说道:“她就是长孙师妹!”
段逸鸣惊道:“彭师姐,你认准了?”
彭衣茱手紧握仙剑而起,说道:“不会认错,那点红痔状若梅花,长孙师妹曾说起,她的名字便是因此而来。”
段逸鸣扫视一圈,见四周卫士群聚,心中大凛,不过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哪能眼睁睁看着长孙师妹被妖人凌辱?
这少女果然就是长孙傲梅!
原来黑甲蜷怪和赤耄龅妖趁夜掳走长孙傲梅,逃出庐山一路北上,两人轮番逼间拷打长孙傲梅,想从她嘴里套出北斗剑法的来历。
长孙傲梅性情孤傲,至死不说,气得两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恼羞成怒,赶到长白参宫,威胁她若不说出实情,就将她转送阴阳参仙。
阴阳参仙却是个怪胎,雌雄同体,上半月是男身,下半月是女身,断袖之心不亚于女色之欲,而此时恰好是下半月,所以无法行其好事,长孙傲梅这才暂时安全。
长孙傲梅性情刚烈,知道清白难保,于是三番五次想方设法逃走,都被看破,眼见无法逃生,横下心来,意欲一死了之。
两怪无奈,只好给她设下禁制,迷惑心魄,在这选参大会上让她露面,加以羞辱,使她廉耻尽丧,以便死心塌地的俯首贴耳,服侍阴阳参仙。
黑甲蜷怪阴笑道:“你已经是老仙的人了,主人的话也敢不听?嘿嘿,老仙的手段可不一般,既能让你欲仙欲死、乐不思蜀,也能让你生不如死、如坠阿鼻地狱……”
阴阳参仙大声邪笑,一双色眼在长孙傲梅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来回扫射,目光熊熊,脸色不悦,说道:“这朵玫瑰虽然艳丽,可是浑身是刺,嘿嘿。”
黑甲蜷怪说道:“老仙放心,本座自有办法调教她,保证让她乖乖从命。”
说罢暗中凝聚真气,从长孙傲梅背部滚滚钻入体内,气势汹汹,狂暴粗野,肆意冲撞着经脉,痛楚如惊涛骇浪,直侵五脏六腑,卷绞不休,肝肠寸断。
刺痛渗入骨髓,喉咙却被堵滞,长孙傲梅脸色涨红,眼前火星飞舞,透不过气来,神智渐渐模糊。身体上缠绕的天蚕丝猛然收紧,一点一点陷入肌肤之中,血珠迸爆,丝丝缕缕的…自着臂弯淌下来,如花绽放。
黑甲蜷怪狰狞的笑道:“从也不从?”
段逸鸣怒不可遏,和彭衣茱同时纵起,太阿仙剑、紫竹棍气华飞射,凛厉似电,“嗖”的横空而来。
突然间,天台上寒光怒舞,破空而来,杀气袭人,周围参客被风所激,耳中异啸狂响,刺痛如针扎,嗡然近聋。
众人肌肤如被刀割,眼前电光闪烁,心中砰砰狂跳,惊骇失声尖叫,纷纷东倒西歪,让出一条通道。
众卫士不想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在参宫作乱,惊慌之下,纷纷大声怒喝,疾奔上前。
青辉、紫光暴射而出,旋舞吞吐。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疾响,众卫士顿觉手中一轻,继而胸口如被锤击,向后摔倒,他们气得哇哇乱叫,厉声嘶吼中,再次扑上。
剑气如狂飙,电光掠舞,临近长孙傲梅身边。
彭衣茱叫道:“师妹勿慌,我们来救你!”
正要伸手去扶摇摇欲坠的长孙傲梅,却见眼前一花,长孙傲梅“呼”的前飞。
正震惊之间,突觉身边-悄无声息的刺来一剑,诡异如毒蛇,已到背心三寸处,她心中大惊,素手翻转,太阿仙剑斜挥挡去,撞起一串流丽火星。
大力传来,纤手巨震,虎口酸麻,险些连仙剑也拿捏不稳,耳旁破空声尖锐迫近,敌人再次向她侧肋袭来,快捷无比。
彭衣茱心中大寒,电光石火之间,她纤腰一扭,闪电般刺出一剑。她闻风辨位,算准袭击自己之人位置,击其必救之处。
果不其然,“嗤”的脆响,来人纵身躲开。
彭衣茱旋舞转身,却见一个锦衣男子站在丈余处,持剑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正是那主持竞买之人。
那人肩胛处衣衫破裂,血痕如缕,正是被彭衣茱所刺。
他心中狂骇,这少年不仅能在无防备之下躲过自己得意绝招奇袭,而且在刻不容缓之中竟还能有余力反击,险些刺中脖颈,如不是躲得快,只怕现在自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了,他目中惊疑不定,背颈寒意暗升。
彭衣茱鼻翼微皱,冷冷哼了一声,那人眼中凶光大盛,虎视眈眈。
被他挡住去路,彭衣茱也不客气,素手剑扬,剑气横空破舞,朝锦衣人罩了下去。
群魔环伺之下,务必速战速决,所以她一出手就是毕生绝学,以求一招制敌。
剑气铺天盖地,如银河倒泄,顷刻间便将锦衣人包围,寒气绕身,丝丝如剑,清鸣着落下。
锦衣人肝胆俱裂,双手疾舞,布下一道光墙护身,还没等他完成,万千气剑便斩破光墙,突入其中。
锦衣人面前光华耀耀,刺目难睁,吓的拼命向后倒退。
“哧哧”连响,血光冲天而起。
锦衣人被打的横飞丈外,手脚痉挛,浑身浴血,恐慌的看着彭衣茱,宛如见到鬼魅一般。
围观诸人无不惊骇,这锦衣人乃是参宫弟子,功力不俗,向来为阴阳参仙宠爱,飞扬跋扈,此时却被一个弱冠少年重创难起,无不惊讶莫名。
此时,段逸鸣也受到围攻,四、五个卫士围着他交错飞舞,招招指向他要害之处,人影疾闪,剑气如狂风暴雪一般急攻而来。
段逸鸣目不斜视,紫竹棍转如风车,劲气迅疾急转,刹那间遮住了身形,众人眼中只有一团朦胧的紫气。
清啸不绝,紫气突而如长龙般冲入众卫士群中,疾走奔行,诡秘莫测。
“哎呀、哎呀!”
痛呼声骤然响起,卫士们纷纷被抛出,重重摔落地面,一个个骨断手折,大呼小叫。
紫气尽敛,段逸鸣站如山岳,嘴角含着一丝不屑蔑视,大喝道:“再不滚开,小心小爷下煞手!”
众卫士哪敢再上前,只是在阴阳参仙面前不敢退缩,心中又惊又怕,进退不得。
“一群酒囊饭袋!”
阴阳参仙老脸挂不住了,阴森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长白参宫中滋事?嘿嘿,这里岂是容你撒野的地方?”心中却惊疑不已,这两个小子出手不凡,显是名门之后,心中大怒,脸色铁青。
段逸鸣和彭衣茱站在一起,看到长孙傲梅被麻辕仙君抓在手中,急道:“老怪,快放了长孙师妹!”
长孙傲梅被抓中脖颈,无力挣扎。
赤耄龅妖和黑甲蜷怪霍然站起,阴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阴魂不散,竟然一直追到长白参宫来了。”
阴阳参仙森森间道:“两位认识他们?”
赤耄龅妖说道:“老仙,这两人是仙瑶门门下。嘿嘿,这边伤了老仙弟子的还是个漂亮的雌儿,美艳无双,并不逊色于仙姬。”
“是么?”阴阳参仙双目盯在彭衣茱脸上,上下扫射,最后停留在她胸脯上。
彭衣茱心中羞怒,清喝道:“老妖,放了长孙师妹。否则的话,管教你这参宫天翻地覆。”
她心中暗自一凛,姑且不论阴阳参仙等人实力高低,但是赤耄龅妖和黑甲蜷怪两怪就难于对付,但是事到如今,为了救长孙傲梅,只有放手一搏。
“嘿嘿嘿嘿……”
一旁闭目不动的麻辕仙君睁开怪目,发出阴森森的怪笑,面上肌肉却是不动,怪诞可怕。
段逸鸣一惊,心中寒意大起,忙喝道:“彭师姐,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麻辕仙君身形一晃,衣袖鼓舞,竟然从中伸出一支枯瘦如柴的干瘪手臂,闪电般抓向彭衣茱。
两人相距丈余,鬼爪竟是骤然而至,大是怪异。
“鬼通臂!”有人认出麻辕仙君使的,竟是江湖中风传早已失传的邪术,失声叫了出来。
鬼通臂原本是由数百年前魔派高手地藏鬼王所创,特异之处便在于施展之时,一双手臂可长可短,犹如长蛇鬼魅,令人防不胜防。
彭衣茱鼻息一滞,鬼爪赫然已到面前,寒风扑面,迫在眉睫,一时竟无暇还招,飞身疾退。
鬼爪如影随形,穷追不舍,五指如钩,散发出腥臭之气。
彭衣茱大寒,敌人手爪之上必有剧毒,急忙屏住呼吸,只短短一瞬间,鬼爪已在她鼻前寸许处,粉面火辣辣刺痛,肌肤欲裂,她急忙向后一闪。
却听到一声冷笑,那鬼爪忽而下沉,奔向胸部,空气撕裂声狂鸣,眼看躲避不开,诸人无不惊呼失声,有些人不忍看到惨死场面,闭目侧脸。
“老妖!”
段逸鸣眼看来不及,急中生智,真气急吐,抖手甩出紫竹棍,龙吟铮然,一道紫气冲天破舞,横空疾射。
“当”的一响,麻辕仙君闷哼一声,鬼爪缩回。
麻辕仙君满脸惊讶,低头看着袖中鬼爪,出现一道印痕,痛麻若断,又惊又怒,他一时大意,被段逸鸣乘机击中。
紫竹棍斜斜飞落,落在段逸鸣手中,他欺身而上,靠近彭衣茱,间道:“彭师姐,没事罢?”
彭衣茱惊魂稍定,说道:“无妨。”段逸鸣这才心宽。
麻辕仙君冷哼一声,枯爪缓缓握紧,就听得“嘎叭嘎叭”声响,整个人似乎长高了许多,他飘身而下,双脚离地,晃晃悠悠的飞来。
这一手凌空徐步高明出奇,众人无不大哗,看来麻辕仙君是动了真怒。
麻辕仙君一手抓着长孙傲梅,斜眼凶光闪烁,阴冷的瞪视着段逸鸣,怪笑道:“好小子,有点道行,敢在本仙君面前班门弄斧,有些胆量。”
段逸鸣见长孙傲梅在他手中,不敢莽撞,只怕他暴怒之下伤及长孙傲梅,右手缓缓握紧紫竹棍。
必须想到一个法子救下长孙师妹才行……
麻辕仙君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他心虚害怕,当下厉声说道:“臭小子,你乖乖束手就擒,给本仙君说些讨饶之话,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不然,嘿嘿,这天台便是你的丧生之地!”
段逸鸣嘴角微含嘲意,淡淡说道:“大言不惭,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难入小爷法眼,还是乖乖的放了长孙师妹,小爷或可放你一条生路。”
麻辕仙君本意是想吓唬对方,段逸鸣却将话顶了回来,脸色忽青忽白,怒从胆边生,阴笑道:“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给你点颜色,居然开染坊了!本仙君杀死你不过是踩死一只小蚂蚁!”
段逸鸣悠然说道:“吹牛不嫌脸皮厚!嘿嘿,百招之内你或可撑的住,不过百招之后,那可难说了。”
他这话说出,天台之上一片哗然,都觉此话过于孟浪,竟敢当众戏弄麻辕仙君。
麻辕仙君何等人物?
此人虽是长白参宫二宫主,一身修为却深不可测,不在阴阳参仙之下。
放眼中土,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即便是六大正派掌门也不敢如此托大。
麻辕仙君何曾被人如此小看,气得脸色发绿,衣袍无风自鼓,猎猎作响,他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有胆识!可惜你狂妄无知,既然敢向本仙君挑战,就成全了你。哼,杀死你不过举手之劳,何须百招?”
段逸鸣微微一笑,轻蔑的说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若是百招之内胜不了小爷,那便放了长孙师妹,怎么样,敢不敢答应?”
麻辕仙君心中怒极,阴阴说道:“臭小子,就依你所说,只怕你没有机会活着见到明天日出!”
段逸鸣就是等他这句话,当下朗笑一声,大声说道:“各位都听到了,那就请作个见证。”
麻辕仙君放下长孙傲梅,大喝一声,扑上前来,衣袖卷飞,伸出两只鬼爪,朝段逸鸣抓来,五指破空锐响,快逾富电。
段逸鸣早有准备,翩然飘开,紫竹棍凝聚真气,苍然龙吟,紫气爆破,一道弧形光华破风斜劈,如长虹贯日,轰然俯冲。
“叮当”连声,如金石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鬼臂如软索一般弯曲折向,忽长忽短,每每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令段逸鸣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心中寒意如潮,毛发皆数竖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招架。
青光霍霍,疾舞如蛇,卷起霹雳狂风,将段逸鸣逼得不住后退,就听得“嘶喇”脆响,段逸鸣衣衫撕破,布缕飞舞,鲜血随之迅速溅散开来,狼狈不堪。
众人不觉大骇,麻辕仙君这“鬼通臂”奇术果然名不虚传,犹如金石,不惧刀剑。
麻辕仙君得意的大笑道:“臭小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罢手下加劲,一对鬼爪神出鬼没,隐隐挟带着风雷之声,越发猛烈。
不过他每次并不狠下杀手,只是一昧消耗段逸鸣真力,浑身伤痕不知凡几,鲜血染红了周身上下。
天台上劲风疾旋,如同龙卷风一般,桌椅、碟碗、筷着酒杯纷纷扬扬,漫空飞舞,稍微靠近之人纷纷大骇,忙不迭撤后。
转眼二十招已过,麻辕仙君步步进逼,势如摧枯拉朽,明显占据上风。
段逸鸣苦苦支撑,根本无力反击。
明眼人皆认为不出十招,他必败无疑。
以麻辕仙君阴沉心性,目前只是猫戏老鼠,等到玩腻了,即会使出杀招,到那时,段逸鸣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金知道主人到了生死危险关头,也是大急,怒声嘶吼中,时不时也寻机会攻击麻辕仙君。
麻辕仙君心中气恼,扬起鬼爪朝小金抓下,哪知小金却是极为灵敏,扭腰一转,滑溜溜的躲开,待麻辕仙君稍一放缓,便又飞身扑上,一沾即走,气得麻辕仙君狂啸如吼,手下力道一次紧过一次。
也幸好有小金在一旁骚扰,让麻辕仙君分心,段逸鸣这才得以喘口气。
段逸鸣心中惊骇,忖道:“这家伙身为长白参宫二宫主,修为远胜于己,与他在这里拼斗气力,必败无疑,再说四周群妖环伺,虎视眈眈,气力耗尽衰竭之下,又如何救下长孙师妹、如何逃脱这参宫呢?”
心中分神,立时被鬼爪抓在臂膀上,鲜血飞溅,剧痛传遍全身,肝胆欲裂。
彭衣茱惊呼道:“段师弟,小心!”
段逸鸣头脑猛地清醒,急忙翻转紫竹棍,穿飞躲避,四周鬼影绰绰,犹如天罗地网,那凶霸狂猛的寒气压的他窒息,几近晕厥。
双眼一瞥,看到长孙傲梅委顿于地,勉力挣扎起身,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呆滞,继而痛苦,双手似被人控制,一寸一寸上移,缓缓解开外裳。
而赤耄龅妖和黑甲蜷怪却是鬼笑森森,一边饮酒取乐,一边叱喝长孙傲梅,仿佛玩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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