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远处密林摇摆,一道黑影跃出,手臂挥舞,一串黑点呼啸着射来,赫然便是十余块碎石。
龙砚秋举剑格挡,但听“叮叮当当”数声乱响,龙砚秋竟是被迫的倒退不迭。
那些石块方位计算的极是准确,龙砚秋每退一步,便有三两块碎石从左右袭来,凛厉无比,直击他要害大穴,他被迫不停躲避后退,如此一连倒退十余步方止。
来人缓缓飘落,罗裳飘飘,雍容华贵,竟是洛神谷谷主汤妃仙子去而复返。
只是她罗裳略为有些不整,脸色隐现疲色,似乎经历过长途跋涉似的。
纳云儿大喜过望,娇呼道:“师祖!”心神松懈,手脚发软,再也无力站稳,摇摇欲坠。
汤妃仙子衣袖甩出,缠住她纤纤细腰,凝力渡气。说道:“云儿,发生什么事?”
纳云儿正待说话,紫玄真人满面笑容迎上前来,说道:“原来是洛神谷汤妃仙子!仙子闲云野鹤,逍遥四海,怎么会来到这九幽黄泉之中?”
汤妃仙子一怔,正待回话,突然瞥见纳云儿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
便在此时,紫玄真人突然暴起,欺身疾进,手掌鬼魅般击来。
汤妃仙子情急之下,举手格击,两相直重撞之下,汤妃仙子手臂如中精铜,虎口几乎震裂,身形一晃,被迫退后两步。
紫玄真人一击告捷,不由大喜。
汤妃仙子真气明显不济,额角虚汗淋淋,心中恍然大悟,她必定是刚经过一场鏖战,真气损耗甚剧,因此才会如此。
紫玄真人心中蓦地想到:“汤妃仙子修为超凡脱俗,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她如此狼狈不堪?”
紫玄真人精目迅速四下扫射,见无异状,毒念登时升起,打算乘着汤妃仙子真气大减之际,一鼓作气将其击毙!当下真气毕集,势若排山倒海,不容她喘气。
汤妃仙子又惊又怒,说道:“真人,你想做什么?”说话之间,呼吸大滞,寒芒直刺肌肤,竟是无法再说半个字。
紫玄真人哈哈笑道:“久闻汤妃仙子世外仙子,功力奇高。紫玄仰慕至极,特向仙子讨教几招。”
他说话之际,出手凝聚全力。掌风霍霍,仙剑狂舞,招招不离汤妃仙子周身要害。
汤妃仙子被他不由分说一阵疾攻,迫得几乎无法喘气,先机顿失。鼻息之间,杀气如潮,滔滔不绝的冲来,直在耳边面前飞劈旋斩,好几次都是差一点便伤在他手下,骇的肝胆俱裂。
她惊怒迷惑,脊梁骨寒嗖嗖的全是冷汗,刹那间明白,紫玄真人竟是想将她击毙!惊怒之下,眼中怒火大炽,偏偏又说不出话,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涨裂。
紫玄真人仙剑激爆,步步进逼,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笑道:“汤妃仙子修为精深,果然不同凡响。”
“嗤”的一声长响,声若裂绢撕锦,寒光一闪,汤妃仙子“啊”的一声,衣衫破舞,露出一支雪白如藕的胳膊,手臂上赫然被划出了一道殷红的细长血痕,血珠沁出。
汤妃仙子大惊失色,酥手连击,好不容易才冲出对方攻击圈。
她双目怒视着紫玄真人,寒声问道:“紫玄真人,你我无怨无仇,为何出手如此歹毒?”
紫玄真人阴笑道:“汤妃仙子,不为什么。只不过凡是今日在此孤岛上之人,皆必须留下命来。”
汤妃仙子先前一场恶战,真气几乎耗尽,此时又被紫玄真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顿疾攻,真气不续,心念电转:“紫玄真人举止怪异狠毒,其中必有玄机。”转目看到众小身上皆有不同程度伤势,心中惊异。
纳云儿娇呼道:“师祖,这魔道欺师灭祖,残害无辜,现在想杀人灭口……”
紫玄真人冷冷一笑,厉声喝道:“住口!小丫头信口雌黄、造谣中伤,老夫饶不了你!”目中凶光大炽,厉焰熊熊,宛如一只凶兽,令人不寒而栗。
汤妃仙子察言观色,心中隐约觉得今日之事十分蹊跷。
虽然她不明白纳云儿为何当面指责紫玄真人,但从双方表情来看,事出有因,紫玄真人表现尤其怪异。
同时脑海中掠过许多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略一沉吟,蓦地升起一个不祥念头:“难道这紫玄真人果真如传言所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想到这里,稍一掂量眼前局势,紫玄真人分明不怀善心,而自己方经历一场恶战,真气尚未恢复,不可和紫玄真人硬来。
她暗聚真气,轻轻放在纳云儿香肩上,将真气渡过去,纳云儿淤阻经脉豁然而解。
汤妃仙子传声道:“云儿,速将段少侠及诸位姑娘穴道解开,离岛而去。”
纳云儿一怔,讶道:“师祖,那您?”
汤妃仙子微微一笑,传声道:“师祖拖住紫玄真人,随后即到。”
纳云儿知道汤妃仙子胸怀珠玑锦绣,稍稍安心,当下退回人群中,凝力化解个人阻塞经脉。
众人活动手脚,勉强可以行走。
紫玄真人凝目细看,发觉有异,桀桀阴笑道:“汤妃仙子,老夫见猎心喜,有意切磋几招。怎么,不赏个薄面么?”说话之际,欺身逼来,剑气盈空,直斩汤妃仙子头颅。
汤妃仙子流云袖一拂,展开游龙惊鸿步与之缠斗,一边凝气喝道:“云儿,还不快走?”
纳云儿含泪盈盈一拜,和众人撤离。
段逸鸣不忍落雁爆尸荒野,将她负起,快步离开。
紫玄真人一边不停迭出重击,一边冷喝道:“秋儿,不可放走一个活口!”
龙砚秋应诺一声,持剑跃起,疾追而上。
诸人在乱石阵中左躲右闪,始终无法摆脱龙砚秋追击,眼看他越追越近,不由大凛。
段逸鸣双目扫视左近,脚下东踢西扫,地下石子乱飞,摆成一个阵势,毅然说道:“纳姑娘、彭师姐,眼前形势危急。大家若是同路而行,难免不被追上,不如分开行事。”
诸女知道目下形势,唯有此计才能免于全军覆灭,纷纷点头同意。
彭衣茱容颜憔悴,一言不发。
纳云儿说道:“一切以段少侠马首是瞻。”
段逸鸣也不客气,说道:“纳姑娘、彭师姐和仙儿,你们几人一组向左。我去引开龙砚秋。咱们在地隙火脉裂口会合。”
仙儿急道:“那怎么行?鸣哥哥你身上有伤,再带着落雁姐姐,怎么能躲得过龙砚秋那小子追击?”
段逸鸣脸色肃然,不容质辨的说道:“仙儿,不必再说。事不宜迟,大家马上分开行事。”
沉鱼瞥着他,眼中神色不定。
纳云儿一双凤目凝着着段逸鸣,目光异芒闪烁,低声说道:“段少侠,保重。”
仙儿美目噙泪,哽咽道:“鸣哥哥,你小心些,我在会合处等你。”
段逸鸣心下一酸,但面上毫不显示,笑道:“放心好了,我会平安赶到的。”此时背后衣襟掠动声已然逼近,龙砚秋已在数丈外远。
段逸鸣低声说道:“纳姑娘,麻烦你照看彭师姐和仙儿!”
纳云儿微微颔首,说道:“段少侠,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而为。”
段逸鸣长吸一口气,说道:“如此多谢纳姑娘了。”朝彭衣茱看了一眼,纵身跃起,直如一只大鸟横穿石阵掠飞。
龙砚秋马上察觉,顿舌高喝道:“段逸鸣,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仙剑气芒爆吐,电射一般追来。
段逸鸣哈哈大笑,一边出言讽刺嘲笑,极尽撩拨之能事。
龙砚秋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早想痛杀解恨。此时闻听嘲讽讥笑,心中恼怒愤郁难耐,热血瞬息灌顶,不顾一切的追来。
仙剑纵横劈斩,剑气穿梭劲舞,掌力呼啸如狂,直击的巨石迸爆裂溅,轰然横撞竖飞,土石蒙蒙,天摇地动。
段逸鸣脚步踉跄,在乱石阵中忽左忽右,前后不定,神出鬼没。
龙砚秋被他气的暴跳如雷,怒吼连连。
段逸鸣额头大汗淋漓,经过一阵追逐,手脚发软,背上落雁尸首仿佛重如山岳。但他紧咬牙关,始终不曾丢弃。
如此绕过数十根高耸锋利怪石,眼看已将龙砚秋远远甩开,气喘如牛,依靠在一块嶙峋怪石上喘口气。
突听一声暴吼,震的他脑中轰然作响,急忙抬头望去,但见狂风怒卷,一道寒芒当头砸落!
原来是龙砚秋追击不上,索性冲天而起,御剑环绕搜索,发现段逸鸣后,悄无声息接近,暴起凌空怒劈。
势如雷霆万钧,咫尺瞬息,段逸鸣想要闪避已是来不及。
电光石火之间,段逸鸣用脚一点怪石,身躯闪电般的疾冲而出,抱着落雁尸首向左侧翻滚。仓促间,还不及挥动断龙金刃格挡,龙砚秋剑气已然飞射而至。
“嗤!”段逸鸣耳边疾风锐响,急忙偏首。鲜血飞溅,右肩一痛,已被剑气贯穿。
他闷哼一声,拼命躲开。爬起身来,右肩鲜血洇散,撕裂如割,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呲牙裂嘴。
龙砚秋施施然走到他面前丈余处,冷笑道:“臭小子,你还妄想逃脱么?嘿嘿,这里地广天阔,风水极佳,正好可以当你的埋骨之处!”
段逸鸣忍住剧痛,怒目而视,不屑的说道:“龙砚秋,凭你也能杀了段某?只怕你没有那本事!”
龙砚秋怒极而笑,说道:“死鸭子嘴硬!好,龙某就见识见识你仙瑶门的神法玄功!接招!”手捏剑诀,如狂飙似的猛扑过来。
龙砚秋手中仙剑仿佛一只狰狞巨蟒,蜿蜒扭曲,蛰伏翻舞,一股凶冽气息蓬然扩散,四周光波登时剧烈的荡漾起来。
段逸鸣衣襟簌地后翻,掠掠狂舞,周身如被狂风拍卷,直欲离地飞起。
他面色巨变,忍痛挥舞断龙金刃奋力抵挡。身子宛如风中芦苇,摇摆不定,几欲倒伏,苦苦支撑。
他现在双肩巨疼如刺,又要护着落雁尸首不受伤害,不过几招之后,便难以为继,脸颊汗珠滚滚流下。
龙砚秋眼中阴寒之色闪烁狂炽,突然厉喝一声,衣裳卷舞,蓦地疾冲而出。剑芒笔直如电飞射,青光旋绕,鬼魅无比。
段逸鸣躲闪不及,浑身已被青光卷住。
只见眼前炫光夺目,如若群蛇纵横,寒气凛冽,肌肤欲裂,惊骇欲绝,断龙金刃狂挥护身。突觉一阵剧震,手臂酥麻,断龙金刃嗡然争鸣,虎口震裂。
不待他反应过来,胸口又被一掌劈中,身躯高高飞出,口吐鲜血,腥甜冲鼻,几乎闭过气去。
他眼前模糊一片,胸闷郁结,气血翻滚如沸,痛彻心扉。
龙砚秋得意洋洋的逼近,嘲笑道:“姓段的,你还有什么神功,尽管使出来呀!”
段逸鸣大口喘着气,胸腹起伏如鼓。
龙砚秋瞧他挣扎模样,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意,仰天大笑不绝,满脸狂妄自得。
段逸鸣不动声色,默念真诀,聚起丹田真气,猛的一跃而起,用力猛劈。
龙砚秋突然感到一阵森寒冷意,心头大惊,这小子重伤之下,竟然还有余力还击?念头方动,便觉耳中锐响狂起,护体真气刹那间被刺破。小腹一痛,向后翻倒。
“啊……”
厉嚎声刺破长空,龙砚秋直撞在乱石上,腹痛如绞,低头俯视,但见右腹上赫然出现一道血洞,鲜血喷溅如注。
他疼得撕心裂肺,差点晕过去,勉强伸手撕下衣摆,包扎住伤口。心下又骇又怒,这小子分明屡受重创,双肩几乎被废,却不知哪里来的神勇,竟在须臾之间将自己击倒,简直匪夷所思!
段逸鸣刺出这一招,真气耗尽,力竭倒地,脸容扭曲,晦暗如土。
龙砚秋一见,旋即醒悟,原来这小子竟是强弩之末,真气衰竭!当下大喜,摇摇晃晃的站起,走到段逸鸣身前,举起仙剑,寒声说道:“姓段的,你就和相好的死在一起好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哈哈哈!”
说罢,凝力下刺!
段逸鸣周身经脉麻痹,真气如丝,再也提不起来,只有闭目等死。
可是他等了许久,却没有觉到死亡的来临。
四周突然死寂一片,静的出奇。
段逸鸣睁开眼睛,却看到龙砚秋身体僵硬,神色古怪的盯着自己身后,一动不动,目中惊恐骇异,如见鬼魅,说不出的恐怖可怕。
段逸鸣惊讶难当,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阴寒气息缓缓弥漫过来,压的他呼吸不上。心中惊骇,缓缓转过身来,凝目细看。却见背后一块怪石上赫然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此人竟然是在混沌炎母腹中和紫玄真人、青虚道长争夺骊珠内丹之人!
黑衣人站在巨石上,长发凌乱飞扬,衣裳掠舞,傲然向天,浑身散发出一种凛然霸气,令人不敢逼视。
段逸鸣只瞧了一眼,便觉意夺神摇,心中乱跳,惧意遍体。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凶厉!
龙砚秋目中惊恐,结结巴巴的说道:“尊驾是谁?”
黑衣人缓缓看来,涩声说道:“你又是什么人?”
龙砚秋判断来人并非鬼魅,逐渐回过神来,一挺胸,说道:“在下乃是天剑派门下。此乃敝派私事,尊驾请勿插手。”
黑衣人目中精光灼灼,冷冰冰说道:“天剑派门下?嘿嘿,好,很好。”
龙砚秋满头雾水,不解其意,呆呆的望着黑衣人。
黑衣人寒声问道:“这么说,紫玄真人也在此处了?”
龙砚秋浑身一颤,蓦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缓缓后退。
黑衣人眼神一冷,微哼道:“小子快说,紫玄真人到底在哪里?”
龙砚秋吓了一跳,如被蜜蜂蜇中,掉头就跑。
黑衣人眼睛微眯,衣袖一扬,伸出手臂隔空一抓。
只见龙砚秋“哎呀”一声,前冲之势戛然而止,突然倒飞而起,半悬在空中,似被捏住脖颈一般,凭命挣扎,双脚乱蹬,面容憋的紫红。
龙砚秋眼前已金星乱冒,死亡的阴影笼罩。
黑衣人望着龙砚秋,手掌微微一松,阴恻恻问道:“说,紫玄真人到底在哪里?”
龙砚秋嘴巴张合,双目惊恐,肝胆俱裂,心中防线顷刻间崩溃,骇的语不成声,说道:“掌门师伯他、他,就在前面不远处……”
黑衣人远眺片刻,猛的用力将龙砚秋甩出去。龙砚秋如断线纸鹞一般落入乱石之间,不知死活。
段逸鸣心头升起恶寒,黑衣人出手凛厉毒辣,毫不留情,直如凶魔。
不等他多想,黑衣人缓缓转身,凶目紧盯着他,犀利如刀。
段逸鸣浑身寒毛乍起,鼻息大寒。
黑衣人桀桀怪笑,不见他怎么动作,竟然一下子来到段逸鸣身前。精目锋利,也不说话,举掌就欲击下。
突然间,他看到段逸鸣手中那根紫竹棍,眼中闪过一道惊异,顿住手势。
空气紧张的几乎凝固,静悄悄一片。
段逸鸣不禁咽了口唾液,口干舌燥,望着眼前黑衣人,说不出的惊悸可怖。
黑衣人缓缓抬起头,凶光逼视在段逸鸣脸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片刻之后,黑衣人突然纵身跃起,如一只夜枭一般远远飞去,顷刻间消失在乱石间。
段逸鸣目瞪口呆,本以为黑衣人必会杀了自己,不知为何,又罢手饶了自己一条性命。
等他回过神来,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一片,心有余悸。
他匆匆调息一阵,总算聚集起少许真气,爬起身来。想到突如其来的黑衣蒙面人,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不祥征兆,心中忐忑不安,难以平静。
蓦地想到黑衣人追踪的方向,正是紫玄真人和汤妃仙子恶斗之处,再也坐不住,悄悄追了上去。
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厉呼声,随即沉寂。
难道是汤妃仙子遭到意外?
段逸鸣心急如焚,负起落雁尸首飞驰而去。很快抵达现场,只见场中一片狼藉,汤妃仙子等人也已不知去向。搜索四周,依旧一无所获。
段逸鸣稍一思量,还是决定离开。
他抬头辨认方向,疾步离开。
荒岛之外,血海滔天,狂风怒号如鬼哭,天空阴惨惨一片,十分昏暗。
段逸鸣长吸一口气,真气运转,调匀之后,祭起断龙金刃,顺风而行。
此时,断龙金刃中激荡起一股充沛灵力,如有神助,竟是一路飞驰而去,如此疾飞许久,终于冲出九幽黄泉。
段逸鸣不敢停留歇息,继续向前掠飞,终于接近先前发现的那处裂口处,远远落下地面,看到几个身影,却是纳云儿和彭衣茱等人。
仙儿欢呼一声,纵身扑来,喜道:“鸣哥哥,你可算返回来了。”
段逸鸣笑道:“仙儿,地隙火脉下情况如何?”
纳云儿走过来,蹙眉说道:“情况不太妙,火脉已经爆发了。”
段逸鸣闻言大惊,急忙奔过山崖一看,不由怔呆,但见裂口处赤光旋舞,狂飙似的四下冲飞,流丽万端,着实好看。
段逸鸣尚未走近,一道火浪蓦地疾喷而出,便觉浑身灼热如烤,头发“劈啪”卷曲,立时燃起,发出难闻的焦糊味道。
他骇了一跳,急忙避后。
纳云儿说道:“段少侠,地隙火脉爆发,已将裂口封住。想来外面……”她声音突然顿住。
段逸鸣明白,既然地隙火脉爆发,那留在石梁洞穴之上的诸派众人必定是凶多吉少,唐师祖、公伯师祖等人不知道怎样?
转目看去,只见仙儿眼圈微红,泪珠盈盈欲滴。
他安慰道:“仙儿,别着急。唐师祖和公伯师祖他们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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